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斯普雷用略有深意的眼光看了林夕一眼,然後說出了一串西班利亞語。 這時石鬆亭翻譯道:“桑德斯普雷說這個人的傷勢,他看到,你大概需要多少錢來賠償才能夠撫平你同胞心靈上所受的傷害。” 林夕看了石鬆亭一眼,其實那個家夥說的是這個賤民挨打是應該的,不過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他一些賠償。 林夕假裝聽不懂。於是說:“需要20兩銀子。” 石鬆亭轉述了林夕的話翻譯給那個該死的西班利亞的桑德斯普雷。 “好吧,給他20比索。讓他快點兒滾吧,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 那個明人接過遞過來的銀比索剛要走,林夕卻一把拽住他。 “你以為我這麼說是想訛他們點兒錢嗎?是你真需要這筆錢來治你身上的病。” 林夕對醫案學習,就越明白人體穴位的神秘和穴位之間的配合治療是多麼的神奇。 人體從頭頂到腳底板,共有52個單穴,309個雙穴,50個經外奇穴,共計720個穴位。這些穴位中,有108個要害穴。 而在108個要害穴中,有36個是致命穴,也就是俗稱的死穴。 百會倒地亡,門閭不還鄉,章門被爆擊十中有九必氣絕。 太陽和啞門,必然見閻王,斷脊無接骨,膝下急身亡……。 死穴與其他穴位相互組合的方式多不勝數,種種陰狠毒辣的方法,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這種穴位組合,是用來殺死重要人物用的。說白了,就是讓重要人物在不知不覺中悄無聲息的死去。 但這種方法也十分麻煩幾個月的時間中,使用推拿、按壓、針灸等方式,令目標人物在毫不知情,身體沒有大的損傷的情況下,五臟六腑被毀。 這種手法一旦完成,目標人物就剩下了幾個月的壽命。而被害人在這剩餘的生命時間內,體內的潛力會被激發同時身體狀態會處在非常好的情況下,和以前林夕在廣州見那個張老太太的情況非常相似。 受害者身體上的掐痕、淤痕、針眼,全都會自然恢復。 目標人物會死的不明不白,而且甭說在大明了,就算是現代,即便查出死因,也很難聯係到殺人兇手身上。 這種陰狠的手法,名叫情絲。名字十分的好聽但是就如情絲一樣,纏在你的身上,逐漸深入你的骨髓,等情絲結網成功就是被害者命喪之時。 但是這種手法絕對屬於不傳之秘會的人恐怕不多,林夕也是從那些醫案中偶爾偶然之間才發現了這種手法。 林夕從醫案中找出祭天之舞之後,又把那些醫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從那些被列在最後一頁的那些病患的生病的方式和處置手法發現了一絲端倪。 此時林夕才發現那些每一個記錄都是一種殺人或者救人的方法。那些沒救過來的就是殺人手法,救過來的,那就是救人的手法。 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病情況,其實就是人們在各種手法下的表現出來的身體狀況。 林夕看到的這種情絲的手法還特別還用紅筆標注著,慎用。而林夕當時看到這種手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老太太,但是人已經死了,林夕也無法驗證自己的懷疑。 同時在這一篇中著重介紹這種手法都是道門或者佛門秘傳的手法,如果碰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加小心,因為他們背後一定涉及著某些隱秘或者大勢力。 林夕卻從一個普通的碼頭上的搬運工看到了這種手法令他十分驚奇,所以林夕就想研究一下他背後是什麼人。 林夕想看看有沒有可能把背後這股勢力爭取到他的手中,為將來林夕想乾的事情打下基礎。 那個人看了看林夕沉思了一會兒,稍後施禮說道:“小人公孫沖見過恩公。” 之所以公孫沖會相信林夕的話,也跟林夕本人有一點關係。 林夕現在也還是少年,隻是身上有了一些特殊氣息,叫人不知不覺間就敬畏或是重視。 和魏滿倉打交道,還有林父和石鬆亭俱都重視林夕,固然有銀子開道和血緣親情的關係但林夕本人的氣質十分出眾,也是重要原因。 林夕經營了20多年的餐館本身帶著商人的圓滑造成了他看對待任何人都笑臉相迎,和林夕無論麵對什麼事情都會處變不驚心平氣和的特質。 林夕在大明這裡通讀了四書五經,而且林夕在上一世還經歷過專門的教育,雖然林夕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特殊的。 