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群盜(1 / 1)

清爽的的海風,輕輕吹動頭發,仿佛按摩一樣,林夕翹著二郎腿斜躺在軟榻上軟榻上麵用四根竹子和一塊油布支起來一個涼棚。   坐榻的旁邊有一個陶瓷製成的小爐子裡麵燒著痛紅的火炭。小火爐旁邊擺著小桌子上有一套茶具。桌子的對麵,坐在胡凳上的是這艘船的船長,石榮天。   小爐子上坐著一個小銅壺燒開水,待水沸後加茶葉,林夕側耳聽著水滋滋的聲響,然後伸出雙手用開水清洗茶具,最終把烹出來的香氣濃鬱的茶水分別放置在兩人的身側桌子上。   林夕仍然保持微瞇著眼睛隨手拾起軟榻旁盞碟裡洗好的水果放入口中,然後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床榻上的木板打拍子。   林夕在這艘船上享受著超人的待遇。林夕剛一上船,老船長石榮天就把船長室給他讓了出來。   盡管林夕百般推脫,但是老船長仍然堅持讓林夕住在船長室,石榮天和大副擠在另一間艙室之中。   這個待遇在海船上是相當高的。按照海上的規矩,林夕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船主或者是海主才有的待遇,也就是這艘船上的最高指揮者。   至於船長,那隻是船隻在航行時的最高技術負責人,海主和船長兩者的關係有點兒像店鋪的東家和掌櫃的關係。   午後不久,福船再次逆風向南航行了大概兩個時辰,然後轉頭斜切著風向向西。   沿海這一帶暗礁極多,為了避免觸礁或者擱淺。福船向著大海深處饒了一個彎,繞過了這一帶的暗礁。一切盡在不言中,如果是滿船的老水手穿過這些暗礁群也無所謂。   但是林夕乘坐的這艘福船叫做總角號,上麵除了一些指揮孩兒兵們的教員之外,其餘的都是剛剛上船一年和不到一個月不等的,才學會怎麼操船的年輕的水手。   用林夕的理解,就是以後艦艇學校那些訓練艦所以船上的老師船長石榮天寧可繞遠,也絕不敢讓這些娃娃兵冒險。   遠處的海岸早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從船頭向遠處眺望,便看到海水和天空無縫對接,猶如一塊緩緩起伏的藍色大陸一樣,分不清哪是海洋,哪是天空。   大船張開帆,船首迎向波浪,犁破一個又一個海浪,濺起一個又一個浪花,海水和船隻相撞發出嘩嘩的整齊而美妙聲音,很是悅耳動聽。天空中的雲千變萬化,有的化成蘋果形狀,有的化成一朵朵棉花漂浮在天空之上,隨著烏雲的堆積,海麵上的能見度也漸漸的變低了。   在福船看不到的海麵上的一片礁石群中有十幾艘掛著破舊船帆的尖底海船。   這些海船不大,有兩個船艙,每艘海船可以容納大約五七十人左右,船身上除了一個高高的桅桿,上麵掛著中式船帆。   這種被桐油塗成紅色竹席帆作為動力之外,船舷處還有兩排槳板,必要時可以人力加速。   這十幾艘船就像一隻準備偷襲獵物的毒蛇一樣,隱藏在了這一片麵積廣闊的礁石中。   這十幾艘船,船形十分復雜,既有稍微大一些的海滄船、也有安宅船、最多的還是獨桅排槳的蜈蚣船。   船上行走的人看上去有些落魄。船上的這些人員混雜服飾駁雜,有穿著漢服的,也有不少穿著破舊西夷水手的服飾,還島國服飾的浪人,髡頭鳥音,嘰裡呱啦的說著話,有的光著腳,有的穿著木屐。   他們便是大海上打家劫舍的“武裝商人”,呃,準確的說是海盜。這些人自稱武裝商人是因為,他們搶來的東西都要賣給倭國人,跟甩貨似的,美其名曰“商人”其實實質上都是惡貫滿盈的海盜!   大海浪濤之中這片礁石除了一些采集海貨的漁民,其他人是很少來的。   就是漁民來到這些海盜也不害怕,因為他和那些漁民幾乎就是一體兩麵,而且還能從來到的漁民手中獲得一些補給品。   因為這裡靠近商船的商路,所以是很好的隱蔽的地方。   因為這片礁石上都是光禿禿的,受日照影響,這片礁石早晚都會生起海霧。這些因為早晚的能見度很低,另外這些小船也不大,所以隱藏的很好,一點也沒有露出痕跡。   這些個海盜中,大明海盜占據了主導地位,畢竟這個時期縱橫於大海中的大海盜頭子都是大明人。   