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5個殺人狂(1 / 1)

神欲之戲 武侍一 4130 字 2024-03-15

現在已是深秋,佛裡朗薩的秋天更不是什麼溫和的綿羊,寒風在每一個胡同裡潛伏著,一個勁地總往人的大衣縫隙裡鉆。   大街小巷的人們裹得嚴嚴實實,來來往往的人們沒人願意說什麼話,此時正是上班的高峰,大街上除了人們忙碌的腳步外,剩下的隻有一顆顆不時低頭看表的焦急跳動的心臟了。   法蘭克坐在地鐵上,腦袋倚靠著車窗,他側著腦袋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諸多景色,眼睛裡卻顯得呆滯無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紋組成的錯綜復雜的紋路讓他著迷,他似乎能從中看出人類的意義,世界的真諦,宇宙的奧秘。   人體是很有趣的東西,人能輕易咬斷自己的手掌,但是因為大腦保護機製因此人做不到這一點,想到這,法蘭克頓時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他有一種想把手掌伸到自己嘴裡的沖動。   他克製住了。   法蘭克今年30歲,是一家建築公司的工程師,工資待遇還算優渥,足夠自己有一點自己的本職以外的小愛好。他沒有結婚,他厭惡女人,小孩,他也厭惡男人,他一想到自己的家裡會有除自己以外的人出現,他就會難以克製地渾身犯惡心。   沒錯,他是一個孤兒,在七歲時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眾人都很惋惜他的遭遇,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他的身子隨著地鐵的搖晃而搖晃,似乎是在搖勻他的腦漿。   他有些迷惘,今天是幾號?是禮拜幾?自己是誰?每天重復工作的日子讓他有些難以分辨世界在發生怎麼樣的變化,他隻覺得。   很無聊,很無聊,很無聊。   世界上應該有比坐在一輛咣當作響的鐵罐頭裡更有意義的事情,法蘭克這樣想著,他很想嘗嘗一些新口味,比如換個新工作,比如換個新人生。   法蘭克很想嘗嘗咬一口自己的手掌是什麼感覺。   昏暗的地鐵裡,自己頭頂的這盞燈似乎有些不大靈敏,總在煞風景地閃著,似乎它跟法蘭克此時的心境一樣煩躁。   法蘭克抬頭看了看燈,一閃一閃的燈光讓他的眼神有些迷離,逐漸開始有些眩暈,然後便是一陣徹底的光亮。徹底清醒過來時,坐在地鐵椅子上的法蘭克本人已經變成了飛星。   “什麼......”飛星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龐,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手感,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地鐵車窗的倒影,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金色頭發,滿臉愁容的大叔。   怎麼又被拉到遊戲裡了?飛星很是鬱悶,他有些警惕地打量著周遭這陌生的環境,烏壓壓的人群讓他感覺到很壓抑,他很擔心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東西打破車窗來襲擊他,畢竟這裡是幻想出來的,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飛星覺得自己看東西似乎比以前更清楚了,他用力眨了眨眼,果然,VE此時正在他的眼睛裡,隨著那個Q版的小神上下跳動著,飛星算是明白自己扮演的是誰。   “法蘭克,看著很普通嘛。”飛星嘟囔著,VE也沒有什麼過多地可以提供給自己的信息,隻有寥寥的幾個字。   時間:2020年。   現在是2020年,這是個久遠的年份,但對飛星來說這不過是又一個幻境的名稱罷了。   任務目標:過好法蘭克的生活。   他的生活,怎樣的生活?   是充滿著妖魔鬼怪的生活,還是九死一生的生活?飛星懶得去猜,在他擔驚受怕一路,並沒有什麼怪獸把地鐵吃掉以後,自己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提著公文包,飛星仔細打量著周圍。佛裡朗薩的人們顯然都很忙碌,甚至沒有人願意停下來跟飛星有什麼眼神接觸,大家都急匆匆地來來往往,似乎每個人都有著什麼拯救世界的大任務。   “法蘭克,真巧,你也剛到。”一個驚喜的女聲突然響起,飛星有些詫異地轉過了頭,VE中的小神一蹦一跳地給出了它的信息。   “茉莉,28歲,隔壁辦公室的女同事。”   “是啊,早上好。”   “早...早上好!”