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顛覆了3觀的鹹陽貴公子(1 / 1)

對於聽慣了名家名士們的滔滔不絕,又長期與父輩們多有交流的鹹陽貴公子來說,荊俊的解釋不僅刷新了他們的認知,而且還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就連一直覺得自己學有小成的扶蘇,都愣愣地看著荊俊,忍不住朝他辯駁:“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這種意思,夫子明明是在說....”   “長公子覺得在下解釋得不對,是因為不了解夫子啊!”   還沒等扶蘇把話說完,荊俊就出言打斷了他,仰天長嘆,回憶似的道:“想當年,夫子帶領三千弟子,七十二堂口,闖遍春秋十數國,公侯子爵皆避之,你可知道為何?   那是因為夫子他老人家,左拳為‘仁’,右拳為‘禮’,上去就給人一頓左鉤拳,右鉤拳,結果人不服,又拔出名為‘德’的佩劍,直接來個‘以德服人’,這才將學問傳遍諸國.....”   “所以。”   說著,轉頭將目光落在扶蘇臉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夫子的故事告訴我們,拳頭才是硬道理,這叫以‘理’服人....”   “這....”   扶蘇瞳孔猛地一縮,腦子一片空白。   之前因為趙昊講的故事,他就備受啟發,如今再聽趙昊講故事,本能會覺得這故事是真的。   可是,這故事的內容也太匪夷所思,驚世駭俗了。   如果夫子真是這樣的形象,那不成惡霸了嗎?   難怪夫子周遊列國,沒多少公侯子爵待見他,要是自己,恐怕也不敢麵對什麼三千弟子,七十二堂口的惡霸.....   就在扶蘇腦子裡歪歪‘夫子周遊列國’的場景的時候,淳於越才從荊俊的解釋中回過神來,當即氣得跳起來,指著荊俊鼻子罵道:“你個豎子!焉敢誹謗夫子?!”   “說我誹謗夫子?”   荊俊不屑一笑,麵如平常般道:“你見過夫子嗎?你知道夫子當年的故事嗎?你連趙王與臣子的故事都不知道吧,你總結得出來‘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樣的至理名言嗎?”   “我......”   淳於越一下子被荊俊駁斥得啞口無言,麵紅耳赤,但又覺得哪裡不對,更著脖子道:“老夫沒見過夫子,你個豎子難道見過?”   “我也沒說我見過啊!”   荊俊攤手,有些好笑的道:“既然我們都沒見過,你憑什麼說我胡謅八道?”   “你!”   淳於越被荊俊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卻也找不出理由反駁荊俊,便轉移話題道:   “老夫不跟你這豎子胡攪蠻纏,若夫子真是這樣的形象,怎麼會被世上的讀書人推崇?怎麼會有那麼多讀書人學習《論語》?”   “哎!”   荊俊嘆了口氣,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夫子身高九尺,渾身腱子肉,手裡拿著寶劍,腰間挎著硬弓,背後站著一群壯漢,佇在你麵前,努力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問你,願不願意跟他讀書,不讀殺你哦.....   你覺得有多少人敢拒絕?”   話音落下,又扭頭看向臺下的眾二代:“你們說,誰敢拒絕?”   “哈哈哈!”   李由率先站出來朗聲大笑:“要是我,我肯定是不敢拒絕的!太他娘的嚇人了!我一定好好學《論語》!”   “荒謬!《論語》是夫子學生總結夫子語錄編纂出來的經典,怎麼可能是夫子逼著別人學的!”王勤有些不服地道。   荊俊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道:“那日,夫子將學生召到身邊,告訴他們:朝聞道,夕死可矣。   意思是,早上已經打聽到了去你們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你們。你說,夫子的學生會怎麼做?”   “會.....會....”   王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呆愣在原地,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這太特麼顛覆了。   想不到夫子居然是這種人。   “豎子!老夫跟你拚了!”   淳於越氣得就要上前跟荊俊動手,荊俊連忙跳出去半米,高聲吶喊:“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聽到荊俊高喊‘君子動口不動手’,淳於越儒家思想瞬間作祟,當即強壓下最後一絲理智,怒氣沖沖地指著荊俊:“豎子!老夫要上呈大王,汝毀我儒家經典,誹謗夫子!”   說完,這位齊國博士,儒家大儒也顧不得繼續給扶蘇和二代們講課,竟然丟下學堂裡的眾學生,跑去寫奏折給秦王控訴荊俊的惡行了。   “誒誒誒,別去啊淳於老師!有事好商量!”   荊俊聽到淳於越要去秦王那裡告狀,當時就嚇到了,連忙想要沖上去攔住他。   然而,淳於越仿佛吃了‘加速包’一樣,眨眼就跑沒了影兒。   “完了完了....”   荊俊急得滿頭大汗,心說我就知道不能裝逼,這下完犢子了。   要是淳於越真的將此事告到秦王嬴政那裡去,自己肯定要被查的,到時候連累老爹不說,還把命搭在了秦國。   該死!該死的少年氣!自己怎麼就忍不住呢?   就在荊俊暗自懊惱,想要馬上跑路的時候,扶蘇正眼神空洞的看著他,感覺三觀都要崩塌了一樣。   這時,馮安世走了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拱手道:“長公子!此書童嘩眾取寵,胡言亂語,當命人將他拿下,好好查查他的底細!說不定就是別國細作,故意來破壞我國學問的!”   “啊?這....”   扶蘇回過神來愣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見李由站了起來,怒斥馮安世道:   “馮安世,你到底是何居心?竟敢誹謗我家書童,照你這麼說,荊俊是別國細作,我父親也是楚國細作了?”   “是啊馮安世,你怎麼能這樣說?”王離附和道。   蒙犽篤定道:“李長史雖是楚國人,但絕不是楚國細作!”   “對啊!我父親是魏國人,難道我父親也是魏國細作?”   “馮安世!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   馮安世第一次麵對這種場麵,直接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那話引起了眾怒。   其實像馮去疾,王綰這樣的秦國本土大臣,一直與六國來的那些大臣都有嫌隙,倒不是說他們不和睦,而是這種地域歧視一直都有。   就好像有人喜歡吃甜豆腐腦,有人喜歡吃鹹豆腐腦,根本無法真正和睦。   平常的時候,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戳破,現在被馮安世這話一說,直接就引起了眾二代的不滿。   然而,正當眾二代準備對馮安世口誅筆伐的時候,扶蘇的聲音卻如同平靜地湖麵扔進去一塊石頭那樣響亮:“那個,能否再講一些夫子的故事?”   “臥槽!”   眾二代滿臉錯愕,心說長公子這麼上頭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