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吃驚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急忙躲藏到了掩體後麵。 “這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人臉色十分難看,回過頭找到了躲在沙發後的那個人,“剛才還沒事的,這群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幾分鐘之前,那倆家夥打著打著牌犯困了,睡著之後他們就突然把門打開了。”那個人疼的呲牙咧嘴,但是還是強忍著說著情況,“他們可能提前用了什麼東西,我感覺我的頭也昏昏沉沉的,現在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奶奶的,他們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隻看到兩……” 話還沒說完,那個被祁正和顧一先攻擊到的非凡者背後突然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身影,用一把匕首直接捅穿了他的心臟。 他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四肢瞬間軟了下去,雙眼瞪得老大看上的表情摻雜著憤怒、驚恐以及絕望,隻不過這個表情永遠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那幾人還沒看清那道虛幻的身影,就看到他的身形快速變淡,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其中一個人見到這一幕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著那具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的屍體。 “死……死人了!!!” 他雙手撐地,急忙場後撤了幾步,與那具屍體拉開了距離。 他還沒向後撤多少,一顆渾圓的珠子就從遠處飛來,直直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那顆珠子飛來時的力度極大,一下就直接把他給砸暈了過去。 祁正瞇了瞇眼睛,手上依舊保持著瞄準的姿態,不斷地尋找著從掩體後露出來的人。 顧一先看著那幾個畏畏縮縮躲在沙發後不敢出來的人,瞇著眼睛冷哼了一聲,手上再次浮現出幾道赤紅的火焰,凝聚成球形之後就被他用力地扔了出去。 火球在空中翻騰,劃出一道弧線之後竟直接撞在了客廳的水晶燈上。熾烈的火焰炙烤過水滴的形狀玻璃,千百度的劇烈高溫直接讓玻璃砰地一聲變成了一堆碎渣。 玻璃的碎片朝著不同的方向飛濺,倒是有不少落在了房間裡的人身上。頓時房間裡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挺痛的。 水晶燈被熾熱的火焰燒壞,裡麵的燈帶也因為火焰的炙烤開始不斷閃爍起來,片刻之後便熄了下去。燈上掛著的玻璃有七八成都已經破裂,弄的滿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碴子,即使是輕微的移動都能聽到碎裂的玻璃發出的哢嚓哢嚓的聲音。 頓時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隻有樓道裡滲進來的幾絲少的可憐的光芒能讓祁正和顧一先看見房間裡的大致情況。 至於房間裡的人,即是逆光又受到了大大小小的傷,此刻就算想起來反抗也沒什麼能力了。 祁正的眼神在黑暗之中掃過,宛如正在攝食的鷹隼,尋找著敵人的蹤跡,卻再沒能看到一個漏頭的家夥。 顧一先低低的笑了一聲,重新扔了一個火球進去。火球在空中翻騰了一圈,但散發出的光芒並不足以照亮周圍的環境,僅僅能在客廳裡照射出一層淺淺的光膜。 火球在到達客廳中央的那一瞬間轟的一聲炸裂開來,濺射出的火焰點燃了房間中的家具,很快又熄滅了下去。 房間之中沒有人發出聲音,所有人的心此刻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再受到一點驚喜就會跳出來。 然而那個散發著駭人氣息的房間始終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那個房間裡似乎真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 靈界之中,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一個身披著紫色鬥篷的人正拄著一根木棍在連綿起伏的沙丘裡掙紮著。 沙丘一片接著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睜開眼睛就是那似乎永遠都不會變化的黃色,黃得令他心裡發慌。 沙漠中的沙子很鬆軟,而且黏結性也不強,就是一片完完全全的散沙,在上麵走起路來十分困難,如果用力不得當的話一腳下去不僅沒辦法前進,說不定還會向後倒退幾步。 那個人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拄著木棍艱難地攀上了一座沙丘的頂端,朝遠處望了一眼,然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個天殺的,那個家夥給我的非凡物品副作用可真大。”那個人悶哼兩聲,手不禁捂上了胸口,喘息也逐漸變得粗重起來,“下次要是再讓我見到那個天殺的家夥,我一定把他剁成碎片喂狗。” 說著,他的手越攥越近,似乎是泄恨一般在沙堆上重重錘了一拳。隻是這一拳下去,剛才還維持著正常的沙丘竟然開始朝著一邊滑落。 在自然界中經歷了幾十甚至上百年才演化出來的脆弱平衡在這一刻被一股外來的弱小力量打破,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朝著變壞的方向進行著。 還不等那個人反應過來,沙丘的三分之一就已經傾落了下去,漸漸變得越來越陡。 那個人見狀想要後退幾步,卻猛地想起來自己現在位於沙丘的最頂端,如果向後退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從沙丘上滾下去。 他也不願意自已辛苦爬了兩個多小時就這麼白白浪費掉,稍微權衡了一下之後咬了咬牙,轉身準備從開始的方向走下去。 可還不等他邁步,一種詭異的沒來由的感覺從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時間讓他有些不敢動彈。 冷汗在他的頭頂緩緩冒出,順著他的臉頰一顆顆滑落,滴在沙粒之中,瞬間就凝結成了幾顆小球。 這種感覺雖然有幾分的陌生,但長年在非凡界中混的經驗就已經告訴了他答案:他的本體很有可能已經陷入到了某種極大的危險之中,甚至有可能已經危害到了生命。 他暗道一聲不好,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得難看起來。 