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有些木然的兩女此時說起這些食物,臉上雙眼散發著神光,眼神一下子變得靈活起來,仿佛從木偶變成了真人。 石鬆亭這時也在眾人譏笑的目光下緊張的神情也放鬆下來,林夕感到有些對不起這個舅舅,因為他是明白這杯茶的用處是用來漱口,去除口中的雜味兒的一般是要吐掉的。 但是林夕有些口渴,便把這個茶水喝了下去。但是是林夕沒有想到石鬆亭沒有參加過這種高級的宴會,不明白茶水的用處,跟著自己出了一個大醜。 林夕看了眼神色放鬆下來的眾人,他們依舊是在臉上掛著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知道他們心裡在嘲笑自己沒有見過大世麵。尤其是這個自己這個舉人居然有這種失禮的舉動。 隻見林夕視線落到了主人徐齋然身上,像是等待餐點上來無話找話的似的問道:“徐老爺,小子初來廣州,不知徐東主在哪裡發財呀?” 徐菊齋配合著輕嘆了口氣,搖搖頭苦笑道:“唉,隻是糊口的買賣罷了,就是在平時收一些稻穀,變成精米,賺一些辛苦錢吧。” 坐在他旁邊的乾瘦的老者此時也緩過來些許,聽到主人徐齋然似真似假的抱怨,臉上神色稍霽,應和著哼了一聲,拈著胡須笑罵道:“徐菊華,你那一船好穀,收的時候也不過是三五十兩,轉手就如同如來手中的猢猻翻跟鬥一般,連著翻上好幾倍!你要是勉強糊口,那我們這些人如何活呀?” 隻聽主人徐齋然,徐菊華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此這爽朗笑聲再聽來,卻是多了幾分別的味道:“那也比不得茶東主。庵蓮,你們家生意。都說衣食住行,衣食住行,衣為先,食在後。且不說您的玉衣裳的金字招牌在兩廣之地如何的響亮,哪怕是北地江南,也都有玉衣裳的掌櫃在行走。” 茶老頭像是沒聽出徐菊華這表麵幫腔,實則暗藏禍心的話,隻是伸手捋了幾下山羊胡,臉上頗有些自得模樣,乜斜著眼睛看著林夕,嘴裡不急不緩得應著:“哪裡,哪裡,不是我的生意好,都是同行襯托。” 幾人說話間,一份由紅紫色與白色組成的太極模樣的羹湯,便被送到了眾人麵前,接著上桌的是一份放在一個小碟子當中的胭脂色的鵝脯,菜份量並不多,粗看上去約麼幾筷之數,但妙就妙在此時已是酒宴之前,寥寥幾片入口不僅可以壓住腹中饑餓,且不會因為一會兒在酒宴上喝酒過多而燒灼胃部,使酒量淺的人大醉於酒宴之上。 這就是在高級酒宴前,讓人先喝上幾口湯,吃上幾口油膩的食物才開始上宴席。 主菜和美酒要等客人們吃下這些飯前的小點心之後才開始上。 不過讓眾人有些意外的是本以為林夕會像石鬆亭那樣先看眾人如何吃,然後再動碗筷,可沒想到眼前人不知是不是真的餓了,反倒是第一個拿起勺子,將淺碗裡的兩種顏色食材輕攪到一起,然後臽起一勺送入口中,瞧那動作,還有絲迫不及待的味道在裡麵。 坐在桌上的幾人心中有了事情便沒有動麵前的食物。 石鬆亭知道剛才自己出了個大醜,也沒有急著動麵前的餐具和桌子上的其他人一樣都睜著雙眼看著林夕。 美食剛入口,林夕便不禁瞇起眼睛滿臉享受模樣,徐老爺等幾人彼此默默對視一眼,緊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些許。自己想自己等人,想通過石家辦的事情,最大的阻力就來自眼前這個小舉人。此時哪怕隻是吃食,若能讓這位滿意的話待會就算真有什麼事,那分說起來也容易幾分。 林夕把碗中的湯喝完緩緩把湯勺擱回碗碟旁,然後舉起筷子。把那幾片鵝肝夾在一起,一筷子放到口中,閉上眼睛,仔細的咀嚼起來,然後咽了下去。 