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雙眼直直的望向賈法爾,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好奇。 船長見到他這副樣子驀然失笑,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被編成麻花狀的胡子之後朝著祁正俯身,轉而露出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 “下麵一層船艙兩側有一排火炮,那火炮的威力可比大部分要厲害的多,就算對上你們現代的戰艦也能輕易把他們打個對穿。”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背後的樓下位置,掛上一臉壞笑,“下麵同樣的位置還有一個向前的火炮間,用得跟樓上的一樣是兩門連環火炮,而且這四門比船艙兩側的威力還要大。” “你們可真是厲害,一艘船武裝成這個樣子,至於嗎?”祁正聽著是很爽,但是一想到這玩意離自己這麼近又摸不到內心不禁湧起幾分酸澀,“話說回來你們用的是什麼火炮?” “火炮……就是那種以前最常見的黑鐵大炮啊,用黑火藥和鐵球炮彈的那種,你們現在應該已經把這玩意給淘汰了吧。”賈法爾略微思考了片刻,又搖搖頭,撇了撇嘴,“這才哪到哪啊,武裝成這個樣子難不成你以為是對付人類的嗎?” “不是嗎?”祁正微微一愣,歪著頭問道,“你們出了對付其他人還有什麼要對付的?” “你可多慮了,暗界號大部分時間都不在現世行走,靈界的船隻幾乎少的可憐,能遇上個海盜那件就是幸運之神眷顧了,所以這些東西不是用來防海盜的,而是用來防靈界生物和影界生物的。” 靈界生物祁正知道,就是生活在靈界之中的所有生命體的統稱,裡麵不乏有一些實力強勁的在裡麵,尤其是在靈界的海裡,祁正雖然沒見過,但是靈界的海可比現世要大多了,有多少迷失之地在裡麵都不知道,恐怖的生物那可真是多了去了。 至於說影界生物,祁正也是略微聽說過一些,顧名思義就是生活在影界之中的生物,不過他並不能進入影界,所以對這方麵並沒有過多深入的研究,他隻知道影界與現世一模一樣,隻不過一切都是黑色的。 “那也不至於用火炮吧,聽你剛才的描述,這些火炮參與現代戰爭都不落下風的,對付那些無辜的生物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過分?”賈法爾輕蔑一笑,搖搖頭,“這可一點都不過分呢,除了火炮,船上還有一倉的希臘火,最前麵和船艙兩邊都有驅敵鐵刺,對付有些靈界生物都不好使,等你以後有興趣了可以跟我去一趟靈界的未知海域,運氣好的話遇到一隻麻煩一點的怪物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祁正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扯動了兩下,腦海忍不住開始想象他遇見的怪物究竟能有多麼危險。 堪比現代軍艦武器的古老非凡火炮,再加上可以在海上焚滅無數敵人的希臘火,然後還有敵人靠近時張開的金屬尖刺,究竟是什麼樣的非凡生物能把這麼一艘格位甚至在褻瀆之上的非凡物品給逼迫到如此境地。 “那些玩意很難纏嗎?” “確實難纏的很,但也不是那種解決不掉的,主要是因為這些家夥解決掉之後在海上容易形成新的迷失之地,好容易破壞靈界的海洋平衡,但要是不驅趕的話他們就會一直跟著船,容易有一些事故,至於說真正要對付的非凡生物其實不多。” “原來如此……”祁正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之中那種疑惑這才逐漸消失,“有機會一定要跟你們去靈界的未知海域上看一眼啊。” “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一趟未知海域。”賈法爾無聲地笑了笑,卻又聽到一聲咕嚕聲。 起初他還以為是幻聽,但接二連三傳來的咕嚕聲讓他突然意識到則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餓了,而且這個聲音的來源還不是祁正的肚子,而是他自己的肚子。 他也餓了! 