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籠罩了整片天空的夜幕,祁正不由得愣神了片刻,然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空中完全看不到星星,烏蒙蒙的天空仿佛被陰霾所籠罩,讓人看不到天空中本應明亮的星星和月亮。 聚會的其他成員似乎都已經離開了,周圍隻剩下車輛飛馳而過的呼呼聲。 看著遠處依舊明亮的路燈和高樓大廈,祁正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查的無法言喻的感情。身後的鵲桂灘飯店裡還能傳出幾聲酒杯碰撞的聲音和觥籌交錯之間的笑聲,顯得這周圍更有幾分人氣。 向四周望了一下之後,祁正走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地鐵站入口。 他要去之前被發現的“淵獄”成員舉行獻祭儀式的暗室看一眼,去那裡尋找一下殘存的線索。 在前往市郊的地鐵上,祁正閉上眼睛,發動了預言能力。 漆黑一片的視野裡,逐漸開始浮現出一幅幅畫麵。 漆黑的小房間裡,祁正在某個角落裡發現了一些仿佛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一些小玩意。 在祭壇之上,祁正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這個世界之外的力量,那種力量對他來說十分熟悉,但是祁正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的來源。 在屋子最裡側的墻上,祁正發現了一個通往深處的小道,在裡麵發現了一個被秘密隱藏更隱秘的密室。 一幅幅光怪陸離的畫麵在他的眼前飛快地閃過,隻留下一個個意義不明的象征盤旋在他們的腦海裡。 “又是那群形狀十分詭異的怪物,他們還停留在現世乾什麼,他們本來不是應該已經離開現實回歸靈界了嗎?”祁正忽然睜開眼睛,眼神裡似乎有幾絲的疑惑,“難不成這群怪物在現世不隻有這一群?” 就在他還在思考著預言之中諸多的寓意道時候,載滿了許多打工人的地鐵終於在最後的一站停靠了下來。 人群紛紛攘攘,步履匆匆的從列車上擠下來,朝著不同的方向奔去。祁正坐在列車門口的對麵的座位上靜靜的看著他們為了生活在這繁雜的世界之中奔忙,然後在這夜深人靜、百忙具歇隻是回到家中享受僅有的一絲溫暖。 或許就連那一絲溫暖都不一定擁有,有的隻是一塊冰冷的手機和家中清冷的燈光。 乘客們匆匆忙忙離開了這趟全程陪伴他們隻有半個小時左右的列車,隻剩下空空的車廂和在車廂外響起的各種雜亂的聲音。 安檢儀的滴滴聲、各種廣告的廣告詞和人群嘈雜的交談聲在空氣中回蕩,仿佛這片喧鬧距離他很遠很遠。 祁正出神地看著空蕩蕩的車廂,仿佛把自己封閉在了這一片空間之中。直到很久以後,列車的提醒聲在他的耳畔回響了數遍才把祁正從愣神的狀態之中叫醒。 他看了看似乎又關閉傾向的車門,急忙站起身走出了列車。也是他離開列車的下一刻,車門緩緩關閉,車上的燈光也在不久之後一盞接一盞的熄滅。 這一期祁正沒有在發呆,而是直接朝著地鐵站的出口走去。 剛剛走出地鐵站,祁正就看到了一輛價格高昂但是又十分低調內斂的黑車。車旁斜倚著一個男人,男人身型高挑,又不是那種竹竿一樣的瘦高,而是一種健壯但是又不壯碩的身材,大概是那種所有人看了都羨慕的身材。 他的身上套著一件看上去價格並不高的風衣,配上他那“O”型的胡子,看上去顯得有些含蓄。 見到祁正被從地鐵站的出口走了出來,男人急忙站起身朝著少年的方向揮了揮手。 “小正,這邊。” 祁正聽到聲音跑到了男人的麵前,乖巧地叫了一聲顧叔。 沒吃,這個男人就是苗遠的好搭檔,顧一先。 在祁正來之前,他就已經通過微信告訴過顧一先今天晚上的計劃了。隻不過考慮到非凡者聚會之中成員大多數都不是什麼非常強的非凡者,他就沒有讓顧一先來參加這場聚會,而是選擇了獨自一人前來赴宴。 至於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等著,一是因為自己再來之前就通知了他會從這裡經過;二來呢,這個地鐵站出口到目的地其實還有挺長的一段距離,自己徒步走過去恐怕還要浪費很長的時間;其三呢,誰知道這一次去那個地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還是有一個能力比較強的非凡者通行更好一點;至於第四點,則是因為目的地由於發現了那個“淵獄”成員舉行的邪惡獻祭儀式之後就被鍛造師協會的人給封起來了,必須要有足夠高地位的協會成員才能進入。 