但是林夕在上一世受教育中所培養的那種獨立自主平等看一切和身上的那種大國氣質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不具有的。 少年先鋒隊隊歌中的第一句,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並不是一句空話。 林夕在之後也感受到這種教育的很大好處。林夕在海南島做生意的時候感覺到沒有什麼難的,隻是處理一些賬務的時候有些困難。 實際上林夕所受的這種教育在過去隻有世家大族的嫡係公子才能享受到,不過後世全民普及了,這就造成了後世中國的人均理論水平實際上是很高的。 他們不知不覺的學了很多對小事情如何管理和宏觀看事情的戰略眼光。 在後世互聯網上隨便拎了個人出來就能對世界局勢和各種事情夠說的頭頭是道,並不是平白來的,那都是中國全民高素質教育的結果。 還有一個原因林夕等人的模樣裝束,實在和普通人差的太遠。 雖然林夕不喜錦衣華服,但衣袍還是用的上等鬆江布裁剪得體,腰間還掛著玉佩飾物,頭上一頂竹笠遮陽。 林夕自覺自己武藝平常,火銃是一定帶的,靴頁子裡還藏著一柄精鋼打製的鋒銳匕首。他的裝束打扮在這裡也是十分出眾難得一見。 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這樣的人。不會平白無故拿著普通老百姓耍著玩兒的,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起普通人。所以公孫沖才會輕易的相信林夕。 碼頭上這些人互相恭維了幾句便坐上石天鴻帶來的馬車向八連城的方向行駛。 馬尼拉城港口的各項基礎設施條件,非常的良好。規模已經接近廣州城的碼頭了。 要知道馬廣州城的碼頭可是經過好幾百年的營建和維修。而馬尼拉這個港口從他們奪取馬尼拉城到現在也不過短短的30多年的時間。 馬車很簡陋,毫無裝飾,但行駛非常顛簸。不過這並非是馬車的減震不效果好,而是道路非常差。道路不僅坑坑窪窪的,還有積水,尤其是馬路的正中間有四道深深的車轍。 馬車駛入八連城之內,道路變得稍微好一些,這些道路都是用黃土摻著沙石夯築而成的,有些路段還鋪著青石板。這些都是住在八連城中的大明商人自己修築的要比城外的路要好一些。 馬車在八連城中四處的轉了幾圈兒,來到了一座木質的房屋麵前。房屋的正門上懸著一塊匾額,上麵寫著和豐升。 馬車停在匾額的下麵,林夕幾人從馬車下來,石元磊他們從第二輛馬車上蹦了下來,然後隨著林夕往裡走。 而迎接他們的那個西班利亞代表桑德斯普雷用西班利亞語和石鬆亭說了幾句話,便駕駛著他的馬車向遠處的馬尼拉城市去。 這些人進入店鋪之後,跟隨著此地的主人石鬆亭來到了一間屋子麵前。 石鬆亭對眾人說:“到家了給神像上柱香,保佑咱們辦事順利。” 林夕跟著石鬆亭走進了那間屋子,抬頭一看。林夕的表情就有些憋不住了,隻見屋子的正麵墻上掛著一個受難像,不過這倒正常,在馬尼拉這個地方家裡有受難像,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過受難像前麵兒卻擺著一個香爐,此時石鬆亭正手裡拿著三根香,恭恭敬敬的給受難像上香。 林夕用餘光瞟了一下屋內的眾人,見其他人都麵無表情的看著,仿佛很正常的樣子。不過林夕轉念一想,見神就拜,見廟上香,這是大明普通人的一種習慣。貌似給威雅上三柱香也是很中國的做法。 接下來石鬆亭便給林夕等人表演了一個三娘,不,老父教子的場麵,原因就是那個石天鴻。 原來石鬆亭為了不耽誤石家的子孫繁衍,但他也知道石天鴻是不可能離開馬尼拉的,他在這裡就等於給西班利亞人放了一個人質。 於是給石天鴻納了個妾,本想在廣州給他找一戶正經人家的人當妻子。 但是石天鴻這些年死活不回廣州去,這件事就被耽誤下來了。本來石鬆亭這次來之前已經相好一戶人家連女方的生辰八字都拿來了。 石鬆亭準備這一回把石天鴻帶回去回廣州完婚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娶了一個西班利亞和當地人的混血女子而且還屬於先斬後奏。 這簡直是把天捅下一個大窟窿,因為此時的明朝人的宗法觀念濃重,十分注重孝道。 而且規定同姓之人,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同姓也不得通婚。自古以來就相信“同姓通婚,其生不藩”的說法。 耐人尋味的是,這並非出於血親關係上的考慮,因為許多人依然為他們的孩子指定母係的親屬為配偶,這在明朝見怪不怪。 因為納妾是對自身婚姻的一種補充。因為人們已經意識到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結婚產生後代的癡傻幾率比較高,所以才會有納妾這種補充形式,主要是為了給自己提供聰明優秀的後代。 