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朱高煦:我怎麼死的?天順復辟!(1 / 2)

“他究竟想乾什麼?!”

“莫非以為擺個姿勢,就能夠嚇退我綽羅斯·也先?”

也先仰頭望著那瞭望臺巔的身影,摸了摸手裡的刀。

一咬牙,揚起手。

剎那。

這幫呼呼啦啦繞圈圈的瓦拉重騎都是齊齊勒馬停了下來,每個人都是拿起了掛在馬背上的弓,搭箭滿弓,直指這瞭望臺之上的季伯鷹。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季伯鷹一目所及,望著這無垠風沙,心中頗有幾分意境。

「是」

當他做完選擇的那一個瞬間。

原本停駐於土木堡之上的那一片平靜黑雲,驟然間洶湧翻滾。https://

其內無盡銀蛇、雷霆遊走,轟隆之音回蕩,這些瓦剌騎兵的戰馬都是驚亂嘶鳴。

“大哥,情況不大對勁啊,好像真要打雷!”

伯顏帖木兒臉上的驚懼之色愈來越濃。

“放箭!”

也先咬著牙,一聲大喝。

轟隆!

就在這一刻。

也先望見了他此生永遠抹滅不去的絢爛。

天空無數銀蛇,如萬千道綻放的花,從這黑雲中墜落而下,剎那間照亮了整座土木堡,照亮了整個漠北,也照亮了瓦剌人的每一張臉。

或是驚愕,或是恐懼,或是懵逼。

雷霆萬鈞。

‘轟。’

萬道雷蛇齊落。

而這聲音,隻有那麼一道。

因為雷霆降落的速度隻有那麼一瞬。

當這一秒鐘過去之後,彌漫天空的黑雲頃刻蕩散,彎月重懸九天。

整個土木堡,變得出奇的安靜。

愣是以老朱、老朱棣、朱老四等人早就已經有過心理準備,在親眼見到那萬道雷霆的絢爛一幕之後,都是驚呆了。

他們想過仙師有辦法解決這幫瓦剌韃子,但是絕對沒想到是以這種天罰降臨的霸道方式。

這幫大明天子,皆是仰頭望向那瞭望臺之巔,望向那道屹立於風中的偉岸身影。

眼中之崇敬,無以復加。

‘咱兄長果真是仙人下凡,咱大明受蒼天眷顧,看來咱這個開國皇帝很被上天器重啊,估計死後也能位列仙班了。’

老朱瘋狂在心頭為自己貼金。

瞭望臺巔。

季伯鷹晃了晃膀子,扭了扭腰。

一個姿勢擺太久,以至於腰板有點酸。

隨後掃過這經過雷霆打掃後的土木堡,略有驚異。

因為這突入土木堡中的萬餘瓦剌重騎,竟然還有三千多都完好無損,看來這些都是對季伯鷹沒有惡意的瓦剌兵。

不過也都是已經全部嚇懵逼了,在他們的左右前後,人馬都躺在地上,氣都沒斷,隻是動彈不得。

有些頭發胡子多的,直接爆炸。

不過季伯鷹自己估計,要是一次性人太多了,比如幾十萬,估計這天罰雷霆頂多能當個麻痹技能用。

“大哥…”

懵逼片刻後的伯顏帖木兒飛速下馬,看著全身碳黑,裸曬胡和頭發蓬起,身上更是有著烤肉香味傳出的也先,神色極度驚慌。

黢黑的也先努力想張開口。

“大哥,你要說什麼?”

伯顏帖木兒剛俯下身,也先終於張開了嘴,一口黑煙噴在伯顏帖木兒臉上,嗆的這小老弟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

“雞,雞…”

“你……”

也先不斷吐著黑煙圈,張口重復說著幾個字。

“雞你…?”

“大哥,你想說雞你什麼?”

伯顏帖木兒聽的一愣一愣,這雞你是什麼意思?大哥這遺言太玄學了!

“平章大人,太師好像說的是盡力撤退。”

旁側一瓦剌兵插了一嘴。

也先這才舒了口氣,沒有再努力張嘴,望著重新顯露出來的彎月,也先那雙不甘的眼緩緩閉合。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繼承父業,一統蒙古,縱橫草原,這是何等的氣概威武,最後竟然會被雷給劈殘。

“大哥!!”

