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現在才來?報到時間差點截止了。”一位外門執事皺著眉頭看向蕭歲。 “弟子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蕭歲沉聲道。 外門執事擺了擺手,示意蕭歲入場,並沒有發難的意思,反而還細心地講解著擂臺賽的規則。 “場上十個擂臺,代表著十個最終入外門的資格,每人僅有一次機會上臺挑戰,勝者則留下守擂,直到無人應戰,或者連勝十場。” “每場比試之後都會給勝者一炷香的時間吸收靈粹、服用丹藥。” “雖然拳腳無眼,你們也都立了生死狀,但每場比試分出勝負即可,決不允許惡意下死手。” 蕭歲道了聲謝,看向擂臺。 十個擂臺有五個正在比試,三個暫時休整,還有兩個已經標注了“晉級”的字樣。 擂臺的上方,則是外門老師、執事們的評委席。 第三號擂臺上旁邊的圍觀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一個眉眼俊朗的少年衣擺飛轉,巧妙地躲過對手的攻擊,同時抓住時機打出一掌。 “玄水掌!” 淡藍色的水波狀靈氣精準無誤地命中了對手,對手的半邊身子都覆蓋了一層白霜。 “還要打下去麼?” “我,我認輸。” “勝負已分,方寒,這便是你的十連勝了,恭喜你成功晉級。”道院老師微笑著開口,目光多了一絲親近之意。 “玄水掌,我沒聽錯吧?這已經是他使用的第三門靈術了,而且又是一門一階上品的。” “方寒,你好帥!”有雜役女弟子在臺下歡呼,希望博得他的注意。 “沉寂許久隻為一鳴驚人,不愧是被大師姐看中的人,我心服口服了。” 麵對贊賞聲,方寒朝著臺上鞠了一躬,俯視著下方的雜役弟子,並沒有半分親近的意思。 九成九的雜役弟子這輩子都爛在這了,並不值得他去籠絡。 方寒唯一關心的,隻有老師長老們,還有大師姐的賞識。 此時三個守擂者已經結束修整,站起身來等待著挑戰。蕭歲收回目光,排開人群,走上最近的一個臺子。 “這人誰啊?” “我知道,這是剛入門的小子。” “我和你賭一枚靈粹,他撐不過十招。”每屆擂臺選拔,都有好事的外門弟子圍觀、賭賽。 “你這也太坑了吧?誰願意和你賭啊?” “小子你下來,讓我來。”一個慢了一拍上臺的弟子被裁判攔下,目光噴火地盯著蕭歲。 他已經等了九場,為的就是消磨守擂者的體力,沒想到半路被截胡了。 蕭歲充耳不聞地上臺站定。 “生麵孔?”對麵那人有些驚訝。 “蕭歲,請指教。”蕭歲抱拳。 “石震,請指教。”和名字有些反差的是,守擂的是一個滿臉麻子看上去有些機敏的弟子,見到是個新人上臺,麵色一喜。 他已經連勝九場了,還差一場就能進入外門,當下便放鬆下來:“小子,拳腳無眼,你不如自己下臺,還能少一頓打。” 回應他話語的是一記直拳,石震堪堪閃開,心中有些驚訝。 他可不是那種托大之人,剛才的話語隻不過是比試前的攻心手段罷了。敢於上擂的人,哪個沒有些看家本領?越到最後,越沒有人會掉以輕心。 但即使他時刻保持警惕,還是被拳風刮的臉頰生疼。 石震立馬反擊,抬腳戳向蕭歲的腳踝,卻被蕭歲一個弾腿彈開。 “嘭嘭嘭嘭”一連串如同鞭炮炸響的聲音在擂臺上回蕩,麵對狂風驟雨般的攻勢,石震不斷被擊退,身上也挨了好幾下。 該死,這小子怎麼體術這麼強?吃什麼長大的? 措不及防下,石震被一記擺拳掃過胸膛,不由得吐出一口血來,但也乘機拉開了距離。 “小子,剛剛是我大意了,現在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靈修的根本!”石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歪斜的牙齒:“縱使你生得一副好體魄,也滾回去再練幾年吧!” “石震終於使出他的看家本領了,剛剛他在夢遊嗎?”底下的弟子評頭論足。 “靈術的發動也是需要時間的,在那小子手底下哪有喘息的機會?”有人反駁,替石震說了句公道話。 “靈術,巖鎧。”石震的雙臂上漸漸浮現出土黃色的鎧甲虛影,足足有數寸的厚度,除此之外,他的頭臉以及胸膛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黃光。 一階靈術,對應著道種境的修士使用,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個等級。數量最多的便是下品靈術,中品靈術已經算得上是同境界中的精品,上品靈術則可以在道種境界中橫行。 至於極品靈術,則代表著可以越級挑戰的實力,每一門極品靈術,無不受到極其嚴苛的管製,一般人是無法接觸到的。 而石震現在使用的巖鎧,便是流傳很廣的一階中品靈術。施術者和人對打,相當於多了層靈力覆蓋的鎧甲。這種鎧甲對使用者來說並沒有重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攻守兼備,大占優勢。 一招鮮吃遍天,石震便依靠著這門靈術一路過關斬將,連勝九場。 “死了廢了可別怪我!”石震朝蕭歲沖了過來,像一輛狂奔的馬車。 “這才有點意思。”對蕭歲而言,剛剛的交手甚至談不上熱身。 蕭歲本以為體魄強健是道種境的標配,結果發現交過手的幾個道院道種境都出奇的弱,像個瓷娃娃一樣。蕭歲不得不收著點力,以免打壞了,或者一個不小心扯下一條胳膊腿什麼的。 是龍珠的緣故嗎?還是那種金色血脈的力量?心念一閃而逝,蕭歲看到石震已經沖到了近前。 “給我下去吧。”石震擰轉身體揮出巖鎧覆蓋的右拳。 現在,似乎不需要留力了吧? 蕭歲感覺有些手癢。 “呯!”雙拳相擊,隨即又發出一道清脆的骨折聲。 石震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蛇形手,但一陣陣的疼痛卻告訴他這是真的,他跪坐在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 “啊!” “勝者,蕭歲。”裁判也呆滯了一下,才喊出最後的結果。 醫師上臺檢查二人的傷口,蕭歲麵色平靜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在碰撞之下血肉之軀想要破開巖鎧並不像看起來那麼輕鬆,右手指關節的皮肉已經爛開,不斷地淌血,隱隱還看得見點點筋膜和骨頭。 藥粉灑下,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著,隻不過粉紅色的新生組織略顯脆弱。 縱使醫師見多識廣,看著麵不改色的蕭歲,也在心裡贊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