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牌就是詞的固定格式的名稱。詞牌如今共有1000多個格式,人們為了便於記憶和使用,所以給這些獨特的格式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而每個詞牌都有著來源、發展歷程。就拿念奴嬌來說,它則來源於唐玄宗。 唐朝天寶年間的著名歌妓,念奴,歌唱聲如出於朝霞之上,隨鐘鼓聲與嘈雜而莫能遏。 傳說唐玄宗曾親自作曲填詞,命念奴來歌唱,果然嬌滴滴如夜鶯啼鳴,婉轉似百靈放歌,活潑潑如鴛鴦戲水。於是玄宗龍顏大悅,遂將此曲定名為“念奴嬌”。 念奴嬌這個詞牌名中最出名的當屬,念奴嬌,赤壁懷古,流傳至今。最著名的是,羽扇綸巾,揮手間,檣櫓灰飛煙滅。 一般的書生自然沒有開創新詞的資格,都是選用古人的詞牌,然後按照固定的格式再填詞。 比如偉人的最著名的那首詞,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沁園春.雪,沁園春就是詞牌名。雪是這首詞牌寫的內容。 通俗而言,這就是相當於現代的流行歌曲。每一種詞牌都代表一首曲子,詞人負責填詞就行了。每首詞都是可以唱的,但盡管如此,這寫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項工作難度相當之大,往往不是詞不合調,對於詞的創作是難於詩的。一般能寫出好詞的人,也能夠寫出好詩來。 正是如此,大家搜索一番詞牌名後,果斷給林長圭扣了一頂亂填詞的帽子。一時間眾口鑠金。好像林長圭喪家之犬,遭到了群起而攻之。 這時,對麵的長桌傳來了響亮的拍桌聲。眾人疑惑的回過頭,頓時魂都差點嚇沒了,卻見陳學正怒氣沖天的怒視他們,頓時會場鴉雀無聲,誰都不敢觸碰陳學正的怒火。 “阮郎歸倒是出了好詞,但可惜隻得了半首啊。”整場詩會,沒怎麼說話的素衣老者捋著胡子,頗為惋惜的望著他,公布了這半首詞的詞牌名。 相傳東漢年間,有劉晨、阮肇二人去天臺山采藥,在山上偶遇兩位仙女,便跟隨他們入了家中,食胡麻飯,又行了夫妻之禮。 後來二人思歸甚苦啊,回去以後,他看到鄉間零落已經過去多時。這二人再上山去,仙女早已不知所蹤,阮照因此看破紅塵,進山修道去了。 詞牌阮郎歸正是取材於這一個帶著淒美色彩的神話故事。最早是唐代教坊使用阮郎歸的曲牌,又叫醉桃園。 該詞牌名已經誕生了幾百年,出了不少經典。如北宋歐陽修寫的。 阮郎歸南園,春半踏雪時。南園春晚踏青時,風和文馬嘶。青梅如豆柳如梅,市場蝴蝶飛。花落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秋千慵困鐵羅衣,畫堂雙燕歸。 很顯然,林長圭的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阮郎歸的下闕,一個令人嘆為觀止的下闕。 李長樂等人將林浩然所作的伴首詞跟阮郎歸進行比對,當即色變,又被狠狠的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 雖然在評測略有出入,但確實是阮郎歸下闕無疑。若是能有一個漂亮的上闕這首阮郎歸真出名篇的話,此人定能被傳誦才名。 不過好在隻詞有瑕疵。僅有一半,有人在震驚之餘,還是略微鬆了一口氣。古往今來,還沒有誰能僅靠半闕就能揚名。 林浩然在大家或羨或妒的目光中,將毛筆輕輕放下,朝著那個素衣老者拱了拱手,心裡同樣很遺憾的嘆息一聲。要不是他不想呈上一片完整的阮郎歸,而是確實隻有半闕。 “是啊,可惜隻有半首啊。”陳學正扭頭望向素衣老者附和。隻是這個語氣很謙卑,卻不知道是為此惋惜,還是為討好老者才有這個感慨。 “若是誰能填上上去,倒不是為了一段佳話。” 一位舉人點頭,然後望下闕詞苦笑。這倒是一個成名的機會,但又有誰能搶,這詞填上。別說是他們了,恐怕整個海南都難找到一個能圓滿將這首詞填上的人。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朝著林長圭開口。 “呃,這位小兄弟啊,不知道這另一首是什麼詞呢?” 大家聽到這話,紛紛扭頭望向林長圭,倒是想起這話來了。先前都笑話他的事隻有一首半。都以為他是不學無術之徒。 但此刻,真正的完整的詞讓人滿懷期待。 那一首詞會是什麼?素衣老者的目光微亮,他旁邊的杜大儒頓時站起身來對林長圭施禮。 林長圭連忙站起來還禮,舞臺上珠簾微動,卻不知道亂了誰的心。 