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遠赴秋闈 周慎澄嶽家辭行(1 / 1)

四月,人間盡是芳菲色。   歡愉時時光易過,轉眼夫妻二人已成婚一年有餘。   眼看著八月秋闈在即,周慎澄打算在四月底便去省城管州,遂帶著李氏去嶽家辭行。   “賢婿,你早些去也好,一來路上鬆散些,二來入了省城也可適應些日子。”   李繼樸聽聞周慎澄是來辭行,約莫著時日,也是該出發了。   “正巧這幾日送酒的也該去了,你隨他們去,一來人多,二來路熟,且沿途咱們自家酒莊也是多的。”   “省得那找尋客店的麻煩,還能順便查看一番,看那些個掌櫃夥計的是否盡責。”   李繼樸笑意盈盈,這也是難怪,自他女兒嫁了周家,段承坤那藏掖著的黃酒生意也是拉了他來入夥。   畢竟他們本就交好,如今又成了周慎澄的嶽丈,周戒鹹自是知道李家的實力,也樂得合夥,三下裡一拍即合。   甚至沒有人動去詢問周慎澄的意見的心思。   忽有一次李氏回娘家,二人才知曉了消息,周慎澄詢問段承坤及大伯伯,兩人皆是認為,拉他嶽父入夥,不變動他的分利,完全沒有必要在秋闈前告知。   再者,即便是告知了,你周慎澄還能不允不成?   要知道,每次分利都是按周慎澄的吩咐,分出一份給老夫人作為體己錢,剩餘的全數交給那李氏。   你既把那李氏看得眼珠子一般,大家都是有活計的,何必多此一舉找你尋問。   “老爺這乾什麼?慎澄不過是路過你那鋪麵歇腳,心思還是要放在秋闈之上,那酒鋪中雖說是有人家的股,可說好了慎澄不參與你們經營。”   “若是耽誤了慎澄秋闈,看你回頭怎麼給你女兒交代。”   林氏聽李繼樸的意思,好似生怕自己虧了,不過是歇個腳罷了,竟還想著讓她的寶貝女婿做些考察夥計的活計,連連的一陣輸出。   且她心裡明白,酒鋪經營繁瑣細碎,她的女婿聰慧,若從中看出那些人有些不實誠,一番糾察改整,須得耽誤多少時日。   即便是出發得早,不在乎這些時日,擾亂慎澄的心緒,誤了秋闈事才是真的吃虧,所以眼下有清閑銀子拿著是最好的,也莫要想著鋪麵之事。   “女兒,你可要給為父作證,我左不過是說順帶著,你母親竟想著我是黑心,使喚你的夫婿~”   李繼樸聞言很是無語,這林氏竟是誤會他了,遂轉頭向女兒求助。   “嶽父大人切莫為難我家夫人,她是最孝順的女兒。”   周慎澄見李繼樸如此模樣,不禁笑道。   “雲知,難得嶽父大人被嶽母駁倒,你且隻看著,省得一會兒惹火上身。”   周慎澄又轉頭望向夫人,和聲說道。   “你是如何稱呼我女兒?”   李繼樸聞言,也不再想著尋求女兒的助力,隻被周慎澄的稱呼驚著了。   “雲知,李雲知,嶽父大人小婿這般稱呼夫人,可有不妥之處?”   周慎澄知道,在這大陳朝女子卑微,隻在閨閣中或許還有個名字,隻要是出了嫁的,她們會被稱作“某某氏”,不過是冠了夫姓和父姓罷了,不再有自己的名字。   以此來顯示女子的柔順,這在現代人周慎澄看來,是對女子的壓迫,且婚後李氏一直是低眉順眼,萬事以自己和母親為主。   眼看著一個攜財入駐的女主人卑微至此,周慎澄那自由平等的靈魂是忍受不了的,便著意與李氏談了一夜。   最終李氏雖是感念周慎澄情誼,但卻不敢有什麼不合禮教的做法,周慎澄無奈,便想著從稱呼上入手,讓李氏慢慢適應。   “沒,沒~”   李繼樸一時間不知如何回復。   站在男人的立場,若婚後女人保持獨立的名字,這會瓦解她對男性的依附,慢慢的會脫離男人掌控。   站在父親的立場,女兒婚後保持獨立的名字,家庭地位高,如今又掌管中饋,今後對娘家傾斜些也是方便,對女兒是終身也是好的。   這一番思索下來,再回答周慎澄的問題,確實也是難為李繼樸了。   “我就說慎澄是個好的,我女兒也是個好的~”   林氏也是一愣,先前她隻聽女兒說起,夫君在家中如此稱呼,不想來了這裡也是毫不避諱。   她又是知道,大婚當夜周慎澄已把所有資財,全托付了女兒,此時她是十萬分的滿意。   “慎澄此去管州,路上自是安穩的,自家的送酒隊,到時我在家中支個馬車就是了。”   李繼樸緩了會心緒對女兒女婿說著。   “嶽父大人不必麻煩,車馬段世伯已然為小婿安置好了,眼下我們夫婦在他府上住著,一應的使喚車馬,都是他的。”   周慎澄忙推辭道。   “如此也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段世伯為你考慮的周到。”   李繼樸稍顯失落。   “前些時日,應天你大伯伯來了書信,此次的主考官穆大人,與他嶽父大人師出同門,以你的才學,隻需拿出真實水平,定然是高中的。”   此時李繼樸的聲音明顯亮堂了許多。   “多謝嶽父大人費心,慎澄此次若能僥幸得中,定是不忘嶽父周全。”   周慎澄言語間頗多感激。   “慎澄,我自加入酒坊也有些時日了,有一事不明,趁著今日也就詢問一番。”   李繼樸探尋著。   “嶽父大人請講~”   “聽你段世伯講,酒方出自你一人之手,你雖聰慧但終究年幼,怎就研製出了如此方子,酒品遠勝他人。”   “雖說我與你伯伯他們,自帶鋪麵線路,若你的方子不行,也是無法短時間內做得如此之好。”   “數月間,鋪麵已然是鋪排到省城去了。”   周慎澄聞言,心下很是為難,如實說這是前世偶爾間自度娘那得知,鬧不好會被當成瘋子,若是說自己悟的,又怕裝的太過,難過自己心中那道坎。   “父親隻說方子好不?”   還好李氏察覺到夫婿的為難,遂止了與母親的閑話。   “方子自然是好的,要不為父也不會有此疑問。”   李繼樸麵對女兒倒是很是坦誠。   “咱們李家是經商的,隻賺了銀錢便是,多的又何須多作思考?”   林氏言語間頗有些不滿。   如此幾人又是一番商談,直至申時慎澄夫婦方才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