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夜宴(1 / 1)

林夕和石鬆亭坐在一輛馬車內,林夕透過馬車的窗戶看著兩側熙熙攘攘的人群。馬車一轉彎來到一個小巷門前。   巷門口的字跡。一閃而過,雖然林夕隻是瞟了一眼,巷門上“九如裡”三個大字,落入了林夕的眼中,那三個字寫的氣勢非凡,一看便是書法大家的手筆。   也不知道當時建這個門的時候給了那位大家多少潤筆銀子才請來的墨寶。   這裡位於連升街的九如裡,似乎是從二十年前便開始建起來的傳說中因那條小巷裡住了九戶體麵人家,所以才得名“九如裡”。   馬車又向前行進了一段,來到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府門前。府門上高懸著四盞燈籠。燈籠的照耀下,有一塊徐府的牌匾立在四個燈籠當中。太陽已經下山了,燈籠中的蠟燭已經點燃了。   林夕下車後抬眼看了看門上懸著的燈籠。心裡不由的想到這個下馬威給的還是真的好。   徐府門上麵懸著的燈籠上沒有寫字。四盞燈中的蠟燭燃燒著。燈籠散發著柔和的黃光,這種燈籠價格昂貴,一般是富裕的人家懸在福門的一般都用一盞或兩盞,這懸著四盞明顯是在炫富。也是變相的向林夕燈示威,告訴他這個府邸的主人財雄勢大。這種隱蔽的下馬威,同時也是考驗林夕等人的見識。   這種燈籠製作復雜而且成品率不高。這種燈籠就是用當年現割下來的動物的中空的角,選擇當中品相上好,無各種孔洞的角。先用秘藥軟化,再用楦子將它撐開,反復多次後,這角就會變得薄而透明。風吹不破,雨打不濕。   其實這種燈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明的。但最先使用它的是軍隊,這種燈籠實際上是報警用的。軍隊在紮營時把這種燈籠點燃掛在高處,並派人看守,一旦發現有不對的情況,便用木棍或者刀鞘將燈籠拍滅,而遠處的警哨便知道出了事情,所以隻要燈籠一滅,就發現大營的哪個方向出了問題。   燈籠在軍營中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可以為軍營中提供夜間照明。可以防止炸營和敵人的偷襲。   因為這種燈籠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由於動物角是四周是密封的,隻要把尖角的那切掉一小塊兒,把繩子從中穿入底下,用個架子兜住底部掛在高處,裡麵用燭火照亮不懼大風雨,而於由於東燈籠底下口大,上麵口小,像是一個煙囪一樣,可以不斷給蠟燭提供新鮮空氣。隻要不是人為故意熄滅,它就可以一直燃燒著所以是很好的警戒物品。   由於這種燈籠最開始是由軍隊使用的,所以和它配套使用的就是牛油大蠟,為了防止中途換蠟而產生誤判,所以這種蠟燭是特製的,隻要一點燃就會燃燒一整夜。   因為這種燈籠是做警戒用的,所以在皇宮和高官的府邸也是應用這種燈籠的場景之一,所以時間一長下來,人們便把這種燈籠當做富貴的象征,有點兒錢的人家也紛紛在府門前點上幾盞。   據說清朝的時候,那個著名的貪官和珅在當侍衛的時候,就是負責看管這種燈籠的。因為皇宮使用的蠟燭怕出事情,所以特意多加了一節兒,每天熄滅蠟燭時都能剩下一小節兒。   由於蠟燭在當時很貴的,這些侍衛便將這些剩餘的蠟燭帶回去重新融化,製成新的蠟燭出售,所以和珅就有一個外號叫蠟燭頭兒。   這種燈籠一般都是用黃牛或者水牛的角製成的,但是由於這種燈籠的優點,就發展出了另一種燈籠也是用動物的角製成的,不過是用的羊角。這種燈籠一般是點燃後提著,夜晚給人照明用的。由於它不懼風雨,所以有個混名叫氣死風燈。   林夕和石鬆婷兩個人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來赴於先生組織了這場“鴻門宴”的。   林夕正肆無忌憚的打量的這個門口兒,突然間發現在側門中有個小腦袋探出來似乎往他這邊望了一眼,好像觀察自己兩人,林夕眼光一轉過去,那個腦袋嗖的就不見了。   正在和門子交涉的於先生許是眼角餘光瞥到林夕的動作有異,連忙轉回身來慢步低聲詢道:“林公子,有什麼不對嗎?”   林夕輕輕搖了搖頭,未有搭腔,沉默地看著大門兩側墻壁旁邊放著的泰山石敢當,林夕心裡暗笑,這是要做了多少虧心事,才把石敢當立到自己的大門兩側。因為石敢當是作為驅邪避煞的,一般都是放在巷口或者街角。   這時林夕已經在府邸的雕花大門前站立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了,林夕看了於先生一眼,對他說道:“既然主人家不歡迎,那麼咱們就回去吧。”   