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盜馬案 第十回 西夏頭領不曾預料道，事情轉變成這樣，又著實忌憚沈雁回的身手，但轉念一想，自己槍騎最利，那日鬆林實在是以己之弱，攻彼之長而。於是增添了幾分勇敢。就問道：“對麵的少年英雄，你在盜者行會擔任什麼職位？雖然有點印象，但請恕我們遠在西北，消息不通，認不清楚閣下？” 沈雁回騎在照夜玉獅子背上，他十分喜愛這匹白馬，但又想到終究是西夏郡主府的東西，假若強留著不歸還，恐怕會連累身後的盜者們。於是想交出玉獅子。 他說道：“我並不是陜北盜者行會的人，不過是一個過路的行人。” 那頭領本就有些害怕，加上沈雁回沒名沒分，語氣也輕，這頭領竟將過路的行人聽成綠林的能人，便轉身說道：“原來是綠林的翹楚，我們是西夏郡主府的侍衛，大家一向也有合作，可以說是自家人了。如今我們隊伍中還有你組織的兄弟呢。” 就喊道：“快請綠林的那個眼線來認人！竟然是自家兄弟！險些出錯了。” 然後就看見一個人從西夏隊伍中鬼鬼祟祟摸出來，和馬上的沈雁回相互看了一眼，都驚住了。 這來人沈雁回還記得，卻是先前在東京遇到的什麼蔡河什麼把子的蔡西鬆，自稱什麼黑道強人會的。 蔡西鬆瞧見沈雁回，直冒冷汗，他在東京冰湖見識過沈雁回的武功，為了躲避他尋仇，才向組織提出外調申請，來到西京做起探子眼線，往來過路各色人物他都有了解。 沈雁回和蔡西鬆交過手，知道他刀下還殘存著一絲良善，並不是什麼大惡人，況且在異鄉他方，偶然碰到曾經見過的人，反而有一些親近，往事如煙般又繚繞在心頭。 他拱手施禮道：“蔡兄弟別來無恙，相國寺一事還請擔待，我畢竟年幼不更事，請諒解。” 蔡西鬆也沒有料到沈雁回這樣客氣，西夏兵士倒舒緩了一口氣，慶幸原來是自己人。頭領也暗中肯定自己在洛陽綠林會重金聘請的這個探子頭還算保值。 隻是沈雁回身後的盜者們有些緊張起來，原來綠林會總有九省，總部在青州。本來也是和盜者行會一樣劫富濟貧乾著替天行道的正行，忽然總扛把子不知所蹤，位置由其兒子繼任，但會眾多有不服，逐漸的，九省綠林會慢慢一分為二，形成東西差距，最後各自分離，竟為一盤散沙。 東方靠近總部青州，還有些約束力，過了東京再往西，人心中的惡念就被道德壓製不住，自甘墮落為真正偷雞摸狗打家劫舍的消極強盜。其中不乏一些會眾為了錢財名利，暗中與西夏互通來往。久而久之，除了青州附近，其餘地方的綠林豪傑們，都名聲腐敗，人人喊打。 所以盜者們對於綠林會的人多半不認可，存有疑慮，認為其為了一己私利，自欺替天行道，分不清善惡是非，不能稱為純粹的剪徑猛人。 司馬小白心中也有些猜忌，如何恩公是綠林的人卻不承認呢？ 小小在一旁則暗自期待，希望其中有所緣故，自己的希若哥哥不該是小偷，而應為大盜。 蔡西鬆這時候回禮，說道：“沈公子才是不要和我一般計較，從前的事情就如同浮雲一般，早飄遠了。今天也是巧合，我正有一事想和你說。” 沈雁回心裡一動，就請教道：“請蔡兄弟直言，可是東京有什麼消息傳來了？” “正是，沈公子自從背上人命官司出逃後，沒多久，替人出首的那個趙衙內就病死了。雖然他父親一再施壓緝捕兇犯，但是層層下來，卻沒有一個人真的想捉拿你。況且以你的本事，誰能捉得住呢！” 沈雁回聽聞，難得展開笑顏，道謝道：“多謝蔡兄弟告知，有勞了。卻不知道蔡兄弟如何也在西京了。” 蔡西鬆慚愧道：“還不是為了養家糊口。” 這時西夏頭領詢問蔡西鬆，“這個兄弟是你們綠林會的什麼能人？怎麼稱呼大名呢？” 蔡西鬆如實稟告道：“這個沈公子並不是我們綠林會的人，他名叫沈雁回，是BJ大名府人氏，前段時間在東京惹下官司出外躲避，如今官司已經了結大半了。” 西夏頭領心肝一顫，忙說：“不是綠林的，也不是盜者行會的，兩邊不相乾，為何騎著我們郡主的白馬？你究竟何方高人？” 沈雁回自言自語重復道：“這是你們郡主的白馬？” “這白馬乃是我們國主贈送給西平郡主的，你若不信，就看馬鞍下，是否刻著西夏郡主府。” 沈雁回就抬起馬鞍，果然看見雕琢著花飾，旁邊刻著郡主府字樣。 還未及回答。身後一人喊道：“恩公就是東京的少年俠客沈雁回，如何要騙我呢！是覺得我小白乃是鼠盜犬賊嗎。” 沈雁回就轉身去說，“小白頭領息怒，我沒有如實相告隻是不想增添麻煩而已，況且我姓沈名雁回，字希若。假若不是欽佩你寺廟的義舉，如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小小迎上前去，十分喜悅，“大哥不要再追問，找書苑 wwｗ.ｚhaoshuyuaｎ.com希若哥哥定有難言之隱。他若是奸詐小人，如何肯豁出性命救助我等！不要多疑！希若哥哥自己分寸。” 司馬小白這才作罷。就聽見西夏頭領開口說道：“少俠既然看到標識，想來心中也有結論。我們西夏和宋廷多年來都是以和為貴，我們郡主也不想節外生枝，隻想追回自己的愛馬，就懇請少俠歸還白馬。” 沈雁回就轉身去看司馬小白和司馬小小，兩人皆點頭。於是說道：“既然如此，就請牽回馬，好生愛惜。不要為難盜者行會的人，讓他們走吧。”說完跳下玉獅子。 那頭領見沈雁回跳落白馬，就命侍衛放下弓弩。沈雁回見兵士放下戒備，就將韁繩遞給兵士。 不料白馬見沈雁回遞出韁繩，就往地上一躺，任由西夏兵卒驅趕，即使棍棒交加，也不為所動，似乎鐵了心要尋死一樣。 沈雁回在一旁看得心煩，見白馬舊傷未愈，新傷又起，想到自己的命也多虧這白馬救得，於是望向玉獅子眼眸，那白馬正淚眼汪汪看著沈雁回。 在這一剎那，沈雁回內心千帆駛過，萬江橫流。他突然奪過白馬韁繩，踩上地麵馬鞍，那白馬似乎就在等待這一刻，猛地站起身來，長鳴幾聲。 沈雁回騎在馬上，朝著對麵大喊道：“盜馬者，BJ大名府沈雁回是也！” 說完拔出秋水，隻一掃，溢出一片劍氣，將西夏兵士手中的弓弩都打落在地，四周眾人無不驚駭，不敢動彈。 跟著就見白馬飛越過頭頂，馱著沈雁回，徑往洛陽都城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