這時林夕端起旁邊的茶水,一飲而盡,連茶葉一起倒入口中,然後緩緩的在口中咀嚼著茶葉。等嚼爛之後咽了下去。茶葉中的苦澀混合著口中的鵝肝香味兒,片刻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恢復了口中毫無味覺的狀態。 略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麵帶微笑看向林夕,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意:“林公子果然是會吃之人,難道公子以前吃過這宴席,知道下麵上的是什麼菜?” 林夕微微一笑,說道:“沒有吃過,隻不過是聽人說過。” 林夕指著剛吃完的那個空碗說:“單單隻說這碗雪霽羹,做起來就頗為不易,差不多要百朵芙蓉花。雖說瞧著隻是羹湯,但其實是提前用雞湯煨出來的豆腐,撈出放涼,重新切碎了煮成羹湯的模樣。” 那個胖男人說道:“林舉人,小人姓田名昌。字福員在廣州城中經營一些香料的買賣。我沒有別的愛好,就是愛吃,對這個湯也略有了解。我來敘說一下林公司,來評判一下我說的對不對。” 田昌接著誇道:“用雞湯的鮮味蓋掉了豆腥味,再加上芙蓉花香,兩者相融,可謂是色香味一應俱全。雖然《山家清供》是宋人林洪著的閩食譜,但要做好這道菜,也虧得廣州城四季如春,百花常開。才會有這麼多的芙蓉花供落蘇姑娘使用。” 話到此處,卻是純粹的老饕誇贊。林夕沒有說任何話,隻是舉起右手,豎起大拇指表示對田昌的肯定。 作為主廚的蘇姑娘聞聽此言隻是微笑不言,蓮步輕移來到八仙桌前從占了一角食盒前,輕手輕腳打開下一層,將其中青花淺盤拿出擺到了桌上。 林夕看到淺盤中半透明的牡丹花造型,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蘇姑娘又從食盒最底下捧出一個精致的粉青曲頸長壺,皓腕輕翻,冒著熱氣的滾湯如江河流瀑布般沖入淺盤之中,卻奇異得沒有半滴濺出。 滾湯一入平盤之後,本是平鋪在淺盤中透明的牡丹花造型在氤氳蒸汽籠罩下慢慢舒展。隻是片刻功夫過去,那花瓣便真的片片豎起化成了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隨著盤中的牡丹花的盛開,一股奇異香氣混雜在高湯特有的鮮香氣味中撲麵而來,哪怕在座的幾位都是見過世麵的,也感覺到喉嚨裡像是多了隻小手般抓撓不停。 蘇姑娘在助手的幫助之下,把牌中的那朵牡丹均勻的分成了六份,然後分別的裝入盤中,放到每個客人的麵前。 林夕抓起了一旁的龍鳳銀箸,輕巧挑起一片花瓣送入嘴中。隻是輕嚼兩口,臉上便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從容架勢仿佛是一個貪吃的孩童,但是他的臉上全然一副享受到極致美味的老饕模樣。這樣怪異的模樣,看的桌上的幾個人都忘記了吃自己麵前的食物。 林夕沒有想到自己在學魯菜的時候,師傅給自己講的那套經典的淮楊菜居然在這個時代居然吃到了,而且是如此美味,比師傅講的還要美味,也許是這個時代的食材都是天然野生的,所以被師傅給自己形容的還要美味。 林夕回味了一下,便把剩下的盤中剩下的花瓣一一的放入口中,仔細的拒絕,閉上眼睛,緩慢的回味。 林夕在上一世時,他的廚藝師傅便是傳承魯菜,而且是有係統傳承的那種。林夕的師傅也是想找一個衣缽傳人,便把自己的手藝係數傳給林夕,並且跟林夕講的他們這一派的來源,據他師傅說魯菜是出自淮陽菜。 