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偵查(1 / 1)

命運協奏曲 焚香熏檀 5693 字 8個月前

“你為什麼會想這麼做?”   婦人依舊慵懶的躺在椅子上不隻是在乾什麼,隻不過動作和姿勢都透露出一種被人嬌養過度的感覺,這個人就是祁正的目標:韓嘉羽   “這段日子我感覺過得就跟個囚徒沒什麼區別,我是過夠了,你們有誰願意來當這個囚徒就自己來當吧,我要成為非凡者。”   “韓嘉羽,你可要知道,成為非凡者之後你可就沒有現在的待遇了,我們的保護,給你的補貼甚至是這套房子都是組織上因為你的身份而給你的。”女人鄭重其事的看著韓嘉羽,“你可要考慮好了,你如果選擇了成為非凡者,那我們就會撤回保護你安全的所有人力,還會從你手中收回大部分的財產。”   “我肯定是要成為非凡者的,你們派來的那些非凡者說的好聽點是來保護我安全的,但不也是為了防止我逃跑的嗎。”韓嘉羽看著身旁的女人有些不屑,“那些錢說是給我的,你看到了現在不也是想要收回就收回去了嗎。所以你們就別忽悠我了,我為了加入【帷幕】都已經把自己的孩子親手殺了,你們怎麼還能這麼對我的?”   聞言,那女人嘆了一口氣,眸子對上韓嘉羽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就連晉升用到的非凡材料我都已經采購好了。”   說到這個話題,韓嘉羽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抹笑意,往嘴裡丟提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我感覺幸運的不得了,這些東西我幾乎都是用最低價拿到的,而且那些人好像是不知道惹到了什麼東西一樣總要把這些東西趕緊出手,我講價他們都很少還嘴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似乎都閃著不一樣的光彩,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幾分。   “幸運嗎……”女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又看了兩眼躺在哪裡吃葡萄的人,“你準備什麼時候舉行晉升儀式?”   “今天吧,我再過一段時間就準備舉行儀式。”韓嘉羽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包零食一個勁吃著,“我準備趁著好運還沒結束舉行儀式,說不定能輕鬆不少呢。”   女人冷眼看著韓嘉羽,半晌之後才長吐一口氣,用幾乎接近冰點的話開口道:“那好,今天晚上過去之後,我們便不會再像之前一樣那麼重視你了,而且我們會定期向你發布任務,不管是什麼,你都必須要聽從命令。”   韓嘉羽自嘲版笑了笑,隨機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許久之後才放了下來。   “好。”   她的聲音很是平淡,甚至都聽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還有一件事,不管你晉升儀式成不成功,結束之後你的那隻耳朵都必須留下來,由我們帶走。”   聞言,韓嘉羽有些害怕的摸了摸自己右側的頭發。短發堪堪遮到臉頰邊緣,將整隻耳朵都籠罩在內。   她抬手將頭發撩起,露出了下麵詭異萬分的耳朵。   耳朵還是普通人的形狀,彎曲的外耳廓看上去和正常人還是沒有什麼極大的區別。不過這隻耳朵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細密而又復雜的花紋,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花紋的樣式看上去像是分層的,以耳朵側麵為中線,分別分布在耳廓的正反兩麵,而且是互相對稱的。   花紋的最外層看起來像是一圈渺小的蝴蝶圍起來的,總給人一種詭異而又莫名其妙的感覺,那群看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從紋飾上躍下來在空中翩躚起舞的蝴蝶如同真的一樣在若隱若現的翕動著自己的翅膀。   中間一層沒有那麼復雜,還是一層疊一層的鬼爪互相攀附構成的一個圓圈,至於最內層則是一個八角星,星星的每個角都各自指著一個不同的小字母,有的是希臘文,有的是拉丁文,有的是如尼文,甚至還有甲骨文。   八角星的最中央有一個很難看清的微小字母,像是一條蜿蜒蠕動的蛇,相互纏繞形成的奇異字符。   