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閃爍的繁星,天邊隱隱發白,大地一遍沉寂,輕柔的風吹佛著布格河兩岸,成熟的莊稼在風中輕柔的搖曳,空氣中充斥著陣陣香氣。 朦朧的輕霧在河麵上漂浮,東岸茂密的樹林中,早起的飛鳥已經在林間歡騰,與之對應的是河岸卻寂靜無聲。 這奇怪的現象讓哨兵很是警惕,他們擔憂的望著西岸那裡住的是胡間人。他們自稱閩人主要從事種田,作些小生意,也有碼頭上搬卸貨的勞力。 最近總督大人由於支出比較大,提高了這些人的人頭稅,所以這些人最近正在抗議,前些日子太在乎福安裡特牧師的協調下達成了一致。 但是他們這些守軍仍然心裡墜墜的,因為那一片住著2000多名壯勞力。而且那些人要求先把欠他們的工錢先補上,然後再由他們拿到的工錢中補交沒有繳納的人頭稅。 而總督大人的意思是工錢作為罰款,表示以前欠人頭稅他們不用交了。 這些胡建人組織了罷工,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讓這些西班利亞的長官和他們這些邦邦牙雇傭兵都十分緊張。 他聽以前的在西班利亞人手下當雇傭的部族的長輩說過,十幾年前這些西班利亞長官帶著他們曾經搶劫過這些明人。 那個長輩得了很多的東西,至今他們家也是部落裡最富的。他也是帶著這樣的夢想加入了雇傭軍的隊伍。 但是塞德呆裡加入隊伍之後才發現,那些被長老稱為明人的人雖然十分溫順,但是他們的力量其實並不弱,至少比他們的部落要強大很多。 塞德呆裡想著自己的名字,這個名字是那個部落長輩給他起的。他說這個名字是西班利亞長官喂表彰他的勇武而給自己起的。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有什麼意義,但是那個長輩說隻有他起的這個名字才會得到長官的重視,而有得拿到好處的,所以他就頂著這個名字加入了雇傭軍,果然這個名字帶來好運,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小隊的隊長了。 當這個土著兵正在他的哨位上憂心忡忡的時候,林夕所在的福船已經停在馬尼拉灣的等候天亮的時候進入港口。 林夕站在船頭望著有些泛白的天邊和遠處隱隱約約的碼頭,從自己的腦海中翻找著馬尼拉的資料。 在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於正德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即皇帝位,以次年為嘉靖元年,時年15歲。 同年那個林夕在後世聽的大名鼎鼎的被稱為進行人類第一次環球航行的麥哲倫被人殺死在呂宋島。 萬歷初年的時候,馬格爾蘭率領西班牙艦隊來到菲律賓,先用巧言騙過了宿務島上的宿務族,待站穩腳跟後便露出兇惡的殖民者的麵容,先屠殺了宿務部落占領宿務島。然後滅掉了馬尼拉部落,建立了馬尼拉城將其納入西班牙殖民地。 馬尼拉殖民地建立之後,來自中國的絲綢、瓷器等商品通過華商源源不斷地運抵菲律賓,支撐起這個殖民地日益繁榮的經濟。 在後世的文獻資料中,據說林鳳是一名身手矯健的武術高手,不僅自己功夫了得,還收了一幫猛腳做手下,配備了十幾艘帶武裝的海盜船。 他們靠近海處突然現身,快速爬上商船,用武力威脅商人交出貨物遇到反抗就痛下殺手然後將貨物其劫掠一空著。 明朝水師多次圍剿林鳳,但都被其逃脫。後來,林鳳見大勢已去,為躲避明朝官府的追擊,帶領殘餘部下逃到菲律賓定居。 來到菲律賓後,林鳳為了獲得生存資源,突然襲擊了當地的西班利亞人聚集地。這次襲擊出乎殖民地軍隊的意料,他們沒有防備,損失慘重。從此,西班利亞殖民者對來自中國的華人懷恨在心,仇視的種子悄然生根。 1574年,甲戌年(狗年),明神宗萬歷二年新任菲律賓總督桑德斯上任後,強令200多華人為他劃船運送物資。 這些華人在一名叫潘和武的年輕力壯的船工帶領下,殺死總督及多名西班牙士兵後逃離。 總督桑德斯之子路易斯繼任後,憤怒的向明朝的福建官府提出交設。 福建的官府為了緩和局勢,隨意找了幾人處死,稱他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但西班利亞人對這種處理非常不滿,認為明朝庇護了兇手。 1603年,大明萬歷31年,西班牙殖民者對居住在菲律賓的華人商人們越來越懼怕和仇視。