他們所有的技藝,刀法和菜式都是傳承於淮陽菜,但是他們這一支之所以獨立出來,是因為他們這一派的祖師發現了一樣東西,味精。沒錯就是味精,化學名稱穀氨酸。 當時他們這一派的祖師在一座揚州的酒樓,當了五年的學徒,終於出師了,便和師傅請假回到家鄉去看望父母,因為當時的學徒可不像後來的技校。 學徒送到師傅家以後,要給師傅當牛做馬,還要伺候師父的一家人,師傅看心情才會傳授一些手藝。 廚師都是從切食材開始的,這位祖師足足切了四年的案板,才得到師傅傳授了一些淮楊菜的菜譜,就算出師了,以後廚藝如何精進就要看自己的了。 這位祖師姓魯,就是山東的簡稱那個魯。由於五年沒有回過家,所以歸心似箭。 這天回到家裡的時候正好家中已經吃過了飯,那時家中的飯菜都是按人頭做的,如果沒有提前通知,突然多了一個人,那是沒有飯吃,而魯祖師能被送出去當學徒,可見家中也是不受寵的。 所以魯祖師的母親便把喂豬的一種從海邊撿來的食材叫做海腸子的收拾乾凈,給魯祖師炒了一盤兒,讓他先墊墊肚子,等到晚上再和大家一起吃飯。 魯祖師知道家裡比較困難,邊把那份海腸子吃了,他覺得這盤海腸子異常鮮美,然後他通過研究發現把海腸子曬乾磨成粉末後,放在菜肴中可以提鮮。 後來他靠著海腸子的粉末成了一個名廚,後來魯祖師隻有一個女兒,他在臨死之前便把這個秘方告訴了族人,所以這個秘方被這些魯菜師傅瞞了好幾百年。 直到日本人在中國大賣味之素這個秘方才被魯菜師傅們公開了。 這時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田昌用麵帶微笑的看著林夕說道:“林舉人,這道菜好吃嗎?你知道這個菜是用什麼做的嗎?” “常言不食河豚焉知魚味,食之河豚百魚無味。好一道莊周夢,蘇姑娘今天這一頓費了不少心思吧?” 本來光是瞧著林夕的迷醉模樣,在座的人都有些意動,忍不住拿起了銀箸,可耳中聽得他說似乎這牡丹花瓣竟是河豚魚肉所製? 大家心中不禁又泛起了嘀咕,手裡的銀箸還未碰到那“牡丹”便懸在半空。 眼見他們這猶豫不決的小心模樣,田昌臉上不禁浮起幾分鄙夷神色,嗤笑著放下了銀箸:“諸位擔心的不是地方。蘇姑娘是揚州精心培養的瘦馬廚娘。拜師學藝到現在,殺的河豚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她們的規矩是,殺過的河豚肉,自己要在家先試過,確定無毒才敢拿給主顧品嘗。” 然後他拿起銀箸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口中咀嚼的咽下之後繼續說:“按照她們的規矩,在下第一刀時便片下一塊魚肉放到自己的口中先吃掉,然後再加工其餘的魚肉等加工完畢,大概時間也差不多了,看到蘇姑娘在這裡安然無事,就說明這些魚肉沒有問題。” 話到此處,他語句稍停,瞥了眼放在一旁的食盒對眾人示意道:“而且食盒底下還放著一壺蘆根水,那可是專門解河豚毒的。” 聽田昌這麼一說,眾人臉色稍霽,手中銀箸重新伸了過去,待一片魚肉進嘴,嚼了幾下後,眼睛都大了三分,沉默片刻像是在回味。 田昌緩緩放下筷子,他禁不住嘆道:“這吃食也就是在這兒了,換個地兒連夢裡都別想嘗到。” 略整了一下衣袖,徐齋然雖說臉上掛著淡笑,但那笑容裡的幾分自得卻是藏都藏不住,嘴裡還不住謙虛著:“哪有你說的那麼輕巧。這莊周夢便是平日裡,我也難吃到。可別小看這麼巴掌大的一盤牡丹花,那可是專取河豚脊背上的一塊活肉,片成半透明的魚片而成。想要湊齊這麼一盤莊周夢,最少得用上十條河豚的背肉。” 話到此處停頓,徐齋然自豪說:“想要一下湊齊這麼多新鮮的河豚可不容易,怕是下了大功夫。” 