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徐行恪頗為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你還是盡早收手吧,”莫澤笑的有些瘮人,“小啞巴可經不住你這麼折磨。” “算了,反正我問什麼也不說,”徐行恪將鞭子卷起來,“還真是個小啞巴,這麼審也不肯開口。”說罷,拿起一瓶酒精,澆在我的後背上,冰冷帶有刺激性的液體劃過傷口,又是一陣刻骨的痛意灼燒、噬咬著我的靈魂,使我的肉體一陣控製不住的顫抖、戰栗,腕上的鐐銬也隨之發出幾聲刺耳的哀鳴。 莫澤似乎是強壓下想把徐行恪活剮了的沖動,道:“徐副長官,你在乾什麼?!” “消毒……你家小啞巴感染了可就麻煩了。另外,時間到了,你該離開這裡了。”徐行恪看著莫澤,眸中含著笑。 “我勸你善良一點,要不然……莫澤冷笑一聲,“鬼爺的脾氣,想必你也有所耳聞。”語畢,莫澤推門而去,隻留我與徐行恪在這間刑室中麵麵相覷。 我低下了頭,不做任何反應。 忽然,手腕上一鬆,鐐銬被解開,徐行恪用鞭子挑起我的下巴,又將我臉上遮住雙眼的黑色布帶扯落。 幾乎是一瞬間,刑室也陷入了早有預謀的黑暗之中——我用一枚銅錢打掉了燈的開關。我並不想讓她看見我的眼睛。 “別看,會死。”我在靜默無聲的黑暗中凝視著徐行恪,“見過它們的人都死了。” “我知道,都被你殺了。可是我想賭一把,賭你不會殺我,”那雙溫熱的小手環住了我的腰,房間裡寂靜的隻有我們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纏著,“我調查過你,你如果想要殺我,我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但是你不想殺我,至少現在不想,不是嗎?而且,這裡,隻有我們兩個。” 緘默良久,我才道出一個“好”字。 不過,她要是和那些人一樣,我也不是不能殺了她。 徐行恪開了燈,入眼一片混沌的昏黃和鈍痛,在最初的混沌之中我感知到了她修長的脖頸,那是暴露在衣服外溫度最高的一片皮膚。 “你的眼睛……”徐行恪頓了頓,似乎在思忖著如何形容,“像蛇一樣,很冷,也很漂亮。” 我不禁失笑。從來沒有陌生人這麼說過,從來沒有過。我撿起我的,黑色布帶,遮住雙眼,眼前歸於清晰。 “小啞巴,你的眼睛這麼漂亮,為什麼要遮起來呢?” 我斂眸,掩蓋眸中想要將眼前人吞食的沖動,“In meinen Augen haben alle Objekte nirgends in der Dunkelheit zu verstecken(德語:在我眼裡,一切物體在黑暗之下都無所遁形。)” 徐行恪輕輕點了點頭,“怪不得道上都說你是天亮之前的神。” 我笑了笑,那些人怎麼說和我沒關係,隻想浪蕩江湖順便給我撿來的那個孩子秦雲慕搞點要媳婦的錢,這孩子都三十歲了也不知道交一個知心人。 “不過話說回來,我一直想養條蛇,隻是因為喜歡它們的眼睛,”徐行恪輕輕撫摸著我的鎖骨,一陣有些舒適的溫度讓我全身像通了微電一樣酥麻,“你很像一條蛇,很安靜,也很冷血,世間萬物都有可能是你的目標,而你會在暗中蟄伏,”她抬眼看我,“隻要時機合適,你就能一擊致命絞殺你的獵物,不是嗎?我們的鬼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