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躺倒在我懷裡的文娟,滿是血漬的嘴角,居然輕輕的動了動,發出微弱的咳嗽聲。 “文娟,妍靈文娟!”我欣喜萬分,滿懷期待的大喊著她的名字,還不管不顧的輕輕搖曳著她的身軀,令人失望的是,她依然緊閉雙眼,無動於衷。 聖光與暗黑混合而成的混沌在黑衣人指尖消散,她重又探了探文娟的勁動脈,而後站起身,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別搖了,再搖她就死定了!” “她還沒死?”我雙眼瞪大,期待著她肯定的回答。 “莫非,你想她死?” “不不不!”我連忙搖頭,看向文娟,她蒼若白紙的臉蛋似乎有了變化。 “放心吧,她死不了,隻是失血過多,一時半會醒不來。” 黑衣人的話很是輕鬆隨意,在她說完後,雙眼突然瞇成一條縫,回過頭看了看茅草屋的方向。 “謝謝!”我盡力低下頭,虔誠的表示感謝。如死灰般的心,重又有力的跳動起來。 “你的朋友們來了。”她的語氣尖銳了起來,對我的道謝似乎並不感冒。 我抬起頭,朝茅草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們四人正飛速朝我這裡跑來,隻是動作略顯滑稽。 “好了,我們該走了。” 說完,她一個閃身,從我的視野裡消失了。 “落風,下一次放棄抵抗前,請為你的父母想一想!”不知她使用了怎樣的手段,竟讓離別後的話語在林間回蕩了好幾次。 “我會的,再次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我扯起嗓門,朝上空大喊了一句。 “落風,你在跟誰說話?”流千俊灰頭土臉的掃視了一眼四周,而後盯著我問道。 “恩人!”我冷冷的說道。 “恩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皺起眉頭,走到被劈開的那人跟前,指著他質問我。 “你不會自己看嘛?”我有點不耐煩,說實話,文娟會落到如此境地,跟他的莽撞脫不開關係。 他沒有說話,蹲下身,探出兩個指頭,拾起一片還未被完全腐蝕的枯葉,小心的放到鼻邊,嗅了嗅,而後迫不及待的將枯葉扔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回到我跟前。 “放,你過來看看,文娟的情況怎麼樣了?”對流千俊的舉動,我不去理會,舉起右手,朝放揮了揮。 放剛過來的時候,就一直盯著躺倒在我懷裡的文娟,充滿了好奇,在我的招呼下,他迅速的走了過來,蹲下身,看了看文娟右胸的傷口,而後並攏雙指,探了探她的橈動脈。他微閉雙眼,淡綠色的氣息在他指尖凝聚,而後散開,從文娟的前臂到後臂,再到全身。 “她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但並不致命,隻要好好調養,不日便會醒來。”放收回右手,擺了個八字托起下巴,緩緩睜開的雙眼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通常情況下,一個人的失血量達到六分之一或以上,就會危及生命,但在她的體內,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像聖光、又像暗黑,這股力量隨著她所剩不多的血液一起遊走,發揮著和血液類似的作用,保住了她的性命。” 不清楚放在說什麼,但他的話應證了黑衣人的說法,那就是:文娟沒有生命危險。 我抱著文娟,緩緩站起,準備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站住!”流千俊一個躍身,擋在了我跟前。 “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誰讓你離開的?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 “與我何乾?”我淡淡的說道。 “你!”流千俊青筋暴漲,怒目而視。 “好了好了!他要走,你就讓他走嘛。文娟受了重傷,他還哪有心思乾別的。”夏天走了過來,解圍道。 “哼!”流千俊冷哼一聲,撇過頭,看向代文,似乎是在尋求支持。 代文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俯下身子,探查了起來。 流千俊這才很不情願的讓到一邊,冷冷的看著我。 我緩緩的邁開步子,小心翼翼的朝來路走去。 “放,跟著他,也好有個照應,晚點千機酒館見。”夏天朝放使了個眼色,放便跟了上來。 “落風,你知道嗎?傳說萬物起源於混沌,而最初的混沌就是聖光與暗黑的混合,它使水有了形狀、泥土可以行走,久而久之,才有了血肉之軀。”放走在我旁邊,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我撇過頭,看了他一眼。 “文娟體內的那股力量,似乎應證了這一傳說。” “哦。” “這可是重大發現啊!你不感到震撼嗎?” “沒覺得。” “算了,對牛彈琴。” “哦。” “不說這個了。你知道我們進到茅草屋後發生了什麼嗎?” “什麼?” “那群細作太陰險了,我們三個剛推開門,就掉進一個五六米深的大坑,直接把我摔懵了……”也許是有了重大發現,放手舞足蹈,也不管臉上的塵土,侃侃而談。 抱著文娟,我們步行得很緩慢,大概五六個小時後,卡莫馮的燈火才隱約可見。我的雙臂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覺,卻一直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不曾有絲毫的改變。 “落風,不去千機酒館嗎?” “那裡太吵,不利於文娟恢復。”我的回答簡單明了。 “也對。”放點了點頭,識趣的跟在我身後,再沒有多說話。 又走了大概二三十分鐘,我抱著文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離卡莫馮中心三千多米的一幢四合院前停了下來。這間四合院在方圓百米算得上是一間獨屋,前麵是條乾凈的青石路,後麵是幽靜的樹林,兩邊是開墾而出的圃園,一眼看去,別致有佳。 我麵對著放,抬起左腿,朝四合院大門的方向指了指。放心領神會,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片刻,門開了,一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人走了出來,疑惑的看著我們。 “你們找誰?”獵戶模樣的男人,用一腔飽經風霜的話語詢問到。 “加布列前輩您好,這是妍靈文娟,受了重傷,想在您這借宿幾天。”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文娟,平靜的說道。 “妍靈……”男人看著文娟,稍有遲疑,但很快讓到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間四合院現在隻有加布列夫婦兩人居住,在把文娟安頓好後,加布列前輩喊來了她的妻子,並帶來了一盆熱水。 “落風,你們去院子中間的客廳休息,我去給你們炒兩個小菜,先讓我內人給文娟擦拭一下。”加布列將文娟父親給我的書信放到一邊,很有禮貌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疼惜的看了文娟一眼,出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坐在客廳的八角桌前,我等得有些焦急了。 “落風!”是加布列夫人的聲音。 我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怎麼了,伯母?” “文娟醒了,她想見你!”加布列夫人笑著說道。 我激動萬分,閃過麵前的加布列夫人,箭一樣朝文娟所在的房間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