耳朵看上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感,但是房間裡所有人看到那隻耳朵的時候卻又不知為何同時鬆了一口氣,最後眼神灼灼的看著韓嘉羽。   “你們想要我的耳朵?”韓嘉羽摸摸自己的右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身旁的女人,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眼神裡突然生出一抹狠毒,“你們想都別想,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晉升成功之後要是突然受到重創那疼痛肯定會讓我喪失理智,很容易迷失甚至是扭曲,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讓我死嗎?”   “抱歉,但是這是上麵的命令,如果你晉升成為非凡者,那您的耳朵必定會受到非凡力量的影響,這可是全組織最重要的幾件非凡物品之一,如果因為這件事出了什麼差錯,那造成的損失是我們這輩子都彌補不了的。”   “那也不可能,我是不會允許有人把我的耳朵取下來的,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讓屍體完完整整的葬下去,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可能讓你們破壞我身體的一分一毫。”   “對不起,韓嘉羽同誌,你似乎理解錯了一部分東西。”女人搖搖頭,看著韓嘉羽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手上似乎也做出了什麼動作,“這不是一次請求,也不是一次詢問,這是一次通知,到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會直接帶走,如果你選擇和咱們【帷幕】對抗的話,我想,你一個剛剛晉升成功的非凡者要如何才能從我們在外麵布置的人手裡逃脫呢?”   說著她嗤笑一聲,起身拍了拍韓嘉羽的臉,露出一個毫不遮掩的挑釁。   “你如果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比你聰明的人多的是,而且在絕對的數量和實力麵前,你再多的努力也不過就是花拳繡腿,幾招三腳貓功夫罷了,怎麼可能比得過別人的子彈呢?”   韓嘉羽的表情一怔,旋即變得十分惱怒,臉色鐵青的看著已經起身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被她的話給氣到了還是被他挑釁自己的動作給氣到了,緊咬著牙關似是要撲上去殺了那個女人。   “你們還說沒防著我,現在我要撕破臉了,你們也不藏著掖著了是吧,現在敢承認外麵的那些人都是為了防止我逃跑的了是吧。”   “人本來就不是為了防止你逃跑的,而是被派過來抱起你的安危的,隻是你馬上就不是我們保護對象了,我們的任務也就不再是保護你的安慰,而是保護【神明的傳話筒】了,如果你執意要留下你的耳朵的話,我想你也是留不下的。”   “而且是你自己選擇要在站崗交接時間選擇晉升的,我特意通知了一下今天站崗的兩波人,讓一波完一個小時離開,另一波早一個小時來,中間這兩個小時給你用來晉升是綽綽有餘。”   “這一切都是你要放棄的,與我們,與組織都沒有關係,您要是害怕了是可以放棄的,我們還是會繼續保護您的。”   韓嘉羽看了好一會,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萬分,一把直接將裝著提子的果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玻璃製的果盤瞬間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隻留下一地大大小小的碎片和流淌著清澈汁水的陽光玫瑰青提。   宛如翡翠一般的果子滿地亂滾,宛如一顆顆的小石頭在地上亂滾發出實心物體碰撞才能發出的噔噔聲。   韓嘉羽的臉色被氣的已經能看到鐵青之中還有幾絲赤紅的慍怒神色,隻不過愛與房間裡的人有點多,而且都是【帷幕】的成員,她一時間不太好發作。   看著韓嘉羽像是吃了翔一樣的表情,那女人突然低笑一聲,轉身離開,走時還不忘留下一句嘲諷。   