林長圭連忙對兩位長者說:“那一首詞。卻是我的隨意所寫的一首艷詞,在這個場合念出來不端莊。” “哎呀,林兄,你的才學不需多言,今兒留下佳作,讓我等沾光了。” “沒錯,林兄若是留下大作,那必然成為我們蒞臨青雲詩會的一段佳話。” “林兄,你若是到現在還推辭不肯拿出來首詞的話,那就是瞧不起咱。” 一幫學生當即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圍到林長圭的身前,有人更是出言相逼,恨不得幫他將那首丟人現眼的詞給寫出來。 李天樂看著林長圭皺著眉頭,確定這人有推辭的想法於是說:“今日學正大人在坐,飄雲姑娘作陪,你若是推辭了,那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話剛落,一幫學子連連附和,當即將他逼到了絕境。 林長圭當即便自信地拱手。“那大家竟然如此感興趣,那在下就獻醜了。這首詞便贈與飄雲姑娘了。” “哼,這貨還真喘上了,等會兒有你好瞧的,不看看寫的是什麼東西,還贈給飄雲姑娘,你也配。” 這些人已經打定主意,等這貨將那首丟人現眼的詞寫出來,他們當即狠狠撲上去,跺上兩腳,讓這貨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坐在珠簾後麵的飄雲姑娘落下一個正音,算是做了一個回應。 木蘭花令。 一手執筆,一手撚袖揮毫,毛筆在雪白的宣紙上行走。書寫速度會比較慢。漂亮的侍女在李長樂的慫恿下,站在林長圭的身旁幫忙誦讀。聲音清新,如同夜鶯,整個廳堂都能聽到。 木蘭令。不少人忍不住望向朱簾,想到詞是要送給飄雲姑娘。端坐在裡麵的佳人微微出神,卻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隻是當第一句傳出來時,她渾身突然微震。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層霧。 人生若隻如初見。這是木蘭花令的第一句,美得令人窒息。仿佛將人一下子就拉回跟戀人出劍時那一幕,那叫人心動的一刻,美好的令人迷醉。 李長樂準備看這場好戲,隻是眼睛卻突然猛地凸起,仿佛見到鬼一樣,扭頭望向林長圭。其他等著看笑話的學子當即唰唰的變色。 何事秋風悲畫扇。第二句卻緊接而來,這一句引用了漢朝班婕妤被棄的典故。 班結餘為漢成帝妃,被趙飛燕所殘害,退居冷宮後有詩怨歌行,以秋善閑置為玉,抒發被棄之怨情。南北朝梁劉孝綽班結於院師,又點明妾身似秋善後,遂以秋扇獻捐與女子被棄。 這裡的秋風悲畫扇,說的是本應當相親相愛,但卻成了今日的想離,瞬間由喜突而轉悲。整個廳堂落針可聞。 一般的學子恐怕隻知道這兩句很美,但越是學識淵博的人,就越是知道這兩句的精妙。 跟著阮郎歸的下闕那種由淺入深不同,這開篇兩句像炸彈般炸開。仿佛是將一個淒美的故事濃縮成兩句精華放在你麵前,而且還能讓你產生共鳴,直撼人心。 坐在對麵的幾位老者仿佛都陷入了回憶中,臉上先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待他第二遍的時候,他們的眼眶都不驚覺被淚花打濕。一連串掌聲在大堂中響了起來。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雨罷青宵半,淚雨淋淋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筆翼連枝當日願。 一句句詞,如同帶著哀怨的炮彈,經過那漂亮侍女的精彩朗誦而出,在這個廳堂中炸裂開來,聲音每次傳入眾人的耳膜中,莫不是如同帶著爆裂的音符,令人震耳發聵,令人頭皮發麻,令人不甘沉醉其中,大家似乎都已經被淪陷,眼眶泛淚光者不在少數,那個朗誦的侍女同樣受到了影響。聲音到最後帶著幾分哽咽。 珠簾已被丫鬟揪開。那位聽到淚雨淋淋終不怨時,她站起身子準備向這邊走來,隻是終究覺得不妥,故而緊緊地扯著手帕,將頭扭向別處,壓抑著心頭的沖動。 林夕聽到的這首詞。不由得嘴裡有一絲苦澀。這個林月華跟林長圭顯擺的內容到底有多少? 這首詞是納蘭性德寫的,也是林夕當做歌曲交給林月華的。 因為林夕發現林月華非常喜歡唱歌。便把他會的一些歌曲中顯得古典婉約的都教給了她。當中還有戲曲版的惜樽空。也就是甘肅敦煌出土的那首惜樽空和李白的將進酒是同一首詩。 素衣老者端坐在長桌前,不由得又端起了酒杯,仰頭便要一飲而盡,但卻突然啞然失笑,杯中的酒早在方才就被他清空了。 