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是一種尋求冒險與探索未知的活動。 它可以發生在陸地、海洋、空中甚至是太空中,涵蓋了各種各樣的活動,例如登山、潛水、徒步、探洞等。 自然界中的人類渺小如塵埃,既如此,何不挑戰自己的極限,去重新打量世界某個角落裡鮮為人知的一麵…… —— 六月十六日 XZALD區。 北京時間十八點整。 此時,我已經被困在墓中一天一夜,疲憊占據了大腦,但我的眼睛卻隻能死死的盯著指示燈上微弱的光…… 三天前,通過我父親的介紹,作為探險愛好者的我以編外成員的身份,與一支來自BJ的考察隊在ALD區ZD縣匯合,前往香孜鄉考察一座被盜的古墓。 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埋藏著許多故事,無論是神山岡仁波齊,所謂世界的中心,又或是離奇滅亡的古格王國遺址,都蒙著一層神秘麵紗,令人向往著迷。 不過,我們這次的目的,卻並非這神秘的王國,而是一座比古格王朝還要久遠的古墓。 這座古墓一周前被盜墓賊關顧過,盜洞明晃晃的擺在那裡沒有遮掩,不知是不是盜墓賊的過分自信。 大概他們也想不到,僅第二天盜洞就被上山尋找丟失犛牛的牧民給發現了,並報給了當地部門。 華夏墓葬之風流傳千年,寶穴奇墓多如牛毛,這座無名古墓的出現並未在業內掀起多大風浪,但一支由神秘富商贊助的考察隊卻聞風而動。 古墓被發現的第五天,考察隊抵達古墓,做好了考察準備。 盜洞保存完好,而盜洞之下的古墓,初步預估有近兩千年的歷史,綜合考量之下,考察隊決定派出六人小隊,順著盜洞,先下去查看古墓被盜情況,再行定奪。 然而,兩個小時後,派出去的第一小隊,卻與上麵徹底失去了聯係。 我,謝懷洲,正是這第一小隊的成員之一,也是這六個倒黴蛋中的一員,我在這座墓中的所見所聞,甚至令我開始懷疑這世上是否真的有邪祟鬼魂之說。 這墓,會吃人!!! 沉悶的呼吸聲縈繞在耳邊,頭腦開始發暈,輕微的窒息感也令人心底發寒,這是由於帶著防毒麵罩,又長時間在空氣不流通的地方造成的。 無邊的黑暗將我吞噬,伸手不見五指大抵就是我現在的情況。 僅剩的手電筒已經光榮犧牲,除了用來防身別無他用,備用的光源被卻遺落在主墓室難以找回,我靠坐在角落暫時休息,沒有光源的情況下,我難以和隊友匯合,也更加不可能有出去的希望。 太黑了! 完全看不見路,但這裡,卻又遍布危險,簡直讓人寸步難行。 剛剛趁還有光源時,我摸索了四周,搜尋無果。 此刻我不想再浪費體力,隻能安安靜靜坐著,連呼吸都盡量輕緩,不敢發出其他聲響,這條墓道裡……有怪物。 我閉上眼睛,想盡可能的用其他感官去感知周圍,思緒卻不由得回到我們下墓時的情景。 …… 我們順著之字形的盜洞下來後,又通過墓門上的洞爬進了墓室,墓門是被封死的,隻是喪心病狂的盜墓賊用酸性物質腐蝕鑿出一個大洞,墓門上是駭人的獸首浮雕,周圍遍布雲雷紋,這種紋飾很常見,唯獨那獸首,似羊又似牛,看上去古怪非常,還猙獰的張大了嘴巴,咆哮怒視著每個試圖進入墓中的入侵者。 如此駭人的一幕,盜墓賊卻沒有任何敬畏之心,正好將洞開在了獸口下麵,洞口與獸口連在一起,顯得更加恐怖猙獰,從鑿出的洞爬進去時,仿佛要被這怪物給一口吞了,從此跌入無盡深淵。 旁邊的隊友看了連道晦氣,我的心臟也狂跳起來,大抵是墓這個字眼本身就帶著一定的讓人心中生出敬畏與恐懼的能力,我在看到這通往墓室的墓門時,心中猛地一緊,說不上是因為第一次接觸古墓緊張興奮,還是因為海拔太高,墓道又有些缺氧所以開始產生高原反應。 待隊裡的一名女隊員用專門的攝像機拍了一張墓門的照片之後,我深吸一口氣,將背包先推進去,自己也緊跟在後麵。 隊友搭了把手將我拉起,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我連忙抬頭環顧四周。 頭燈的光芒頃刻間被黑暗吞沒,在山洞內十幾米的照明射程,此刻卻隻能堪堪照亮我周圍兩三米的範圍。 寂靜,空蕩,一片漆黑。 和腦中預想的畫麵完全不一樣,我下意識抬腳想四處探索,剛邁出去一步,一隻手忽地搭上了我的肩膀。 這悄無聲息的動作嚇的我一激靈,猛地回頭一看……是陳一星。 陳一星是這次與我聯係的人,我過來的一切都由他安排,我倆在手機上聊過天,挺投機的,不過見麵後倒沒怎麼搭過話,他太忙了,在整個團隊中,他似乎是處於後勤指揮的崗位。