好像約好的一樣,一聲響亮爽朗的笑聲。從門內傳來。   “哎呀!讓石東主久等了,也是剛才有事耽擱了一小會兒,幾位海涵,海涵。”   便有早就站在一旁的守門小廝趕忙打開了偏門,厚重得木門悄無聲息的滑開來。   話音未落,偏門已被拉開,聽到外間動靜的管事自門內走出來借著門旁氣死風燈的光芒,自內而出的管家打扮的人恭敬向著兩人躬身行禮:“林舉人,石東主,光臨寒舍。主人讓我迎接二位入內。”   林夕望見打開的偏門內左右各有兩個丫鬟,手裡提著的那個剛才林夕想象的第二種燈籠,羊角燈。那點燃的蠟燭,光芒閃爍照亮了她們身前丈五方圓的地方。   林夕抬腳向裡走去。石鬆亭跟在他的身後,兩人的身後穿著青衣家丁打扮的人,腰懸鋼刀向你走去,隨著他們的走動,隱約有鐵器碰撞的聲音傳出來。   那名管家聽到聲音後頓時一愣。縱然是經歷過許多風浪的他,此時也不由得怔了一下,遲疑著開口問道:“林舉人,這幾位是?”   麵對管事詫異地語調,林夕麵無表情的說道:“這位管事,這幾個人是家裡給我配的隨從,如果不方便他們進入,那我就告辭了。”   能在這種大宅子中站住腳並擔住管事差事的,哪個不是人精?隻是聽林夕這麼約略一提,張管事便心知肚明眼前這位看似笑得和善的年輕人,怕是來頭不小。   心念電轉間,他連忙麵沖林夕行了一禮,恭聲說道:“老爺和客人們在花廳賞桂,貴客和石東主還請稍待,我這就去稟告老爺。”   林夕這是冷冷笑道:“你讓我們來,我們按時赴約。都進了大門了,你還想耍什麼手段嗎?進是不進?你給我一句話。”   管事無奈的在前帶路,林西等人跟在身後,但管事的有益的放慢了步伐。   林夕看見一個人遠遠的跑進內院兒去了,林夕冷笑一聲,並沒有做任何表示。   幾人跟管事著邁過尺高的門坎進入垂花門門後,管事看著在門後站立,一身青布短褂打扮的小廝對他點了點頭,這才跟著順著寬大院落內的石板小徑,徑直走向了燈火通明的客廳。   在身穿長袍的管事停下腳步後,跟在四周掌燈的丫鬟站在門旁。林夕根本沒有看她們一眼,走入了大廳之中,身後的四名家丁也隨著他走入了大廳。   大廳中並無人跡,這時身穿深灰色長袍的管家從廳內走出,小聲招呼幾人:“老爺正在更衣。還請幾位貴客稍待。”   林夕抬頭迎向管家,挑起眉角淺笑回道:“無妨。”說著便向主客位走去,石鬆亭也跟著他走到客位坐下,有侍女奉上一杯茶放在茶幾上。   可管家話音剛落,就聽得廳內驟然響起一片麻將牌被人推倒的脆響,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頗為粗豪的聲音氣急敗壞叫道:“不打了不打了!今兒晚上見了鬼了,怎麼都是我在散財氣?再折騰下去,老子棺材本都他娘的沒逑了!”   聽那粗豪的聲音傳入耳中,管家利落側過身,伸手推開了客廳的鏤花門扇,亮開了嗓門沖內道:“老爺,石東主來了,這就給老爺把宴席擺上送上來?”   雖然口裡說出是詢問,但管家卻已經朝落林夕幾人了個請進的手勢,顯然是要借著林夕兩人的由頭,解了貴客的窘局。   林夕這時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怒火,但是石鬆亭連忙站起來到沖著管家微微頷首,邁開腳步走進偏廳。   林夕本來就不想參加這場宴會,是被石鬆亭拉來壯膽的隻能以石鬆亭為主。他跟隨石鬆亭身後走入到客廳的偏廳當中。   林夕走到客廳當中。沖幾人拱了拱手:“林某人不告而來,唐突了,望主人勿怪。”   看到四個男人坐在偏廳中間的八仙桌前坐在上座的徐老爺早些年也是在江湖上留過名的人物,隻是失神片刻便站了起來沖幾人笑道:“徐某向來喜好結交朋友!如今能有新朋友撥冗前來,徐某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見怪?”   主人說話的同時,自有知機的丫環手腳麻利的在收拾桌上的象牙麻將。   待下人端上茶,已在管家引領下入座,林夕端著茶碗拈起蓋子撇了撇浮著的茶葉,不緊不慢地啜了一口。   緩緩把茶碗放下,抬眼看向盯著自己的眾人,再開口時語氣雖然聽著客氣無比,但內容卻讓人心裡發緊:“幾位老爺,林某冒昧而來,蓋因是有些事過不得夜,想要與您以及您幾位朋友聊聊。不如……夜深露寒,就別讓女眷們跟我們這群大老爺們一起熬著了,先去休息如何?睡太晚了可是會影響諸位的美貌,那可就是林某的罪過了。”   客廳中的人轉頭還看著天邊的一片火紅,又轉頭看了看在那裡喝茶的林夕。   主人在宴請石鬆亭之前肯定仔細打聽過。也是知道林夕的身份的,林夕這個舉人身份和他們這些商人的身份是極不對等的。