島國海盜的地位差別較大,那些個穿著武士服,腰間別著腰刀的島國海盜地位較高一些,跟大明海盜地位類似,屬於中堅力量,有些地位甚至比很多大明海盜還要高一些。   這些個穿著兜襠布上身一件破爛的衣服,沒有武士刀的浪人大多都是島國混不下去的農夫,武力值較低,在海盜這個一切看中實力的行業,毫無疑問他們的地位處於底層。   這些海盜中地位較高的海盜有不少是島國的流浪武士,從他們的“月代頭”發型服飾和腰刀就能看得出來。   月代頭,這是島國武士的專屬發型。所謂月代頭,就是剃光了腦門前麵的那塊頭皮,後腦勺那裡挽了一個高發髻。   島國武士的這種發型,在大明海盜看來很是喜感醜陋和別扭,對島國人更是鄙夷不已。蠻夷,就是蠻夷!   據說島國武士之所以剃這樣難看的發型,跟他們武士身份有關。   武士們要在戰場上替家督賣命搏殺,他們往往都是直接在頭上套上烏帽後就帶上頭盔,也就是兜。   可是在戰場上賣命搏鬥的時候,他們頭頂上的頭發出了汗就會常常散落下來擋住視線,導致被人捅了刀子或者砍了脖子,而且頭上戴著帽子和頭盔捂的熱還癢。   有些機智的武士便開始剃光了額頭前的那塊頭發,解決了些問題,然後一下子就流行了起來,最終成為了武士的特有發型。   作為海盜的這些武士浪人衣服臟兮兮的,不過他們腰間的長刀卻是用布時常擦拭,保養的鋥光瓦亮的。海盜中還有一些髡頭鳥音的人根本就沒有穿衣服,隻是兩股間穿著破舊發黃的兜襠布!   “這尼瑪的一群蠻夷禽獸有傷風化.”一艘船上穿著漢服,打著赤膊的海盜瞥著這些個穿著兜襠布的貨色和遠處的三條海滄船,很是鄙視的撇了撇嘴。   “爹桑,你滴不懂,我手下的這些女人除了給兄弟們服務之外,我還要給兄弟們帶來酒水和蔬菜肉食,也是很辛苦滴所以這個價格真是不貴。”   有個穿著兜襠部留著髡頭的身上穿著絲綢衣物的島國浪人操著蹩腳的漢語,一臉驕傲的說道。   “我特麼姓狄!不是你爹!”那個打著赤膊的海盜很是不爽,伸手就給了那個海盜一個耳光不滿說道:“要是有你們這樣的兒子,我家老祖宗都得從棺材裡爬出來,把你們帶到下麵去教訓。”   “嗨!爹桑。”那個穿著兜襠布的浪人挨了一耳光,立馬並直了羅圈腿,嗨了一嗓子。   其他島國浪人哈哈笑著,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覺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一些地位較高的島國海盜對於同族被欺,覺的理所當然,除了他們是唯實力主義者,誰的拳頭硬,誰說的做的就是對的海盜群體的規矩之外。   還因為他們是幾夥不同的海盜被人召集在這裡,準備乾幾票大買賣。   犯不著為這小子得罪其他的團夥的海盜。   還有一個就是被打的這個人是離他們不遠了,那三艘海滄船的主人也可說是一夥海盜的頭目,不過他這夥海盜有些特殊。   在這十幾艘海盜船中有三艘比其他海盜船都要大一些海滄船,上麵的海盜也較其少,船上反而有不少的女人在船上穿梭。   這就違反海盜的原則,因為海上自古就有女人是不允許上船的規矩。   這個規矩在這個時代是在所有的海盜和海主們通行的。   這些女人有的穿著衣衫華麗、有些女人身上的衣服卻少的可憐,隻能遮羞、還有一些女人身材彪悍的,仿佛男子一般。   他們的模樣也是十分的復雜,有西夷人、也有倭人、還有南洋的土著甚至還有四五個黑人。   她們都在一個五官都已經聚在一起,圓頭,圓身子,四肢就像蓮藕一樣的女人指揮之下。   不時有海盜從船中走出或者走入,大明海盜居多一些,島國海盜數量少一些。此刻,這艘海盜船上傳來了一陣倭女抑揚頓挫的“淒慘”叫聲不斷的傳出來。   除了倭女的叫聲之外,還有幾聲大明人的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   在這幾艘船周圍圍著很多無所事事的海盜。   這些海盜哈哈笑著看向聲音發出的船艙,一臉的猥瑣相,三三兩兩沒有形象的笑著說著下流的話,還有一些閑著無聊的海盜,那船艙裡麵的人打賭。   這幾艘船是剛才挨打海盜的頭子所有的海船,屬於海盜中的花船。   