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風骨(1 / 1)

這句話說出口時候,餐廳裡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是在目視著麵前的菜盤或者拿起筷子往嘴裡放一塊菜肴。   林夕不由的想到崇禎皇帝自縊殉國前,曾痛斥道:“諸臣誤朕也!”又高呼曰:“大臣皆可殺!”   而且相對於南宋滅亡時士大夫紛紛赴死的氣節,以及10萬軍民投海殉國的悲壯,明朝滅亡時大臣們的表現著實令後人大跌眼鏡。   前有降清的洪承疇,三順王,後有打開山海關的吳三桂,更莫提崇禎盡後李自成進京後匍匐在李自成腳下搖尾乞憐的文臣武將。   但是,凡事不能一概而論,晚明時期實則也不乏鐵骨錚錚的忠臣良將,就像麵前的這個李師爺,他們也看到了大明的弊端,正在尋找舊重新振興大明的方法。   明末的大書法家黃道周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他是福建漳州府漳浦縣(今福建省東山縣銅陵鎮)人,祖籍福建莆田,天啟二年中進士,改庶吉士,歷任官翰林院修撰、詹事府少詹事等職。   黃道周師從晚明名臣袁可立,深受恩師剛正之氣影響,為官期間,敢於直言犯諫,但也正因為如此,黃道周為崇禎皇帝所不喜,屢經磨難,仕途坎坷。   袁崇煥案中,原大學士錢龍錫被牽連論死,朝野上下無人敢替錢龍錫求情,唯有黃道周冒死為錢龍錫辯冤,結果激怒崇禎皇帝,被削籍為民,趕回老家。   崇禎九年,黃道周被召回京師,官復原職,兼翰林侍讀學士。但是,僅僅兩年後,也就是崇禎十一年,向來剛正不阿的黃道周,又犯了“老毛病”,因反對楊嗣昌私下議和與崇禎皇帝當麵發生爭執。   皇帝袒護楊嗣昌,痛斥黃道周說:“一生學問隻辦得一張佞口!”暗指黃道周故作姿態,欺世盜名。麵對龍顏大怒的崇禎皇帝,黃道周仍不示弱,而是厲聲直逼皇上:“忠佞不分,則邪正混淆,何以治?”他有才有德,卻不懂能屈能伸,再次激怒崇禎皇帝的結果是,被連貶六級,調任江西按察司照磨。   江西巡撫解學龍向朝廷推薦黃道周,崇禎皇帝想起往年之事,大怒,下令將二人紛紛逮捕入獄,並治以“偽學欺世”之罪。這一次,黃道周又被廷杖八十,充軍廣西。   以上種種事跡不難看出,黃道周仕途坎坷,不得皇恩,甚至還被崇禎帝罵為枉有學問的欺世盜名之徒。但是即便如此,黃道周仍忠心不改,誓死要與大明王朝同生共死。   大明滅亡後,黃道周再次出山拱衛南明小朝廷,在隆武朝任吏部尚書兼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相當於首輔)。   黃道周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但在國家危亡之際,他卻毅然扛起抗清大旗,募眾數千人,馬僅十餘匹,帶著一月糧草,出仙霞關,與清兵拚死搏鬥。結果不難猜想,不久後,黃道周兵敗被俘。   滿清政府首先派洪承疇勸降黃道周,黃道周冷笑一聲,僅用一副對聯回應:“史筆流芳,雖未成功終可法;洪恩浩蕩,不能報國反成仇。”對聯中的“史”指史可法,“洪”指洪承疇,黃道周把鐵骨錚錚的史可法與賣國求榮的洪承疇對比,表達了自己的寧死不屈。抱著必死決心的黃道周絕食十二日,於隆武二年三月五日英勇就義。   殉國前,黃道周留下如是遺言:“蹈仁不死,履險若夷;有隕自天,舍命不渝。”在黃道周看來,他這是死得其所,無需悲哀。   黃道周不忘向南最後一次跪拜故國,並撕裂衣服,咬破手指,留下如是血書:“綱常萬古,節義千秋;天地知我,家人無憂。”刀落頭斷之時,黃道周口中仍高呼:“天下豈有畏死黃道周哉?”