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教廷】的一個房間之內,幾名看上去不是很大的中年男人圍繞著穆靈瑜七嘴八舌著,而其中絕大部分都並沒有在乎一旁站著瑟瑟發抖的穆靈瑜;而是一個個神情嚴肅的看著穆靈瑜的手機。 手機的屏幕上寫著幾個中文漢字,而下麵則是一行翻譯成希臘語的文字,而這就是祁正發送給穆靈瑜的消息,希望對方能夠通過自己的渠道把這件事通知給【烈日教廷】的高層。 看來她的任務做到了,現在就隻寄希望於教廷的高層能夠對這件事情足夠重視了。 想到這裡,穆靈瑜的心就有些好奇,不知道教廷究竟會怎麼做。 “你們在這裡先商討一下,我去稟報一下樞機主教大人和教皇大人,看他們有何見解。”其中一名為首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再次掃視了一眼手機上的內容,然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帷幕】啊,幾十年沒有過這種情況了,沒想到這群小強還是按耐不住他們那些骯臟的心靈啊。“其中一名中年男人頗有些無奈,可臉上掛滿了憤怒和失望,“你們怎麼看?” “橫著看。” “豎著看。” “嗯……我斜著看?” “那我勒?” “別鬧,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他皺了皺眉,臉上劃過幾絲無奈,擺了擺手道,“我可是再問你們的。” “這還真不好說,【帷幕】這些家夥很有可能跟別人合作了,以他們的性格,現在就這麼招搖過市,在徹底和我們撕破臉皮之前,他們應該是不會著麼做的,如果真的動手的話,那也有很大的可能會與其他的組織代替他們來。”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一愣,旋即開始思索這其中的奧妙,最會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最先開口的能力中年男人身上。 “你們說會是誰在幫助他們呢?“ “該不會是【深海信眾】吧?” “是啊是啊,【深海信眾】的那家夥們一直與我們【烈日教廷】不合,現在要是真的被他們抓住了機會,怕不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啊。” “也有可能是【暮日】,不過看樣子你們似乎已經開始沒有想過這個話題啊。”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之中的討論,緩緩走到了他們之間,“【暮日】這些家夥近些日子可是消停了不少,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是那種能安分下來的人,所以我懷疑【暮日】的家夥有可能會和他們合作。” “樞機主教大人。” “大人。” “主教大人。” 幾人朝著新來的人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又看向他的身後,卻沒有看到任何其它來的人。 “大人,教皇大人沒有來嗎?” “他現在不在這裡。”那名樞機主教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他現在應該就在前往翡冷翠。”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之中付出了一抹震驚。 他們的教皇大人竟然已經前往了翡冷翠? 不對啊,他們是得到消息最早的一批人,那為什麼教皇那麼早就去翡冷翠了,難不成他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交換了一圈眼神之後又把目光放在了樞機主教的身上。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說他有點事情要做,就先離開了,如果事態很緊急的話,那我會想辦法稟報他的,你先跟我說一下具體是什麼事情吧。” 眾人點點頭,隨即把目光放在了最年長的那人身上。 “是這樣的……” …… 聽這種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完事情的經過,樞機主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的神色,隨即拿起手機輕輕翻動著,良久之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知道【帷幕】想乾些什麼嗎?”他看了許久才將手機歸還給穆靈瑜,轉過頭朝著旁邊站著的幾人問道。 “這……大人……” “我們……暫時還不清楚。” “暫時還不清楚,你們還想等到什麼時候啊,一會一個不清楚,到時候他們站到出什麼事來了,你們又怎麼說,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樞機主教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臉上甚至出現了幾道明顯的烈焰紋耀,在他的側臉上飛快地躍動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從他的臉上蹦出來一樣。 “大人……我們也沒什麼證據啊。”一人撇了撇嘴,輕輕搖了搖頭,“我們又沒什麼線索,總不能憑空猜測吧。” “算了算了,不為難你們了。”樞機主教輕輕嘆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無奈,“你們先走吧,我去通知一下大教皇大人和托斯卡納大區的樞機主教,讓他們提前預防一下。” 說著,他便轉身離開了這裡,隻留下那幾個人在房間之中麵麵相覷,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主教大人說的是咱們可以離開了對吧?”其中一個人指了指樞機主教離開的方向,壓低聲音湊到另外幾人身邊道,“主教大人也沒吩咐咱們去做什麼,是不是直接離開就可以了?” 嗯……差不多應該是。”將樞機主教領來的那人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放他們離開,而是朝著站在遠處的穆靈瑜招了招手,“都過來,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穆靈瑜聞言沒有猶豫,急忙湊了上去,靜靜等待著那人的吩咐。 “你們幾個挺好了,從離開這道門開始,就必須對這件事情保密,不能有任何的外泄知道嗎。”那人在嘴巴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用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無論如何,這些事情都必須爛在咱們肚子裡,包括你……呃……你叫什麼來著。” “穆靈瑜,大人,我叫穆靈瑜。” “哦哦,穆靈瑜,你明白了嗎?” 穆靈瑜點點頭,抿了抿唇。 “那就行了,都離開吧,。”那名教堂主教點了點頭,似乎是對穆靈瑜的懂事感到欣慰,隨即便離開了房間。 另外兩人也紛紛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緊跟著前麵的人離開了這裡,隻留穆靈瑜在這裡有些發懵。…… “你是準備離開這裡,還是在翡冷翠呆著?”穆戰先站在酒店的窗戶旁,朝著外麵張望著。 