所以小妾被臺為妻是不可能的事情,妾的任務就是生孩子。 而妻子才是掌握中饋掌握內宅大權的女主人。即使是正妻亡故男主人或者娶一個繼妻進來,或者讓受寵的妾掌握內宅但這個妾是不可能變成妻子的。 明朝人一般結婚得比較早,婚姻講究門當戶對,男方所娶的妻子,其家境必須跟自己相仿,要考慮門第或財產。 富貴人家裡,男子雖然隻能娶一個由父母指定的妻子,但還能自由選擇納妾。可是石天鴻這一次娶的是妻不是納妾。而且他們的婚禮是在西班利亞人的教堂中完成的,這更是石鬆亭所不能接受的。 但是妻子已經娶了石鬆亭能怎麼辦?把兒子打死。最後在林夕等人的勸說下,這件事總算差過去了。 林夕也見到了他的那個表嫂,此人長得還是很像華人的,可能是像母親的相貌多一點。但是也能看出有華人的有些不同皮膚比當地的土人要白很多,可能是遺傳於他的父親。 她的頭發也不是黑色的而是褐色的。另外就是鼻梁比較高,雙眼深陷,如果不仔細看這就是一個長得比較醜陋的華人女子。 當然醜陋是站在現在大明人的審美觀上。這個女人在林夕看來還是很漂亮的,身材成葫蘆型,而且麵目立體感較強放在後世的眼光是一個非常美麗的混血女孩兒。 可是現在大明人對女人的審美是屁股大,平胸,五官嬌柔,身材嬌小,體態輕盈者為美。這位表嫂長得除了屁股大以外,其他和大明人的審美觀正好反著來了。 最後在林夕的勸導下,尤其是他說了一段至關重要的話。 林夕對石鬆亭說:“這個表嫂雖然麵目醜了一些,但是醜妻家中寶,而且她身體顯示肯定是個能生的。”才平息了石鬆亭的怒火,默認了兒子娶的這個媳婦兒。 他們一騰鬧騰,反而把帶來的公孫沖扔到了一邊兒,最後公孫聰實在忍不住才對林夕說:“恩公,你說我病的嚴重。不知恩公如何診治我身上的病?”說著他把賠給他的20比索放到了林夕的麵前。 這時還在生氣的石鬆亭才想到還有一個外人在屋裡。他哼了一聲,把他的兒子和媳婦都叫走了,看來這件事情還有後續呀。 林夕讓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脫光,然後站在屋中。林夕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身上的瘀傷,默默的點了點頭,自己的判斷還是非常準的。林夕又給他把了把脈。你公孫沖的脈搏也證實了林夕的判斷。 這個公孫沖的運氣也是沒邊兒了,如果再晚個三五天,即使林夕發現了也沒有辦法了。 林夕隨後便站在他的身旁,指著他身上的傷痕說:“你身上的這些淤青掐痕,隨便一片單拿出來看,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身上的前胸後背,這麼多的掐痕,其中顏色深淺不一,如果醫術不精的人來看根本不會發現問題。” 林夕用手指摁了他身上幾處顏色比較深的卡痕和後背所對應的位置,然後問他說道:“感覺到什麼沒有。” “感覺到有些刺疼。”公孫沖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是不是還感到胸悶氣短,最近這段日子腰痛無力,而且小便也尿不遠,而且尿不盡。房事有心而無力,而且每天便感覺胸中有團火在燃燒感覺口渴,無論喝多少水都不能解渴。”林夕仿佛漫不經心的替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些事情我跟誰都沒有說。” 林夕接著說道:“你身上這些傷痕,前後對應,這可就不簡單了。明麵上看,這是給你按摩時手勁兒大了,或者是掐你的某個穴位。而實際上,卻是用特殊的手法在刺激你的穴位,通過對穴位的刺激而影響你身上的五臟六腑。” “這種陰狠的手法,名叫情絲,就是形容這種手法使用的時候不但非常舒服,而且還能讓人不知不覺的墜入其中,一旦情絲成網就是你斃命之時。” 林夕抬起雙手,點在了公孫沖身上的一些位置,然後對他說道:“前心,後心,毀你心脈!前腹,後腰,毀你腎元!然後是破你的肺經,壞你的肝氣。體現在明麵上,就是你的血虛、氣虛、體虛。” “我剛才說的那些癥狀就是你氣虛,體虛的外在表現。萬幸你現在年紀比較輕,氣血旺盛,所以最後的血虛還沒有完成。 而且由於你吃的好,也經常鍛煉,使血虛很難操控,而且處置你的人沒有什麼經驗,一看就是新手。尤其是你幸運的遇到我,不然照這樣下去,再有個三五天你也難以躲過這一劫。” “等再過個三五天,你三虛齊至然後就是五臟衰竭。再有一個月,你的五臟六腑,必定會從其中某一個臟器突然壞死。 身體陰陽調節會被破壞,體內營衛之氣也會遭到嚴重的損耗然後就是體內陰陽無法循環你也會因此而暴斃。” “就算是你死後仵作進行屍檢,也就是身弱體虛,暴病而亡的結論。