他本來還以為那群人暫時還追不到這裡來,按排好了接下來的行動之後就進入靈界準備去尋找自己之前聽說過的一個強大的非凡者隕落的地方,可還沒到地方,那群家夥又粘上來了。 以他在協會分部裡做的那些安排來看的話,這次來的人絕對不是他們,否則他絕對不會感受到這麼強烈的危險感,那這麼說這次來的就是從總部下遣來的特派員了。 這麼想著,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回頭望了一眼那片還在塌落的沙丘之後不敢的結束了召喚出自己靈魂體的儀式。 …… 雲間府的某間房屋之內,一片黑暗徹底籠罩了房間,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幾聲哀嚎與呻吟,似乎隱隱約約還有幾分低低的啜泣,聽起來十分瘮人。 一個緊鎖的房間隻之中,一雙陰鷙且充滿了憂鬱的眼睛突兀地睜開,直直地盯著漆黑的房間,片刻之後才轉動了一下。 那個人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轉動腦袋緩緩觀察者房間內的情況,見屋內沒有人之後才暫時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就注意到了方才一直在耳邊回響的呻吟聲和哀嚎,還沒來得及放鬆的表情又重新變得緊張起來。 他摸了摸後腰處,知道感覺到那個堅硬的物體才暫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抓住那把尖刀,從刀鞘裡抽了出來。 那是一把三棱刺,整體呈螺旋狀,劍刃部分是透明的烏黑色,看上去應該是某種晶石,觸感十分冰涼,在這個溫度直逼四十度的夏季都能讓人感受到冬天的感覺。 他掂了掂手裡的三棱刺,推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外的情況很差,但沒有差出他的想象,最少情況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房間之中彌漫著一股皮肉燃燒之後的糊味,還有各種布料燃燒過之後的味道,要不是他閱歷豐富的話,可能聞到這股味道的那一刻就已經吐出來了。 他眨了眨眼,非凡力量加持下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格外好用,看到的景象也比其他人要清楚的多。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映入眼簾一切卻令他幾乎難以接受。 房間之中的家具已經東倒西歪,沙發和一些木質家具上都有很明顯的火燒過的痕跡,客廳中央的水晶燈上麵的焦痕更是明顯,上麵的水晶玻璃碎掉了大半,看起來就像是災難過後的樣子。 滿地的玻璃碎碴幾乎讓他下不去腳,還有不少地方能看見斑駁的血跡以及不知是那個可憐的家夥身上掉下來的肉塊,看起來就像是戰爭之後的房屋一樣,唯一能與戰後廢墟區別開來的可能就是這裡的房間墻壁還是完整的了吧。 他愣了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沙發後揪起一個躺在地上的非凡者,看清了他的臉之後神色變得有些怪異。 躲在沙發後的是一個僭越者,而且實戰能力也不弱,靈途也是那種正麵對抗能力很強的那種,而此刻他卻躲在沙發後,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血痕,大多都還留著血,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爛不堪,看起來十分可憐。 拿個僭越者抱著腿倚靠在沙發後,整個人瑟縮成了一團,整個身體似乎在輕微的顫抖著,似乎下一刻就會碎開。 “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沖上前來一把拽住那名僭越者的衣領,將他拽到了自己的麵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大人。”那個僭越者看到來人突然興奮了起來,差點跳了起來,“執事大人,我們也不清楚,十分鐘之前有一夥人襲擊了我們,我們有兩名同誌犧牲,剩下的三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對方的攻勢太猛了,我們暫時沒辦法招架,隻能躲在這裡。” 那人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但還是強忍著心情平復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門口隻有兩個人,隻不過由於逆光的原因,人影看不那麼清楚,倒是靈性視野看的很清楚。 在靈視之中,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門外兩人的靈魂體。不過令他吃驚的是,那兩個人隻不過是一個僭越者和一個褻瀆者而已。而且那個褻瀆者的非凡力量並沒有多麼凝實,共化進度大概還沒有到一半。 看著門外嚴陣以待的兩道身影,他的心裡不由得一緊。雖然說他也是個褻瀆者,但是如果對上的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對麵那人明顯是爆發式進攻了好一陣子,現在靈力可能所剩無幾了,隻不過他也剛從靈界裡回來,現在靈力狀態同樣不怎麼樂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最重要的是對麵還有一個僭越者還有戰鬥力,而自己這邊的隊友大多都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如果真的開戰的話能不拖後腿就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次來的調查小組應該有三個人才對啊,另一個人呢?還有另一個褻瀆者哪裡去了? 這麼想著,他又重新縮回了沙發後,陰鷙的眼神似乎盤踞著一條毒蛇一樣,看到的人都會忍不住打個寒噤。 “執事大人,我們要不然想辦法離開吧。”旁邊的僭越者疼的呲牙咧嘴,身忍人不住的顫抖著,“我們留在這裡也是挨打,要是能離開的話,應該能活下幾個人來吧……” 還不等他說完,一道冷光從他的脖頸前劃過,以取他性命為目的,直直的刺了過來。 然而,身旁突然傳來傳來一股巨力,拽住他的胳膊朝著一個方向移動。他身形一個踉蹌,直接歪倒在了地上,剛好躲過那一下刺殺。 冷芒劃過他脖頸之前的位置,在他身後的沙發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刀痕。 “謝謝執事大人,謝謝執事大人。”那人驚魂未定,急忙朝著身旁的人行禮。 被稱為執事大人的男人沒有回應他,而是冷哼一聲,朝著一個方向指了一下,眼神之中的那種陰冷感越發的強烈。 鐘同剛才一下攻擊沒有的手,正準備跟他拉開距離再來一次,卻沒想逃眼前突然一黑,視野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他愣了一下,竭力回想著客廳的布局,艱難的移動到了另一塊沙發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