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為吐哺的飛鳥,在兩人間的空隙即將消失前寸止,將食物交還給對方。
想要更多更多的糖分,糖分,糖分,口水,糖分,口水,糖分糖分糖分口水——
就像是兩個頑劣的孩子在玩弄零食,潔白的砂糖粒在他們之間簌簌飄下,如雪粉般落在雙腿之上。
會不會有哪次一方失誤,導致嘴唇相觸呢?
不可預料的意外讓他們仿佛在合作遊玩一款高難度的雙人遊戲,有如高空走鋼繩的危險轉化為禁忌邊緣的刺激感。
有時候因為動作太過急切,不知道是誰的涎液灑落出來,順著祝餘的頸項滑落。
林綏草望著流向他鎖骨的透明液體。
裡麵還混雜了些糖渣,不清理乾凈的話一定很難受吧。
她按住他的雙肩,從座位上起身,漸漸靠近。
撲通一聲。
椅子推翻在一邊,祝餘後腦勺著地,湧上一陣宿醉般的虛脫感。
林綏草如同輕盈的雲朵,蓋在他的身上。
豎在桌麵上的糖罐橫著趴過來,滴溜溜轉一圈,但並沒有什麼東西撒出來。
裡麵的水果糖已經被兩人吃完了。
借著這個機會,他們的理智重新回歸。
“……將阿德勒也列入黑名單吧。”
祝餘倒兩杯水,將自己的那一杯一口喝乾,但這樣依然無法沖淡嘴裡那縈繞著的濃鬱甜味。
更糟糕的是,他並不敢肯定它們來自於哪裡。
“我同意。”
林綏草一如既往,看上去有點消沉地坐在沙發邊。
祝餘將水遞到她手裡:“你不嫌甜得慌?”
“就普通的程度而已。”
她望著那個空空如也的糖罐,伸出手指在罐口抹過一圈,然後嘗了嘗亮晶晶的粉末。
“原來不是苦苦的啊。”
“你的味覺真的沒救了。”
怎麼可能會有苦味?
林綏草忽然異想天開:“我要保存好這個罐子,等姐姐下次來的時候給她看。”
“冤冤相報何時了?”
至於為了偷吃零食的事這麼小題大做嗎?
祝餘原本是想這麼問的,但想到自己原以為不會出什麼事的互相喂食,又咽下了這句話。
林綏草像是窺破他的心思,露出若有似無的微笑。
“祝餘,你真的對體驗療法這麼抗拒嗎?”
“至少這種的我敬謝不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可是,他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如果堅定地存有拒絕的念頭,直接順著她的話,讓事情終止不是更好嗎?
還是說,隻是嘴上說說,內心裡實際在渴望打著合理的名義,與她做各種各樣的事呢?
如果是這樣,那在今天回家路上對她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
祝餘抱起糖罐,走到廚房裡沖洗,將煩惱寄托於水流。
林綏草的聲音從背後飄來。
“沒關係的。”
她又一次強調,“我們隻是在用間接的方式幫你恢復記憶。”
說不定,需要合理名義的也不止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