根本就懷疑不到別人身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老婆很愛我的,她不可能要殺我!” 公孫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慌亂,聲音都帶著顫音。顯然,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可卻怎麼都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林夕認真道:“如果是其他方麵,也許看不出來。但對於一個人身體健不健康,我還是能看出來的。也許碰上旁人,你現在也是無藥可救,可是你偏偏碰上了我,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死!” 公孫沖的眼中的慌亂逐漸消退重新恢復了靈光,情緒也快速穩定了下來。然後他在林夕麵前雙膝跪地,沖林夕說道:“恩公既然你已經救公孫沖一命,以後公孫沖這條命就是你的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請恩公出手為公孫沖治療!” 林夕見他能夠如此快的冷靜下來。並且還向林夕求救,可見這個人的心理是非常強大的,以前恐怕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林夕之所以要20兩銀子,就是因為公孫沖的這個病要想治療非常簡單,就是藥比較貴,需要用到人參等昂貴的滋補藥物。 但是林夕進入石家的和豐升以後發現院內的大缸裡養著幾條魚,這幾條魚林夕認識是海鱸魚的一種,正好可以治療公孫沖的病。 林夕先讓公孫沖休息一下,決定第二天開始給他治病。 並讓公孫沖托人捎話回去告訴他,就說林夕雇傭公孫沖給林夕當向導,這一段時間都不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林夕鍛煉完之後,便和石鬆亭要了當中的那幾條魚。 然後林夕挑出一條最小的去除內臟骨頭和魚血之外,開始把他們變成一片一片的,林夕做的就是蘇姑娘做的那道菜,閻王冊。 林夕在做菜的時候,外麵公孫沖正拿著兩個石鎖在院子裡拚命的鍛煉,身上的汗珠順著他的皮膚滴滴答答,而落地上也已經有了濕潤的樣子。 等林夕做完這道菜後,把公孫沖叫到麵前,讓他以最快的時間把菜吃下去。 公孫沖吃完這道菜等了大約半個時辰,身上的青筋就全部爆起。 林夕便在一些穴位上用銀針給他刺著,每次銀針從那些穴位中拔出就會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 當林夕把他的穴位刺完之後,公孫沖身上鮮血淋漓,看的十分可怕,而且流出的血都是漆黑漆黑的。 然後林夕拿著乾凈的布把他身上渾身的血液擦乾凈之後,這時那些魚骨頭和魚皮,魚血已經煮都差不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林夕把它們倒在一個燒好開水的浴桶中。 林夕讓公孫沖赤身裸體的在裡麵泡一刻鐘,然後就出來。當公孫沖離開浴桶之後,全身的皮膚都恢復了正常。 林夕除了給公孫沖治療之外,便是和公孫沖聊天。通過談話中打聽馬尼拉的各種各樣的事情,有些事情公孫從不知道,有些事情他知道的很詳細。 林夕就在和公孫沖的聊天兒中知道了一些以前林夕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通過談話林夕了解到西班利亞人把大明人分為胡建人,生理人和肯家人。 廣東的潮汕人被稱為生理人,他們每年隻要交五個比索的人頭稅。而且他們還能夠在西班牙人的殖民政府中參加一些基層的管理。比如說收稅的稅官就是由陳家領頭擔任的。就是那個在慘案中打開城門放西班利亞人進來的那個陳家。 客家人被稱為肯家人,他們每月要交一個比索的人頭稅。這些人主要從事手工業勞動。比如理發,做衣服,做些小買賣的,甚至還有人為西班牙的一些貴族服務,但是這些人隻能白天進入馬尼拉,晚上所有不是西班利亞人都必須離開那裡。 而身份最低的是福建人他們每月要交兩個比索的人頭稅。一般從事苦力,種地還有打一些零工的工作,這些人雖然在八連城中處於最底層,但是他們的人數反而是最多的。 林夕心裡暗道,這些西班利亞人殖民都殖出經驗來了,挑撥離間,分而治之的把戲玩的很熟練。他們充分的利用了大明人之間的宗族觀念和地域之分,把本應該團結的明人拆了個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