伯顏帖木兒悲痛之餘,一把將全麻也先背了起來,折身跨馬而上,帶著僅存的這三千餘瓦剌騎兵,朝著土木堡的出口一路狂奔。

至於剩下那六千多被劈麻了的,沒空管了。

當奔出土木堡沒多久,恰巧遇上了速度最快的朱高煦和小朱四所率領的三千營騎兵。

“小老弟。”

“伱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

朱高煦看向身邊並馬而行的小朱四。

“記住老哥跟你說的話。”

“人有多大膽,功有多大業,不怕做不到,就怕不敢想。”

小朱四咧嘴一笑。

“放心兒子,交給爹了。”

顯然,這兩是各論各的。

一拍馬,小朱四帶著騎兵就沖了上去。

望著急於建功的小朱四遠去的背影,這位從洪熙朝而來的漢王朱高煦,頓時感覺心情極為舒暢。

“爹啊,難怪你當年給我畫餅的時候,總喜歡和別人說咱倆最像。”

“確實像。”

接著朱高煦一勒馬,準備帶著剩餘的騎兵回土木堡,恰巧遇上了一驃人馬奔來,為首的將領朱高煦也不陌生。

“樊忠。”

朱高煦朗聲喊住。

樊忠則是眼神躲閃,儼然是一副沒看見朱高煦的模樣,直接帶人沖進了土木堡。

“狗東西,敢無視本王。”

朱高煦罵罵咧咧的也是勒馬跟了上去。

他當然不知道,樊忠作為當年燒烤漢王的米其林主廚,一看到朱高煦就感覺肉香在鼻息間飄曳。

半個時辰之後。

土木堡行宮,居中小屋之內。

天子儲君們都麵門坐著,以鄺埜、張輔等為首的正統文臣武將則都是站著,他們都深深被震撼了。

情形如此險惡的土木堡之局,在開國第一名將徐達的手中,竟是這般輕易解決,而且那也先被雷劈成焦炭的一幕,更是令人觸目驚心,未來幾十年這也先都無法搞事了。

宣德帝拽著豬頭一般的朱祁鎮,麵對著這幫正統朝的文臣武將,把不久前在順天奉天殿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接著道。

“爾等即刻率部回京,不得有誤。”

得此言,所有人都是猛吸一口氣,壓根不想去想為什麼先帝明明在土木堡顯聖,卻能隔空把孫太後給廢了,還順帶把新帝都給立好了。

現在的他們,隻想帶著這條撿回來的命回家,一個個眼眶都紅了,心情激動到無以復加。

“遵旨!”

宣德帝一擺手,這幫正統文武皆是折身離去。

而張輔,在即將邁出門檻的剎那,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肩膀。

這位英國公下意識偏頭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張大胡子的親昵笑臉。

“文弼,沒想到你小子活這麼久啊。七十多都還沒死。”

靖難時期,朱高煦和張輔兩個人年齡接近,一同出生入死,征伐沙場,互相更是救過彼此多次。

正所謂,戰場上最堅實的後盾就是自己的戰友。

這是真正用血與火建立起的親密友誼,用一句好兄弟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張輔是不是這樣想的不清楚,至少,朱高煦是信了。

所以在朱高煦謀反之時,第一件事就是效仿自個老爹,在京城裡麵尋找一位夠分量的內應,而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張輔這個過命的好兄弟。

準備動手之前,朱高煦派親信枚青深夜給張輔送了一封信,希望張輔可以給自己做二五仔。

而張輔也確實很夠義氣,二話不說就把枚青給綁了送進宮,然後隔天就上書,痛斥朱高煦這個目無王道的反賊,請求率兵兩萬親自前往樂安洲把朱高煦給逮回京城。

你死,我活。

好兄弟。

實際上這也怪朱高煦自己,他一心想學自己老爹造反,再來一場靖難,結果是照貓畫虎,造個反造的天下人盡皆知。

隻要張輔還有點腦子,不是個傻子,就必然不會跟著朱高煦一條路走到黑。

而如果朱高煦有朱棣的精明手段,有朱棣那般非人的隱忍,那或許張輔的選擇就將不一樣,朱高煦的結局也將或許不同。

隻是,沒有如果。

“哈,哈哈…”

麵對著朱高煦,張輔乾笑了兩聲,略微緊張的捏著自個那把白胡子。

“對了,問你個問題,我是怎麼死的?”

對於這件事,其實朱高煦一直很是好奇。

畢竟在他的洪熙時空,他都已經打定主意要跟大小朱死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