聽著不斷響起的咕嚕聲,賈法爾訕訕一笑,扭過頭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壁鐘,一隻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按揉了兩圈,另一隻手則是抬起敲了敲桌麵。 桌麵上頓時浮現出幾個碟盤,又浮現出了幾隻小碗。 盤子裡乘著幾分飯菜,但顯然都是個人份的,分別擺在了祁正和賈法爾的麵前,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祁正簡單掃了一眼,旋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為別的,實在是因為這裡的食物單單是看上去就已經很美味了。 其中絕大多數的食物祁正都沒見過,唯一一個他能叫的上名字來的就是主食黑麥麵包了。不過雖然沒見過,祁正卻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麵前的美食之中究竟隱藏著多少的營養。 擺在桌子上的除去黑麥麵包之外還有兩份菜和一份湯,都是按人份上的餐,但餐品並不像是西方常見的菜肴,更像是融合了東西方的某種做法,反正祁正是沒見過這種菜。 憑空出現的這些菜肴像是天上難得一見的珍饈,盈盈香氣撲鼻,勾引得祁正饞蟲在心底爬動。 那兩份非湯類的菜肴一葷一素,肉菜是煎烤的某種動物的肋排,骨骼還在上麵,裡麵沒有骨髓,但是是空的,好像在向外流淌著什麼特殊的透明液體,稍微有些粘稠,味道聞起來就是普通的煎豬排的味道。 這塊肉應該是某種動物上上好的部位,肥瘦相間,類似上等肉牛身上的雪花肉,經過煎烤之後外麵呈現出極好的光澤,似乎是才烹飪完,上麵還冒出絲絲縷縷熱氣。 至於說那道素菜,就是一道極為普通的拌沙拉,裡麵似乎加了某種小魚的籽,在青綠和奶白之間還有一抹不怎麼明顯的橙黃。 隻是祁正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沙拉之中的絕大部分材料,隻有其中一兩種似乎在靈界之中見到過幾次。 至於說那份湯,似乎是用某種禽類煲成的,上麵還點綴著各種的香料,整份湯看起來不像是一份食物,反而更像是一件藝術品,但是照祁正的經驗來看,這種食物的口感反而不一定會很好。 祁正捏起勺子,從碗中舀出一勺羹湯送入口中,輕輕抿了一口。 出乎他意料的,這份湯的味道並不想他想象中一樣難吃,反而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美味,甚至已經能夠與大多數國宴菜相媲美了。 菜品本身的味道很淡,可能就是類似於雞湯的味道,如果沒有香料輔佐的話那整道湯可能就隻有最原始的鮮味了。裡麵加了幾種香料,讓整道湯有了層次感,同時也讓這道前菜有了開胃的感覺。 祁正咂了咂嘴,品嘗著回蕩在唇齒之間的美味,三五口就將這一小份湯灌進了肚子裡。 前菜嘗完了,祁正的嘴裡還留著那種回香,內心不禁湧起了一陣對後麵幾道菜的期待。 那份肉食的口感很棒,雖然是煎烤的,但是口感十分滑嫩,並沒有牛排那種老柴的感覺,吃起來就像是幾個月大的雞肉一樣,而且味道也不錯,確實顛覆了祁正對海上餐飲的一些誤會。 至於說那道沙拉,裡麵的蔬菜雖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祁正還是一口就嘗出來了這道菜裡麵那些不知名的蔬菜和水果的那種與眾不同的清爽感和層次感,尤其是多汁的漿果在口中爆開的感覺實在是讓祁正有些驚訝。 那道肋排的口感稍顯多油,搭配清新的水果沙拉確實讓祁正眼前一亮,甚至讓祁正真的產生了一種此物隻應天上有的感覺。 與這幾道菜相比起來,黑麥麵包就要顯得普通多了,不過搭配著那兩份菜也確實算得上美味的。 幾道菜飛快地落進了祁正的肚子裡,讓他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一次什麼叫做珍饈。 他從桌上的紙巾盒中抽出一張紙,輕輕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油漬,然後輕輕朝著賈法爾點了點頭。 相比起祁正優雅的動作,賈法爾那邊簡直可以用風卷殘雲來形容,甚至喝湯的時候都沒有用勺子,而是直接把碗懟在嘴上喝的。 不過這麼做確實比祁正快了不少,應該也是常年在海上航行才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 見祁正也吃完了飯,賈法爾再次輕輕敲了敲桌麵,瞬間,那些碗碟就消失在了他們麵前。 