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徐山都沒有看到呂綺玲的身影。 聽高邑的意思,他們家小姐親自趕去了夏口那邊,說是不放心。 但徐山怎麼都覺得這女人是在躲著自己。 也不知道她怕啥,自己又沒說讓她負責。 不過下一次的藥浴是在半個月後,說真的徐山的心裡還有些期待。 呂綺玲不在,指導他習武的人換成了陳駿。 也就是被高邑他們叫作陳叔的男人。 聽說以前是呂布親衛隊的隊長,在歷史上沒提到過名字,也不知道武藝如何。 看到他的時候,徐山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他在另一邊已經打聽過了,天花的癥狀雖然是全身起紅疙瘩,但起紅疙瘩的不一定就是天花。 加上其他人完全沒有被傳染的樣子,徐山懷疑自己當時十之八九是說錯了。 隻是這話他不可能跟別人講,聽說死掉的那個叫小伍的年輕人還是這陳駿的徒弟,跟親兒子差不多,那就更不能說了。 也不知道這姓陳的是記恨他還是本來就如此,教他的時候比呂綺玲嚴厲的多,老是板著一張臉,也不怎麼說話。 他不喜歡說話,徐山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加上應該是藥浴開始起作用的原因,這幾天他的各項素質肉眼可見的有了提升,身體也逐漸出現了肌肉的線條,糜貞肯定喜歡。 刀法也強了些,至少砍木樁的時候不會握不住刀柄了。 但拿陳駿的標準來講,他還差了一股子狠勁。 這個就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練出來的了,得看機會。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後山,渾身鮮血的徐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當然,這血大部分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腳跟前那頭狼的。 就在剛剛,徐山正練習著砍木樁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一匹狼。 個子不大,看著跟狗差不多,但那雙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卻比狗狠多了。 徐山原來是想躲開的,可這狼不知是吃錯藥還是發了瘋,直直地就奔著他過來。 拚速度,兩條腿明顯不是四條腿的對手。 那姓陳的又不見了蹤影。 被逼無奈的徐山隻能回頭硬剛。 付出了一身冷汗的代價後,徐山終於是一刀砍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僥幸結果了狼命。 而這還是因為那狼看起來好像受過傷,動作不是很靈活的緣故。 陳駿也不知道從哪裡剛好鉆了出來,站在旁邊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對狼不滿意還是對他不滿意。 對方時間恰得這麼準,徐山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這狼是怎麼來的了。 奶奶的,這是給他上強度來了,心思是好的,但招呼也不打一個,不覺得過分了麼。 還是呂綺玲好,板著臉都比這姓陳的好看。 就在他打算開口懟兩句的時候,陳駿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 接著他爬到了一棵樹上,朝下麵張望。 徐山也好奇地跟了過去。 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位於一處土坡上,腳下不遠處有一條夾雜在樹林中的山路。 隻不過這山路濕滑,很少有人走,路上滿是雜草和樹枝,都快看不到了。 自己來這邊砍樹樁也好幾天了,從沒見過有人從這兒過。 而此時那山路上卻出現了一群人。 領頭的幾個一副山賊的打扮,提著刀在前麵開路。 中間是十來個被繩子綁在一起的女人,有大有小,衣衫襤褸,哭哭啼啼的。 再後麵還有兩個人押隊。 明顯乾的是強搶民女的勾當。 隻是沒聽說這附近有土匪啊。 徐山有點疑惑。 旁邊的陳駿也是皺起了眉頭。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這裡離村子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要是有山賊想在這邊紮窩,八成會給村子帶來麻煩。 