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華人來到菲律賓謀生,他們不僅經商賺錢,過上好日子。還逐漸參與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麵麵,似乎正在取代西班利亞人成為這個殖民地的主人。 西班牙殖民者害怕,假以時日,華人會越來越多,他們的經濟實力也會越來越強,到那時,西班牙人就很難再控製住這個殖民地。為了遏製華人的發展,他們決定先發製人,使用武力、血腥手段進行一次屠殺。 這天,大侖山的華人照常工作。中午時分,沒有任何預警,西班牙殖民軍隊突然對大侖山華人聚集地發動了瘋狂的炮擊。 大炮轟鳴聲中,房屋倒塌,屍體飛舞,正在街邊做生意的人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父母來不及抱起孩子就雙雙斃命。 隨即,軍隊湧入華人區域進行毫不留情的屠殺。正在做生意趕集的華人完全沒有防備,他們會被倭刀、劍戟殺死,或被斃命於火槍之下。 有的人還來不及逃跑,就被砍斷了雙腿,有的人剛要躲進角落,就被戳個對穿,如果逃脫了刀刃也難逃子彈,成片成片的屍體倒在街道上,血流成河。 華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已經斃命街頭。他們大多來自中國南方沿海,本來隻想在遙遠的一項謀生活,然而殖民者的恐懼與仇視讓他們在異域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在絕望中逝去。 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的以為的保護者軍隊突然開始瘋狂殘殺,屠殺毫不留情,老弱婦孺一律格殺。 在這些屠殺中,西班利亞的那些牧師們做的尤其惡劣,許多人已經改信華人被他們騙到庭院裡集體殺害,屍體堆積如山,本是勸人向善的地方卻淪為人間地獄,到處是哀嚎慘叫與哭泣。 這場慘絕人寰的屠殺持續了10天,奪去了24000條鮮活的生命。 大侖山原本居住招數萬華人,他們把這裡當成第二故鄉,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社區。 屠殺結束後,僅剩下3000多個靈魂,他們是用錢或者是投入深山老林而僥幸逃脫的幸存者,絕望的站在毀壞的家園間,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在屠殺中生還的人喪失了生活的希望紛紛逃離了呂宋島。 一時間,馬尼拉的經濟陷入癱瘓,西班利亞殖民者這才意識到,華人早已融入社會每個角落。 他們用雙手搭建起這個城市,支撐起殖民經濟,理發、烹飪、築路、搭橋,無一不是華人勞動的成果。 沒了勤勞的華人,這座城市立刻黯淡無光,淪為死城,往日的繁華一去不復返。 為了重振經濟,西班利亞殖民政府外放消息,向外界保證不再屠殺,並提供多項優惠政策,再次吸引大批華商來定居。經過幾年發展,馬尼拉的經濟復蘇如初。 但是在林夕通過與六伯他們還有父親的談話中了解道是西班利亞人屠殺在前,林鳳攻擊馬尼拉的在後。 尤其讓林夕感到心寒的是林鳳最後是在明朝的軍隊和西班利亞聯合艦隊的攻擊下最後敗亡的。 隨著天光大亮,馬尼拉港口派出了引水船來到了林夕所在的這艘福船上。 當然出麵接待的都是石鬆亭,他也是常來常往經驗豐富。 再給了檢查的西班利亞人手中塞入幾個銀比索後一切就ok了,然後在小船的導引下駛入河道,福船靠上了馬尼拉的港口。 林夕開始還奇怪為什麼港口都在河道內,後來經過張掌櫃的解釋林夕才明白這時候的港口都在淡水河內。 而且這時候建立的貿易港口周圍必須有大河才能夠成為海貿的港口,如果沒有河流的話,哪怕所在地方條件再優越也無法成為港口。 具體的原因,跟一種小生物有關,這種小生物海主叫它們船蛆,學名鑿船貝。 它是一種軟體動物以海上漂浮的木材為食。對這時由木材構建的海船危害非常大。但他們有個缺點就是隻能在海水中生活,如果進入淡水內幾天的時間就會全部死亡。 所以這時的貿易港口都會依靠大江大河建立,這也是為什麼廣州能成為海貿的主要港口之一。 而所謂的浙江的雙嶼山還有福建的一些海島,那些地方隻能作為海盜的臨時停靠據點,而不能作為走私港口存在的原因就在於此。 