林夕心裡暗笑,這個徐老爺真是能夠裝模作樣,河豚這種東西本身是無毒的,它身上的毒素都是來自於它所吃的食物。 後世人工養殖的河豚,雖然號稱有毒,其實那和普通的魚沒有什麼區別,一點毒都沒有,因為人工養殖吃的是飼料,而不是天然的食物,所以它的魚肉中是沒有絲毫毒素的,所謂的那些刀工除毒隻是一些買賣的噱頭而已。 這時候的河豚是真有毒,所以製作時會格外小心。製作河豚的師傅都是從小培養的專門的人才。 桌上的鐵無雙在默不作聲食了一片魚肉後,也禁不住連連點頭開口誇道:“都說揚州瘦馬培養的大廚從來都不會讓客人失望,我以前還覺得有些誇大其詞,今天算是真切體會到了。” 林夕麵前的淺盤便空了。蘇姑娘見狀,趕忙上前收起淺盤,復又從食盒中端出一個小碗捧到了他麵前說道:“林公子,請。” 林夕耳邊響起如珠落玉盤中的清脆聲音,林夕聽出來這種聲音恐怕也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不由得看了一眼這個作為廚娘的蘇姑娘。 林夕低頭看著碗中一顆敲掉了上部蛋殼的水煮蛋,有些意外地看向蘇姑娘:“這……” 林夕的麵色雖然平靜,但是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因為這幾道菜加上手中的這顆蛋,還有一個名子叫做閻王策又叫生死簿。 正是林夕他們這一脈拿手的菜,能夠做出這道菜才算出師。 林夕當時做的這盤菜用的是鯉魚。所以他隻學到了製作菜的手法,並沒有親自使用河豚一試,後來林夕雖然有了河豚魚,但是他又沒有把握把野生的河豚魚處理好,所以一直沒有做。 這道菜名字雖然恐怖,其實它的作用和參湯是一樣的,能夠滋補人的身體。 坐在一旁的徐齋然見林夕在那裡發愣,便對他說:“這可是美味,你嘗嘗就知道了。” 林夕知道徐老爺誤會了,便抬眼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是一愣,但是馬上低下頭將小碗裡的雞蛋拈起,剝皮直接囫圇丟進了嘴裡,牙齒剛咬下去,頓時眼睛一亮,下意識用力吸了一口,這才放肆大嚼起來。待到好不容易將口裡的食物咽下肚後長出了一口氣。喝道:“淮揚菜,果然名不虛傳。” 鐵無雙才睜大了眼睛驚叫道:“蘇姑娘,這是什麼蛋?怎麼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水煮蛋,一咬下去卻是內有乾坤?” 蘇姑娘抬手半掩著嘴輕笑道:“鐵公子,果然見多識廣,一語中的。這可不就是乾坤蛋嗎?” 聽他們這麼一說,一旁的石鬆亭把小碗端到眼前,也迫不及待地剝去了雞蛋殼,一口咬下去,原本包在蛋白中鮮香的湯汁一下湧了出來,那奇異的味道頓時灌滿了整個口腔!再配上蛋白滑嫩如新出鍋的豆花一樣的口感,真真讓人鮮得恨不得連舌頭都一並吞下去。 徐齋然這是看桌上的眾人已將這頭道菜都吃下去了,便揮了揮手,蘇姑娘把桌上的碗盤拾到下去,去準備下一道菜了。 這時徐齋然端起手中的酒對眾人說:“來,咱們嘗嘗這十年的女兒紅。” 眾人一飲而盡這時那個助手早上前給眾人滿上酒,徐齋然抬起頭對石鬆亭說道:“石東主,我們這次請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石兄住的帳局剛剛開業,可否和我們在座的幾人聯手共同經營?我們哪怕出些銀子在帳局中占個股。不知石東主意下如何?” 這時林夕攔住了剛要說話的石鬆亭,對徐齋然說道:“徐東主請你把左手伸出來,我給你號個脈。” 徐齋然有些奇怪,但也知道得不得罪不起這位,便把手伸出。 