所以林夕也有這個提出條件的底氣。   林夕此時想的,趕快把事情說完就走吧。事情還沒談,先給自己三個下馬威。可見這幫人也沒安什麼好心。自己又無短處給他們抓著,何必和他們磨嘴皮子,把事情說清楚,便轉身離開。   聽著林夕的話語,在座的幾位卻沒有露出輕鬆神色,反倒是個個陰沉著臉——眼前這惡客話裡話外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帶來的女人因為睡太晚影響相貌,又與這家夥有何相乾?   幾人轉頭看著在身邊伺候的這些女人。一個個體態妖嬈,年輕美貌。又看了坐在那裡端茶喝水的林夕。顯然自己等人設計的下馬威把這位小舉人徹底給惹惱了。   他如此出言不遜絲毫沒有給廳中的幾個人留任何麵子,故意把話說的極為曖昧。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被戴綠帽了。   眼見廳裡的氣氛緊張無比,近乎凝滯成一體,壓得人心裡難受,於先生這時立刻站出來打圓場說道:“諸位不是設宴請我家掌櫃的和林舉人吃飯嗎?不知諸位準備了什麼珍饈美味,讓我這個鄉下人開開眼。”   此間主人徐齋然端坐未動,卻還是沖著林夕拱了拱手笑著打圓場道:“要說憐香惜玉還是這位林舉人!怪不得是年少便高中舉人端的是憐香惜玉的風流人物呢!瞧瞧我們這幫大老粗,哪知小女兒家的心思?也是,她們這些女人是熬不得夜的。算算時候倒該回去休息了!不然明天起來照鏡子時發現白了根頭發隻怕又得哭鬧起來,到時最痛的可就是我們的錢袋了。”   這番連消帶打的玩笑話,終於是緩和了氣氛,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廳裡眾人也陪著笑了起來。   大家心裡明白雖然這位小舉人此舉顯得十分無禮,但是這是林夕好意。   因為在坐的誰沒兩三個陰私?雖然眾人說是滿腹怨氣,但實際上還是一會兒要進行唇槍舌劍的談判。到時候說出什麼話來,自己都不敢保證,廳裡人都知根知底,自己麵皮倒不太打緊,但讓女眷知曉多了終究不好,一旦暴露一些隱私恐怕自己就要滅口了。   眼前這個林舉人倒是心腸有些好,把她們打發出去,不論說什麼,也不會害得這些丫鬟的性命。於是其餘三位客人便從善如流,揮手放早就坐不住的女眷們各自休息去了。   可當女眷們一離開,整個花廳又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雖說都是明麵上的商人,可自古錢權哪有分家的?能在這人世中攢得一份身家的人,對商場上的一些手段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本來眾人是盤算的很好,利用石家現在的困難提出一些過分要求,石鬆亭迫於行頭這件事情的壓力便會輕易的答應。   可是自己等人忽然間得知采買珍珠的事情已經捋順了,從官府中傳出的消息說是有大人物施壓了,讓他們先前的盤算落空了。   剛才並不是故意晾著林夕等人,而是幾個人便是盤算用何等條件來逼迫石家。   沒想到石鬆亭又帶來了他姐姐的兒子,這個13歲的小舉人讓眾人一時手足無措。   見其他人不敢率先開口,林夕也不急,重新端起茶杯,就坐在那裡慢悠悠地拂著茶沫,似乎是要把那碗茶拂出花來一般。   最後還是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沉默著的一個年歲比較小的人率先開口打碎了廳中這難言的沉默:“徐老爺,現在還是趕快上菜吧。你買來的那些瘦馬廚娘做的淮揚菜再放下去,就會影響口感了。”   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吃飯,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的宅院的主人徐齋然,徐老爺心中一跳,心中不由得埋怨平日裡很有眼色的人,怎麼今日裡就這麼沒眼力見?   可轉念這可真是一個好辦法,什麼事情上酒桌上說,即使有些不和諧也可以以酒遮臉,先把今天的事情支應過去。然後便吩咐人上酒菜。   林夕轉眼一看,說話之人,不由得樂了,他開口說:“這位兄臺,我還沒有請教您的高姓大名。咱們兩個可真是有緣吶,不知你那隻京巴死了沒有?”   這個年輕人就是早些時候和林月華已經收養的那隻沙皮狗打架而被那隻黑色的傻逼狗咬傷的那個白色京巴狗的主人。   再聯想到此人與自己認識那人在酒樓上吃飯,便想到今天這場酒宴的幕後之人是誰了。   於是林夕便把提著的心放下,開口打趣此人來。這人今天身著紫衣。