這名海盜叫做奧宗光,這個就是他的名字,沒有姓。   從他沒有姓也能看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日本平民。至於他那幾條海盜船上管事和打手的全是他的兄弟姐妹和侄子侄女。   他是因為信奉的夷教而被幕府政府驅逐出來的倭人。他就帶著全家跟著他原來的教首當了海盜。   提到他這個獨特的海盜團夥就需要提這是倭島獨有的製度,長子奴隸製,全球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這種製度奇葩就奇葩在第一個兒子當家,弟弟們當哥哥家裡一生免費的奴仆。   這種奇葩的製度起源於我國的嫡長子繼承製但是又在倭國本土修改了,結果區別於所有的國家,日本的家族繼承製度可以說,走向了一些奇葩的方向。   日本古代是有明顯階級的,分為貴族,也就是幡主。然後是武士他們是統治階級。下麵是農民、工匠、商業家族還有穢多,階級形態差別很大。   貴族是父係家長製,男家長在家中是權威,長子家督繼承製開始貴族中風行。當時一般的普通民眾是不會遵循的,大多數是選擇繼承是中原的傳承方式,父親死後諸子平分家產的方法。   後來貴族的繼承之法進入民間,這個繼承規則完全是為了家族的繁榮設立的,後來被所有階層所接受和效仿。   家族製度主要是戶主製度和家督繼承,當時由於倭國的戰國時代剛剛結束人口大量的損失。就大力鼓勵生育,當時多子女的情況很常見,平均一對夫妻有五六個孩子。   父親為戶主,當父親離世後最大的兒子繼承戶主,女兒出嫁後從戶籍中遷出。   作為戶主就是家中至高的權威,次男的兒子結婚不光需要經過父母的同意,還要讓戶主大伯父也同意。其實這些規定在貴族中是為了方便家族聯姻而設定。   未來長子的長孫成為戶主,甚至戶主的親叔叔結婚也要由戶主的同意。   然後一些日本的富裕平民和商人家族便出現了一種奇葩的製度,那就是所有家產由長子繼承,其餘的兄弟姐妹都變成了長子的奴仆,一般長子是不會允許他們結婚的。   而這個海盜奧宗光就出生在這麼一個平民的小商人家族中。   奧宗光當海盜後,自己的戰鬥力不足所分的財產十分少。但是在一次搶劫後,眾海盜欺負奧宗光,便把搶劫來的幾個西夷女人分配給奧宗光當做戰利品。   但是這個出生於商人家族的海盜突然靈機一動。便利用這幾個女人和家中的姐妹開起專門麵向海盜的妓院來。經過幾年的經營,如今他家產已經由擁有一艘小早船,換成了三艘海滄船。   這時圍在海滄船周圍的海盜紛紛的議論著。   “嗬嗬,你說這鬼妞咋叫的這麼慘呢。”   “你懂個屁,這些個鬼妞精著呢,叫的越慘,咱家頭越神勇,到時候就多給她饅頭酒肉的賞賜。”   “給她們也吃不到嘴裡,那個倭女老鴇兒現在都胖的不成樣子了,哈哈哈!還有那船上的那些妞,除了那幾個南洋土著和倭女的還能看過眼呀,其餘的都太醜了。”   “你特麼知足吧,咱們這幾夥人聚在一起,這些天能夠不打架,沒出人命。咱們能有這麼幾個鬼妞瀉火就不錯了,拿布蒙上她的頭,還不一樣。”   在這些個大明海盜湊在一起說著渾話的時候,在船艙一邊守著的一個島國浪人嘻嘻笑著走了過來。   “劉桑,張桑,咱都是同一艘船上的兄弟,如果你們也想跟家內共度一宿的話,我給你們打個折扣,八折如何?”   “或者這次搶了肥羊,讓我先挑東西也可以。”這個島國浪人一開口就是推銷他的姐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臉的沾沾自喜。   看著島國浪人這麼無恥的嘴臉,幾個大明海盜的對這浪人都是鄙視不已,這些蠻夷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這年頭,小海商一船貨基本也就千把銀子,有的甚至隻值幾百兩,何況搶劫也不一定能成功,有時候隻是白辛苦一場。   因此海盜手裡的現銀有限,參戰的每個海盜給五兩,每殺一人或者俘虜一人也是五兩。   戰鬥結束後,先提出一筆錢用大家的開銷。然後再看戰利品有多少,大家按人頭平分。   劉海鬼說著:“大櫃仁義,每次乾完活兒後都給大家分了不少錢。可惜這些錢不夠花呀。”   