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我怎麼感覺你這幾天好像心不在焉的。”應直扭過頭,嬉皮笑臉的看著祁正,“你不會真的跟他們一樣半夜打遊戲了吧。” “去一邊的,你才昨天晚上打遊戲了呢。”祁正沒好氣的彈了應直一個腦瓜崩,然後打了一個哈欠,“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弄的我一晚上沒睡好。”今天0 手機在他的口袋裡嗡嗡的震動了兩下,讓祁正嚇了一跳。他急忙掏出來趁著老師不注意低下頭瞥了一眼。 是一條微信信息,來自……青天大老爺。 祁正的嘴角尷尬地抽動了一下,眼神向下移動了一分。 “可以。” 蔣慶天回答的是他今天早上發出去的一條消息,他的回答簡單又乾脆,完全沒有任何的反對。 祁正的手指動彈了一下,向上劃了劃,露出了半個小時之前發出去的一條消息。 “今天下午我們放假,我去協會看一下那個案子的資料。” 祁正快速將手機揣回了兜裡,眼神微瞇地看著黑板,嘴裡小聲的嘟囔著。 “今天傍晚啊,那順便幫鐘同把儀式的配方一塊賣了吧,不過買之前還要問一下他,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到底想要選擇哪個靈途的。” 突然,祁正感覺到一陣微弱的頭痛,伴隨著風中的細碎的話語聲,他的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 眼前重新浮現出一片朦朧得仿佛打了馬賽克一樣的場景,但依稀能從模糊的視野裡分辨出哪些色塊的大概形狀。 下一刻,一種被別人盯上了的感覺再次浮現,讓祁正的皮膚瞬間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他忍住了想要環顧一圈找到盯著他的那個生靈,反而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靈力向外開始釋放。 雖然這隻是一個夢境,但是祁正是以靈魂體的狀態參與進來的,所以就算經過了夢境的扭曲,祁正依然能在這裡使用自己的能力。 靈力向外排出的同時,他也在回收著外界的靈力,以此獲取到外界的信息。雖然很有限,但是比起用肉眼直接觀察獲得的信息要多得多。 用靈力探索過的地方直接在他的形成了一張三維的地圖,大小雖然隻有不到四平方米,但是清晰度卻比之前要高了好幾個檔次。 祁正盡量不去在意那道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閉著眼睛仔細的在腦海裡回想著那個立體地圖。 周圍是坑坑窪窪的宛如荒野一樣的地麵,以及散落的已經白骨化的動物屍體。怎麼看這裡都像是一片經歷了無數廝殺的生靈墳墓。 靈界野犬、雙尾靈貓、巨齒鬆鼠……各種生物的骨骸散落滿地,幾乎將整片地麵鋪了起來。 “等等,靈界野犬……雙尾靈貓……這些不都是靈界的生物嗎?”祁正的臉色一變,“這個地方是在靈界,不對啊,這裡的天空不是五彩的啊。” 下一刻,他睜開眼睛向著天空看去。雖然朦朧,但是整片天空隻有一個顏色,如血一般的鮮紅。整片天空仿佛被一層紅布籠罩了一樣,不僅看不到半點雲彩,就連太陽都沒有。 祁正的內心一顫,照著記憶中的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下一刻他的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象。 祁正猛地睜開雙眼,瞪大了眼睛向身邊看了看。無數的書籍和穿著統一的學生映入眼簾,血帶著真實的感覺沖擊著他的腦海,讓他一時間感覺到有些手足無措。 “剛剛又做噩夢了……”祁正捏著太陽穴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次算是夢境預言嗎,為什麼我會暈過去……還有這個整片天空都是紅色的地方到底是哪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靈界生物的骨骼?” 無數的疑問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讓祁正的心情瞬間變得煩躁無比。但是他有預感,蔣慶天哪裡那個案子跟這件事絕對會有關係。今天或許就能找到一點以這個預言相關的蛛絲馬跡。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捏了捏鬢角。