人頭落地,黃道周仍“兀立不仆”。   也就是說,黃道周人死頭斷後,身子仍挺直如鬆,氣節不倒。收屍者在他衣服內發現了七個大字——大明孤臣黃道周。作為明朝著名的大書法家,這或許就是他一生中最珍貴、最感人的一副書法作品吧。   讀到黃道周的事跡的人都忍不住熱淚盈眶,百年之後,就連清朝的乾隆皇帝也不得不盛贊黃道周:“不愧一代完人!”   誰說晚明無忠臣?誰說大臣皆可殺?其實,在明朝滅亡時,也不乏黃道周這樣的鐵骨孤臣。明都亡了,他還在奮力抗清。幾千民眾,幾匹劣馬,難道黃道周不知道必然兵敗?必然身死?   最可貴的恰恰就是,他明明知道結局,卻仍抱著必死決心甘願付出生命代價詮釋著一顆拳拳愛國心。縱然那個國家不曾厚待於他,那個帝王不曾恩澤,他就是大明孤臣!這就是文人的氣節。   大明其實是有很多忠臣良將前赴後繼的進行挽救的,比如戰死在京城旁邊的盧象生,明知必死仍然一往無前的出兵與李自成交戰的孫傳庭。在清兵擊破邊墻進入京畿之地肆虐時帶領家人死守高陽城的孫承宗。   甚至背叛大明的闖王和張獻忠的舊部恰恰是在抵抗清朝最猛烈的軍隊,他們甚至抵抗到康熙年間才最後被清軍剿滅。   這時張載的女婿兵備道副使魏大人開口說道:“李師爺你也莫要生氣,麵對這樣地方勢力。別說你要從他們身上收稅。就是治理地方時,你要不和他們商量好了,他們都給你能給你玩兒出花兒來。”   他看了看眾人好像沒有什麼說話的意願,他便自嘲的說:“諸位都知道我的名字叫做魏滿倉,字雨農。就聽我的名字,大家也知道我的家庭不怎麼富裕,隻是有個二三十畝地的平民罷了。我父親我家中行三,我父親開始讓我讀書,隻是為了家裡有個人認字,在簽署田契和打官司的時候不吃虧罷了,根本沒有想過讓我當官兒。”   他這一番話引起了在座諸人的興趣。因為如果按照魏大人的這番話,他是根本不可能參加科考的,這時魏大人說:“我的私塾的老師非常認可我讀書的本事,所以便舉薦我參加了童子試,在童子試中遇見了我的嶽父。”說著他朝張載拱了拱手。“嶽父看我讀書有成,便把他的小女兒許配給我,並繼續鼓勵我參加科考,我也是比較幸運,接連中了舉人和進士,後來經過觀政之後就分配到河南許縣當縣令。”   “我在河南許縣當縣令的時候,根據嶽父的指導,我便微服走遍曲縣的所有的鄉村,實地勘察當地的情況為我的施政作為依據。”   “有一次我走到一條河的旁邊。遠處人聲鼎沸、鑼鼓喧天的河邊很是熱鬧,那處被圍得人山人海。”   隨著魏大人的講述,當時的場麵也展示在在座諸人的腦海之中。人都圍在河邊了,遮擋住了魏滿倉的視線,讓他看不到河邊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聽到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魏雨農看著大約像是在祭河,可是氛圍卻又不像,如果是集合的話,周圍會有不少的民燃香還有跪拜。可是人們隻是圍觀卻無人祭拜。   劈劈啪啪......   一陣鞭炮聲響起,好像過年一樣,將河邊的氛圍推向了高潮,回蕩起人們的嘈雜的聲音。   不知是幻聽還是什麼,魏雨農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咒罵聲,這讓出來散心的幾個人更加好奇村子人們在河邊究竟在做什麼。人的好奇心是無限的,加上他魏縣令帶著幾個名隨從是出來了解基層情況的,看到熱鬧更會湊到前麵去,所以他就向人群的中心擠了過去。   當他們擠過人群看到麵前的一幕的時候,真是讓人觸目驚心。   河邊的土堤上有兩個竹篾紮成籠子,一米多長半米多高,紮成了圓柱形,開口處比較大,底端用竹篾編織了起來。用料十足,不計工本,堅固結實。   