二十五 據理辯解 秦氏病重(1 / 1)

聽到賈赦的嗬斥,賈琮便明白,一定就是邢夫人急著拿玉佩的事情來打壓他了。   想想邢夫人刻薄尖酸,愚蠢小氣,也就不難理解了。   “我不知老爺是聽誰說,我偷了東西,但請老爺明鑒,我若偷了東西,今日就一頭撞死在此!”   麵對著眾人的注視,賈琮知道,如果自己不說得狠一些,賈赦是不可能給他辯解的機會。   果然,話音剛落,賈政便勸道:   “兄長,不妨先聽聽琮哥兒怎麼說,說不得真是被人誣陷的。”   賈赦瞪大眼睛,看著賈琮,嘟囔道:   “給你機會自辯,倘若說不明白,有你好看!”   賈琮當即拿出了那塊玉佩,展示給眾人看:   “諸位老爺,叔父兄弟,請看這玉佩,是仇都尉公子仇勝贈送給我的。”   聽聞這玉佩竟然是仇都尉公子的,賈赦、賈政臉色都變了變,直盯著賈琮,隻聽賈琮接著說:   “可就在昨天,有人造謠說,我一個庶子,定不可能有人贈送這麼名貴的玉佩給我,定是偷的人家的。”   “這事還鬧到了我們太太哪裡,我們太太竟也信了那些鬼話,找到我,說是隻要將這玉佩交給她,就可以保我無事。”   “可這玉佩是仇公子一番好意贈於我的,怎可輕易交給別人。”   “沒想到我們太太竟惱羞成怒,說我一定會被關進牢獄中,還說我忤逆於她,乃是不孝。”   “天可憐見,我賈琮從未做出忤逆長輩之舉,倘若是我自己的玉佩,孝敬長輩,我絕不會推三阻四,可這是別人贈於我的,豈能輕易交給別人?”   聽到這裡,賈赦沉聲追問:   “這玉佩果真是仇都尉公子的?他為何要贈送玉佩給你?”   賈琮回道:   “回老爺的話,不知你可還記得,不久前,兒孝敬老爺銀兩的事情,那位賞賜我銀兩的貴人,正是這位仇公子。”   “當日,我替他辦成了一件事情,他感恩於我,不僅賞賜了銀子,還將這隨身攜帶的玉佩贈送給了我。”   “具體什麼事情,恕我不能說,一則關乎衙門裡的機密,二則,關乎仇公子的隱私。”   其他人聽不懂這話的全部意思,但賈赦卻能聽明白,頓時信了七八分。   畢竟當初賈琮確實拿回了銀子‘孝敬’他的。   事後,他也派人去萬平縣衙打聽過,確實是仇勝請賈琮吃過酒。   不過,為確保這事是否為真,賈赦還是派了人,去仇府上求證。   等待期間,賈政低聲對賈赦說:   “兄長,我們和這仇都尉沒什麼來往,而且,他對咱們家態度不好,琮哥兒和他兒子扯上關係,怕是……”   說到最後,不好再說下去了。   仇豹雖然不是賈家明麵上的仇敵,但絕不是賈家的朋友。   賈赦對此,卻不怎麼在意:   “你不必擔心,說到底不過兩個後輩相交而已,況且,那仇豹和咱們家也未有深仇大恨,此舉,或許還可以緩和咱們兩方的關係。”   賈政聞言,無話可說了。   半晌,又問:“琮哥兒怎麼突然就幫那仇公子辦事了?”   賈赦瞇了瞇眼睛: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隻需知道,賈琮沒有撒謊就是。”   見賈赦不想明說,賈政無奈,隻得不再多言,目光來到賈琮身上。   對於賈琮這個庶出的侄兒,賈政也很少見到,這時一番打量,突然發覺,賈琮似乎和此前完全不同了。   又回想剛剛賈琮言行舉止,賈政突覺得,自己家似乎要出一個出色的後輩了。   這時,賈珍來請示賈赦、賈政,說是戲班子已經準備好了,請眾人去看戲。   賈赦盯著賈琮看了看,哼哧一聲,和眾人先去看戲了。   ……   在寧國府後院中,一眾女眷這時也正看著戲,一麵看一麵閑聊家常。   賈母托病並未到場,隻有王夫人、邢夫人、王熙鳳她們來了,尤氏作陪。   “聽聞蓉哥兒媳婦身上不大好,怎麼樣了?”   這時聽王夫人輕問一句。   尤氏原本還笑嗬嗬的,聽了這話,頓時變得憂愁:   “請過好幾個太醫了,仍舊不見好,經期也有兩個月沒來了。”   邢夫人聽了,下意識接話:   “莫不是有喜了?”   尤氏臉色霎時變了變,眼底閃過幾分慌亂,半晌,才回:   “以前也有太醫說是有喜的,前頭馮子英薦了一個名醫來,瞧了說不是喜,開了方子,吃下後略好了些。”   王熙鳳聽了,說道:   “難怪不見她出來,以她的性子,這樣的大日子,隻要起得來,定會出來作陪……”   說到這裡,王熙鳳眼眶微紅,低頭抹了抹。   其餘眾人也都明白,秦可卿的病定是很嚴重了,一時也沒人再說。   須臾,王熙鳳起身請示王夫人:   “太太,我去瞧瞧她。”   王夫人看著她:“去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也本想著去瞧瞧,又怕人多,反惹她不舒適,就給我們帶聲好吧。”   這頭賈寶玉聽到了,也想跟著去,王夫人也同意了,不過還是提醒他:   “去看一眼就行,那是你侄兒媳婦。”   邢夫人見王熙鳳領著賈寶玉離開了,也悄悄起身,往後方遊廊上來。   “前頭怎麼樣了?老爺可有責罰那婢女生的?”   來到遊廊上,招來一個心腹婆子詢問。   那婆子陰笑著回:   “回太太的話,老爺已經知道了,正審他呢,前頭老少爺們都在看著。”   邢夫人撇了撇嘴,輕哼:   “哼,這下看他還怎麼頂嘴。”   那婆子跟著附和:   “太太說的是,我想著,這次他在劫難逃,得罪了太太,還想好過?”   “以後,老爺就更看不起他了,還不是任由太太您拿捏。”   邢夫人嘴角揚了揚,麵露幾分不屑,接話道:   “隻可惜了,那玉佩隻能被老爺得去了,哼…”   說到這裡,眼中閃過幾分肉疼,似乎覺得那玉佩是自己的,卻被賈赦給搶了去。   正說著,就見一個婆子急匆匆來請示:   “太太,老爺請您即刻去前麵回話。”   聽了這話,邢夫人神色微變,下意識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候賈赦不應該找她的,既然是要找她,定是事情發生了什麼變化。   也不敢遲疑,急忙往外頭走去,一麵走一麵問那傳話的婆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賈赦要急著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