如果一艘海船如果被船蛆寄生則很快就會被船蛆鑿穿船板如果一旦遭遇風暴就會導致船隻沉沒,這在海麵上可是大事。 所以這時代的港口無不是非常稀少和珍貴的,畢竟建立商貿港口所需要的條件非常苛刻。這也是西班利亞人為什麼占領的宿霧島之後還要奪取馬尼拉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呂宋島比宿霧島更富裕,而是馬尼拉這裡有條大河能夠建立商貿港口。 當林夕帶著隨從登上碼頭後,林夕頓時感到碼頭的棧橋在搖晃,同時身體以外眼看馬上就要躺倒在地。這時林夕的身邊伸出一雙手,將他緊緊的扶住,才讓站穩同時有人給他嘴裡塞了兩顆話梅。 林夕停了一會兒,這種搖晃的感覺消失了。林夕轉回頭看扶住他的人是張掌櫃,而往他嘴裡塞話梅的是石鬆亭。 而石元磊為首的帶下來的護衛也有四五個人躺倒在地,這時也在緩慢的爬起來。 林夕這時才想起來,如果從船上下到陸地會產生一種暈陸的現象。 這種現象的產生是長時間在船上時,身體一般會適應船的晃動,下船後,人身體平衡感覺的內耳神經功能暫時出現失常,從而出現該癥狀。 大多數人隻要通過閉目養神的方式減輕不適癥狀,有利於腦部的循環能力逐漸恢復正常。 有部分人可能會出現惡心、嘔吐的癥狀這就需要注意飲食調理。 在短時間內不要攝入刺激性強和辛辣的食物,可以適當喝杯溫牛奶或果汁,也可以適量食用酸性食物,如話梅、檸檬、山楂等。 林夕在現代的時候,那時的船的噸位大從船上下來幾乎沒有什麼感覺。 至於上一回林夕乘坐海船隻是做了五六天的時間,林夕還沒有這種反應。而這次從廣州到馬尼拉卻航行了將近20天。乘船時間有些長,他就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回事,好歹張掌櫃有準備,才沒讓他沒有出醜。 而林夕他們周圍圍著一圈人,正在交頭接耳,有些人把手中的錢交到另一些人的手中,還有一些人懊惱的拍著頭。 林夕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正拿他們打賭,看看有多少人暈陸,顯然是有輸有贏。 林夕看見碼頭東側一條延伸過去的水道盡頭,似乎豎立了幾個巨大的起落平臺,看模樣應該是修船所或者造船場之類的建築。 林夕便想過去實地查看一下確認是造船所在,但沒走多遠,被一隊碼頭執勤的士兵給攔住了。 他們穿著藍色軍服,披著一件披風,胸前畫著巨大的十字。腰下挎著刺劍,雙手端著火槍,眼神警惕地盯著兩個貿然行進至此的林夕一行人。 士兵嘴裡用西班利亞語發出了警告。林夕聽到緊靠聯盟站住了雙腳,身後的人雖然聽不懂西班利亞士兵說的什麼,但是他們也跟著林夕停下了腳步。 林夕是懂西班利亞語的,他還會書寫拉丁文。 是林夕從已故陳先生那裡學來的。不過林夕學的西班利亞語有個毛病,和後世中國人學英語是一樣,能聽,能寫,但是不會說或者說的不流利。 林夕從兩名西班利亞士兵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毫無惡意。然後用著手指著那個方向表示自己隻是想隨意過去看看。 兩名西班利亞士兵指了指林夕在腰間插的兩把還點燃著火繩的手銃,並向著遠離碼頭的方向指著。 林夕低頭一看,不由得苦笑一下。自己想裝把帥弄了兩把手銃插在腰間。沒想到卻成了自己不懷好意的表現。 林夕隻好轉頭向遠離碼頭的方向走去。林夕心裡還奇怪,來接自己的人怎麼還沒有到? 這時在碼頭上傳來了一陣混亂,隻見一名穿著和服的倭國人正拿著一根木棒在毆打一個穿著明顯是明人的碼頭上的苦力。 林夕頓時把插在腰間點燃著火繩的手銃拿起來。瞄準那個倭人便是框框的兩銃。 火銃發射的火藥的爆炸聲頓時鎮住了碼頭上的人,而林夕打出的那兩槍,一槍擊斷了倭人手中的木棍,另一槍卻把他頭上的發髻打散了。 林夕心裡苦笑,這火槍的精度也太感人了,林夕瞄的是那個倭人的胸膛打的。 林夕這兩槍雖然有泄憤的意思,但主要是為了立威。林夕這次談判可以說是孤身入敵境必須表現出自己強硬的態度。 而林夕選擇這個倭人下手,第一是由於林夕上一輩子的感情,看這個人不順眼。 第二則是倭人是西班利亞人的雇傭軍中的成員信仰夷教,而他們又不是西班利亞人,所以打死他們還有繯轉的餘地。 可惜眼前這個倭人命不該絕,居然兩槍都沒打死他。這時被歐打的明人逃到了林夕的身旁。 林夕不等那個倭人表示自己的憤怒搶先開口道:“你為什麼要毆打我的同胞?如果不給我個解釋,今天我要就要把你立斃於槍下。” 那個倭人明顯能夠聽得懂林夕說什麼。