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盜馬案 　　第七回 　　月色清冷，天地一片雪白。 　　沈雁回提著長槍，追尋著暗處的人。沒多久，就趕上那人。隻見那個人停在一處佛像後麵正在喘氣，於是跳在了他的身前。 　　沈雁回舉起紅纓槍攔住了那人的去路，映著月色，兩人看了一個照麵。竟然一般年紀。 　　這時候那個人似乎有些恐懼，慌忙跪下求饒：“好漢饒命！”話音還未落，幾把飛刀投向沈雁回。沈雁回手裡的槍一擺，將飛刀全部擊落，順著槍勁，槍尾不偏不倚掃在那人臉上，將那人掃翻在地。 　　那人捂住麵門，疼得亂叫。就呼喊道：“你不要命了，敢傷小爺？爺乃是湯藥門的少公子！識相的跪下饒命！” 　　話音未落，就聽見身後銀針鉆破空氣的聲響，沈雁回聽不真切，將槍一撐，翻上佛像，正落在大佛手心。 　　四麵八方傳來邪魅的笑聲。 　　兩個人落在湯藥門公子身邊，將他扶起，一人說道：“少公子別怕，牛鬼蛇神來了！” 　　沈雁回站在佛手，看見下麵卻是兩個老道，一個穿著灰袍，留著短須，另一個穿著青袍，留著長須，都背著一口寶劍，眼裡發出陰森的寒光。 　　那個公子擦乾麵門的血，往後退了幾步，說道：“牛鬼蛇神兩位叔叔，替我出口惡氣！在這西京半個月，玩的女人太多，腳下虛了，不然能脫身。” 　　灰袍短須是牛鬼，青袍長須號蛇神。 　　牛鬼安慰道：“門主不教你練這采陰補陽的功夫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如何年輕氣盛又乾起花蝴蝶的老行當。身子要緊啊。” 　　“叔叔不要擔心，等你們殺了那人，我就回山裡調養，料想無礙。” 　　蛇神從腰間拿出一個葫蘆，扔給公子，說道：“你傷的不輕，血還沒有完全止住，快喝些藥酒！” 　　沈雁回在佛手越聽越怒，用槍尖指著湯藥門公子，“你原來就是西京的花蝴蝶！” 　　佛像下公子放聲大笑：“正是小爺，你又能耐我何？” 　　沈雁回微微一笑，“別的不要，隻留下你的命吧！” 　　“哪來的小孩兒目中無人，欺人太甚？教你看看牛鬼爺爺的手段。” 　　聲音從四周傳開，竟然能攝人心魄，沈雁回趕忙定了定神，運起師父清風所傳授的心法。好一會兒，仍然覺得刺骨。再看佛像下兩個老道，原地不動。他隻看著那個花蝴蝶，正在兩個老道身後五六步，不敢拖延，躍下佛手，順著佛像踏空踩雪攻向花蝴蝶。 　　紅纓槍下了佛身，忽然那灰袍老道攔在麵前，去抓槍身，沈雁回習慣在槍身暗藏內勁，見老道太快，幾乎就要抓住長槍，趕忙抖了一抖，內勁就散出來，帶著沈雁回後翻，躲開了。 　　那灰袍老道比沈雁回還要先落下，沈雁回踩準石臺，也落了下來。看見灰袍在前，青袍在後，護著那公子。他知道不打敗這兩個道人，輕易要不了那公子性命。 　　又見兩個道人，一個未出手，一個出手未出劍，於是抖起紅纓槍，用了全力。他佯攻那個公子，果然看見灰袍又攔來要抓槍身，早凝足了槍勁，往老道身上一震，那老道也沒有料到，仍然去抓，不想被彈開幾步。 　　沈雁回連忙抽槍，去刺青袍，灰袍退了兩三步，那槍尖已經到了青袍老道身前，青袍老道略微一驚，便往後退開。又見紅纓槍跟著轉向身後的公子，隻好去攔。沈雁回看準青袍出手一瞬間，收了槍，往後方去刺，跟著肩動身轉，卻是一記回馬槍！ 　　就聽到砰的一聲，槍尖被彈開。灰袍老道拔出背上長劍，正冷冷站在身前。 　　兩人也不搭話，灰袍運起長劍，去刺沈雁回。沈雁回手握長槍，也毫無懼怕，刺向老道。那老道的長劍順著槍尖下麵，滑進沈雁回槍內，沈雁回將槍身往後一拉，槍尾一橫，正抵住老道腰身，用足了氣力，把老道推翻在地。這時候，轉身又去攻青袍，那青袍已經不敢小瞧，也拔出了長劍，紅纓槍隻點了長劍一下，又轉身去刺灰袍，灰袍防備的緊，擋住了槍尖，順勢催出劍氣將沈雁回推開。 　　沈雁回卻知道老道藏著劍氣，佯裝失去平衡，等身後青袍到了距離，懷中長槍轉出，肩動身轉，又一記回馬槍。 　　青袍卻沒有料到，又怕這槍仍是刺身後的公子，也劃出一劍，氣勢非常，將沈雁回從半空攔下，正抵住槍身，忽然見那人竟鬆開長槍，跟著往後一躍一踢，將長槍踢出，筆直飛向身後的公子爺。 　　青袍也害怕公子躲不開，忙用了氣力去趕飛槍，將紅纓槍瞬間斬為幾段，耳後卻響起劍鳴聲，連忙轉身，就見藍光幽閃，找書苑 ｗww.zhaｏshuyuan.com 無數劍影從四麵八方撲朔而來。青袍忙抬起長劍劃了一個滿月，卻見藍光剛一交接，就翻過自己頭頂，跳向身後的公子去了。 　　那劍飛快，到了公子胸前，就要刺入，突然斜下方數道劍氣橫來，擋住了那劍，是灰袍趕來救，那劍也順勢一橫，藍光閃過公子脖頸，青袍的劍氣也從斜下方沖出，將那劍逼到圈外，兩個老道跟著站在公子身前。 　　再看麵前持劍那人，一手持劍，另一手拿起葫蘆正在喝著藥酒。竟然是自己給公子療傷用的那個！再去打量背後公子，隻是驚嚇，並無大礙。 　　牛鬼蛇神兩個道人，不敢再大意，挽起衣袍，握緊手中的長劍，看著麵前幽幽的藍光，雙雙皺起眉頭，緊跟著一左一右，去攻對麵的人。 　　兩把長劍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刺向那人。灰袍在前，攻正麵，青袍在後，攻側麵，兩人都催出各自的劍氣，但見對麵的人，也不還擊，靠著腳力躍上大佛，左躲右閃，兩人忌憚他手中的劍，不敢真的交鋒，隻用劍氣去封他的退路，等到了死角再下殺手。 　　月光銳利起來，慢慢的，佛像前的劍氣愈加濃密起來了。 　　幾個回合過去，牛鬼蛇神眼見已經將那人逼入死路，就快抵擋不住，青袍正好到了月陰下，發出致命一擊。忽然那人將手中的葫蘆丟開，在半空劃出一輪明月，緊跟著運劍反攻過來。 　　隻一招，就將兩人的劍氣震散。兩人退後幾步，額前微微冒汗。 　　牛鬼冷冷道：“竟然是武英社的《江南煙雨劍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