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戎長王墓(一十三)(1 / 1)

“不能在這裡乾等,我們返回去找他們,盜墓賊陰險狡詐,從他們配備麻醉針來看,不是普通盜掘文物的,不過他們已經折損了幾名成員,以我們三個的能力,或許能製服還活著的盜墓賊。”   我們已經見過三個盜墓賊的屍體了,一般盜墓不可能超過十人以上,五六個人頂天了,首先這個時代難以找到那麼多誌同道合願意跑來這裡盜墓的,其次,人太多,分贓不均最為致命,不是每個人都能恪守心中的貪欲,盜墓賊更加不能。   最重要的是,要是對方人真的多,早就和我們硬剛了,不需要裝神弄鬼的偷襲,我推測盜墓賊隻剩兩到三個人,並且,他們已經熟悉了這個墓,隻是沒有出去,我們的進來打擾到了他們,所以才會對我們出手。   這樣一來,墓道的崩塌和董倩看到的人影就都有了解釋,我確實也有過被窺視的感覺。   陳一星和薑文本來就不是什麼怕事的人,他們的心理素質和實力有目共睹,便都同意了我的提議,就算我不提,他們也是要去找雇主的,陳一星說這是他的職業操守。   見鬼,他的操守不難道是錢麼?   我暗自在心裡吐槽,等我轉身想要回到左耳室的石門時,站在我旁邊的陳一星卻突然握起手電往側邊一掃,厲聲道。   “小心,有人!”   光亮一晃而過,掃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下一秒人影就原地消失不見,我心底一緊,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抬起工兵鏟做出防禦姿勢。   “哢嚓。”   周圍本是靜悄悄的,卻突兀地響起了聲音,像是炸在耳邊一樣嚇人一跳,我不自覺的抖了抖,連忙往旁邊挪開一截,他們兩個的目光都看過來,頭燈的光線順著照亮了我踩到的東西。   一個壓縮餅乾的包裝袋。   我無比肯定,我們下去第二層甬道時還沒有這東西,而且,看包裝也不屬於考察隊的物資。   我們離開後,這裡還來過人!   陳一星撿起袋子,打量了一番,肯定道:“就剛才扔的,裡麵還帶著碎渣子呢,早知道我們守株待兔別下去,直接給他們按了,看看這群盜墓賊,多沒素質,還亂扔垃圾!”   “要是有素質就不會來盜墓了,而且,他死了。”   不明不白的一句話,但薑文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用手電照著前方。   我和陳一星同時望過去,隻見那裡軟踏踏的倒著一具奇怪的皮囊。   和那三個盜墓賊的死狀一致,他已經被蛀的隻剩張皮掛在骨頭上,剛才亮光掃過,但是因為我踩到包裝殼,發出的聲音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便沒有聽到這具軀體倒在地上的聲音。   骨頭還在皮裡,並且相互連接著,要想癱成一團餅是不可能的,但沒有血肉的支撐,更加不可能呈站立狀,屍體便隻能呈現出奇怪詭異的一堆,有的骨頭似乎都要從人皮內戳出來了,而靠近一看,半透明狀的人皮下,還蠕動著一團團紅色的血線。   人,竟然被一堆蟲子給吃了,這些蟲子單個拎出來也就頭發絲一樣。   “被蟲蛀空血肉,得疼成什麼樣,至少得發出點聲音吧。”我不敢想象這麼多蟲子進入身體是何等觀景,他為什麼都不掙紮呢,甚至還在這裡若無其事的吃了食物,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難道在他吃東西的時候,他都沒有發現這些蟲嗎?   那這樣一來,這些蟲子吃人的速度,豈不是一個小時都不需要,速度快到匪夷所思。   “這些蟲身上有類似麻醉劑的分泌物,還記得讓我中招的人俑嗎?”經過薑文的提醒,我恍然明白了,之前我也有過推測,隻是沒有證實。   恐怕攻擊陳一星的那個人俑之所以在頭頂上,是因為他被這些“鐵線蟲”當做了巢穴,而鐵線蟲的分泌物沾到皮俑外表,乾了之後也依舊帶有麻醉效果,掉落時粉末接觸薑文眼睛,造成了她的短暫昏迷。   而“鐵線蟲”對似乎溫度很敏感,被我們的聚集的熱量所打擾,就開始襲擊我們,想要尋找新的食物和宿體,但不管怎麼樣,生物都是需要繁殖的,這些“鐵線蟲”總會有幼蟲,在某種原因下,幼蟲潛伏在這四名盜墓賊身上,逐漸長大,但因為麻醉的影響,盜墓賊一開始是發現不了的,等發現時,以“鐵線蟲”的進食速度,早就已經控製不住了。   我的心臟開始狂跳起來,因為這群盜墓賊所去的地方,乾過的事,我們都做過,也許我們身體裡,已經有“鐵線蟲”的幼蟲了,或者,是蟲卵,這裡缺少食物,可以長久休眠的蟲卵是最適合“鐵線蟲”生存繁衍的。   