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王在旭縣戰死了…… “我聽從旭縣逃命回來的人說啊,那北地王帶人守了旭縣南城樓一天一夜,兩邊兒死的人都堆成山高,那狀況何其慘烈啊,可昨天夜裡旭縣的縣令帶著眾人投降了狼人,北地王沒有防備就死在亂軍中了。“這位曾經在賭場裡穿老式長袍的老哥穿著舊軍服對他和劼雒說。 大隊到達旭縣外郊,果然,除了寶興郡派了一支1200人的部隊前來,東邊的幾個郡都沒有來人。這個諾大的帝國,存在了769年的國家,最後僅僅有2700多人前來為他而戰。也許我說的不準確,安營紮寨之後,京山郡護軍張益和那位滿嘴羊肉和蓬蒿菜味的甄銘隊長早已不見了蹤影。 寶興郡護軍趙天風接管了京山郡的大隊並和劼雒商量說,現在我們人數太少,應該快速投奔到別的城池中,如果被狼人發現,攔截住我們行軍的路線就遲了。劼雒贊同然後繼續說:“投奔別的城池不如直接北上進入北地國,我與王世子有舊交,我們可以在那裡整頓然後行動。“趙天風采納了劼雒的建議率大隊隱蔽行軍北上。 北狄軍沒有選擇強攻嶽池縣的豐安城而是繼續向東去找防守薄弱的龍泉縣,打算從龍泉北上直接麵對京城南城。 龍泉縣是桃花之城,有“龍泉一眼望,萬畝桃花林“之稱。當地有一位世家大族的先生,姓郭名平,字平之,平日以教書講義為生,偶爾也無償替人代寫書信狀紙,為弱者伸冤請命。這個人自視甚高,官府幾次征召他做官他都不屑一去。 這天郭平正在講堂講義,“曹操一舉而降張魯,定漢中,不因此勢以圖巴、蜀,而留夏侯淵、張郃屯守,身遽北還,此非其智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將內有憂逼故耳。今策淵、郃才略,不勝國之將帥,舉眾往討,則必可克。克之之日,廣農積穀,觀釁伺隙,上可以傾覆寇敵,尊獎王室,中可以蠶食雍、涼,廣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為持久之計。此蓋天以與我,時不可失也。” 堂下皆坐著十一二歲的孩子,也照著先生的節奏讀了一遍。這時候一個女人跑了進來打斷了讀書聲。隻見她風姿綽約,皮膚如玉,頭發梳到兩邊紮起來,長頭發盤成一個圈,就像仕女圖中的人走了出來似的。 她叫歐陽雨晴,今年十四五歲了,是郭平的徒弟,她比別的孩子大,學習之餘常常幫助先生做事。她生氣地對郭平說:“狼人都打到家門口了,您還無動於衷嗎?”郭平說,這有人要上課,當先生的怎麼能不教呢。雨晴失望極了,聲音很小,語速很快得說:“鄉親們都去參軍抗敵了,你教你的課吧,你也就會講義”說完便匆匆的離開了。 郭平知道小丫頭想讓自己站出來為國效力,可這個國值得他效力嗎?郭平問自己。 雨晴來到了先生的房間,眼淚流了下來,“先生不是算無遺策,包藏天地嗎?怎麼,連一個小小的龍泉縣都救不下嗎?您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有你這麼跟師傅說話的嗎?”“您這樣說大話的人別人就會這樣對您說話!” 郭平沒有一點怪雨晴的意思,反而解釋起來:“所謂勢成則不可止……也就是墻倒眾人推!比如郎中給人看病,開的方子都是歸其神,固其精,和其氣,陰勝則補陽,陽強則納陰。都是讓人體恢復正常的秩序而後自我修補。如今皇城都危在旦夕,皇帝駕崩,儲君不知所蹤,各地割據,天下大亂之勢已成,你告訴我,神離精盡,一口氣都沒了的人如何能挽救得了呢?”雨晴眼淚像琉璃珠一樣滑落,她哭著說,“如果這個病人是我呢?是您的親人呢?您還是不救嗎?”雨晴擦了擦淚水繼續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裡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我們的家,您忍心讓這片美麗的桃花林遭到糟踐嗎?” 先生眼眶濕潤了,轉過頭去,拿起剛才那本《蜀書》翻了翻說:“你出去吧,師父一個人待會。”雨晴沒有走,過了一會,先生說道,我想想辦法。雨晴這才離開。 郭平當天帶著雨晴和幾名隨從就匆匆北上去往北地國。 趙天風那邊帶了兩千七百多人也是往北地國趕去,路上劼雒就問天風,你在郡中是不是受排擠啊,天風一本正經地說,怎麼可能,我是郡守親自委任的抗狄大隊的隊長。劼雒笑了,說:“如果你是郡守心腹怎麼會被派來乾這個根本沒有譜的事呢?”,這幾日天風和劼雒相處,大概知道劼雒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什麼事他一眼就能看穿,所以天風隻得嘆氣:“哎,這郡裡麵,沒能耐的身居高位,有能力的呢,反而得不到升遷。之前我三次剿匪,五次與京山郡協同抗狄,可戰功都算到了郡尉的頭上,說他指揮得當,狗屁!” 劼雒說,如果讓你帶兵你能帶多少人馬?天風轉而一笑,“我天風也是讀過書的將軍,我知道你說的典故,我不是淮陰侯,不敢說多多益善,給我三萬人馬,我定能讓他們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劼雒點了點頭。 天風說:“你問我了半天,你又能做什麼呢?”劼雒還沒說話,他搶過來就說:我劼雒哥哥能排兵布陣,讓百萬大軍後援不缺,文武百官各司其職。天風問劼雒,他是誰,劼雒說,他叫蘇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