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湧浪如潮,羅老三站在船艉,望著遠處朦朦瞳瞳的帆影半響沒有說話,他身旁邊的三虎崽嘴裡囁嚅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敢問什麼。 片刻,收起單筒望遠鏡的羅老三站在後艉樓上低著頭沉思起來。 綠旗幫的船不僅多,而且火力兇猛,自己雖然得到了尼德利亞紅毛鬼的支持,但比起本身就是官身的綠旗幫的實力,那是遠遠不如。今晚的遭遇說明了一切。 此時,單手單筒望遠鏡他有些後悔,不該在搶奪了兩艘西夷人的大船之後居然腦袋發熱,就想糾集一夥人取代綠旗幫的地位,今天見到了林家的單艘福船的戰鬥力和火力,他對自己以前的狂妄感到十分的後怕。 “唉!”羅老三嘆了一口氣,“三虎崽,你可是覺得,我把劉山佬和那夥倭寇拋下,有些……不講道義?” 三虎崽愣了一下,想了想,隨即說道,“戴佬,綠旗幫船多人也多,而且火力強大,但是這次他們隻有一艘船,咱們加上那幾夥人咱們有300多口子。加上咱們的那個陷阱,保不準……。” “其實你想說的是我們完全可以在撤的時候,給他們打個招呼的。”羅老三低低地說道。 “啊?……不過……”三虎崽剛想說話,又被羅老三打斷了。 “那樣的話,我們必須聯手先把綠旗幫的那艘船乾掉。但是你能保證他們守口如瓶,在被綠旗幫抓住之後不出賣我們嗎?” “桀桀……”羅老三陰惻惻笑聲在夜色中顯得異常刺耳,“劉山佬那幫廣東廣府人,哼,一直都跟咱們不是一條心,投了我們,居然還瞧不起海盜這份行當!日他老母,都跑到海上來,難道不一心作海盜,還想著跟那宋江學想招安做官軍?” 三虎崽很明智的閉嘴沉默,他知道,大佬最恨的就是官府。 “虎崽,待會,你到船隊前方去!接下來,轉舵駛往呂宋,稍稍補給一下,然後轉向西南。嗯,粵海附近不能去了,可以到安南,順著海岸,往巴達維亞。 林家不是要維護這段海麵上的平靜打擊海盜嗎?咱們現在就是經商的商船,看看他們能拿我們如何。”羅老三轉頭對三虎崽吩咐道。 三虎崽應了一聲,抱手一躬,轉身下了船艉。 “日他老母!”羅老三晃晃腦袋,罵了一句,繼續看著黑沉沉的海麵,心裡略感有些不安,如墨的夜色,仿佛在某處隱藏著一頭巨獸,隨時就會撲過來。 清晨,洋麵上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但不久,被躍出海麵的紅日所刺破。天高雲淡,風平浪靜,正是一個好天氣。 劉山佬和豐臣山治的獨眼眾逃出來的僅有十五艘船,十一艘大船,兩艘小船,還有兩艘補給船,其餘的要麼昨晚被擊沉,要麼腳底抹油溜了。 至於現在還不見蹤影的羅老三部,他們合計著是半夜跑散的或者他們單獨向那個陷阱方向進去了,想吃獨食。 昨夜先登的那些海盜都是其餘的小團夥,想趁著登船撈一把的,他們沖在最前麵,所以遭受的總角號毀滅性的打擊。 三夥主力海盜反倒是第二批登船的,所以除了被炮彈擊毀船隻的倒沒有多大損失,小海盜團夥剩下了幾個人,便被剩下的兩夥人吞並了,然後開始點驗人員,能動的兄弟隻有兩百多人,先登人員整整損失了將近半。 到了此時兩個頭領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休息一下,然後再向預定節點集合,先讓羅老三打先頭,他們趕過去分戰利品就可以了。 石榮天撇頭看到林夕噔噔地爬上後艉然後他又轉過頭看著正在向西南方行駛的影影倬倬的帆影。 良久,石榮天抬起頭來,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狠狠地盯了兩眼遠處吊在前麵的船隊。 “通知下麵的人吃飯、睡覺、休息,轉舵朝向西南,掛滿帆盯緊他們。海盜的海滄船沒我們的總角號快,估計在兩個時辰之後追上他們。” 大副聞言領命,然後下了梶樓,各自分頭安排事宜。 “報家主,福船轉向西南了,而且他們掛滿帆,加速了。”一個彪悍倭奴的水手躬身向奧宗光稟報著。 “嗯,看來那艘福船上當了,不要讓綠旗幫把咱們追上了,還要算著時間在預定的時間到達那片海域。” 倭寇奧宗光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穿著一身華貴的絲綢漢服,腰裡插了一把倭刀。他的裝扮這些都是跟將軍教主大人學的,但是不敢穿付羽織,隻能找了一身華貴的絲綢漢服,表示自己的身份。 “是!”彪悍倭寇應道,“家主,要不要吩咐各船做好迎戰準備。萬一,福船突然掉頭朝北逃竄或者咱們的速度沒控製好被追上了和咱們進行戰鬥。” “朝北?”嗤笑一聲,奧宗光看著自己的部下說道:“朝北!咱們乾這種事情不是一回兩回了,在海麵上航行的這些商船見到好處有不上來咬一口的嗎? 咱們這幾艘船一看就是重載!掉頭遠走放過裝滿滿的財寶海盜船,你覺得那些貪婪的船長會答應嗎?” 出雲號、飛羽號、飛鶴號海蒼船在奧中光的指揮下,排成一路縱隊,升滿帆。 並還讓船上的倭寇一邊試圖努力控製船身,一邊調整帆向,朝西南方遁去。 福船是福建沿海所造木帆船的統稱,福船以船體規模大而結構堅固,容量多且善於裝載,穩性好並抗風力強,吃水深適於遠洋著稱。 代表了此時世界造船技術的先進水平。海滄船是一種小型的福船。 福船所用帆船兼具橫帆和縱帆的優點,船帆可以圍繞圍桿轉動,既可以在風大時當橫帆使用,也可以在逆風時當做縱帆使用。 無論是追擊的總角號還是前麵逃跑的三艘倭寇的海滄船使用的都是同一種風帆。 隻不過總角號有三根桅桿、船帆比較多,海滄船隻有首尾兩個桅桿和上麵的兩麵席帆。 而且三艘倭寇的海滄船裝載著很多海盜寄存在他們這裡的財物,還有一些特意裝載的石塊兒以模仿重載的商船。 而後麵的總角號除了糧食和水,裝的都是人,所以屬於輕載,這樣就造成了雙方船速的不一。 一個半時辰之後,總角號慢慢的接近了前麵排成一路縱隊的三艘海蒼船。 “家主,我們距離還有福船十裡,估計要半個時辰之後就會追上最後的飛羽號。”那魁梧的海盜向他們的家主奧宗光稟報。 “命令飛羽號,飛鶴號和咱們出雲號的船員把那些裝載的石頭全部扔掉。” “嗨!” 在船隊最後的飛鶴號上一位長得和奧宗光十分相似的船員對這艘船的船主行次郎說道:“奧宗光那個家夥是憑借他出生的時間早,就掌控咱們的命運。現在是咱們翻身的好機會!” 行次郎看著麵前鼓動自己的這個弟弟,激動的說:“你的想法是什麼?” “把後麵追上來三號福船乾掉,我們就立刻擁立你來當家主。把奧宗光扔到大海中祭奠海神。”這名站出來的海盜揮舞的雙手在行次郎麵前慷慨激昂的說的著。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行次郎轉過身來,望著在兩人身邊站著並手握刀柄的四個人。這四個人是他的兩個弟弟和兩個侄子。 四人看見行次郎的目光分享插手施禮說道:“我等願意奉行次郎為家主。” “紅日青天海平波,奈何兄弟起紛爭!”新次郎裝腔作勢的說道。 “把那些石頭扔掉,然後掉轉船頭,讓那個膽小的奧宗光看看飛鶴號是如何消滅大明的海盜的!” “嗨!家主威風,一定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林夕這時剛吃完飯,在石榮天的命令下開始披甲,並且檢查武器,準備等追上了海滄船之後,便把他們一艘艘的乾掉。 