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雜役(1 / 1)

“你是不是想反正武館前院的這些武功都可以隨便學,不學到手就吃虧了?”方靈笑了起來,這樣問道。   被對方“看穿”了心思,李開有些尷尬,也不說話,撓起了腦袋。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種心思我以前也有過。”方靈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練武功這種事最忌諱三心二意,到頭來什麼也練不成,所以你最好還是早點絕了這種想法。”   “我知道,但是不也有人說,武功品質的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門武功嘛?”   李開來前早有準備,說道:“所以我就想多學幾門武功,都先練上一練,看哪門武功最有感覺,到時候就專心練那門武功。”   “這也是個道理。”方靈被李開瞎編的話給鎮住了,“你是聽誰說的?”   “……以前在酒館外麵聽一個江湖人說的,感覺挺有道理就記住了。”李開咳嗽了一聲,“這不重要,你先教我拳法吧!”   “行,不過我先聲明一下,鐵線拳我也練得很一般,要是教得不好,你可別怨我。”方靈提醒道。   “自然不能,師弟我也不是那種人。”   就這樣,李開跟在方靈後麵學起了鐵線拳。   鐵線拳是武館前院教授的一門拳法,前院弟子都可以學習,相對於羅漢拳而言,這門拳法更傾向於爭鬥方麵,幾乎每招每式都給人一種淩厲感。   招式不多,總共就七招,每招四式,前後加起來一共二十八式動作。   隻看了兩遍,李開就能跟在方靈後麵像模像樣練起來了,練到第三遍的時候,動作招式基本上已經挑不出問題了。   學習速度如此之快,讓方靈也是吃了一驚。   把鐵線拳學到手後,李開又是一頓忽悠,把方靈學的那套名為【開合刀】的刀法也學到了手。   兩門武功到手,李開便開始安心練功。   他首先練的是那門開合刀,對於兵刃在戰鬥中的作用,他自然十分清楚,徒手和持械之間有一堵高墻,這句話放在什麼地方都是真理。   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要熟練掌握一門兵器,戰鬥力至少翻上一番。   其實他另外還有一門刀法可以修煉,不過那門刀法是從劉業身上爆出來的,很大可能就是對方生前所學武功,要是他用出來,一旦被有心人認出,說不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包括那門腿法也是同樣的道理。   故此李開才特意找到方靈,從對方身上學來這兩門武功,就是為了方便能夠在武館練習。   一連練了一個多時辰,練到全身大汗淋漓,精疲力竭,李開這才以一套羅漢拳收尾,停了下來。   往日這個時候,他停下來歇息,都會去找其他武館弟子聊天攀交情,但是今日卻不同。   李開打水沖洗了一下身子,換上了一身便裝,便離開了武館,直直往南大街那邊去了。   南大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人來人往,行人如織,可與之前不同的是,原本潔凈的大道兩旁多了一些礙眼的身影。   隻見三三兩兩的災民或坐或躺占據在道路兩旁,都在向著往來的路人乞求著食物,有的似乎已經餓得沒了力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睜著的眼睛裡全然沒有一點神光。   李開視線從這些災民身上掃過,沒有多看,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很快,他就來到了目的地,孫記藥鋪。   今天正是和藥鋪的吳管事約定好的日子。   來到藥鋪,李開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花麵綢袍的中年人站在那邊用一桿小秤稱量著某種藥材,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夥計,正在旁邊撥著算盤。   此外還有幾個十來歲的少年,也不知是學徒還是雜役,站在兩人後麵聽著中年人說話。   “客人可是來抓藥的?”   那中年人注意到了李開的到來,抬頭望來。   “請問吳管事可在?”李開作揖行禮,“前幾日吳管事與我有約,許我可在此藥鋪做一賬房,我今日特來應約。”   聽到他的話,那個本在撥算盤的夥計立刻就看了過來。   李開敏銳注意到,對方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友好。   他頓時意識到,這事顯然有了變化。   “是你啊,我一直在這等著你呢。”那中年人微微恍然,上下打量了起來,點頭道:“我是這家藥鋪的掌櫃,你可以叫我孫掌櫃。”   “原來是孫掌櫃。”李開再度作了個揖。   “吳管事隨主家走了,走之前跟我說過你的事。”   孫掌櫃說道:“這麼跟你說吧,事情有了一些出入,在吳管事跟主家提這事之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主家已經找了一個賬房,所以此事……”   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如此麼,我明白了。”   李開微微無言,沒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一個工作都會丟掉。   “不過我們藥鋪還缺一個雜役,你若是願意,倒也可以留下來,就是工錢方麵不可能有那麼多了。”孫掌櫃好心地說道。   原本說好的賬房工作變成了雜役,可能在有些人看來屬於羞辱,但李開知道,對方並沒有這方麵心思,而是確實一片好心好意。   由於災情所致,現在城中一日比一日混亂,不光是沒飯吃這麼簡單,就連做工賺錢都越來越困難。   畢竟每日都有大量災民湧入城中,隻要有一口吃的就能把那些災民當成牲口一樣使喚,連工錢都不用付,這用工成本不知降低了多少。   換做哪個東家,都更願意用低成本的災民來乾活。   孫掌櫃願意給他一份雜役的工作,已經算大發善心了。   “那就謝過孫掌櫃了。”   李開簡單思索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幾天前出來找工作之時,他是未雨綢繆,為了預防銀錢不夠,但過去這幾日後,他的想法已經出現了一些轉變。   工作的錢多錢少並不重要,銀錢他另有渠道獲得,他更需要的是工作給自己套上的那層“身份”。   有了這一層身份,才能讓他在接下來的計劃中更方便的隱藏自己。   而藥鋪雜役這個身份,同樣能夠滿足要求。   於是李開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日薪20文的藥鋪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