李長樂當聽到最後一句時,他跌坐在椅子上,小腿微微抖顫,仿佛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切的幻想都在此刻破滅。 這時,陳學正站起來說:“真是一首好詞。不過今晚還是詩會以詩為主。下麵我給大家再出一題吧。咱們就以。四君子中的竹為題。大家寫幾首詩共賞。” 陳學正的話音落下,旁邊便有侍女。點起了一炷香。每次出題都是以三柱香為限。隻要寫出詩來。三炷香燃完,所有人便停筆不寫。 陳學正的這一番話來的正恰如其時。因為林長圭寫的這一首和以前的半闕的詞。都是林夕教給林月華唱的歌。都是經過時間洗練而留存下來的優秀詩詞。不要說這些年輕氣盛的書生,哪怕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學者們,一時間都無法拿出能與其相比的詞作。 林長圭原本想要擱筆,隻是聽到這些話後,嘴角微微的翹起,當即揮毫潑墨,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這首詩仍然是由漂亮的侍女朗讀。他先是讀出開始的兩句。帶到後麵時,他用自傲的目光淡淡的望向眾人,然後將最後兩句突出。我自不開花,免聊蜂與蝶。這句仿佛是專門抽人臉的。 你不是懷疑我不會做詩嗎?那現在就寫首詩給你們聽,那些坐在對麵桌前的舉人和德高望重的長者說,我自不開花,免撩蜂雨蝶。這句詩即是比喻但卻更是以物言誌。 人家是有大誌向的人,要的是長成棟梁之才,而不屑做什麼招蜂引蝶的才子。筆落詩成,廳堂再次陷入沉默。隻有外麵喧鬧的聲音傳了進來。 但這首詩過後,當陳學正以竹命題讓眾人作詩時,一幫學子提筆卻無從下筆。不少人看了看林長圭那首詩作,都已經泄氣地放下了筆頭。 在這場比試將要結束的時候,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人。他的臉上還帶著青腫。身罩一件青色瀾衫,月白色中衣腳蹬革履。他邊走邊念了一首詩。 “根紮地下漫山梁,嘴尖皮厚腹中量。青枝翠葉連山碧。花開子實緣犧牲。” 這首詩跟林長圭的詩異曲同工之妙第一句寫的是竹根說明竹子紮根紮根深而廣,表示根基紮實。第二句寫的是竹筍,這句話是諷刺,林長圭言辭尖利。臉皮較厚。胸中無有雅量,第三句寫的是青竹說竹海連綿,代表財雄勢大,這幾句都是寫竹不說竹。最後的一句都是以物言誌。這個人告訴大夥,最後結出竹米,都是因為竹子的犧牲自我達到的。他說要想獲得最後豐收的果實就要拿出犧牲拚搏的精神。 而且這首詩完整的寫出了竹子的一生。 門外走來的這個人正是張容獻。他念完這首竹詩時候,正好走到了林長圭這桌的前麵。 但是他眼睛看的卻是坐在林長圭右邊的正在用筷子夾著一根竹筍,在那裡研究魏雲。 這是張容獻微微一笑,嘴角牽動他臉上的傷口顯得十分猙獰。 林夕放眼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不為別因為現在的張容獻給林夕的感覺十分特別,簡直不敢相信他是與瓊臺學宮前那個溫潤的公子是同一人。 不知道他這幾天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本來他是體型比較消瘦,但還沒有達到現在這種程度。 現在的張容獻瘦得像根麻桿兒,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緊抿的嘴唇已有些發青,眉頭緊蹙,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似是有無窮的力量。 林夕暗道好重的戾氣!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悄聲的對旁邊的四哥說:“難道也遭受了哪家權貴的欺淩不成?” 林長鈺搖頭也是小聲的回答道:“這就不知道了,沒聽說過。不過,以他的家世,應該不會遭受這樣的欺淩。” 就在兄弟二人在那裡胡猜的時候。張容獻回答了他們的問題:“林兄,你把我暴打一頓。我三天三夜睡不過一個時辰。我感到十分的不忿。我聽到林兄得到了青雲詩會的邀請,特到此和林兄打一個賭。” 他牢牢的盯著魏雲說:“我張家得到了一片風水寶地。據說那片宅子可以使家族裡不斷的出現文曲星。還有一片陰宅據說家族的長輩葬到那裡。可以保留家族綿延,富貴不斷。” 林夕聽到此話,便知道不好。因為張容獻所說的那個宅子,就是奪自魏先生的老宅。而他所說的那篇陰宅就是魏先生托風水先生找出來用來安葬自家父母風水寶地。