前麵的海滄船紛紛從船弦的兩側丟下貨物,砸的兩邊海水翻起了水花,這是在減輕載重,加快船速,但此時為時已晚。 這時突發情況,前麵的三艘海中城突然有一艘海滄轉舵調整風帆,氣勢洶洶地朝總角號沖過來。 “好漢子,為了夥伴的逃脫用自己來斷後。準備好,咱們爭取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將它擊沉。咱們敬重這樣的漢子!” 接到命令,總角號做好準備,孩兒兵看著像自己沖過來的海滄船牢牢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一刻鐘後,總角號和蒼山船飛鶴號相距約一百五十步時。 “所有的國崩發射。” 飛鶴號上的國崩和大筒率先發射,小小的鐵球朝著總角號船的前部落去。 海上顛簸,加之距離稍遠,第一輪發射,全部落空,炮彈在海麵上激起了幾朵小小的浪花 緊接著,第二輪,陸續有鐵球射向目標。可惜都散步在總角號的四周,沒有一發炮彈擊中目標。 在兩船又在向前接近,相距50步的時,飛鶴號第三輪的火炮發射出來的炮彈有三發打在了總角號的右船幫上。不過這幾枚炮彈被總角號船幫反彈了回去,掉在了旁邊的海裡。 與此同時,總角號在兩個兩艘船處於平行馬上就要交錯而過的時候,所有右弦的火炮轟出齊射,將海滄船的一麵縱帆打的冒火燃燒,另外幾發炮彈,又擊中船幫,增加了幾個大洞。 甲板上的所有的八門小炮都集中在右弦一個齊射。飛鶴號海滄船上的甲板上的水手整個被清空了,之後總角號隨即和飛鶴號擦身而過。 等總角號調整船帆再轉過來追上飛鶴號的時候,飛鶴號因為船身上有六七個大洞,海水洶湧流入艦體加劇了海滄船的傾斜。 “他們要沉了!準備手榴彈給他們來個狠的。”在甲板的水手上大聲喊。 總角號的大副指揮左弦的火炮對已經傾斜的飛鶴號又來了一次齊射。 “轟!轟!……”,有幾發炮彈擊中了飛鶴號的船艉,碎木飛濺。飛鶴號躲藏在船艉水手被波及,有的捂著臉,有的抱著胳膊,慘呼不停。 飛鶴號蒼山船的風帆燃起大火,根本無法轉向,也隨著風帆被人進而喪失動力漂浮的海麵上。“轟!轟!……”一排火炮轟鳴聲響起。 兩發炮彈射失,五發炮彈擊中船身,將飛鶴號船幫打的稀爛,還有一發炮彈擊中甲板,飛濺起來的甲板木刺紮滿兩名水手的全身,翻滾了兩下,眼見不得活。 飛鶴號燃燒的風帆掉落在甲板,又點燃了整個甲板。隨著甲板上的碎木被點燃,並且向下墜落。大火不斷向底層蔓延。 這時總角號居然和飛鶴號距離還有一段交錯而過。 原來在甲板上那些準備好的孩兒兵有的把沒有點燃的手榴彈放下,已經被點燃的手榴彈全部被扔到大海中,隨著船隻的駛過,不停的發出爆炸聲。 總角號的火炮裝填完畢後準備再來一次齊射的時候。 海滄船的突然升起一團火光,隨後一聲巨響傳來,海滄船從中間斷成兩截。大火引燃的海滄船的火藥庫從而讓它沉入了大海。 “拉橫帆,轉向!”石榮天看見西南方向上,頭也不回,升起滿帆,瘋狂逃竄的海滄船,大聲呼喊道。 石榮天死死盯著黑沉沉的海麵,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這些孩兒兵都是寶貝,所以他會采取盡可能安全的作戰方式。白刃戰和靠幫奪船著最好不用試了。 也許如果以前跟著自己那些弟兄有孩兒兵一半兒的紀律性和作戰能力,也不會早早的便損失殆盡。 所以他才會如此在乎手下的這些人,因為他們就是自己日後生活的保證和自己這些老海狗們的精神上的延續。 