想到這,我的每一寸皮膚突然開始發癢,總覺得哪哪都難受,擼起袖子湊到眼前仔細觀察,又好像毫無異樣。   “我們不會也走著走著被蟲子吃空吧。”陳一星也擔憂的摸了把臉,似乎尤為擔心自己帥氣的臉龐出現什麼問題。   “那有什麼辦法,不如現在我把你剖開看看身體裡麵有沒有什麼蟲子正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薑文說著便舉起了匕首。   陳一星連忙後退,“誒誒誒,可別,這樣我還能活得了嗎,跟你們說話真是無聊,我還是回去找顧總好了,那劃痕總不能是盜墓賊留的,隻有顧總會想著給我們留信號,既然痕跡斷在那裡,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吧,這人死的透透的,也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我點點頭,“那我們順著石門回去,為了防止這門突然關上,我看還是找個東西給它抵住的好。”好歹算是一條逃生通道,萬一我們一回到甬道,突然又給關上了怎麼辦。   之前還奇怪那道翻轉的隱藏石門有去無回,感情進入第二層的門其實就在墓室裡,隻是我們沒有發現。   而石門是否是被這位蛀的隻剩皮包骨的盜墓賊所打開,這就不得而知了。   死亡埋藏了很多秘密,不知我是否有幸能窺見背後的真相。   我們折返回左耳室大開的石門,謹慎起見,薑文和陳一星走到石門旁邊死死抵住了它,而我在陪葬品裡挑挑揀揀,最後叫陳一星和我一起搬起那個一人高的大鼎抵住了門。   這鼎很大,但到底是空心的玩意,兩個人勉強能搬動,這下就不用擔心石門因為機關或者人為被關上了。   墓裡就這麼幾個活人,盜墓賊損失慘重,而我們的隊員一個個下落不明,沒人會閑的發瘋特意來關門。   前路不再像之前一樣迷茫未知,我的心定了不少,邁著沉穩的步伐回到劃痕消失的地方。   剛才那種沉悶的摩擦聲已經沒有了,我們一路過來,那種聲音也伴隨了我們一路,大概是因為甬道狹窄,竟是聽不出聲音究竟從哪個方向傳來,但這似乎和顧總的失蹤有關,他消失後才出現這種奇怪的響聲。   難道,這是顧總給我們的提示?   我怔怔看著那條極為用力的劃痕,它在石壁上拖出長長一條,不知道要多大的臂力才能做到這樣,而這條指引著方向的痕跡,最後在某個不起眼的地點戛然而止。   我抬手撫摸著劃痕消失的盡頭,而薑文與陳一星堅信這裡還有暗門,在附近敲敲打打,發出一種混雜卻又帶著點規律的敲擊聲。   在這個不大的墓裡,時不時出現一道隱藏的門已經不能叫人感到驚訝了,隻可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倆在我旁邊轉悠半晌,並沒有什麼收獲。   “顧總還學會隱身了……難道這裡的墻會吃人?”說著,陳一星把自己也擠到了墻壁上。   “要是會吃人,剛才你對它摸來摸去,它早把你吃了。”我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一隻手中握著工兵鏟,另一隻手拿著對講機,抱著嘗試的心想看看能不能連係上消失的某個隊友。   對講機裡依舊刺啦作響,接收不到任何信號,這小小的一個古墓,直接把下墓的所有活人都給隔絕在了裡麵,好像吃人一般,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往不好的方麵想,等我再次見到隊友,或許隻能看到他們的人皮了。   那類似“鐵線蟲”的東西,到底通過什麼途徑進到人體……   心裡的問題太多,一個接一個占滿了我的腦袋,我有些煩躁的收起對講機,看向沉默的兩人,薑文板著臉,似乎是焦心消失的顧總,而陳一星……他在用手指去摳墻!   看上去宛如一個無聊的……精神病患者,主要是姿勢和快要成鬥雞眼的表情很像。   “你又乾嘛?”   陳一星極為認真專注:“我覺得這裡和其他地方好像不太一樣。”   話音未落,我猛地感到腳下一空,劇烈的失重感席卷全身,腎上腺素飆升到一定程度,導致我摔在地上時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隻是維持著仰麵朝天的姿勢,用一種呆滯並有點絕望的眼神看著那個已經嚴絲合縫的翻板機關。   不是!   陳一星按到了機關,為什麼掉下來的是我啊!   我果然和這古墓八字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