顧一先打開車門,鉆進了駕駛位,囑咐祁正係好安全帶之後便一腳油門讓汽車猛地沖了出去。 祁正則是坐在副駕駛上,一邊想辦法減輕劇烈的推背感帶來的暈眩感,一邊在集中精神思考著預言之中的各個難以解讀的意象。 “再迷失的深處還有一條暗道,暗道會通往另一個有著祭壇的密室,在這裡還有另一群“淵獄“的怪物。”祁正默默念叨著,扭頭對顧一先說道,“我要告訴蔣組長他們,這裡麵還牽扯到了他們正在調查的一個案子。” 顧一先表情為變得的點了點頭道:“人多也好,更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說話的功夫,祁正再次編輯了幾條信息發送給蔣慶天,然後拿出了那個純黑色的人體關節模型仔細打量著。 “莫德裡之軀”的負麵效果是在使用的過程中有幾率產生第三個虛影,而這個虛影則會試圖攻擊“莫德裡之軀”的持有者,將“莫德裡之軀”搶奪到自己的手中。 同時如果“莫德裡之軀”被“第三虛影”所獲的,並且二者相互融合,則“莫德裡之軀”會進入解放狀態,徹底失控。 這些都是二號把“莫德裡之軀”給他之前告訴他的,在問過了一些認識的非凡者之後祁正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第三虛影”並不會直接導致使用者身亡,但是“莫德裡之軀”的失控絕對是不可控製的極度危險事件。 所以祁正選擇盡量少用這一件的非凡物品,而且在自己沒有反擊能力的時候盡量不去使用“莫德裡之軀”。 車子很快到達了尚赫足療會所,隻不過原本應該燈光璀璨的華麗建築此刻卻是灰暗一片,隻有建築外麵的一圈警戒線標明了它此刻的狀態。 顧一先徑直走向會所裡麵,對著一個迎出來的人員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之後便領著祁正匆匆走進了建築之內。 …… “你說什麼,又得到新的消息了?”安鈞不動神色的瞥了瞥坐在會議室裡的蔣慶天,語氣裡卻是有些震驚,“我怎麼感覺你最近好像破案的速度快了不少呢,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辦法沒有說出來啊。” “沒有沒有,我不過是找了個幫手而已。”蔣慶天嗬嗬一笑,“他確實是幫了我不少忙。” “行了,會也開完了,你還有什麼是快去乾吧,別浪費了別人傳過來的資料。”副會長安鈞揮了揮手,做出一副看上去像是在趕人的動作。 可看到蔣慶天那副古怪的表情之後,他的動作就僵在了空中。 “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還有什麼難處?”安鈞有些沒心沒肺的笑道,“怎麼還這麼不知所措了呢?” “安會長,我們的任務可能僅憑我們這幾個人完成不了,要申請更強的非凡者出動。” “更強的?”安鈞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我不就是嗎?” …… 祁正領著顧一先向著密道深處走去,越過幾道大門之後那個臟亂的房間呈現在二人的眼前。 亂七八糟的床墊中間那些臟亂的東西都沒有被清理,隻不過這些東西在他的眼裡都已經不再重要。 祁正開啟靈性視野,上下打量著“淵獄”成員曾經的這間起居室加餐廳,目光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來回掃動,最終落在了房間角落的一團黑色的事物上。 黑色事物的形狀如同一塊從動物身上扣下來的一塊肉球,而且還在輕輕的蠕動著,仿佛才剛剛脫離母體。 肉塊原本並不是黑色,全都是因為肉塊中間長著的無數細小的黑色絨毛而變得有些發黑。其中有幾縷甚至都已經長成了頭發一樣的長毛。 肉塊在地上有規律地一張一弛的縮放著,仿佛是在彰顯自己的活力。 祁正看了一陣之後用一個密封袋當作手套將它抓了起來,包裹進了袋子之中。封好封口之後,祁正有些疑惑地打量了周圍的房間一眼,眼神裡盡是好奇。 這個地方已經被查封了很長那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鍛造師協會的人也絕對不止檢查過一次,怎麼可能會錯過什麼,也就是說這個玩意有極大的概率是最近出現在這附近的。 