福船艱難地轉向,孩兒兵操帆手們手忙腳亂地調整橫帆,總角號在第一次轉向時居然轉錯了方向,整整畫了3/4個圓才調整好方向。 剛才調整出來方向時,哪些反應過於激動而操作錯誤的船員正在接受水手長的訓斥和處罰。 石榮天隻是笑嗬嗬的看,並沒有斥責那些犯錯誤的新船員。 犯錯是很正常,隻有經過犯錯才能讓他們加深印象,以後在關鍵時刻不再犯錯,至於現在已經沒有對手的情況下,隻要不犯大錯都是可以原諒的。 而林夕則被石榮天派到下麵去檢查船員的傷亡情況。林夕通過調查發現這次戰鬥無人傷亡。 林夕又看了看幾個在上次戰鬥受傷的孩兒兵,檢查了一下的他們的傷口,才回到艉樓向石榮天報告。 石榮天並沒有下達指令,他把指揮總角號的任務交給了石元磊。 石元磊之所以能夠出現在總角號上,跟林夕回糧城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妻子馬上要臨盆了,所以才林長石特批之下回家看著他的第一個孩子出生。 新的船長,全新的水手,一幫老海狗在旁邊笑嗬嗬的看著,這幫新手忙腳亂的操作帆索,向遠處的兩艘海滄船追過過去。 “轟!轟!……”總角號的火炮再次轟出一排齊射。八發炮彈全部擊中了海蒼船,甚至有六發炮彈打中了船幫下的水線。 洶湧的海水迅速湧了進飛羽號,七八個水手見狀,立刻拿出各種工具試圖排水,但船身卻不受控製的開始朝一邊傾斜。 “船被擊中了”石天磊驚呼道。 “靠過去!”總角號靈活轉了一個方向,悠閑的活潑,又重新對準了這個倒黴的飛羽號海滄船。 “轟!轟!……”火炮此時又轟出一輪齊射,有三發炮彈擊中船幫,幸運的是,不在水線下。 “狗日的,趕緊開火還擊,等著挨炮呀!”渾身是一個像浮腫的一樣長著肥肉的倭女,手持著一把鋒利的倭刀趴在船舷狠狠的罵。 旁邊趴著的要麼倭寇瞥了一眼悲憤欲絕的肥胖的女人,咬了咬牙,扯著嗓子吼道:“三當家的,船上的國崩已經被你交給了飛鶴號,當時你還多裝一些財物” 總角號之所以現在還在石元磊的指揮之下,對著這艘飛羽號海滄船的炮擊。 就是因為那些老海狗發現這艘海滄船上沒有火炮,隻有一些火槍,一些小碗銃根本無法對總角號造成任何危脅。 才有以這艘船為目標訓練這些孩兒兵的炮擊和操船能力。 如果打接弦戰的話,他們相信那些倭寇海盜根本不是這些孩兒兵的對手。 因為那些海盜習慣的是以個人的勇力,而孩兒兵這邊靠的是軍隊的軍陣。 一群烏合之眾麵對訓練有素的軍隊,打相當於陸戰的白刃戰,勝負還有疑問嗎? 所以他們毫不在意石元磊的指揮上的錯誤,隻是不時糾正石元磊在指揮作戰中的錯誤防止他們犯大失誤。 飛羽號趁著總角號上麵的水手操作不太熟練和石元磊的指揮不熟練,與船員銜接之間總出現很長時間的停頓悄悄地調整著船帆,緩緩移動船身,準備乘隙逃出包圍。 總角號的火炮又打出了兩輪齊射,這兩次運氣不太好全部射失。著彈著點靠近飛羽號大概三丈左右。 “轉舵,半滿帆!咱們……走!”胖女人瞧見橫帆已經切換,強勁的西北風將帆吹的鼓脹起來,輕聲喝道。 飛羽號很快在海麵上劃過一道橫線,朝東南方駛去。 當總角號轉過船頭之後,飛羽號已經逃出了一段距離。 這時飛羽號和前麵的出雲號駛向了兩個方向,福船隻能追蹤一個目標。這就給指揮總角的石元磊提出了一個難題。 石元磊毫不猶豫的指揮總角號繼續追蹤那艘已經被打傷的飛羽號海蒼船。 羅老三看了看天色,酉時左右,距離天黑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此刻,他有些幸運,隻要在天黑前,不遇到綠旗幫大的船隊堵截,那基本上就可以靠著夜色,駛向呂宋島。 “咚咚……”突然有人急步朝艙室走來。 “大佬,船隊前方發現綠旗幫的船。”一個中年水手進來稟報。 “有多少船?距離多遠。”羅老三一驚,連忙問道。 “有十艘船,四艘西夷帆船,六艘福船。對方發現我們後,切橫帆沖了過來。約莫一兩盞茶時間遇敵。” 羅老三臉色一凜,急忙走出艙室,登上船艏,用手中的彈頭和眼睛朝遠方看過去。 隱隱約約間,有十艘掛滿帆的船從東南方直直的斜插過來,與西南方向行駛的海盜船隊形成攔截之勢。 疤臉和瘦猴站在船艏處的甲板,透過前麵的大大小小的船,有些愣愣地看著從東南方惡意滿滿駛來的船隊,這是要海上火拚了嗎? 而在整個船隊所有的船長都大聲喧囂,操帆的,持漿的,也有拿著丈二的長槍,三尺的藤牌,還有幾個水手呼號著推動一門小型佛郎機火炮做著禦敵的準備,沖著東南方的船隊迎了上去。 “大佬,咱們隻有十幾條船,一百多條漢子,對麵可是有十條大船,咱們怕是頂不住呀!”三虎崽擔憂地說道。 “頂不住也得頂!”羅老三咬牙說道,“趁著天快黑了,集中所有船,先跟後麵的船隊打一場,贏了自然最好,輸了,也要讓有所顧及不要再追趕我。” 三虎子崽回頭看了下,果然,羅老三部正在調整風帆,轉向西北,沖著船隊駛了過去。 “虎崽呀,我之所以扔下那些人逃跑,就是怕林家使用是和我們一樣的誘餌戰術。 派出一條結實能打的福船,利用我們這些看見單獨的大船就搶奪的海盜習慣。誘餌船糾纏著那些搶劫的海盜船按照預定的航線行駛,後麵跟著一隻主力艦隊,看來讓我猜著了。”羅老三說道。 三虎崽吐了一口水,惡狠狠的說道:“海上討生活,不就是你死我活!他娘的,死了吊朝天,不死萬萬年!” “好樣的,既然在海上吃這碗刀口飯,就要有這種的氣概。希望天快點黑下來!” 截住羅老三船隊的是林長石,他從巡海道衙門出來之後有些憋氣於是找到了林長波喝酒。 從在酒宴之間,林長波向他抱怨,在這一片海域已經失蹤了12艘大船。有大明人,暹羅人,也有西夷人,林長波也帶著巡海艦隊在這一片轉了好幾次,但是就是找不到這些船隻是如何被打劫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或者遇到了什麼情況。 正好林長石要是在各種海況的情況下檢驗這些改造船隻的適航性,所以就帶著艦隊先向東航行,至潮汕附近海域,隨即掉頭,向西北搜索前進,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為沒想到,在天快要黑的時候,迎頭撞上了羅老三的船隊。 羅老三的船隊在最前麵集中了一些堆滿柴草的網梭船,船上高高的桅桿掛著滿帆,後麵有四五個水手拚命的劃船,後麵還栓著一艘小舢板。 然後在距離船隊不遠的地方點燃,在快接進到林長石艦隊的時劃船的水手跳上小舢板砍斷繩索拚命的劃向遠處。 看著靠近著火船,幾個水手舉著數丈長的撐桿使勁地撐在著火船的前部,順著海風往右下方的頂,試圖讓其調整方向,避開自己的船。 水手身邊還有孩兒兵往往船上扔手榴彈,將燃燒的柴草炸的四散並且有兩艘船還被手榴彈散了。 結果這百試不爽的縱火船戰法,就在輕而舉的被林長石的艦隊破解了。 麵對這種情況,後麵跟著海盜艦隊在大佬羅老三的命令下,船隻立刻轉舵逃向了四麵八方。 林長石的艦隊並沒有追擊他們,而是在海上畫了一個圈兒,避開了那些火船,仍然按照自己預定的航線行駛。 在林長石的心目中,這樣的小夥兒的海盜是沒有能力威脅那些大船的所以這不是他尋找的目標。 在羅老三艦隊行駛來的方向,林長石不知道他的幼弟的坐艦正追逐著海盜們放出來的誘餌,不停的在向陷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