茉莉似乎是對法蘭克的反應有些遲疑,但隨即便有些興奮地回應道。   “怎麼了?”飛星有些緊張,自己難道露餡了?   茉莉靦腆地笑了笑,低著頭道:“這麼多年來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早上好。”   飛星有些無言,提著包繼續往公司走著,茉莉靜靜地跟在他身邊,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麼話。飛星一直小心地用餘光觀察著這位女同事,她有著一頭褐色的長發,戴著一副小框眼鏡,透著一股知性美,她的臉上有些雀斑,使得身材嬌小的她顯得有些青澀可愛。   這樣的女人,應該不缺男人追求才對,飛星有些難以理解。   恐怕是跟性格有關,飛星有些擔心,她不會突然從包裡拿把刀出來砍我吧?   “向左,向左。”小神貼心地在每個拐角處標注了方向,飛星很輕鬆地就到達了自己的工位。   “那我先走啦,吃飯的時候見。”茉莉揮了揮手,小跑著離開了。   飛星將公文包放下,抽出椅子坐了下來,吐了一口氣,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小工位,除了一些工程師的圖紙和一臺電腦以外,工位上再也沒有其他東西,連一個水杯,一盆盆栽都沒有,乾凈整潔得讓人覺得這裡也許並沒有人使用。   飛星打量著桌上的鍵盤,這種東西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包括這液晶的電腦屏幕,上一次見到還是在老電影裡見過。   但此時抓人眼球的並不是這些復古老物件,而是一張紅黑配色的長方形卡片,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法蘭克,也就是飛星的桌子上。   飛星拿起來仔細端詳著,這並不是什麼怪盜的勒索信,也不是什麼社會精英的精致名片,紅與黑的映襯下,上麵隻有一行時間和一行地址,卡片四分之三處還有一條淡淡的虛線,顯然,這是一張門票。   電影票?飛星聳了聳肩,把門票放在了一邊,他現在沒什麼心思看電影,或者說這些天他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了,他隻想趕緊結束這不請自來的“遊戲”,好好睡一覺,不過在此之前,他已經吃了幾天的饅頭了。   飛星躺在辦公椅上,砸吧了兩下嘴,失去工作的自己目前已經快破產了,而麵試也不是很順利,那幾個麵試官在看見自己的履歷以後往往是麵無表情地放在一邊,用跟看一隻狗沒什麼分別的眼神始終注視著自己。回想起在金象公司的順利麵試,飛星開始覺得自己的第一次麵試未免有些夢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惜,金象公司已經如絢爛的肥皂泡一般隨著金象大樓的消失而消失了,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天城中隨處可見的街頭混混,無業遊民的標簽將自己牢牢釘在了恥辱柱上,更何況還時不時有這些神經質的“遊戲”把自己拉到充滿著精神病的這種世界上,想到這裡,飛星更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法蘭克,工作不順利嗎?”工位的隔板處,探出了一個好奇的腦袋,飛星看了看他,悄悄坐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道:“沒有,隻是有點累,早上的地鐵太擠了。”   小神跳動出了字幕:“尖酸刻薄的辦公室同事,名字自己找。”   飛星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啊,也是,畢竟法蘭克你每天都要搭地鐵嘛,實在太不方便了。”男人的語氣裡滿是惋惜,但飛星能聽出了他的幾分嘲弄。   飛星很懂得怎麼應付這種人,他笑了笑說:“沒辦法,誰讓我窮呢。”   男人似乎被這句話給哽住了,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飛星會這樣回應他,他咧了咧嘴道:“瞧你這話說的,努力工作總會有回報的。”   “是呀,”飛星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我想隻要像你一樣認真工作,一定能飛黃騰達的。”   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今天的法蘭克有些神經質,他哈哈一笑,沒再說什麼,那顆有著微微發卷的腦袋慢慢縮了回去。   就在馬上要“日落西山”的時候,男人竟直接沖了過來,一把拿起飛星桌上的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