可這裡又封閉的那麼完善,怎麼可能會有東西在這段時間裡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個房間裡呢? 就在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塊肉團思考的時候,顧一先突然湊了上來看著祁正手裡捏著的密封袋問道:“你在看什麼,這是袋裝空氣嗎?” 聽到顧一先的話,祁正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一涼,差點把手裡的這件東西丟出去。 “你看不見裡麵的東西嗎?”祁正拿著那個裝著神秘肉塊的密封袋在顧一先眼前晃了晃,有些忐忑地問道,“這裡麵裝著的東西你竟然看不見?” 顧一先有些疑惑地重新用靈視掃視了一眼那個密封袋,搖了搖頭道:“看不見,裡麵有什麼東西嗎?” 祁正看看那個密封袋裡的神秘肉塊,再扭頭看了一眼一臉懵逼的顧一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偌大的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寂靜裡,隻剩下倆人粗重的呼吸聲。 祁正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那個密封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這個東西既然能夠讓身為升華者的顧一先都無法察覺到,反而能夠讓祁正這個身為非凡者的孩子看見,那就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對於這個小玩意,他暫時有幾個猜測。 第一個猜測,可能這個東西有關著命運而導致擁有一定的隱秘性,隻能被命運靈途的非凡者看見。 第二個猜測,這塊肉團可能帶有極強的汙染,能夠扭曲周圍人對他的視線或者是想法,以至於其他人無法察覺到這個東西的存在,但是這個猜測又無法解釋為什麼祁正能看見而顧一先無法察覺到。 第三個猜測則是最離譜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是這件非凡物品隻能被極低層次的非凡者看見,到了顧一先這個格位就已經無法看到了,但是這一條猜想又無法解釋為什麼普通人無法看見他這一點。 肉團在祁正褲子的貼身口袋之中微微抽動著,仿佛經歷了什麼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樣,變得十分僵硬。 祁正沒有理會肉塊的變化,而是用靈視在整個房間裡重新仔細掃視了一遍,確認了一下房間裡是否還有類似的東西,在排除掉所有的地方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暫時沒有再發現類似的詭異物品之後才轉身離開這個“淵獄”成員的起居室。在外麵是一個小房間,有幾條通向不同方向的道路,其中一條是自己來時的路,另外兩條分別通向那個充滿詭異的祭壇和他們的盥洗室。 猶豫了片刻之後,祁正選擇了那條通往祭壇的路。因為自己的預言之中,他曾經在祭壇上感受老了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而另一份預言中提到的那條通向更深的道路暫時還不知道在哪裡。 所以他想看看那個所謂的熟悉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至於那條道路,看定在這幾件房間之中,就算它不在祭壇附近也沒事,畢竟人跑的了,這個暗道可跑不了。 想到這裡,祁正直接邁著步子走進了那個祭壇所在的房間。 整個房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昏暗,四個角落都擺放著一臺照明燈,把整個房間都照得明亮無比。 祁正四下看了看,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上了祭壇。一瞬間,一種熟悉而又令人恐懼的感覺從他的心底散發出來,席卷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