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穿成賈琮當小吏(1 / 1)

作為京城的縣衙,萬平縣衙的規模不小,但在這滿是權貴的京城中,縣衙真是最難辦差的衙門。   在這萬平縣衙西南角有一不大不小的公房,老舊的木質房子,看著有些年頭,門口掛著‘分發房’的牌子。   公房大廳內有十幾個文吏,分列東西兩排,有人在整理文書,也有人在來回跑動,一派熱火朝天的樣子。   賈琮正是其中一個小書吏,見他和其他書吏的穿著一樣,一身青色長衣,頭戴方帽,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文書,正努力整理分類。   外表看起來有十五六歲,可其實他真實年齡才十二歲,略顯俊秀的麵容上還能看到一絲絲稚嫩的氣息,更多的還是成年人應該有的沉穩,和他這個年齡段不符。   “陳綜,將這些文書立即給縣丞大人送去,不得有誤!”   位於上首一大案桌後,坐著分發房的吏目,也就是賈琮這些書吏的頭,用十分冷漠地聲音吩咐賈琮辦事。   賈琮不得不先停下手中的活,離開自己的位置,來到前麵接過一堆文書,恭敬回應:   “卑職明白。”   說罷,抱著一堆文書,邁開步伐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眼底閃過一絲堅毅,腳步也很堅實,並沒有因為枯燥繁多的工作而感到不耐煩。   之所以吏目稱呼他為陳綜而不是賈琮,是因為他用了一個偽造的身份來當這個書吏,隻因他不想跟著賈家一起覆滅。   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藍星的穿越者,機關單位裡的一個普通科員,不知什麼緣故,突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成為了紅樓夢中,賈家大老爺賈赦的庶子賈琮。   一開始他還有些難以接受,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也慢慢熟悉新的身份和生活。   他是讀過紅樓夢的,知道賈家最終會被抄家,為了躲避抄家的影響,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不然,最終隻能和賈家一同覆滅。   然而,作為賈家庶子,而且是賈赦庶子的他,在榮國府裡沒有多少存在感,也沒什麼話語權。   在這個陌生的封建王朝,他沒有武功在身,係統加持等等,可謂是寸步難行。   至於科舉,他深知這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即便他發奮努力,等他中進士,賈家早就沒了。   更別說,原著中已經隱晦地提示出,賈家後輩幾乎沒有走科舉的路子,也沒有冒頭的可能,君不見賈珠死得多麼蹊蹺。   因此,對於賈琮來說,文不通武不就,似乎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就在偶然間,他得知京縣縣衙正缺一個書吏,突然思路瞬間通暢了。   既然無法通過文武一途自救,卻可以通過結交一些低級胥吏來達成自己不受抄家影響的目的。   前世在機關待過的他,深知閻王易見,小鬼難纏的道理。   他隻是賈家庶子,隻要不和賈家其他主子牽扯太深,到時候抄家時,他的罪責想來不大。   在這期間,摸透底層胥吏的辦事方式,多多結交大理寺、刑部、京府縣衙的底層胥吏、獄卒等,就有足夠的操作空間,不受抄家的影響。   在機關待了好多年的他,對一些人情世故,自當在行,現在離賈家被抄,也還有好幾年的時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謀劃此事。   賈家被抄家的緣故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站錯了隊伍,最終被新皇連根拔起。   因此,這期間,任何賈家人想冒頭,都會被新皇打壓,除非能做到讓新皇都忌憚的地步。   可很顯然,賈琮做不到,他能做的,就是先利用小吏身份,結交更多的底層胥吏,保證自己在賈家被抄家後不受影響。   待賈家抄家過後,擁有底層胥吏人脈的他,到時候還可以繼續回來當自己的小吏,不用忌諱新皇會打壓他了,那時再往上爬,就沒了顧慮。   以他兩世為人的經歷,出人頭地應該不難,升官發財,嬌妻美妾,這些似乎都可以實現,也正好可以圓前世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   前世的他年過而立,卻也還隻是一個普通科員,讓他深感沮喪和失意,一直夢想著自己能夠走上人生巔峰。   現在看來,前世無法實現的理想,似乎有可能在這一世實現。   畢竟兩世為人,這裡又是封建社會,以他來自後世的靈魂,是有可能實現夢想的。   至於拯救賈家,挽賈家大廈將傾,他可沒這個本事,也沒想過去做,畢竟賈家主子幾乎都不是什麼好人。   最主要,他不過賈家庶子,想要拯救賈家,非常之難,他也沒這樣的好心去拯救這些熟悉的陌生人。   他能夠保證自己不受抄家影響,就已經是萬幸了。   