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變強的心思(1 / 1)

小說裡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徐山也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   此時他眼睛裡隻有對方,和對方的刀。   他隻知道這人不死,他就要死。   慢慢的,徐山也發了狠。   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手卻是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準,也有了點以命相博的架勢。   終於,在身上多了七八道傷痕之後,徐山逮住對方一個破綻,一刀砍破了對方的脖子。   狂噴的鮮血濺了他一身。   徐山也沒躲,雙眼發直地盯著對方軟軟倒下的屍體。   又殺人了。   但這一次殺人,他的心裡很平靜,某些東西似乎在他心裡抽出了芽。   眼看著徐山身上還在流血,陳駿這才走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丟給徐山一個小瓶子。   “敷上,止血用的。”   徐山木然地看了他一眼,從地上撿起瓶子,扯下早就被砍爛的衣服。   傷口基本都在胸前和胳膊上,看著皮開肉綻的,但都是皮外傷,不嚴重。   也不知道瓶子裡裝的什麼藥,冰涼冰涼的,敷在傷口上卻是種灼燒的感覺。   徐山痛到嘴角直抽搐,卻緊咬牙梆,沒有發出來一絲聲音。   陳駿看著他,聲音冰冷。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跟小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如果你騙了小姐的話,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話很不客氣。   徐山沉默地和他對視著,一言不發。   兩人誰都沒說話。   徐山的傷口雖然用了藥,但鮮血還是在慢慢往外流,需要進一步處理。   陳駿又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山路那邊,那邊還有些女人。   徐山跟在後麵。   到了那頭,他當先注意到了地上的那些屍體,眼角不由得跳了跳。   那幾個山賊模樣的人全都被殺了,從傷勢上來看,似乎都是一刀斃命,毫無還手之力。   隻有一個人被砍斷了兩條腿,躺在地上哀嚎。   而陳駿呢,別說受傷了,似乎血都沒沾上多少。   徐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三國的武力級別再往上提一提了。   就一個親兵隊長都這麼厲害,那那些成名武將到底有多猛。   更別說關羽張飛這種萬人敵了。   當然,他對自己以後的武力值也多了點期待。   要求不高,有陳駿這個程度就知足了。   至於那些女人還被綁著,蜷縮在一起,眼神驚恐地看著徐山兩人,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命運會如何。   徐山這會兒渾身都是血,包括臉上,看著比陳駿恐怖的多。   那兩個女孩也沒能認出他來,躲在一堆女人當中瑟瑟發抖。   要是之前,徐山還可能上去相認,開個玩笑,問問她們這次要不要說個謝謝什麼的。   可現在的徐山根本沒那份心思。   他的心態變了。   ……   陳駿留下的那個活口自然不是白留的。   當天夜裡,高邑就帶著人把那個山賊窩連根拔了。   總共也不大,能戰鬥的就四五十號人,另外還有些搶來的女人。   錢糧不多,真要有錢的話誰當山賊啊,都是窮逼出來的。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鳥,奸擄殺人的事兒乾了不少,全被高邑給砍了。   至於那些女人,和先前那些一起,年齡大點的被分給了村子裡沒成家的人。   放她們回去?   真當呂家是開慈善堂的麼!   徐山也是到現在才想通這個道理。   當初自己要不是機緣巧合把鹽拿了出來,估計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相對來講,高邑還算是心善的。   要是換作姓陳的中年人,搞不好跟著他來的時候就被砍了。   而年齡較小的幾個女孩兒則是留下來伺候呂綺玲,其中就包括他之前救下的那兩個女孩兒。   徐山也沒有去跟她倆打招呼。   從山裡下來,他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子裡,思緒不斷翻湧。   先前因為黎家的威脅,他已經打算嘗試鹹魚翻身。   可骨子裡那股怯懦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三國也好,自己那個世界也罷,徐山做任何事情最先考慮的就是退路。   也就是說,沒有危險或者危險不高的事他才敢乾,太危險的,他怕乾。   可結果呢?   他自以為自己在呂家的這個村子已經有了一點地位,但陳駿卻根本不在乎他。   徐山可以肯定,自己要是真的打不過那人的話,姓陳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之所以沒有直接殺他,無非是他還有點用處而已。   至於呂綺玲那邊,他人都已經死了,難不成呂綺玲還會以為自己殺了他爹的親衛隊長不成。   在自己的世界,黎家隨時可以收拾他。   而在三國的世界,陳駿也能不把他當回事。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虧自己起初還以為能把呂家牢牢抓在手裡,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他更像是一隻肥羊,毫無自保之力的肥羊。   就算呂綺玲非常感謝他幫她報了仇,但她的那些手下又是什麼態度呢。   自己終究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   一整個白天,他都把自己鎖在屋裡,哪兒都沒去。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對於這句話,徐山又多了一層理解。   那就是要夠強。   要麼有勢力,要麼有實力。   可現在的他哪一個都沒有。   第一次,徐山心裡升起想要變強的念頭。   而就在徐山心態發生劇烈變化的時候。   另一邊,兩個中年人站在外麵的樹林中,安靜地看著徐山的院子。   一個是陳駿,而另一個就是那個姓江的中年人,江彭。   見到房門始終不曾打開,陳駿扭頭說道:“老江,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我跟你說,看著那刀在三葬大師脖子旁邊劃來劃去,我當時腳都是軟的。”   “你慌啥,別跟我說你救不下來。”   江彭看了他一眼說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救是能救,隻是……”   陳駿頓了一下,語氣有些遲疑地說道,“要是他真的被嚇跑了,小姐那邊我們怎麼交待?”   “跑不了。”   江彭語氣篤定,“比砍人,我比不過你。但是比看人,我甩你八百裡遠!”   “再說了……”   他又朝著院子看了看。   “小姐那藥浴是個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覺得以小姐的性子還會嫁給別人麼,就算這小子是個和尚,以後八成也會成了咱家姑爺。”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不是太急了。”   “我也知道急了點,可我等不住了啊。”   “老江,你這個病?”   “放心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還想看著小姐給將軍報仇呢!”   “……”   徐山不知道外麵有兩個大男人守了他一天。   他一直在房間裡坐到半夜,心緒始終寧靜不下來。   加上身上的傷口疼得厲害,索性準備回去一趟。   姓陳的那藥效果是真不錯,僅僅一天的功夫,傷口居然都開始結疤了。   這就是放到現代都算神藥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流傳下來。   不過徐山還是打算找個醫院再看看,保險一點。   起身出門,腳有點軟,也不知道是流血流得還是餓的。   但他這會兒也懶得管了。   從井裡過去,還沒來得及從另一邊爬出來,耳朵裡忽然聽到一道帶點喘氣的聲音。   “老二,咋樣,翻出點啥東西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