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妄(1 / 1)

神欲之戲 武侍一 4081 字 2024-03-15

自己出現在一個十分樸素的衛生間裡,空間很狹小,黴菌味讓飛星忍不住想用手捂住鼻子,但他卻覺得手中沉甸甸的,低頭一看,自己胸前的古刀吊墜再次不翼而飛,重新變成了那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刀。   飛星掂了掂這熟悉的重量,這把看上去年代很久遠的唐橫刀,雖然說自己不見得會用它,但也實在是安心了不少。   抬起馬桶蓋看了看,一股味讓飛星直皺眉頭,鏡子裡映襯出了法蘭克的樣子,飛星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糟糟的金色頭發,看著自己這一身得體的西服,又摸了摸法蘭克這張對自己來說仍然很陌生的臉,心裡開始回憶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子來著。   哪裡的水龍頭沒有關上,透過衛生間緊閉著的門傳來的嘩嘩流水聲讓飛星感覺很不舒服,他左手握著刀,右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深吸一口氣,猛地往外一推。   紋絲不動。   再用力推了推,還是不行,飛星抱著刀思考了一會,然後又握上了把手,往裡一拉,門輕鬆開了。   就在他還在對自己的愚蠢感到難以置信的時候,門後的東西卻更讓他難以置信。   門後麵,是一堵墻。   飛星敲了敲,是一堵實心的墻。   他回頭看了看狹小的衛生間,這裡連一個小小的窗戶都沒有,隻有這堵墻能通行。   他看著這一堵墻,陷入了深思,他又看了看那味道堪比老奶奶的裹腳布的馬桶,緊接著搖了搖頭。   飛星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了,他覺得應該是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於是他又試了一遍,可是不管他試幾次,門的背後依舊是墻。   飛星把耳朵靠在墻上,仔細地聽著,嘩嘩的流水聲確實是從墻的背後傳來的,什麼意思,要讓自己把這堵實心的墻砸爛?這怎麼可能?飛星姑且還是拔出刀來敲了一敲,果然如他所想,隻能留下一點白色的刀痕。   他重新打量起了這一間廁所,這裡除了一個馬桶和一麵鏡子以外什麼都沒有,想找到一把錘子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打開了馬桶的水箱,裡麵的水都渾濁發黑,飛星用刀鞘在裡麵攪了攪,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撓了撓頭,把目光放在了鏡子上。   用力把刀鞘狠狠地往鏡子上砸去,鏡子隨即四分五裂,一張夾在鏡子和墻壁間的照片緩緩飄落到了地麵上。   這是一張全家福,上麵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照片上的丈夫抱著幼小的女兒,笑得很開心,妻子摟著兒子,兒子則一臉叛逆的不屑樣子,更為全家福增添了幾分真實。   這是這個家的全家福嗎?飛星看了看照片的背麵,上麵寫著“1990,安東尼一家。”   安東尼?飛星重新看了看照片中的小男孩,果然從中看出了幾分自己那有些討人厭的同事的影子,這裡是安東尼的家嗎?也就是說江春扮演的是安東尼?自己跟他接觸了幾天,竟然都沒有發現是彼此,看來大家的演技都很高超嘛。   飛星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照片塞在了口袋裡,也不知道安東尼後來是怎麼拿到“煉獄”的門票的,自己對於美術館的記憶很模糊,隻記得自己跟三個人一起來,卻死活記不得他們長什麼樣子,看來三個人其中之一便是安東尼了。   飛星再次握上了門把手,拉開了門,這一次墻竟然神奇的消失了,飛星好像有些逐漸摸透了這個世界的套路,這個所謂的遊戲世界總是想告訴進來的人一些什麼事,或是有什麼目的,自己在其中時,應該多去思考這個世界的用意。   所以照片想告訴飛星什麼呢?安東尼的家庭很幸福?那也不妨礙他成為一個愛慕虛榮的混蛋吧。   飛星提了提古刀,往前麵走去,麵前的是一條幽暗的走廊,似乎看不見盡頭,無邊的黑暗鋪滿了墻壁,走廊兩邊是一個又一個緊閉著的房門。   嘩嘩的流水聲似乎是從前麵傳來的,它似乎是在引誘飛星往前走。   飛星推了推兩邊緊閉著的門,發現一點都推不開,於是繼續往前走去,順著流水的聲音,他看見了一扇虛掩著的房門,小心翼翼地將它推開,這間房間的窗戶緊閉著,但透出的月光將整間房間照得勉強可以看清。   