祁正垂著頭坐在床上,雙手交叉,沉著眸子看向地板,久久沒有說話。 現在來看,選擇早日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祁正甚至都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接下來,這裡很有可能會發生一場遠超於祁正現在能力能抗衡的災難,而他留在這裡幾乎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有不小的概率會永遠留在這裡。 但是祁正不願意離開,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甘心。 他追尋著【帷幕】的蛛絲馬跡一路找到翡冷翠來,又在這裡發現了他們的行動蹤跡,就快要捉住他們的尾巴的時候,突然有人說他們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你留在這裡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並且讓自己早日離開。 這誰會甘心? 反正起正式一點也不甘心,他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排除了那麼多的可以地點和可疑人物,終於要完成的時候讓他放棄,就算用後腦勺想都不會有人願意。 但是這關乎到祁正的性命問題,他不敢托大。祁正已經不止一次因為自己的過分自信和托大導致自己陷入險境了,所以祁正現在不敢也不願意再冒險。 祁正現在講求的是一個“穩”字,所以他很大的可能性不會再選擇冒險了。 如此思考之間,祁正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地麵上五彩斑斕的地毯低低的嘆了一聲。 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先看一看,如果情況不對再離開。 “先訂上火車票,就訂在三天之後吧。”祁正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現在這裡觀望一下,如果情況不對,就直接離開,那個人告訴我,這裡的情況你想要離開絕對沒問題。” “那你呢?”穆戰先的臉色一變,驀地嚴肅起來,“你不會要留在這裡吧?” “我如果察覺到不對勁就直接走,你能保護我就保護一下,如果實在不行你先離開,想辦法通知【鍛造師協會】的苗遠和顧一先,他們會想辦法的。” “你怎麼怎麼對自己不負責?”穆戰先的神色瞬間變的激動起來,轉過身狠狠敲了一下墻壁,“你明知道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那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呢?” “死路一條,我可沒這麼覺得。”祁正淡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說那個人告訴我我一個僭越者在這裡存活下來並不容易,但我可沒說我覺得我一定就會死在這裡。” “再說了,我給我自己做出過預言,結果表示,我的未來並沒有什麼死亡的跡象,所以我還是比較確定留在這裡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穆戰先聽著祁正的狡辯,輕輕嘆了一聲氣,無奈地擺了擺手,隻得點點頭同意了祁正的想法,但轉身就連定了三天的火車票。 祁正以這種信心能安然無恙,但穆戰先可沒那個信心能保護祁正安然無恙,所以他最穩重的辦法就是每天都定好火車票,發現任何的不對勁直接拎包跑人。 祁正又在床上坐了好一會才站起身來,但是很快又坐了下去,而且這一次還是盤腿直接坐在了地上。 幾道均勻的呼吸聲過後,祁正猛然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處在一片色彩斑駁色塊混雜的“水麵”上方z祁正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 他的手背上現在還紋畫一個十分炫酷的圖案,在各種顏色的光芒照射下看起來十分迷人。這個紋耀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這可是【反抗】附著在自己身上的一個標識,同時祁正可以通過這個紋耀召喚出【反抗】。 而他來到這裡,就是通過了【反抗】的力量,而來到這裡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再次預測一下自己的命運究竟還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在開始之前,祁正再一次檢查了一番自己的精神世界,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這已經是他回來以來第十六次檢查自己的精神世界了,但是每一次的結論都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都檢查到自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但是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他當時在那個酒保創造出來的幻境之中受到的怪物襲擊的時候又有什麼力量把自己身上的汙染給祓除了呢? 祁正深吸了一口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再然後緩緩吐出,緊接著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 既然這麼多次檢查沒有發現沒有任何的問題,那他也初步確定自己的精神世界就是沒什麼問題的了,就索性直接不再管這些事情了。 這個問題就這麼放下了,祁正也終於感覺擱置在自己心口的一塊大石頭似乎終於鬆開了一點,但是卻並沒有完全鬆開,隻是稍稍放鬆了絕大多數而已。 畢竟他還不能完全確定,那些汙染究竟有沒有被完全消除,所以也就有些不太敢確定。在麵對未知的恐懼和危險的時候,選擇保持一絲警惕永遠是最好的辦法。 做完這一切之後,祁正輕輕舒了一口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最後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靈力緩緩於腦海之中的東西交融,直到最後在他的腦海之中緩緩形成了一副新的畫麵。 畫麵之中的主角是祁正,而周圍的景象則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很顯然應該是在翡冷翠的城內,看起來應該是祁正還沒離開之前發生的人事情。 這是一次預言,祁正對自己的預言。他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在未來究竟會遇到些什麼,所以索性就再一次做了一次預言。 畫麵在持續了良久之後,終於在一刻突然變成了無數泡沫,逐漸溢散在空氣之中。 祁正深吸了一口氣,眨了眨因為長時間緊閉而有些看不清的眼睛,逐漸緩解了過來,剛剛走神的軀體也逐漸恢復了正常的水平。 良久之後,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