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嘴不能硬(1 / 1)

待年輕人解決完三急之事回來,徐山還在原地發怔。   說好的沒有汙染,說好的湖水甘甜呢!   “和尚,你不走?”   隨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水漬,年輕人看了他一眼說道。   走?   往哪兒走?   回過神來的徐山朝遠處望了望,心頭鬱悶。   真是出師不利。   瞧那些騎兵的方向,分明是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去的,天知道他們會駐紮在哪裡。   自己要是原路返回,萬一一頭撞進去,豈不是死定了。   這個險,徐山不敢冒。   但不從枯井回去他又能去哪裡?   留宿野外肯定是不行的,先前那倒黴鬼被啃食的屍體已經給了他明確的提醒,可自己又人生地不熟。   稍微猶豫了下,徐山看了眼走遠的年輕人,拔腿跟了上去。   ……   太陽終是落了山。   夜幕降臨。   月光皎潔,群星璀璨,比後世的天空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但遠處時不時響起的嚎叫讓徐山心裡發毛,緊緊地跟在年輕人身後。   經過一道山坳。   年輕人回過頭來,瞪著徐山說道:“我說和尚,你怎麼一直跟著我?”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說貧僧……”   硬氣的話還沒說完,年輕人忽然沖他一笑,一個閃身轉出了山坳。   徐山慌忙跟了過去。   可前麵哪還有年輕人的身影。   腳下就是懸崖,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周圍也沒路。   這人莫非飛了不成,三國演義也沒提這個世界的人會輕功啊。   山林中適時響起一道淒厲的嚎叫聲,徐山渾身發軟,差一點就跌落下去。   好在一個聲音把他拉了回來。   “和尚,這邊。”   急忙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懸崖的一邊,年輕人跟個蜘蛛懸在半空,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   揉了下眼睛,徐山仔細看了看。   這才發現懸崖上有一條小路,頂多兩個巴掌寬,旁邊就是深淵。   黑燈瞎火的,要不是有個人在上麵,徐山根本就不會發現這竟然是條路。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他前幾年倒是爬過黃山,也走過棧道。   可那是在有保護措施的情況下,但眼前這條路,看起來連個抓的地方都沒有,稍不留神就可能落下去摔死。   徐山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敢下腳。   他覺得自己太難了。   為什麼別的人有了外掛就是各種爆獎勵各種爽,逼裝得飛起。   到了自己這兒就哪哪都不順。   是因為腦子太笨。   還是說上輩子挖了哪家神仙的祖墳。   眼看那年輕人的身影又要消失,再不跟上怕是真的要獨自在山林中過夜。   徐山咬了咬牙,心一狠,終於踏了過去。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緊緊地貼著懸崖,根本不敢往下麵看。   待徐山好不容易走完這條山道的時候,兩條腿已經徹底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背上全是冷汗。   年輕人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笑嘻嘻地看著他。   “和尚,嘴還硬不?”   “貧僧、貧僧……”   喘著氣貧了半天,徐山到底是沒能說出硬氣話來,老老實實地說道:“貧僧實在沒地方去,這才跟著施主,還望施主體諒。”   “誒,早這樣說不就完了,早這樣說我就帶你走另外一條路了。”   年輕人從石頭上跳下來,嬉笑著指向旁邊。   順著他的手看去,邊上的林子裡還有一條路,從地上的痕跡來看,顯然這條路才是人們經常走的。   我尼瑪。   三字經憋在徐山的心裡,差點沒一口氣憋過去。   先前還以為這是個老實孩子,結果是看走了眼。   徐山也不敢真罵出來,半晌,無力地朝年輕人豎了個大拇指。   算你狠!   年輕人沖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沒有懂起他的意思。   過了會兒,見徐山應該是休息夠了,年輕人這才重新往前走,但腳步卻是放緩了些,明顯是在照顧他。   饒是如此,等到前方看到些許燈火的時候,徐山依舊累到上氣不接下氣。   好不容易堅持到村口,還沒進去,一個女人急匆匆地迎了過來,一臉期待地看向年輕人。   “高邑,如何?”   見到女人,年輕人,也就是高邑搖了搖頭。   “對不起,小姐,半道碰上了曹軍,沒能進城。”   “曹軍!”   聽到他的話,女人猛地攥住了拳頭,咬牙切齒地問道:“是誰領兵?”   “離得遠,沒看清。”   也不知道曹軍是怎麼得罪的這女人,女人的情緒明顯很激動,拔出一柄長劍,狠狠地斬到地上。   “總有一天,我要親手砍下那曹操的腦袋。”   吹吧你就!   坐在一邊歇氣的徐山撇了撇嘴。   雖然不知道這口氣很大的女人是誰,但顯然她吹的牛沒能實現。   誰都知道曹操是病死的。   無能狂怒了會兒,女人注意到了徐山,疑惑地看向高邑。   “這人是誰?”   “路上撿的個和尚。”   “哦。”   興許徐山看著實在是沒威脅,女人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後便轉身朝村裡走去,高邑緊隨其後。   這是完全沒拿自己當盤菜唄。   兩人不搭理他,徐山當然也不會沒事找事,揉了揉酸脹的雙腿,急忙跟上。   進到村子,似乎就是個普通的山村,靠山吃山的那種。   村子也挺大,粗略估計得有三四百人,放在他們那邊也不算小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不過男多女少。   可看著看著,徐山覺得不對勁起來。   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   直到兩個撲克臉男人步伐一致地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徐山猛然反應了過來。   這個村子裡竟然沒有老人的身影。   不僅如此,但凡他看到的人幾乎都是膀大腰圓。   雖說山村多獵戶,但這個比例未免也太大了些。   尤其是正在跟那女人說話的那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那一身的腱子肉,臉上的幾道刀疤,絕壁是個殺過人的。   該死,自己不會進了山賊窩吧。   不等徐山想好怎麼辦,就見那女人朝他招了招手。   徐山走近。   女人直接開口問道:“和尚,你會不會醫術?”   大姐,你有沒有搞錯,哪有見到個人就問人家會不會醫術的,我看著很像醫生麼。   徐山當然是搖頭否定。   女人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見徐山搖頭,對中年人說道:“陳伯,小伍還能撐多久?”   “不好說,估計就這兩天。”   中年人嘆了口氣。   女人神色黯淡,沒再說什麼,領著眾人朝一間屋子走去。   徐山也好奇地跟在後麵,伸長脖子朝裡麵打量。   門打開,一股濃濃的藥味溢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年輕人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露出來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讓人惡心的紅色疙瘩。   隻是一眼,徐山猛地喊了出來。   “操,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