這個竹籠跟用來裝豬運到集鎮上去賣的豬籠一模一樣,隻是裡麵裝的不是豬而已。在豬籠裡有兩個人,一男一女,身上遍體鱗傷。   男的被打的勉強還能看出人形來,渾身衣服都被鞭打成一條一條的了,渾身血淋淋的連身上的不文之物都遮蓋不上,隻能說是在身上披了幾根布條子。   男的臉被打成豬頭看不出相貌,從輪廓上看大約是長臉,應該長得不醜,當然現在連他的兩隻眼睛已經變成了兩道細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已經看不出模樣了已經腫成豬頭了。   男的衣著料子是普通的棉布,衣服已經被鞭打成布條了,但也能看出大致輪廓,有些像是大戶人有點身份的管事護院之類的式樣。此刻嘴裡都被白布條勒住了,不能講出話來,隻能嗚嗚恩恩的叫著。不僅如此,他身上也是被纏了鐵鏈子,胳膊和腳被重點關照用鐵鏈捆起來然後鎖了起來。他蜷縮在竹籠中,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好像在向四周的人哀求著什麼?   他旁邊那個籠子裡的女子的稍好一些,衣服上雖說血跡斑斑,但尚能遮體。從外貌上看,雖說臉上有傷痕,但也可以看出女的麵容姣好,二十出頭如花盛開的年紀。女的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揉皺不堪,可是也能看出衣服料子是上好的料子,耳垂上有上好的珍珠耳釘,手腕上還有一個成色極好的翡翠手鐲一看就是出身上等人家。   女子的身上被人用白色的布也捆了起來。不但雙腿雙臂捆起來,還被人用白布捆紮成一節一節的。   遠遠的看去,就像一隻露出臉的蠶蛹在女子的後背上還被用鐵鏈綁了一塊青石磨盤這個女子隻能仰麵躺著,連身子都不能轉動一下,隻能像上岸的魚一樣,頭尾一起一伏的在掙紮著。   周圍人群對著豬籠裡的兩人咒罵不已,並且不時的將手裡的臭雞蛋、爛菜葉子甚至是石塊等投向豬籠裡的兩人。兩人的身上也有殘留的蛋液、爛菜葉子和一塊兒一塊兒的土石。   這個村子山環水繞,村子前的大河因為村前有一片天然形成的巨石。它們的阻擋河水在村子前繞了個U形,像是給村子係了一條腰帶,形成了腰帶水。這條河水量很大,尤其是U形處更是水量豐沛,形成了一個很深的水潭,肉眼可見河水在潭中的漩渦,很是兇險。毫無疑問,這兩人就要被投入這個河中沉潭了。   魏雨農帶著幾個隨從,懷著濃厚的好奇心快步的向河邊走去,很快就到了現場擠進了人群中。   人們圍在河邊群情激憤,人們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河邊,根本沒有注意到魏大人幾人的到來。所有人的焦點都在河邊,準確的說是河邊的兩個人身上。   魏滿倉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幫該死的族老。”   這特麼的那是祭河啊,這分明就是沉湖,這是私刑!!在此時的大明,民間的私刑隨處可見。特別是聚族而居的村子族老和族長對所在的族人和村民可謂掌握生殺大權。有俗語說伸手五支令,攥拳就要命。可不是一句空話。   在人群中是數位老者,最中間是位蓄著白須的老人,頭發灰白,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深深的陷入了眼窩中,眼神深邃,臉上布滿了皺紋,滿是風霜留下的痕跡。   對於這幾位老者,尤其是最中間的白須老人,村民們很是恭敬。   就看到最中間的那位白須老人抬頭看了一下日頭,然後用力的將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懟,沉聲說道:“時辰已到。”   