就在他思考怎麼處置的時候,徐山突然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 陳駿立馬回頭。 “看見兩個認識的。” 徐山小聲說道,臉色怪異。 他在中間被繩子綁起來的女人當中看見了兩個熟人。 正是他第一次穿越過來時候救下來的那兩個女孩。 這兩人也太倒黴了吧。 上次看到她們的時候差點被人那啥了。 這次更慘,直接被土匪綁了。 而且偏偏都被徐山給撞上了。 合著就跟老天爺特意安排他來拯救她們一樣,怪怪的。 徐山將情況說出來後,陳駿瞇著眼睛又朝那邊打量了一會兒,說出來一個字。 “走!” “嗯。” 徐山點了點頭。 跟著陳駿爬下樹,正打算往回走,卻看到陳駿直接提刀朝著對麵跑去。 方向錯了,老大。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回去找到高邑他們,然後詳細謀劃、從長計議麼。 可看陳駿的樣子,分明是打算直接跟那群山賊硬剛。 大叔,對麵可是有著六七個人,而自己這邊加上您就1.5個人,您是不是太剛了點。 對於陳駿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徐山人都懵了。 跑吧,好像不太地道。 上吧,萬一打不過怎麼辦。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那邊已經響起了喊殺的聲音,想來是乾上了。 “艸,豬隊友啊!” 猶豫了片刻,徐山狠狠地罵了句,轉身跑了過去。 他現在隻希望姓陳的武藝能跟他的膽子一樣剛,要真打不過的話,自己隻能替他收屍了。 至於跟對方並肩戰鬥,徐山沒想過。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就隻是那0.5個人。 不過沒等他找到個好位置,就看到其中一個山賊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跑來。 他們這距離山路那邊本就不遠,徐山都還沒來的及考慮攔還是不攔,那人已經沖到了他身邊。 “滾開!” 伴隨著嘶吼,這人手中的長刀帶著風聲朝徐山當頭劈下。 明顯是奔著要命的架勢來的。 徐山慌忙舉刀格擋。 “當!” 兩刀相撞。 這人身子晃了晃,徐山卻是往後退了步。 從力量上來看,兩人差距不大,徐山還稍微弱一點。 見自己這一刀竟然把徐山給劈退了,這人的眼神中湧出些意外和驚喜,跟著又是一刀砍來。 徐山正準備用老招數,耳邊忽然聽到陳駿的聲音。 “蠢貨,攻他下盤。” 額! 徐山這才注意到陳駿竟然就跟在這人後麵十幾步遠的地方。 雙手抱刀,就那麼直楞楞地站著,完全沒有上來幫忙的感覺。 什麼意思? 沒來得及問,眼看這人的刀砍了過來,徐山隻能一個癩驢打滾往旁邊一翻,接著用刀砍向對方的腳脖子。 這人往後跳了一步,堪堪避開。 他回頭看了眼陳駿,又看了下地上的徐山,突然一個縱身往旁邊跑去。 可他的動作哪有陳駿快,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是幾個呼吸就被追上,重新逼了回來。 幾次之後,這人算是看出來了,自己被對方當成了磨刀石。 目標就是旁邊那個看著像菜鳥的家夥。 眼看今天怕是不能活著回去,這人也是發了狠,眼眶泛紅地朝著徐山撲過來。 而這人能看出來的事,徐山自然也能看出來。 這人是被逼的,他又何嘗不是。 瞧著對方要拉著他陪葬的樣子,徐山也來不及考慮陳駿到底幾個意思了,舉刀就和這人對砍起來。 兩人可以說是菜雞互啄,毫無章法。 足足砍了五六分鐘,刀都砍豁了口。 期間好幾次徐山都差點被對方砍到要害,雖然沒死,但傷口是免不了的。 從來沒受過這種痛的徐山幾次開口喊救命。 可陳駿就一直在原地站著,根本就沒有動的意思。 疼痛讓徐山的呼吸開始加重,眼眶中也逐漸開始充斥著血絲。 說實話,打自家後院那井裡出現傳送門開始,不管承不承認,徐山心裡始終是有種拿自己當主角看的想法的。 而主角必須是要有光環附體的。 從之前那幾次看來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這讓徐山打心裡就沒有那種為了目標去努力的想法。 照他看來,自己應該走穩健的路線,該自己的遲早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沒必要拚命。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在給自己的“慫”找各種理由。 可現在徐山忽然發現,死亡原來離他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