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變化(1 / 1)

異說的異鄉 路過的靈2 4292 字 2024-03-17

漆黑的夜。   燃燒的火。   廝殺的人。   殘破的建築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液,屍體與房屋的殘骸靜靜燃燒著。   彌漫著濃煙與烈焰的村寨,依然抵達瀕臨崩潰的邊緣。   狂暴的村寨居民舍棄了修建不久的住所,咆哮著凝視著獨立於世的身影。   曾經安靜祥和的村寨內,充斥著極端的恨意和殺意以及決意。   今日、今夜、此時,活著的隻有一方。   火光之中,聖者遺軀一對水神近衛。   一者死極轉生,決然殺意。   一者昔日悍勇,恨意滔天。   同族的慘死已然讓昔日的百戰老兵陷入狂怒,所思所想所求唯有麵前之人的死。   槍與拳的對決,卻在剎那之間決出結果。   毫不在意撲麵而來的熱浪,心中的決然卻是褪去。   出乎意料的戰鬥,出乎意料的結果。   未曾預料的結局,讓人不由產生一絲遲疑。   短暫的寂靜之後是更為狂暴的嘶吼聲,其中所蘊含的情緒讓寂靜的人不再遲疑。   側過身軀躲過背後的敵人,手中長槍翻轉,宛若有萬鈞之力。   承受這一擊的敵人,穿過大半的村寨。   燃之不絕的火焰也在這一刻俯首。   “抱歉不應該走神的。”   始終無聲的死神,此刻鄭重的向麵前的敵人致歉。   沒有後退沒有遲疑,更沒有悲傷。   唯有恨意才能夠燃燒他們的身軀。   唯有死亡的寧靜才能停下他們的步伐。   沒人在顧及火焰的蔓延。   連綿不絕的戰鬥,隨著李林踩斷最後一個敵人的脖子結束。   當曾經的水神近衛死在李林的手上時,他們便沒有一絲戰勝的可能。   明白自己麵對何等敵人的水神眷屬們,便放棄自己生的希望。   任由自身被恨意所驅使,隻求站著死也絕不把背後丟給別人。   他們願意用生命,去追尋那哪怕一絲的可能。   這樣的一份決意李林再熟悉不過,他便是帶著這樣一份決意踏入的村寨。   麵對持有決死之意的戰士失神,是十分失禮的一件事。   站在這還處於火海之中的廢墟,李林隱約意識到什麼,卻又沒將之放在心上。   單手舉起長槍,一步邁出的將之投擲出去。   無數的火蛇攀沿而上,形成赤紅的流星一閃而逝。   漆黑的夜有那麼一瞬被照亮。   泛紅的肌膚漸漸恢復原本的膚色,汗水的侵蝕讓衣物變得更加骯臟。   第一次感覺到疲憊的人,倒在地麵上便陷入睡眠中。   這一覺李林一直睡到太陽升起的中午。   化為廢墟的村寨與入睡前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或許是曾經燃燒的火焰仍舊恐嚇著野獸,村寨裡也沒有遊蕩的野獸。   找到村寨儲存水源的地方,清洗著自己的衣物與身軀。   那是一處位於洞穴內的水源,洞穴的深處泛著水藍色的光芒。   深度或許對於村寨的居民還不夠深,但對於作為人的李林足夠淹沒頭頂。   幽藍的水中沒有生長植被,也沒有任何水生生物。   乾凈的就像是純凈的水,被人給直接挪到洞穴內。   廢墟之中除去這處純凈的水源之外,並沒有留下太多有用的東西。   使用的工具對於人類而言過於巨大,並且已經和多數食物一起化為焦炭。   以文字作為載體的事物的確存在,但李林並不認識上麵的文字。   自然也就無從談起從上麵收集想要的信息。   但還能夠活著本身就是出乎意料的收獲,當決定踏入這村寨之內的時候,便沒有想到還能夠看到第二天太陽的升起。   卻沒有想到自己遠比想象的還要強,連帶著血肉之軀都好似成為笑話。   明明是體重絕對不占據優勢的一方,卻能夠不帶一絲傷痕的殺光身高體重數倍於己的敵人。   不過既然活著的事實無法改變,李林便需要考慮死者的遺留。   所能夠得到的線索唯有龍衛團三字。   盒子原本是誰的,要送到什麼地方,交給什麼人完全不知道。   堪稱一問三不知的托付,就算是一名熟悉彼此的人,恐怕也無法真的把這東西交到他主人的手上。   更不要說李林此刻連完整的常識都不存在,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無疑更加困難。   所以一開始是賭手上的遺物十分珍貴,足以讓對方沿著痕跡派人過尋找。   一個能夠讓處於瀕死狀態都不曾遺忘的物品,按理來說它一定有足夠珍貴的地方。   而那個人還是處於還是處於那種痛苦的狀態,更加證明著它的重要性。   若是已經處於必死之局,這樣的方法不失為上上之選。   對於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也就隻剩下讓遺物等待原主人的到來。   總不可能讓一個死物以及一個死人,去把東西送到它主人的手上。   最為重要的是一個死人並不怕時間的流逝,時間的緊迫性完全在對方的手裡。   李林不覺得自己能夠獨自一人在野外生存如此之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也沒有繼續等待下去的耐心,也沒有足夠等待下去的理由。   等候原主派人深入調查太過飄渺,還不如自己去附近的城鎮尋找龍衛團的線索,來的更為方便快速一些。   畢竟如果盒子裡麵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物品,不論是等在原地還是主動找上去,兩者並沒有太多的差別。   原本安排的護送人員沒有一個活下來,持有的卻是一個根本沒有關係的陌生人。   這本身就是一個無法繞過去的疑點,也並不是一個述說便能夠排除的嫌疑。   沒能夠取得足夠的信任,說的再多都是無用的。   而信任恰恰是一件很難短時間內取得的東西,遠不如利潤來的更為便捷方便。   一樣都是一件麻煩事,也不可能輕易的脫身。   汙蔑一個人一件事,隻需要他認為就可以。   與之相反想要洗脫自己身上的汙蔑,就必須要讓對方明白自己是錯的。   向不相信以及不願意相信的人,證明自己是自己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興許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隻要這個盒子裡的東西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不需要也不允許任何多餘的變數。   但這些並不會讓李林放棄尋找盒子的主人,將盒子留在野外。   當選擇提起長槍來到村寨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是一個很固執的人。   停止跳動的生命,並不能作為阻止自己的理由,更不會是迫使自己停下的因素。   洗乾凈的李林換上乾凈清爽的衣物,帶走自己還留存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