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三次我退出預言狀態完全是因為看到了我無法忍受不可名狀者的汙染,隻不過無完全沒有看到那個不可名狀者的樣子。” 祁正嘗試著將方才所看到的東西畫下來,可怎麼落筆都無法準確的將腦海中的那些怪力亂神畫出來。 “這……有東西在扭曲我畫下來的動作嗎?”祁正不太理解的拿著筆帽扣著桌子,“我被汙染了?” 再次嘗試無果後,祁正一臉凝重的點開了苗遠的對話框。 “我好像被汙染了。” 消息剛剛發出,祁正手中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有什麼感覺嗎?” “你怎麼察覺到的?” “嚴重嗎?” “被什麼汙染的? 祁正看著連珠炮一樣發來的消息,內心一陣溫暖。思考了片刻,他將夢境預言的內容和自己的推測簡略的跟苗遠說了一遍。 “靈界……骸骨……還有紅色的天空……”苗遠盯著手機麵色變得越來越微妙,“這些東西真的存在嗎?” “你這種情況問題不是很大,喝一點藥就可以了。” “在家裡的書房裡有幾份鎮靜靈感的藥劑,在書房裡那張書桌右邊中間那個抽屜裡。是用安瓿瓶裝的,裡麵是深綠色的,回家之後記得喝一瓶。” 祁正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手指輕動,在鍵盤上來回敲動。 “今天下午我要去鍛造師協會,蔣組長說好要給我看一下他們的卷宗。” “我感覺這份卷宗應該跟我的夢境預言有點聯係,我想看看能不能找一下有關於那些象征的線索。” 苗遠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回復道:“行吧,你看看能不能把那個儀式的圖案畫出來。如果能的話給我發過來,我幫你去查一下資料。” 祁正回了個表情包,然後將手機揣進了兜裡。 …… 鍛造師協會,蔣慶天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案宗緊蹙著眉頭。 “組長,有個小孩說要找你。”白沐拍了拍將搶天的肩膀,把他從沉思的狀態之中打斷,“他說他叫祁正,話說我怎麼感覺這個名字這麼耳熟呢?” “祁正?”蔣慶天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快叫他進來,我找他有急事。” “就不麻煩這位姐姐再出去一遍了,我能直接進來嗎?”祁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略帶笑意的聲音卻是把白沐嚇了一跳。 蔣慶天聞言立馬起身一臉笑意地去給祁正開門:“快進快進,小沐不知道你要來,有冒犯了。 “沒事沒事,今天來是我有些孟浪了。”祁正擺擺手,“要是早知道咱們組裡都是這麼年輕的我就帶幾杯飲料起來了。” “哈哈哈,小正說話可真幽默啊。”蔣慶天拍了拍祁正的後背,“帶飲料就下次再說吧,這次來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呢,案宗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裡麵放著呢。” 說這話的功夫,蔣慶天便把祁正領進了工作室裡,向祁正一一介紹了小組裡的的成員。 祁正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徑直走向了辦公室中間的那張大桌子,座子上擺放著成堆的白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讓人看著眼花繚亂。 “這些都是嗎?”祁正隨意拿起一張仔細的閱讀起來。 “差不多,整張桌子右半邊上麵放的都是跟那件事情有關的資料。”蔣慶天翻了翻桌子上的資料,將其中幾份疊起來裝進了一個牛皮紙袋裡,“這些資料隨便看,不過離開這間辦公室之後就不能跟別人隨意交談這件案子的有關內容了。” 祁正不知到底聽沒聽進去,點了點頭。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暗綠色的試劑,掰開瓶口一股腦全都倒進了嘴裡。 略帶苦的辛辣氣味在嘴裡蔓延,會像是將一隻毛毛蟲吃進了嘴巴裡,口腔之中的那種刺痛感差點讓他將那些藥劑吐出來。 在嘴裡含了好久之後,祁正才壯著膽子把藥劑咽了下去。熾熱的口感在他的口腔裡久久不散,但是食道卻沒有受到那種如同針紮一樣的痛感,反而有種薄荷的清涼感。 喉管裡冰冰涼涼的感覺和口腔之中如同火燒針紮一樣的熾熱感帶給他一種在吃著變態辣火鍋喝冷飲的感覺。 