李瘦猴在追問張歪嘴說道:“歪嘴哥,上一次你殺了幾個?”   張歪嘴聞言立馬掄起巴掌拍下瘦猴罵道:“關你這寒鳥猢猻屁事。”   李瘦猴嬉皮笑臉的跑刪到一旁:“我算算,夠你睡幾個?”   張歪嘴伸出兩根手指,咧嘴一笑說:“老子殺了兩個,一共分十五兩,睡半個月應當夠了。”   “你那是老黃歷了,三天前那個姓奧的又漲價了,現在一兩銀子一次。”   張疤臉聽到這句話後便大罵道:“狗兒子倭奴,這狗日的怎麼又漲價了!”   劉海鬼聽到張疤臉的這句罵聲之後臉色有些不好,抬起雙手在空中壓了壓:“兄弟們,靜一靜,靜一靜,大家夥兒先跟這個奧家的老三談談價格。”   “哥你何必罵自家是狗?”李瘦猴剛說完就挨了一腳,他回頭一看踹他的是劉海鬼。   “哥,能不能借兄弟五兩?”   然後就是一陣討價還價,不少海盜都同意了。   這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海盜所報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假的,姓有可能是真的。   這樣既是避免了自己牽連的家族,還避免祖宗蒙羞。   他們對於錢財並不是十分在意,花錢聽聽鬼妞叫也不錯。   這片礁石中的海盜在女人和酒水的潤滑下的海盜們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   海滄的一間船艙內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叫聲。很快,船艙便打開了門,走出來了一位絡腮胡子瞎了一隻眼,三十餘歲的男人,從裡麵晃著走了出來,臉上還印著唇脂的印記。   他身穿著黑紋付羽織的,三十餘歲,踩著高高的木屐,腰間掛著一把太刀。渾身散發著濃鬱的酒氣和劣質的脂粉味。   這位海盜出來花船上的氣氛明顯一下子壓抑了起來。   “教首好。”“將軍大人,萬安。”船上的其他海盜問好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過這位獨眼海盜隻是掃了眼眾人並未搭理眾人諂媚的問候。   而是晃晃悠悠的順著搭甲板之間的跳板向自己的坐船方向走去。   當他離開後,船上的海盜便紛紛找到一個尖嘴兒,在海盜麵前說道;“趕快賠錢,這回他就堅持了15息。你設定的底線是20息,這回我們贏了。”   那個尖嘴猴腮的海盜拿出銀子賠給這些賭博的海盜,然後啐了一口遠去的那個獨眼海盜。罵道:“特媽的,看著身子挺壯,一個銀樣蠟槍頭兒,還他媽不如老子自己上。”   在群盜中這名獨眼兒的海盜的衣著十分整潔,永遠保持著武士和貴族的風範,不像其他的海盜走著就開始解腰帶往大海裡放水。   這名“高貴”的武士老爺或許是喝多了酒,也或許是在床上掏空了身子,就在剛剛踏入他的坐船之上的時候,便一不小心被腳下的纜繩絆了一腳,然後一個踉蹌就往前摔去。   眼看著這位武士老爺就要以頭搶地的時候,這位獨眼武士右手一擊甲板,淩空躍起,然後穩穩的落在了甲板上,足以見得這是一位從小訓練的武功高手。   “纜繩誰負責這段?”獨眼海盜站穩後,掃了一眼眾人問道。   “將軍,是屬……”在獨眼海盜身後的一位倭人海盜,哆哆嗦嗦的開口回答。   還沒有等這名海盜把手嘴裡的話說完並請罪的時候,就看到一道亮光閃過,在昏暗的甲板下,宛如一道閃電劃過一樣。   然後那名海盜身子便是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哪位海盜後麵的話永遠咽進了肚子,被獨眼海盜一刀斜著四十五度分割了身體,身首異處,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表情。   一刀揮過之後,獨眼海盜躲也不躲,閉著眼睛享受著溫熱的鮮血濺射到他臉上的感覺,末了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的流到嘴角的血液,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然後踩著那個可憐海盜的頭顱,吹著口哨回到自己的船艙中睡覺去了,看著這一幕,甲板上的其他海盜鬆了一口氣。   