這裡赫然是一間破舊的廚房,空氣中飄散著浮塵,水槽中的水龍頭沒有擰上,嘩嘩的流水聲便是從此而來。   一股莫名的恐慌襲上了飛星的心頭,他往背後看了看,並沒有什麼東西,耳邊似乎也隻有流水的聲音。他思索了幾秒,決定踏入房間看一看。   當他一踏入房間時,左手握著的古刀便開始鳴顫了起來,刀身的金龍似乎都活了,放出了若有若無的龍鳴。飛星右手握住了刀柄,戒備地再次打量著這個房間。   灶臺,冰箱,櫃子,水槽,昏暗的,讓人不安的情緒蔓延在整個房內,飛星瞇了瞇眼,一個天花板上的模糊輪廓若隱若現。   它的位置正好在水槽的上方,似乎是一位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的捕食者。   飛星緩緩抽出了刀,這細微的聲音似乎都被這位捕食者聽見了,它在天花板上朝著飛星的方向慢慢移動著,隨著距離的接近,飛星借著朦朧的月光能看見它蒼白的四肢,和不斷旋轉著的布滿利齒的腦袋。   是“妄”。   飛星緩緩地往後退著,腦子裡在快速思考著麵前的局勢,妄的動作很慢,它是受傷了?不,它應該是不確定這裡有沒有人,既然是不確定,那麼說明它就不是用眼睛來看事物的。它的腦袋上確實也沒有眼睛,所以是用耳朵來聽嗎?那麼自己砸墻和砸鏡子的聲音怎麼沒有把它引來?一定是距離和流水聲讓它沒有聽見。所以它隻是想來確定這裡有沒有人,那麼自己隻要原地不動,就能......   一股強烈的腥臭撲麵而來,飛星看著從天花板上倒吊著已經懸在自己麵前的巨嘴,放棄了自己按兵不動的想法。   他右手快速一揮,一道血芒閃過,如刀切黃油一般,怪物的腦袋被切成了兩半,巨嘴的上半部分掉在了地上,但下顎與舌頭仍然緊連在妄的身體上。   它尖叫了一聲,卻沒有直接朝飛星撲來,竟然快速地在天花板上倒退著,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遇到了叢林中的強敵,它同樣在判斷著目前的局勢,沒有輕舉妄動。   腦袋掉了都不死嗎,飛星踢了踢地上的殘骸,看見沒有反應後,他緊盯著天花板上有些模糊的妄的身影,這種東西確實很棘手。   趴在天花板上的怪物自己很難一下就將它消滅,回想起同樣是使用這把刀的那位老人,飛星不由得感嘆這就是門外漢和專家的區別,恐怕也就隻有將怪物剁成碎塊才能徹底消滅它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然自己手中的這把血刀很容易就能斬下它的身體,但自己如果大意,那麼怪物的利爪也會很快就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這僵持的場麵下,飛星將刀鞘往不遠處一扔,發出了聲響,妄果然按捺不住,四肢與天花板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響讓飛星有些毛骨悚然,它一下子落在了地麵上,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妄的背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飛星的人未到,赤色的刀芒已至。   妄卻也靈活地將身一扭,堪堪躲開了這一次斬擊,刀尖狠狠地撞在了地麵上,刀身傳來的震動險些讓飛星脫了手,還好他是用兩隻手握著刀柄。   妄神經反射般朝飛星揮動著利爪,飛星略一低頭,隻斬去了飛星的幾縷頭發。飛星急忙後退,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完全沒想到這怪物竟然這樣靈活。   還好沒有橫劈,他心想,如果刀卡在了旁邊的櫃子上,那自己就完了。   沒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下一次攻擊已至飛星的胸前,來不及躲閃,飛星索性朝妄的利爪砍去,赤色的刀芒以勢如破竹之勢割開了怪物的利爪,爪尖劃開了飛星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淺淺的一道血痕。   飛星怒吼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繼續用力順著怪物的手臂砍去。   怪物吃痛發出了尖銳的鳴叫,這把紅色的刀對它來說如同是催命的瘟神,連一秒鐘都不到,刀芒就切割開了自己的手臂,來到了自己的麵前,妄甚至想轉身逃跑,但早已來不及,直接被這赤色的刀光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