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是不應該下來的,不過,比他更不該下來的人也在此,倒顯的他也沒那麼突兀。 我們的這次考察,雖掛著官方名頭,但實際上卻是由一個私人富商贊助,並且,是由他親自帶著團隊過來,現在更是自己也下了墓。 名義上我們隻負責對墓穴進行初步考察研究,不負責文物後續處理,但這行為也夠奇怪的了。 或許這就是有錢人的愛好? 而陳一星,除了負責後勤,另一個身份就是大老板的助理……之一,近三十歲的年紀,高高瘦瘦,皮膚黝黑到發亮,像根被秋霜打了的紫皮甘蔗。 大概是因為這個形容令我印象極其深刻,以至於我每次見他都隱隱想發笑。 我把心中的想法吞下,免得被打,困惑道:“怎麼了?” 聲音不大,可是在這樣空蕩封閉的空間內,加上防毒麵罩扣在臉上,我卻感覺耳朵都震的有點麻,呼吸聲也是前所未有的明顯。 陳一星壓低聲音告誡道:“小心點,你第一次來,不懂規矩,這墓裡很可能有機關,跟在我們後麵別亂跑。” 機關?! 我的瞳孔微微睜大,古墓中的機關,這東西離我太遙遠了,光想想就覺得刺激。 我半路加塞,下墓就為了增長見識,一個優秀的探險家,怎麼能沒有古墓探險的經歷,但許多古墓都被泥土掩埋,挖掘清理是一項耗時耗力的工作,我過來時,還以為自己也就負責搬搬東西當個苦力……雖然我現在也隻是個負責背運裝備的勞動力。 真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座墓,而且,這墓裡,竟然還可能有傳說中的機關? 各種盜墓小說和電影裡的機關場景在腦海中浮現,我小心翼翼的靠攏陳一星,小聲問他:“你對機關有研究?顧老板也在這,我們要不要先退回去,免得發生危險?” 我自己當然是很想探索一番,冒險似乎已經刻進了我的基因裡,來自兩千年前的機關,我很想見識見識,但是隊伍內有兩個女隊員,加上大老板本人,理智告訴我不該冒險。 探險一事,如高空鋼索上跳舞,除了膽大,更重要的是心細,一步行差踏錯,可是會被吞噬的。 雖然我盡量壓低聲音,可架不住周圍太安靜,聽到我的話,旁邊立馬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你隻管安靜閉上嘴,背好裝備跟後邊就行,顧總的安全有我們保護,用得著你操心?但如果你敢不聽話,亂跑觸發了什麼機關,到時候可沒人救你。” 突然開口說話的正是女隊員之一的董倩,長相漂亮脾氣差,極為傲氣,見誰都要懟兩句,如果不是這狗脾氣,說不定還能出道當個女明星來著。 相處了兩天,我也習慣了她沒好氣的說話方式,拍了拍背後沉重的背包,表示自己肯定做好苦力的工作。 既然不讓亂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隻好看向被圍在中間的顧老板,等待他發出指示。 隻可惜,顧老板惜字如金,我從見到他起就沒聽他說過幾句話,現在同樣如此,防毒麵具扣在臉上,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見他沉默著大步往前走,步履間半點看不出有什麼懼怕機關的地方。 剛剛還阻止我不讓亂跑的陳一星,這次也閉上了嘴,也不說什麼機關不機關了。 顧老板走的極快,其他人紛紛跟上他的腳步,陳一星和董倩一左一右在他身側,叫大龍的老哥和我並排跟在後麵,而負責拍攝的女隊員薑文則綴在最後,相機掛在她脖子上,快步行走間,一蕩一蕩的與衣服上的金屬拉鏈發出清脆響聲。 我敢肯定她以前沒有從事過這份工作,負責拍攝記錄的人,卻半點不在乎自己的拍攝工具,絲毫不會心疼它是否會被刮壞損傷。 而且,薑文和董倩都很年輕,就連組織這次行動的富商顧老板也隻有二十多歲,年紀最大的是大龍,但看著不會超過五十。 我們這群下來的人,似乎都年輕的過分了,除了大龍,沒一個像是從事考古這一行業的,兩個漂亮姑娘,一個大老板,還外帶一個助理和兩個苦力,聽聽,這哪像考察,分明是出遊啊。 況且,我們下來時,對外隻說是初步查看,這種勘察一般隻需要幾個小時,可陳一星給我的背包裡麵,補給卻足夠我們在裡麵待四至五天……背包空間有限,節省一點,一個星期也能撐。 這種準備,是早就打算在裡麵待很多天嗎?可是在這座墓裡待著能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