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有近百人坐在石凳上,他們穿著醫院的病服,衣服上印著各自的編號,這無疑就是來接受驅邪儀式的精神病患者。 按蔡建國的提議,第一次給患者開壇時,切勿急著舉行儀式,而是要以端莊的眼神,凝視每一位患者,要給在場患者留下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感,不然未來的日子可有的你難受! 故此,楊林直身站立著,凝視了在場每一位。患者中有老有少,總體而言中老年人偏多,有些臉色深沉發白毫無活力可言。有的與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還有些雖說是坐在那裡,可難掩躁動的心思,可每每眼神看到一邊的警衛員時,又恢復老實巴交的模樣。 準確點來說是盯著警衛員手上的電棍後,才老實巴交起來,看來平時沒少挨揍。 若從虐待病人的角度上來講,這絕對是構得上的,可如果不用這方式,這幾個病人足以讓整個醫院雞飛狗跳,無法安寧,若不然隻有把他們鎖起來,可鎖起來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虐待,況且更不利於康復。 要做到家屬和醫院兩邊都兼顧和接受,挺考驗執法者的智慧,當然這不是楊林能去左右的事情,是醫院與病人家屬的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病人雖說精神有問題,可這些怕挨打怕痛的性質卻是與常人一樣的。 以楊林溫和內斂的脾性,加上並沒有出眾的身高與健碩的身板,僅憑眼神能留下威嚴,那是不太現實的事,相互對視幾分鐘後,在場的人還是那般模樣,並沒有出現任何敬畏的神情,楊林也沒什麼好辦法,隻好開始著手自己的工作了。 拿起壇上的鈴鐺搖晃了數下,然後含了口烈酒,猛然噴灑在桌麵前。若是在村裡頭,這環節要加點火的,不過由於醫院禁火的緣故,必需去掉這環節,這倒是讓楊林減輕了不少壓力,畢竟楊林是真的不會噴火。 接著抓起一把符籙,高高撒飛,盡可能均勻飄於患者前方,而後拿起桃木劍一通揮舞,口中不斷念著別人聽不懂的咒語。 隻是過程真的一言難盡,符籙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均勻,而是呈一疊一疊的分不開的形狀。至於揮劍的姿態,更是不知如何形容是好,手腳各顯一端,極為不協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古怪,特別比起上一任那個有幾十年老經驗的大師來說,差別更明顯了。 那幾個負責這事的醫院工作人員都看傻眼了。若不是之前有蔡建國那邊的極力擔保和這職位確實尋人不易的原因,楊林說不定又得提桶跑路了。 至於這麼多年來,設這個特別的職位有沒有起作用,楊林也並不知道,大概是常規的科學治療方案沒起作用時,有些人會想著用這迷信的方式去試試,抱著試試又不損失什麼的心理,去找點虛無縹緲的另類希望,也可能真的是病急亂投醫吧! 也有部分的病人家屬是不同意這事的,不同意的自然也不會來看楊林尬劍了,當然不來也有不來的好處,省的辣眼睛。 匆匆的一天很快便過去,楊林拖著一身並不怎麼疲憊的身軀回到寢室,因為這份工作確實不怎麼累,反而更多的是尷尬罷了。 而往後的工作內容也大致是這樣,所以收入也並不多,省一點用還是能維持一個人的簡單開銷,若僅靠此結婚生子,養一家老小,大概喝粥飽都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