結果那片地隻埋進了魏先生的父親,他的母親並沒能埋進去。 而且魏先生的父親的墳也被張家重新給刨出來。不過。張家還算沒有缺德到底。把魏先生的父親和魏先生的母親合葬在魏先生給母親選的荒山上。 張容獻顯然打聽出了魏雲的身份。他提出的這個條件。不管他讓魏雲出任何賭注。隻要有一線可能,魏雲就不可能放棄。 這時魏雲站起來雙眼赤紅的看著張容獻說:“你要我付出什麼賭注?”林夕看見魏雲的雙手寂緊握並微微的有些顫抖。 張容獻微微一笑說:“隻要你把如何製造白糖的方子交給我就行了。” 他然後自信說:“咱們兩個就賭我能不能中院試案首和你能不能考上秀才?” 張容獻看著魏雲噴著怒火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們兩個都達到了,就算平手。如果我考上了案首。而你沒有得到生員的功名。就算你輸。如果。你中了秀才,而我沒得到院試案首,就算我輸。我們就把各自的賭注交給對方。如何。” 這時從張容獻身後走來了兩名瓊山縣的舉人站在他的身旁,並且還張容獻從懷中掏出了一份賭約放到了,魏雲麵前的矮桌上。一副吃定魏雲的樣子。 魏雲剛拿起旁邊的毛筆,林夕一個箭步竄上去伸手把毛筆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林夕滿臉嚴肅的對魏雲說:“你不能簽這個字。” 但是魏雲卻把手指頭放在嘴裡咬破了手指,用他的血在那兩張契約上簽上了他的名字。 張容獻拿起桌上的毛筆,在那兩張字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摁上了自己的手印。旁邊那兩個瓊山縣的舉人。分別以保人和證人的名義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時也比這邊的場麵所吸引,他以為是因為學子喝多了而引起的齷齪,從他的座位走過來,想以他的身份平息兩邊的怒火。 陳學正走到了兩人的身邊低頭看了看兩人簽下的賭約。長嘆了一口氣,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魏雲。同時用厭惡的目光看了看張容獻仿佛對他的性情感到十分的失望。 然後陳學正一甩袖子。像酒樓的大門走去。這場詩會便到此結束。 張容獻連忙追著陳學正的背影跑了出去。仿佛要向陳學正解釋什麼一樣。 頓時。酒樓裡的各位學子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開懷暢飲,高談闊論起來。 因為這場詩會因為陳正的離席而提前結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不到原來時間的1/4。而主持人便走了。剩下了滿桌子的佳肴。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大家紛紛的據案大吃起來。並不停的與好友舉杯相邀。一直吃的暢快淋漓。 林夕望著遠處走出大門的張容獻。心裡感到萬分的不安,仿佛有什麼危險的事情馬上就會發生。 但看著坐那裡拿著一壺酒自己狂飲的魏雲也說不出什麼詰難的話,因為他知道魏雲不管是對自己祖宅的眷戀還是麵對仇人的義憤之情。哪怕自己在魏雲的位置上,也會毫不猶豫的簽下這份賭約。 這是林夕走到了林長圭和林長玉的旁邊,對兩人說:“還是把魏雲拉回去。叫他這樣喝下去。這一壺酒喝不完就會喝醉的。” 不料,林長圭卻對林夕說:“讓他喝吧。喝醉了,他心裡反而會好受一些。” 林長鈺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陳天賜去拿了個大酒碗,倒了滿滿的一碗酒,放在了魏雲的手邊。魏雲扔開了手中的酒壺,端起來大海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林夕毫無辦法,隻好坐在桌子邊。拽過來一隻雞腿,放到嘴裡,慢慢的啃著。 不到半個時辰,魏雲便鉆到桌子底下去了。林夕苦笑著背起了魏雲,準備把他背回家去。 這個時候,外麵突然有人大喊起來。“走水了。” 林夕是背對著門口的。等他轉過身來看見整個青雲酒樓的外麵滿天都是大火的紅光。 酒樓裡的人都慌了起來紛紛向酒樓的大門口奔去,由於太多的人想出去,反而在門口擠成了一團誰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