在白須老人說完,旁邊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點了點頭走了出來,滿是鄙夷的掃了一眼豬籠裡的兩人,然後向著眾人揮了揮手,吩咐開來:“沉湖!是生是死,就由河神來審判吧!”   老人說完,人們便是一陣應和聲,然後八個壯實的後生挺身而出,赤著肩膀上,手裡提著繩索和大腿粗棍子。八個後生走到豬籠前,先用繩索將豬籠的開口綁住,然後將豬籠頭尾纏繞繩索,用棍子抬了起來。   豬籠裡的兩人嗚嗚掙紮,可是因為被綁鎖了鐵鏈,使勁了全力仍於事無補,兩人的眼神一陣絕望。   “一二,一二,一二”   八個後生將豬籠抬到岸邊,振開雙臂抬著晃著,用一二來同一甩動。晃,晃,晃,慣性蓄力完畢,雙臂甩開,眼瞅著就要往河潭裡丟。   魏大人看到如此情景,心裡暗道,狗屁的是生是死就由河神來審判吧?兩人手腳都被鐵鏈鎖住了,豬籠也都被封死了,裡麵還放了幾塊石頭,尤其是那名女子身背石磨,按照人們的理解那就是被石磨壓體,鎮於河底永世不得超生。這樣子被沉入河潭之中,壓根就沒有生還的可能!如此行徑,自己又豈能坐視不管。   “住手!”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到眾人耳中,突然之下,河岸作勢欲丟豬籠的八個後生停下了動作,扭過頭來。   不僅是他們,河邊的村人包括那幾位老者全都將視線集中到了發聲的人身上。當然,這個人就是魏縣令。   “外鄉人,我們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那位五十餘歲的老者走了出來。看著大聲製止眾人的魏縣令冷冷的說道。   “無論兩人是否犯死罪,都要經過縣衙的審問,才能夠判定罪責,然後勾決人命,你們這裡不經判決。就處死兩人。你們不尊國法濫用私刑,我看到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濫用私行?!”   那位五十歲的老者聞言冷笑了兩聲,將目光從這幾個明顯是外鄉人的身上轉開落在豬籠裡的兩人身上,用力的冷哼了一聲,“這是他們罪有應得!不處死兩人如何正民風,樹正氣,如何警示後人?”   “你個外鄉人有何資格對我們村的家事指手畫腳。”   “哼,休聽他胡言亂語,沉湖了這兩個禍害!”   五十餘歲的老者黑著臉掃了眼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向著愣住的幾個後生大喊了一聲。   “就是,乾嘛聽一個外鄉人他們又不是我們村子的,怎麼知道這兩個人乾的那些惡心的事情?”   老者一席話讓這幾個後生堅定了想法,然後抬起豬籠,再次晃了起來。   “住手,我讓你們住手,你們聽見沒有?”   “還愣著乾什麼,沉湖這兩個禍害!”五十餘歲的老者向著八位後生再次揮了揮手。   八個後生聞言,再次抬著棍子顛了起來,準備找到節奏後就一同撒手。   “住手!”   魏大人再次發聲製止,此時的魏大人因為麵前的老人連續否決自己,也有些怒發沖冠的感覺,他大聲的斥責道。   “豈有此理,匹夫視人命為草芥!早就聽聞很多村子發生獄訟等案件並不呈報縣衙,而是由族長或是村裡的長老會或者有威望的長老處置,濫用私刑,無視國家公器!兩條人命,如何能視而不見!今天這事我已經管定了,如果你們敢把這兩個人扔入水中,我就到縣衙告你們殺人害命。”   魏滿倉再一次站了出來,對於兩條人命以浸豬籠這種殘忍的方式在自己麵前消失,如何能做到視而不見。   為了要達到目的,魏雨農的聲音較前幾次而言,也更為有力。他的聲音在人群中很是明顯,打斷了後生嘿喲的節奏。   