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綺玲不知道徐山說的是真還是假,但她想要試試。 這十多年裡,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也嘗試過不少次。 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當年拚死把她和高邑救出來的那些人也從七八百人銳減到現在不足兩百人。 而曹操的勢力卻是越發強大。 強大到呂綺玲看不到一絲希望。 但徐山的出現卻仿佛黑暗中的一點星火。 先前的鹽很好,玻璃杯和鏡子也罷,包括現在徐山說出來的這番話。 無一不在證明眼前這個叫三葬的大師很神秘。 值得呂綺玲去賭一把。 接下來,一群人在房子裡聊到很晚。 談論的主要有兩個事情。 一個是軍事方麵的,徐山知道自己的水平,沒有亂提意見,隻是說要多注意一個叫華容道的地方。 呂綺玲則是安排人手趕往夏口那邊,時刻匯報曹操大軍的動向。 至於訓練的事自是不必多說。 另一個就是民事方麵了,也可以說是後勤。 錢,呂綺玲是有的,還有不少。 這得感謝他爹,也就是呂布。 呂布那個人是個喜歡錢的,不僅喜歡,在這方麵還挺謹慎,在各個地方都藏了不少錢,也不知道是不是為兵敗做的考慮。 如今這些都歸了呂綺玲。 加上她很有做生意的頭腦,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 要不是呂綺玲一門心思想要報仇,這些錢足夠他們這些人安安穩穩地當個地方豪強了。 但糧食卻是缺的。 在這個年代,有錢不一定就有糧食。 徐山雖然能搞到糧食,卻並不打算這麼做。 還是那句話,沒有儲物戒指,就憑他一趟趟地搬,累死也滿足不了這邊的需求。 以後呂綺玲要是能有一塊穩定的地盤,倒是可以嘗試把土豆或者紅薯弄過來。 而現在徐山能提供的除了鹽之外,就是大量的玻璃,哦,是水晶製品。 至於怎麼用這些東西去換錢糧,就看呂綺玲的手段了。 說到這裡,徐山也從呂綺玲的口中知道當初跟洪縣尉交易的時候,他們拿出來的東西就是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子。 也就是說讓徐山心癢癢的寶貝,其實就是他自己的寶貝,這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這也說明了這種透明杯子在這個時代是真的值錢。 除了拿來換錢的水晶製品外,徐山還準備帶點青黴素、雲南白藥之類的藥物過來。 他聽說古代士兵死亡率高有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傷口的感染,而青黴素算得上對癥下藥。 至於有沒有會因為青黴素過敏死了的倒黴鬼,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不知不覺的,徐山的心腸似乎比以前硬了些。 除了上麵這些東西之外,徐山暫時也想不到還能帶點什麼。 不過來之前他就在網上查過。 赤壁之戰的時間大概發生在十二月份,而他現在所處的時間應該是九月末十月初的樣子,前後還有兩個來月的時間,不著急。 說完正事,接下來就是徐山自己的私事了。 他直接明了地向呂綺玲提出要習武。 雙方的關係都到這份上了,呂綺玲自然不會拒絕,猶豫了一下之後就答應下來。 末了,當所有人都離開後,呂綺玲留下徐山,問道:“三葬大師,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是她心中的疑惑。 在她看來,不管是那些精鹽,還是珍貴的水晶杯,隨便拿出來一點,徐山都能被人當成座上賓,沒必要幫她這個敗軍之將的女兒。 至於看上她這個人? 呂綺玲更是想都沒想過。 在這個說出“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劉備都能被視為偶像的時代,女人,隻是強者的附屬品。 她之所以能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帶著這幾百人,除了她自己的武藝足夠高強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父親呂布留下的威名太盛。 所以,呂綺玲完全想不通徐山為什麼願意幫自己。 徐山看著她,搖了搖頭。 “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 說完,他直接走進了呂綺玲給他安排的院子裡。 至於身後的呂綺玲會怎麼腦補,徐山不在乎。 …… 接下來的時間。 徐山的生活過得極有規律。 白天在呂綺玲的指導下,從最簡單的身體鍛煉做起。 跑步、爬山、搬石樁。 跟現代的鍛煉項目差距不大。 徐山本來就有些底子,加上心中有了目標,沒有偷工減料。 在揮灑了大量汗水的情況下,他的身體素質開始恢復過來,身板比剛來的時候肉眼可見的壯實了些,但不多。 用呂綺玲的話來講,得在使用一次藥浴之後才會有明顯的變化。 晚上,徐山每隔兩三天就會回去一趟,跟糜貞溫存一番,免得她擔心。 兩人現在的日子就跟普通夫妻差不多了。 徐山在外麵上班,糜貞在家裡等他。 隻不過徐山上班的地方是在另一個世界而已。 為了方便,徐山還買了輛二手車。 駕照他是有的,技術還不差。 就這樣過了一周,呂綺玲提出可以使用藥浴了,可惜藥材湊不齊。 這邊剛打過仗,一些藥店早歇了業。 徐山卻是等不及了。 他這些天回去的時候,黎家一直沒人,似乎是辦什麼要緊事去了。 但誰知道他們啥時候回來,徐山不敢耽擱一丁點時間。 拿著呂綺玲給的藥方子,一大清早,趁著天還沒亮,徐山走到院子角落的那口井邊,直接跳了進去。 這口井是他在這邊安頓下來之後讓人新打的,也算是嘗試心裡的想法。 果然,在井深達到十米後,井底就冒出了微弱的光芒。 看來隻要是井,就能傳送回去。 相當於給了徐山一張保命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後萬一遇到危險,隨便往哪口井裡一鉆就行了。 也就是在徐山離開後沒一會兒。 兩個腦袋從院墻上探了出來。 一個是呂綺玲,而另一個,則是那個看起來憨傻的中年人。 兩人看著徐山遲遲沒有從井裡出來,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半晌,中年人看向呂綺玲問道:“小姐,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麼?” “不相信又能如何?” 呂綺玲低著頭回復道,“江叔,這麼多年,能試的辦法我們都試過了,可結果呢?” “隻是那藥浴……唉!” 江叔沒再接著說下去,嘆了一口氣。 他是看著呂綺玲長大的,自然知道她的性子。 沉默了會兒,呂綺玲忽然抬起頭來問道:“江叔,你是說他每次都是從井裡消失的麼?” “嗯!” 旁邊的中年人點了點頭。 “我觀察幾次了,這個和尚每隔兩三天就會跳到井裡去。” “這口井是我們的人打的,而且我親自下到井裡去看過,根本就沒有其它可以出去的密道。” 頓了下,中年人皺了皺眉眉頭。 “小姐,你說他會不會真是個妖怪?” 呂綺玲死死地盯著那座還很粗糙的水井,眸子中各種眼神不斷閃爍。 最終變成了堅定。 她從墻上跳下來,步伐緩慢地往另外一邊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不管他是妖也好,是鬼也罷,隻要他能幫我殺了曹操,我的命都可以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