祁正雖然對此表現的很驚奇,但是並沒有直接問出來。他也明白,作為一個在神秘界堪稱頂尖的非凡物品,裡麵自然會有屬於它的獨特之處,這種事情其實也沒太有什麼必要去問詢。 用過午飯之後,祁正提出建議想要參觀一下暗界號,原因就是為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對於這個請求,賈法爾也沒有拒絕,甚至帶起了路。 最開始是帶著他去了船艙第一層最前麵的火炮間,給他展示了一下這艘船上威力最強的兩門火炮,甚至還提議想要讓祁正親自放一發,不過被祁正拒絕了。 畢竟現在可是在現世,要是放出去的炮彈不小心打到了什麼倒黴蛋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這兩門炮確實已經有了很長時間的歷史,三個互相緊挨的炮管上麵都已經銹跡斑斑,似乎祁正隨便一碰就會掉下一大堆的銹屑來。 炮管都是最較老式的碳鋼管,想來存在也應該有千年的時間了,在海上漂泊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有完全銹蝕成廢鐵屑也實在是個奇跡。 似乎是猜到了祁正的心思,賈法爾輕輕笑了笑,走上前用力在一門炮上錘了一拳。頓時,炮筒上麵的鐵銹紛紛落下,打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斷裂的脆響,同時也露出了那根根炮管真麵目。 三連碳鋼炮管去掉外麵的銹蝕痕跡之後露出的反而是一根根沒有任何生銹跡象的光滑炮筒,在外麵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冷冷的光芒,一看就是那種十分危險的類型。 炮筒上麵還銘刻著一個又一個未知的儀式圖案,在光芒的照射下仿佛有流光在裡麵流淌,看起來讓人忍不住去了一身雞皮疙瘩, 最神奇的是,這個房間裡不僅沒有炮彈,就連發射用的黑火藥都看不到,似乎隻需要點燃上麵的引信就能發射。 兩人在這個房間裡逗留了片刻的時間,旋即朝著下一層走去。第一層的船艙除了最前麵的火炮間和廚房餐廳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公共區域了,剩下的就是一條百米有餘的走廊,走廊的兩側和盡頭都是房間,應該是用來住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至於說下一層,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船艙了,這裡沒有其他的隔間,整體就是一個完整的艙室,大部分地方都用來儲存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墻壁上也不再是掛用的壁燈,而是一盞盞的手提燈。 船側擺著不下二十門火炮,還有一些用小木門縫起來了的洞口,就是祁正上船時注意到的那些被封起來的小洞口,看起來著實讓人有些震驚。 這裡擺著的火炮也都跟剛才那些三連碳鋼火炮一樣上麵都是各種各樣的銹蝕痕跡,隻不過地麵上已經散落了幾片的鐵銹。 “這裡的火炮都這樣,外麵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麼容易長銹,用力敲一敲就能把這玩意給敲下來,但是這麼些年了,它長的銹都快比這艘船沉了,也沒見著幾根炮管子有什麼變化,真是搞不懂這玩意究竟是個什麼原理。” 賈法爾嘟囔著,輕輕在一門火炮的引信處摸了一下。頓時引信上冒出一道耀眼的火花,照亮了那一小片的地方,一路燃進炮膛內,最後在炮膛裡爆發出一聲如同耳畔驚雷般的震天巨響。 祁正隻感覺自己的鼓膜似乎要被震破了一樣,伴隨著巨響過後便是一陣嗡鳴聲,明顯是被這門火炮的聲音給轟耳鳴了。 祁正愣了愣,拍了拍耳朵這才讓耳朵裡的嗡鳴聲停下來,然後望向炮口朝著的方向。 那道小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拉開了,讓炮筒直接從裡麵伸了出去,好在炮筒朝著的方向是那座崖壁,準確來說炮筒就正對著懸崖的正麵。 祁正抬出頭去看了一眼,卻差點被對麵的景象給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