林夕來到他身側,二話不說,抓起他的手,抬手搭脈。徐齋然也不言語,麵容慈祥,笑嗬嗬的看著林夕就像看一個胡鬧的小孩子,並用玩笑的語氣問道:“怎麼樣?這脈象如何啊?” “油盡燈枯!”林夕的聲音很穩。 “脈是死脈。我得徐老爺盛情款待,今天就為徐老爺免費診斷一下。”林夕嘴裡說著站起來轉到徐老爺的身後,探手穿入徐齋然衣服裡,在他的後背上摸了一把。 林夕手中傳來濕滑油膩感。“汗如油,輔證死脈之像,出油多入彌留,出油漸少,活時不多,油盡燈枯,死!”林夕的聲音,依然平穩。 “我還能活多久?”徐齋然笑嗬嗬的問道。仿佛陪林夕玩鬧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事情。 “徐老爺,你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想交代一些後事,安排一些什麼事情抓緊安排吧。時間已經不算太多了,我就不再打擾徐老爺了,告辭!” 說著他轉到石鬆亭的旁邊拉著他手把他從桌邊拽起,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石鬆亭在往外走時跟林夕說:“你既然不願意和他們談,也沒有必要找這麼個借口嚇唬徐老爺。” 林夕邊往外走,邊用平靜的聲音說:“我剛才說的話全是真的,沒有一字虛假。” 石鬆亭頓時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摔倒在地,他知道林夕的醫術很高,但沒有想到林夕的醫術,已經超乎石鬆亭的意料,他眼神復雜的看著林夕的背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個小舉人真把自己當神仙了,難不成會算命?隻是看臉把個脈就能將人生死斷言出來的?”茶老這時不屑的說道。 鐵無雙也在旁邊插嘴說道:“就是,還沒見過誰有這能力。也不能說是沒有,隻是說有這樣能力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輕易的出手,求醫問藥,不是瞎說的。這個小舉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這時旁邊有個人怯怯的說道:“這個林公子說的可能是真的!” 眾人轉頭看到蘇姑娘手裡提個食盒,正站在桌邊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話的是她的助手。 蘇姑娘看眾人都望過來的目光便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做的那幾道菜合起來有一個名字叫做閻王策。這道菜的作用和參湯有些相似,能夠滋養人的身體,關鍵時刻也可以把將死的人吊一口氣,但是它還有一個特別的作用,就是將死之人吃到之後如果碰到高明的醫生,那人可以通過將死人的表現,斷言出此人活多長時間。” 蘇姑娘這時看眾人都看自己所興心一橫,把自己的一個發現說了出來。 “而且那位林舉人以前可能聽說或者吃過這道菜,因為他在吃菜之前把茶葉嚼碎了咽下去。茶葉除了解渴,清熱以外,還有一個功能,那就是解毒。可見他是知道如何吃這道菜的,至少對這道菜的藥性十分熟悉。” 是蘇姑娘這句話說完,在座的幾人頓時目瞪口呆。 這時徐老爺長嘆一口氣,說:“我家有事,就不再留諸位了,明天我走的時候,諸位來送一送也不往我們相交一場。”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