紫色的衣裳在這個時代可不常見,因為這個時代的染料都是天然的,天然染料中紫色十分稀少,所以不管是何種材質,隻要衣服是紫色的,就一定十分昂貴,可見這個人家中也是頗有資財的。   那人看了林夕一眼,這時也把林夕認了出來。那張清秀的麵孔頓時漲得通紅,但是他還是站起身來氣質溫文有禮,看來就像是個循規蹈矩的書香子弟,但他一抬眼,那目光卻如刀鋒般銳利。   “林舉人,當日在街上多有誤會,請朋友海涵。鐵鉦,字無雙,給林朋友賠禮了。”說著他兩手前拱一揖道地。   林夕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便對對鐵無雙說道:“鐵朋友。你不知身上是何功名,些許玩笑過去就過去了。本人林長旭,無字”   鐵無雙連忙說:“林朋友,我比不了你高中舉人,我隻有一個秀才的功名。”   “如果以後有和文章上的難點,可以向我請教,我一定毫無保留的交給你。”   林夕和鐵無雙兩人的對答十分奇怪,一個年幼的人對年既比他大的人像老師教育學生一樣的口吻對話,顯得十分怪異。   徐齋然這時開口打斷了鐵無雙的尷尬。他向屋內的眾人發出邀請:“請幾位仁兄,賢弟移步到餐廳,那裡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等待諸位。”   眾人跟隨著徐管家來到了離大廳不遠的餐廳,隻見屋內擺放著一個紅木的八仙桌,上麵隻有一些小碗和杯碟,並沒有任何菜肴,在桌子旁邊站著兩個模樣不十分漂亮,但體態比較均勻的女子。   這兩個女子身穿青色衣袍,身上沒有戴任何飾品,隻是垂手站立在桌旁。   隨著管家的引領眾人一一坐入對應的座位。   這時從外走來了幾名侍女,她們走路時腳步輕點,體態搖擺,如弱柳扶風,手中端著一個盤子,裡麵放著一杯茶,放在諸人麵前,然後躬身退下。   眾人都沒有動麵前的茶盞,林夕第一個把茶端起來,眾人都用莫名的目光看著林夕。   林夕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茶水在口中蠕動了幾回,然後便咽了下去。石鬆亭顯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宴會場麵,便仿照著林夕的動作,把茶水喝了下去。   這時其餘的眾人相識一笑。才端起麵前的茶盞喝下手中的茶水,茶水在口中轉了幾圈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吐在了旁邊的一個空的茶盞中。   這時其餘的眾人看著林夕,石鬆亭這甥舅二人的目光中有一絲戲謔。   林夕這時用手指輕叩桌麵,頭也不回地,對著還站在一旁,如擺件般靜默不言的女人吩咐道:“還怔著乾什麼?不是說再菜肴已經準備好了,放下去就會影響口感了嗎?”   旁邊站立的二女仿佛沒聽到林夕的話語。臉上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抬起頭淡然看向主人徐齋然,眼神間似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畢竟,今天晚上的主人是徐家家主,而不是過江的猛龍模樣的林夕。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認識誰是自己的主人。否則在這種高門大戶之下,一個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片刻的事情。   “上點心吧!”主人徐齋然頗有些迫不及待地吩咐道。   得了主家吩咐,兩女轉身走向了餐廳以外,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個食盒占了桌子一角。   明顯看這兩個女子一人是主廚,另一個人是助手,作為主廚的那個人年紀比作為助手的稍微大個幾歲的樣子,林夕這才注意兩個人的服飾是有區別的主廚身上係著一個圍裙,而助手身上卻沒有這件圍裙。   主廚放下食盒緩緩打開將裡麵的點心端了上來,口中細細分說道:“如今天氣燥,加上各位老爺喜歡通宵的議論事情,容易傷了肝敗氣血,是以今晚的點心是雪霽羹和胭脂鵝脯。”   主廚這樣細心的關照大家的身體,再聞著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食物香味,坐桌前幾人臉上緊張的表情也跟著放鬆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