韓嘉羽也不愧是【帷幕】用了極大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廢物,竟然在盛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除了用力摔碎了一個果盤,摔掉了一串吃得所剩無幾的名貴葡萄以外,就在沒什麼動作了,就連一躺在沙發上的姿勢都沒怎麼變過,活像是一隻失去了行動能力的母猩猩,脾氣暴躁喜怒無常。   那個女人忍著笑一離開了房間,掏出鑰匙擰開了對麵案件房屋的房門。   【帷幕】為了全方位近距離保護韓嘉羽,竟是直接買下了整一層的房子,每日每夜都派人在樓道裡站崗把守,就是防止這個地方泄露出去,對【帷幕】的終極寶貝造成威脅。   樓梯間裡,祁正悄無聲息的抹了一把汗,把一直貼在門邊的耳朵收了回來,輕手輕腳地從這一層樓直接離開。   待到挪到了樓下好幾層的位置之後,他也是沒猶豫,分別給苗遠、顧一先和鐘同留了個信之後便直接編輯了一段長長的文字舉報了這個地方。   他在在舉報之中順便提到了站崗的人交接的大致時間,讓鍛造師協會的人請抓緊時間來抓捕這些【帷幕】的非凡者兼信徒。   ……   在房間裡躺了好一陣之後,韓嘉羽才緩緩坐起身來,呆呆的看著房間裡亂糟糟的一切。   坐在沙發另一側的一男一女並沒有在乎韓嘉羽的動作,都一動不動的保持著一個姿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雕塑。   韓嘉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呆滯的表情似乎有那麼片刻的動容,臉上的肉蠕動了片刻,擠出來一抹苦澀的笑容,以及一聲幾乎比她的命都長的嘆息。   她坐在那裡,眼神飄忽了許久,久久不能回神,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的精神病人一樣,一邊麵容呆滯的,雙眼失焦,另一邊整張臉上又帶著一抹無奈而又詭異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嚇人。   不知在原地保持了多久這樣的姿態,她的眼神逐漸聚焦,無神的眼睛逐漸恢復了神采。回過神來之後,她也沒有繼續頹廢下去,而是起身走進了最裡麵的那件雜物間。   說是雜物間,但是裡麵也沒有放什麼雜物,反而乾凈得很,有也隻是一兩件暫時放在這裡的而已。   雜物間的門口搭著一張十分簡易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舂臼,裡麵有一根不知什麼材質的舂桿,粗而短,用來搗碎物品的那一頭鈍圓,卻已經不復新買來的一樣明亮,而是有一道道的白色刮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看上去已經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房間的地上已經用黑色的記號筆描好了一條條彎線繪成的圖案,看上去應該是用各種儀器畫出來的,雖然沒有那麼規整,但是還是比較完美的了。   韓嘉羽興沖沖的跑到簡陋的小桌前,拿出一個小盒子從裡麵取了幾片乾枯倒一碰就會碎掉的葉子,放進了舂臼裡,用搗桿碾在上麵,一圈一圈的揉碎那幾片葉子,而且還在碾的同時不時取出一點碎石片和一些其他植物的乾葉子放進舂臼裡碾碎。   祁正若是在這裡看到這些材料,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是他曾經晉升【命運殘頁】時用到的所有材料,從非凡主材料到副材料,再到精油甚至是儀式的圖案都與祁正當時的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這唯一的解釋就是韓嘉羽選擇的靈途也是命運,因而她需要的就是【命運殘頁】的晉升儀式。   研缽和舂臼的能力還是比研磨機稍微差了一點,磨出來的粉末沒有那麼細膩,如果仔細去看幾眼的話還會發現裡麵混雜著不少沒有被磨碎的方解小顆粒以及一些還比較頑強的植物葉片碎渣。   她看著那些質量還說得過去的粉末,沉思片刻之後又放回研缽之中一遍又一遍的磨出了一碗細粉。這粉雖然依舊不如研磨機的成果,但是比起之前差強人意的樣子要好了了不少。   她正了正神色,小心翼翼的將磨好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在了地上畫線的地方,仿佛是在對待自己苦苦養了多年的孩子一樣。   隨著黑色記號筆的筆記被覆蓋,她的晉升儀式已逐漸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