他今天也是按照背後的人吩咐辦的,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是林夕旁邊的那個明人說道:“這個倭奴他和別人打賭輸了錢就拿我們撒氣。” 林夕這時把右手的手銃插入腰間,左手拿著手銃當著那個倭人的麵取出火藥和彈丸,慢條斯理的在給手銃裝填。 而倭人旁邊的幾個同伴拔出了腰間的武器,同時石元磊他們也抬起了手中已經裝填好的火銃。 火繩在手銃上纏繞著,前麵點燃的火星,發出幽暗的紅光。那幾個拔出武器的倭人立刻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裡揮舞著武器,哇哇大叫著。 這是從碼頭的一邊湧來了50多個看著打扮明顯是明人的青壯男子,他們手裡都拿著棍棒等武器向碼頭蜂擁而來。 而那幾個倭人看著湧來的人群臉色也立刻緊張起來,他們縮成一團,把武器對外圍成一個圓圈兒。 “撲街仔,敢打我們青龍幫的人。” “夥計們抄家夥,把這幾個倭人送回老家。” 而旁邊不遠一直手裡拄著墻看熱鬧的西班利亞士兵這時也緊張起來。 他們有十來個人端起火槍,沖著那些從碼頭外來的明人,並且有一個西班利亞士兵吹起了口中的哨子,並且用蹩腳的漢語說道:“不許過來,否則我要開槍了。” 碼頭的騷亂驚動了在一間屋子裡躲藏的幾個人,頓時那些人從屋子裡沖出來,一邊命令西班利亞士兵不允許輕舉妄動,還有兩個人跑出去勸阻那些用過來的明人,過了一會兒碼頭才重新恢復了安靜。 這時勸阻明人的兩個人重新回到了林夕他們幾人麵前。林夕看見這兩個人,心裡有些納悶兒。 這兩個人明顯是華人其中一人頭頂方巾,藍布直綴,腳著一雙布鞋,方臉,大酒糟鼻,大約有40歲上下。此人兩眼昏沉沉的,隔著不少步就能聞到嘴裡還噴著酒氣可見此人沒少喝。清晨就開始酗酒的人,這個人不是心大就是有心事。 而旁邊那個人歲數就要年輕許多隻有20多歲的樣子。但是這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副標準的西班利亞貴族的打扮,頭上還帶著標準的西班利亞大圓帽,帽子上還插著一根鴕鳥毛。 林夕正疑惑這兩個人是誰的時候,旁邊傳來了石鬆亭憤怒的怒吼:“你個撲街仔,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這是石鬆亭從林夕的身邊竄出去掄起手中的木棍劈頭蓋臉的像那個20多歲的年輕人打了過去。 那年輕人連忙扭頭就跑,圍著幾個人連連躲閃,石鬆亭的追打。 這時那個喝的醉醺醺的人連忙連攔住石鬆亭說道:“東主,東主,少爺這也是為了辦事方便,咱們今天來的主要事情不是少爺穿這身衣服。” 這個人的勸阻的話才讓石鬆亭想起起,今天到底是乾什麼來了。 林夕這也這時也明白了,那個西班利亞貴族打扮的華人就是自己的表哥,那個在馬尼拉做生意的石天鴻。 石鬆亭整了整衣服來到了和石天鴻一起出來的幾個人中一個歲數最大的人麵前和他擁抱了一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用西班利亞語說了幾句客套話。 林夕對石鬆亭會西班利亞語並沒有表示什麼意外,如果他連話都不會說,如何和這幫西夷人做生意呢。 石鬆亭然後指著林夕介紹:“這是我的內侄石元磊,他是跟著我來長見識的。” 林夕在這裡的名字就叫石元磊,至於石元磊現在他叫石肆。誰讓他的名字裡有四塊石頭所以林夕給起他起了一個名字讓他暫時用著。 石鬆亭然後指著張掌櫃說:“這是商會派來談判的首席代表張承恩先生。” 張掌櫃像那個男人施禮。那個男人也把手放在胸前,然後沖張掌櫃彎腰還禮。 石鬆亭指著那個人說:“這位優雅的先生叫桑德斯普雷先生是我們和豐升的生意夥伴,這次我們來談的生意就是和他談的。” 這位叫桑德斯普雷的人一看就是西班利亞方麵的代表。 這種狐假虎威的機會可是隻有這一回,這一回如果錯過了林夕都感覺到可惜了。 於是林夕抓住那個躲在他身邊的明人,並讓他脫下衣服,指著身上的傷痕對那個西班利亞人桑德斯普雷說:“你看我的同胞被碼頭上的那些倭人打的遍體鱗傷……。” 說到這裡時,林夕的臉色突然有些變了語言也停頓了一下,然後林夕連忙掩飾繼續說道:“恐怕他身體內部都被打傷了,這個人需要治療。我希望先生能主持公道,讓那個打人的倭人賠償這個人的醫療費及誤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