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商不得好死。 這句話放在古代同樣適用,玩軍火的,就沒幾個好人。 徐山歷史知識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古代社會刀劍什麼的都好說,私自販賣甲胄和弩卻是重罪。 以眼前這個庫房的容量,怕是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他根本不想摻和進去。 但現在轉身就走的話,可能死得更快。 徐山把腦袋縮回來,像個烏龜一樣垂著頭站在一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呂綺玲幾人也沒管他,徑直走進庫房,左右看了一圈後和那個洪縣尉攀談起來。 聲音不大,留在外麵的徐山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估計是在討價還價。 看來雙方談得還算順利,隻過了十多分鐘,就看見高邑從身後的包裡取出來個盒子。 盒子也不知道什麼木頭做的,方方正正,看起來很古樸,外麵的花紋也很漂亮。 打開,裡麵還墊著絲綢,在這個絲綢可以當貨幣使的時代,想來盒子裡的東西十分貴重。 徐山有些好奇。 隻是他的視線被高邑那小子給擋住了,看不到。 不過洪縣尉的反應倒是從側麵印證了他的想法。 隻見他以和龐大身體極不相符的速度一步竄到高邑身前,死死地盯著盒中之物,兩隻眼珠子都像是要發出光來。 這模樣讓徐山的心裡越發好奇,隻是現在再湊上去有點不太合適。 而且徐山還注意到那個道士模樣的人一直在盯著他看,目光陰測測的。 可兩人之前連麵都沒見過,哪來這麼大敵意,搞得徐山心裡莫名其妙。 “洪縣尉,此物如何?” 庫房那邊,呂綺玲似乎篤定了洪縣尉的反應,說道。 “可、可。” 洪縣尉激動到話都說不清了,以一種近乎搶的姿勢把盒子從高邑的手裡拿過來,死死地抱在懷裡,雙手都有一絲顫抖。 可惜盒蓋已經被他蓋上了,徐山一點都沒看到,心裡癢癢的。 過了好一會兒,洪縣尉才平復好心情,沖著呂綺玲說道:“呂老板果然是豪商之家,竟有如此寶物。” “唉,來得急切,未帶夠金銀,隻能是家傳之物相抵。”呂綺玲一副失落的語氣。 “如此說來,倒是老夫的運氣,” 洪縣尉笑的臉上都有了褶子,明顯心情極好,左右轉了兩步說道:“老夫也不能白占這個便宜,這樣,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兩成,老夫另外送呂老板一根上好的馬槊,如何?” “那就多謝洪縣尉了。” 呂綺玲拱了拱手。 聊到這兒,這交易大抵算是完成了。 就在高邑幾人準備動手往外搬東西時,洪縣尉似乎製止了他們的動作,走到那個道士打扮的人跟前,語氣恭敬地說道:“道長,還請幫老夫卜算吉兇。” 這人傲氣地點了點頭,用鼻孔“嗯”了一聲,接著便掏出來一個小巧的羅盤,邁著八字步在屋裡走起來。 呂綺玲他們有些疑惑,搞不懂這是要做什麼,可看洪縣尉的態度顯然對這人很尊敬,幾人也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表演。 這人左手托著羅盤,右手不斷掐出各種手勢,嘴裡還念念有詞,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徐山也不知道這人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隻當看個笑話。 約莫六七分鐘之後,這人忽然站定,眉頭緊鎖。 見狀,那洪縣尉急忙湊了過去,緊張問道:“道長,如何?” “兇兆,大兇之兆!” 這人似乎費了極大的心血,喘了幾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洪縣尉,這生意怕是做不得。” “這……” 聽到這人的話,洪縣尉的臉色難看起來。 呂綺玲的臉色也跟著有些難看,沒想到馬上就要成功居然節外生了個枝,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洪縣尉揮手止住。 “呂老板,這位是孟道長,從洛陽來的,頗有神通,他既然說這生意做不得,那就是真做不得。” 說完,洪縣尉看著懷裡的盒子,明顯極為不舍。 頓了下,他抬頭朝那姓孟的道長問道:“道長,可有解救之法?” 似乎有些掙紮,這人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貧道姑且一試。” 言罷,孟道長往外招了招手。 先前跟著他的那幾人急忙走進來,各種香燭黃紙伺候,很快就在地上擺了個懸乎的圖案出來。 家夥事備好之後,這人從身後抽出來一柄木劍,站到圖案之上,猛地深吸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乾了什麼,下一刻,他忽然全身開始顫抖。 好家夥! 這羊癲瘋一樣的抽動把徐山都看樂了,別說還挺有節奏。 周圍之人卻是屏氣凝神,生怕驚擾了他。 又搖擺了一陣後,孟道長停下來,讓手底下的人抬過來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著一個茶碗。 邁著奇特的步伐,他舉著木劍圍著桌子轉了一圈,然後把茶碗掀開,裡麵是滾燙的熱水,直冒熱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孟道長從懷裡掏出幾顆看起來像種子的東西放進碗裡,接著蓋上蓋子。 完了又是跳起了大神,邊跳嘴裡還邊念念有詞。 過了片刻功夫,他似乎被什麼東西附體了一般,手中木劍直直地指向徐山,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灰白,竟是張嘴噴出一口血霧。 隨著這口血霧噴出,孟道長一把揭開茶蓋。 隻見滾燙的熱水上竟然開出了數朵鮮艷的蓮花。 這一幕讓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個洪縣尉,更是直接跪倒在地,模樣虔誠。 而孟道長也是一副精神力耗盡的樣子,身子都站立不穩,軟軟地往後倒去。 旁邊的人似乎早有準備,立馬扶住了他。 沒顧得上休息,孟道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緩緩抬起手指著徐山說道:“縣尉,怪不得會是大兇之兆,原來是有妖僧在此啊,隻要殺了這妖僧,大兇之兆可破也。” 妖僧? 誰? 我麼!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徐山。 特別是那洪縣尉,看他的眼神極度不善,直接拔出來刀來,似乎要當場砍了徐山。 好在呂綺玲幾人還算厚道,急忙跑到徐山這邊,攔下洪縣尉和那些圍過來的家丁。 雙方眼看就要大乾一場,徐山卻是突然笑了。 他從十幾歲開始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認識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其中就有跑江湖賣把式的。 雖然徐山知道的江湖術法不多。 但偏偏這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