於是,便借機向賈赦提出要去縣衙當小吏的事情。   賈赦對他向來不在意,得知他竟然自甘墮落,去當什麼小吏,狠狠鄙夷斥責了一通。   畢竟賈家也算是京城裡有名號的權貴人家,胥吏可是很低賤的,賈赦自然不屑且鄙夷。   可見賈琮一再堅持,賈赦最終還是同意了,隻是警告他,此後不要說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要在外頭打著賈家的名號行事。   賈琮樂得如此,他還不稀罕和賈家任何人扯上關係呢。   賈家如今雖沒落了,可多少也還有一些權勢,還有很多的人脈世交情誼在。   因此,讓賈琮去京縣衙門裡當個小吏這件事情,很容易就辦妥了。   賈琮也正式多了一個身份,京城萬平縣衙分發房的小書吏。   同時為了避免被人知曉,賈琮利用了一個假的身份來當這個小吏,化名陳綜。   縣衙分發房的工作其實很簡單,負責上下級的文書傳遞,說白了,就是負責跑腿的。   抱著一堆文書,剛到縣丞公房外,就見走廊上有幾個小吏在議論什麼。   “聽聞是兩個紈絝子弟爭風吃醋,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大打出手,鬧到咱們縣衙來了。”   “是嗎,這可不好辦了,難怪縣尊大人不出麵,讓縣丞大人來接手這事呢。”   聽到這裡,賈琮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京城裡的權貴多如狗,紈絝子弟更是數不勝數,縣衙經常要麵對這樣棘手的事情。   不過,接下來有人說的話,卻引起了賈琮的好奇。   “其中一個名叫薛蟠,他姨父是榮國公府的老爺,舅父是九省統製。”   “另一個,則是仇都尉家的公子,名叫仇勝。”   “哎喲,這可不得了,兩人來頭都這麼大,二老爺又有得頭疼了。”   “……”   一聽竟然是薛蟠和人起了沖突,賈琮來了一點興趣,便向前去和正交談的小吏打招呼。   已經入職一個多月的他,在萬平縣衙裡,已經混了熟臉,大家也都認得他。   本來他也是要特意結交這些低級胥吏的,所以平日裡多有交好,這時向這些小吏打聽這事的具體情況,很輕鬆就打聽清楚了。   事情很簡單,不過就是薛蟠和仇勝在一家勾欄裡同時看上了同一個風塵女子,兩人便起了沖突,還動了手。   不知是誰,提出要報官,於是就鬧到了萬平縣衙來,兩人都讓人遞了狀子進來,準備打一場官司。   “二老爺出來了。”   突聽到有人提醒一句,眾多小吏全部都停止說話,準備各司其職。   二老爺是縣衙內部的一個稱呼,也算是對縣丞的尊稱。   這萬平縣丞名叫蔡清漁,同進士出身,現年四十多歲,臉白方正,看起來有些正氣。   這時眉頭緊皺,嗬斥著眾人:   “都給本官利索點,誰誤了事,本官先扒你們的皮!”   一邊說,一邊往公堂而去。   正巧賈琮是給他送來文書,便準備向他的專人文書小吏交接。   蔡清漁瞥到了賈琮,停住腳步,問道:   “你是何人?”   賈琮不敢遲疑,說明自己的來歷:   “回大人,卑職分發房書吏陳綜,是來給您送文書的。”   蔡清漁自然不知賈琮的真正來歷,隻見他不過分發房的小吏,眼底閃過不屑,居高臨下地吩咐道:   “你跟本官一同上公堂去!”   賈琮內心一驚,臉色變了變。   來縣衙一個多月了,也聽聞了不少事情。   京城裡權貴眾多,作為京縣縣衙的官員,哪個都不敢得罪。   因此,每當遇到權貴之間起了沖突鬧到縣衙來了,不論是縣令還是其他官員,都是以拖字決為主,實在不行,就找兩個小吏先充當權貴們發泄的目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說白了,就是隨機拉一兩個出氣筒給兩方的權貴出氣,隻要兩方權貴氣消了,冷靜下來後,事情多半會不了了之。   即便還是要鬧大,也絕不會在縣衙打官司了,也就和縣衙沒什麼關係。   眼下蔡清漁讓賈琮跟著去公堂上去,賈琮便明白,自己成了那個‘幸運兒’。   前幾天,他才親眼看到,一個被拉去當出氣筒的小吏,直接被權貴打到直接昏迷,後來也丟掉了縣衙胥吏的身份。   他對此人的遭遇感到同情的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在分發房裡,應該不會被抽中。   可萬萬沒想到,今日就輪到自己了?   心裡頭也升起一絲憤慨,他不過是來送文書的,沒想到,還是被蔡清漁抓了壯丁。   他好容易才說通了賈赦,求來了這個小吏的身份,可不能就這麼直接沒了,他還想著借底層小吏的關係網,待賈家抄家時,保自己平安無事呢。   何況,他也不想被人當著出氣筒直接毆打一番,看來得想辦法先過這一關才行啊。   (注意:文中是平行時空,非考據黨,非紅學,隻算紅樓小白文,節奏偏慢,和金釵不會有太多互動,園子戲會很少,偏家長裡短,也會出現很多原著沒有的人物和劇情。   不會按照原著時間線來寫劇情,人物年齡都是自己設定。   另外,限於作者本人的智商和閱歷,可能會有諸多不足之處,還請不要抱太大期望,以免後麵失望太大,引起您的惱怒。   若不認同,萬請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