藥劑的感覺很持久,但是從滑下後頭的那一刻開始,祁正就已經感覺到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大腦如同陷入了沉眠一樣,沒有一絲絲想要動起來的想法,同時有一種問過了凝神精油一樣的感覺,整個人的精神變得極度清明。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將肺裡的濁氣全部吐出。不消片刻,那種若有若無的頭痛便開始逐漸退去,耳畔那些若有若無的呢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解決完了汙染的事情之後,祁正才將注意力放到了麵前的案宗上。可下一刻他的瞳孔便急劇放大,表情也變得十分驚訝。 他手中的紙上隻有一個圖片,圖片裡是一張用蠟筆繪成的看上去十分幼稚的兒童畫。兒童畫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一堆看上去本來就有些雜亂無章的圖案拚湊成的一個復雜圖畫。 這個圖案祁正非常肯定他見過,而且是在夢境中的預言裡見過,雖然不是最近這兩天的噩夢裡,而是三天以前剛開始做夢的時候看到的。 祁正記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個看上去已經有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她像是瘋子一樣披散著頭發,不修邊幅,身上的衣服穿的也十分的亂,活脫脫就像是從某個瘋人院裡跑出來的。 她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眼神單純,嘴角還留出了一絲唾液。她嘿嘿的笑著,就好像是得到了喜歡的玩具一樣。手中的彩色蠟筆不停的在一張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的紙上寫寫畫畫,直到最後整個紙團都被塗上了亂七八糟的色彩。 她拎住紙團之中的幾個角,輕輕一拉著那個紙團就變成了一張完整的紙,原先被畫的亂七八糟的圖案此刻也直接變成了一個復雜的儀式。 而那份在夢境之中呈現出來過的儀式圖案,就是此刻他手上拿著的這張圖片上印著的。 祁正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重新打量了一遍紙上的那個有些模糊的圖片。確認過這就是他夢中曾經出現的那個圖案之後,祁正顫抖著手扭頭向蔣慶天問道:“這個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這個?”蔣慶天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那張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掃了一眼之後說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昨天送過來的,畫這個的人好像是之前晉升“命運殘頁”失敗了的一個瘋女人。” “昨天,也就是說這個畫確實是在他預言完之後才發生的,同時這個也證實了這個預言能力的真實性和準確性。”祁正瞇著眼嘟囔了兩句,“也就是說我後麵幾天做過的夢也有很大概率會發生,但是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不是說這種被動觸發的夢境預言隻有牽扯到了本人才回觸發嗎?” 想到這裡,他扭過頭開始觀察起了座子上的其他資料。不出他所料,資料對之中果然發現了自從他晉升“命運殘頁”以來到昨天的所有夢境預言相關的信息。 所有的資料時間都剛好晚他幾天,這也同時說明,他做的那個噩夢很有可能是會實現的。 “蔣組長,你知不知道又能夠偽裝成人類的靈界生物或者是什麼怪物?”祁正將手中的幾份文件裝進了一個牛皮紙文件袋裡,遞給了蔣慶天,“我的預言裡看到了一些被扭曲之後的某些怪物的形象,他們就是偽裝成了人類,或許是有什麼別的寓意,之後他們啟動了一個儀式,最後被傳送到了大概是靈界的某個地方。” “能偽裝成人類?”整個小組的成員聞言都變得有些迷茫,“圖書館裡的資料裡應該有記載,等下我們去找找看看。” “等等,組長,我好像聽說過這種生物。”柳嘉誠舉了舉手,打斷了幾人的思考,“這種怪物就是一種靈界生物,他們是“淵獄”的忠實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