好了,老大的脾氣發出來就好了,我們就安全了。他們心裡想的隻是這個,至於那個可憐的被分屍的倭寇海盜並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茫茫大海上,殺人的、被殺的,多了去了,大家都是亡命之人,他們那個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對於這一幕早就麻木了。   自從他們身為蕃主的教首的軍隊被幕府擊敗後,他們流落到大海上。   這位蕃主教首的脾氣就反復無常,高興的時候可以把搶掠來的所有財物分給自己的手下,不高興的時候抬手就會要了別人的性命。   這是礁石外麵連續駛入了三條蜈蚣船。這時海盜們都知道來活了,頓時眾人開始收拾財物和自己的隨身物品送到三艘海滄船上,並由船上的人做好記號,放在底層之中。   而各個海盜的頭領都聚集到其中一艘不起眼的蜈蚣船上。   “我們的探子在外麵發現了一艘三號福船。但是有個麻煩的事情就是這艘浮船是綠旗幫的。”   “哈哈哈,我羅老三縱橫大海靠的就是虎口拔牙的勇氣!”一名滿臉橫肉的海盜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羅桑,你滴勇氣,我滴佩服,可是兵者大事,生死之道,不可不察。”獨眼倭人海盜豐臣山治對羅老三的勇氣表示佩服,但是對於本次行動還是持懷疑態度。   羅老三就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道:“大家都知道我有預測天氣的本事。今日天助我等,天氣陰沉,隻是白天就看不清前麵數裡遠的海麵;風起浪湧,浪濤陣陣,尋常聲響根本傳不多遠,我等在後方借助海浪的掩護在晚間撲船。即使不能成功,大家不會忘了我們以前是怎麼對付那兩艘西夷大海船的。”   羅老三看見周圍的海盜頭目們眼中都帶有瘋狂和貪婪的神色,然後繼續說道:“我們也不必在此胡思亂想,尼德利亞的武裝商船不比林家的福船難對付?咱們還不是奪了兩艘,發了一筆大財?隻要我們再乾個四五回就可以洗手回家了。”   “我這些兄弟都是海上認識的,大多是兩廣的窮苦人出身,沒人願意提老家的事。畢竟對付林家對我的夥計們威脅比較大。羅老大能給我們多少好處呢?”一個頭上挽著發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黑色的頭發中夾雜著灰白發色的老海盜說道。   他是這夥海盜中實力第二強的,僅次於羅老大,也是行動中的主力。   第三強的就是那夥倭人,他們人數雖然少,但是戰鬥力極高。   眼前這些海盜一共是由七股組成,除了那個開妓院的,主要以這三夥為主。也就是說他們三家答應了,那麼這次行動就是可以開始了。   “往常我們搶到財物,一般都是兩成歸公,剩下的8成平分,我們幾個當家的和眾兄弟都是一樣。”   旁聽的那些中層海盜心裡默默的說,那兩成財物還不是你們幾個管,不過像修船之類的公共開銷也要從這裡出。   總的來說分配戰利品的機製還是以平均原則為主。海盜的分配原則,其實東西方都一樣,那就是參加的就有,大部分都是平均分配沒什麼兩樣。   羅老三用眼光掃過圍著他們的那些中層海盜們,然後說:“這一次搶劫的所有財務都平均分配給大家,我們這些當頭兒的一文不要。”   “這次如果的搶到的女人,許你先挑三個。”羅老三望向獨眼海盜說著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豐臣山治的獨眼也漸漸亮了起來,尤其是在說到女人的時候,眼睛幾乎都放光了。   於是當場的三個領頭人都點了頭。   隻需靜靜等到晚上,待到夜深人靜,福船上水手在風雨中都沉沉睡去了,就是發財的時候!   海盜們一臉的信心十足,貪婪的看著前麵的海麵,似乎已經看到數不盡的金銀珠寶在等待著自己這個主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