八個壯實的後生動作一頓,將目光轉了過來,那個五十餘歲的老者麵帶怒色,怒視了這幾個出來搗亂的外鄉人一眼。   “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我們執行家法。我們並沒有因為你的無禮的阻止而對你有絲毫的不敬舉動。外鄉人有何資格對我們村指手畫腳,若再搗亂,可就別怪我們欺負外鄉人!”   “資格?”魏大人聞言後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展示在老人的麵前。在眾人尤其是幾位老者麵前晃了晃   “那你看我有沒有資格?!”   幾位老人看見魏大人手裡拿的官碟,一時呆立當場。   本來此事便是民間常見的私刑,本來就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情。   可是剛剛就任縣官的魏大人在自己的下屬麵前被人屢屢駁回,有些失了麵子。   加上可是事關生命,魏縣令做不到視若無睹。而且,浸豬籠的方式也太不人道。沒辦法生命攸關,隻好以權壓人了。   他看到麵前的人隻是呆地當場,於是想了想,他們也有可能不認識官牒,於是魏雨農又從腰間摸出了一塊烏木牙牌,這是大明的等級身份證明,上麵除了個人基本信息、官職等等還有吏部的印紋。   此時魏大人的隨從便對其麵前的人喊道:“還不過來見過老父母,這位就是新上任的許縣知縣,魏雨農大人。”   “啊?知縣大老爺。”   “草民參見大人。”   五十餘歲的長者湊近看了一下魏知縣的官牒還有牙牌,臉色一變,就要跪下行禮。   這些鄉老也是有機會見縣令的,而且他們王家村也是出過官員的,對於官牒和牙牌並不陌生,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古代官本位思想濃厚,這些村民見到當官的,從骨子裡透出敬畏。看到老者下跪,村民們紛紛下跪。   尤其是那八個後生,也是趕緊將豬籠放在岸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豬籠裡的兩人見狀,絕望的眼睛煥發了光彩……。   魏滿倉雖然一時情急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但是大名也有尊老的傳統,他怎麼能夠讓這須發潔白的老者給自己下跪呢。   魏雨農趕緊伸手將村民前麵的幾位老者扶了起來,尤其是那位蓄著白須的老人還沒跪下就被他扶了起來。   其他村民也是剛跪下,魏知縣連忙整了整身上的衣冠對眾人還禮後,便讓眾人趕緊站了起來。   五十餘歲的老者敬畏眼前之人的官員身份,不敢再發號施令讓人沉湖,可是看著豬籠裡的兩人,痛心疾首,心中一股抑鬱和憤憤難以排解,腦門上的皺紋幾乎擠成了一個大寫的“我不服”。   村民們也是,跪下是因為魏知縣的官員身份,不得不下跪;全都麵有不甘的看著豬籠,心中也是萬萬不服。麵上敬畏可是眼神中還有心裡卻滿是抑鬱、憤恨、不服還有深深的不歡迎。   魏大人看著眼前的村民和他們眼中的憤慨的神色也是十分納悶。於是便對眼前人說道:“我之所以要阻止你們將兩人沉塘,我隻看到你們草菅人命,具體事情如何我卻不知。不如在這裡諸位鄉前把事情跟我分說明白。讓我在這裡給大家斷一下,你們看如何?”   在所有人都敬畏知縣大人官威的時候,可是卻也有挺拔的身影也站了出來,   這個站出來的人是那個最開始發話的老者,蓄著白須,原本佝僂的背,此刻卻如青鬆一樣挺拔。他兩眼中露出堅毅的目光,堅定著望著麵前這位掌握著眾人生死的百裡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