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猶如勇士的劍鋒,奮力劃破了夜的寂靜。天幕由深藍漸變為溫暖的橙黃,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屏息凝視,靜靜等待著新生的到來。四周逐漸亮堂起來,沉睡中的萬物也漸漸蘇醒,樹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在這寧靜而祥和的清晨,禦黑和空巖正躺在床上沉浸在夢鄉中。他們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呼吸平穩而均勻,臉上還帶著些許孩子特有的稚嫩。禦黑的眉頭微微皺著,仿佛在夢中也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而空巖則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猶如在夢中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兩個孩子雖然性格迥異,但此刻卻都顯得異常安靜和可愛。 就在這時,一聲響亮而突兀的呼喊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起床了!起床了!”那是棢悾老師的聲音,他總是這麼一驚一乍,讓人防不勝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原本安靜的房間瞬間充滿了緊張和刺激的氣氛。 禦黑和空巖被這聲音嚇得猛地驚起。空巖的反應尤為激烈,他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雙眼圓睜,滿臉驚恐地看著門口。頭頂的頭發因為靜電而微微豎起,讓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景象,同時嘴裡嘟囔著:“嚇死我了!棢悾老師,你就不能讓我們多睡一會兒嗎?” 相比之下,禦黑的反應則顯得相對冷靜。他緩緩地坐起身來,輕輕地打了個哈欠,試圖驅散殘存的睡意。那雙深邃的眼眸逐漸聚焦,閃爍著光芒。 空巖看向棢悾老師,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老師,下次能換個溫和點的方式叫我們起床嗎?” “贊同”禦黑淡淡的開了口。 盡管被嚇得不輕,但兩個少年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既然都清醒了,那就互相來交換一下情報吧,先從空巖開始吧。”棢悾率先開口,打斷了沉默。 “那我先來吧,我去了一個老婆婆家裡,老婆婆非常和藹,她告訴我她和老爺爺以前都是契師。期間我接到禦黑的電話,得知了一個神秘名字“寺弗沃斯”,但老婆婆對此也不甚了解。然後還有就是在別墅裡我沒見到老爺爺,聽說他出去敘舊了”空巖慢慢地思索著,時不時停一下。 “我就簡單闡述一下,失蹤者曾經是契師,後來因病退役,最近和一個名為‘寺弗沃斯’交談後,留下了一筆巨款隨即消失。”禦黑撐著頭,努力思索著。 “哈哈,看來兩位都收集了不少情報呢。”棢悾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他用力拍了拍地毯,然後直接盤腿坐下,猶如一座山峰穩穩地矗立在那裡,“既然如此,那我也來分享一下我查到的線索吧。” 他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手指在上麵輕輕滑動,仿佛每一行字都隱藏著什麼重要的秘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首先,我托了綾幫我查了一下,結果發現所有失蹤者在失蹤前,不論年齡、性別,都確診了重病。” 說到這裡,棢悾頓了一頓,似乎在給聽眾留下思考的空間。然後他繼續道:“而且,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所有的失蹤者都給家人留下了一份維基600M的資料和巨額的現金。” 空巖聽到這裡,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的思維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墻所阻擋。他直接向後倒去,雙臂張開,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地躺在床上,長嘆一聲:“啊~完全沒有頭緒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迷霧中擠出來的一樣。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棢悾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仿佛正在腦海中拚湊著碎片,“最有趣的一點,也是最讓我在意的一點——這些失蹤的人中,竟然有60%以上都曾是協會的成員。” 禦黑聽後也皺起了眉頭,他的手指在床邊無意識地敲打著,似乎在尋找著某種節奏。“失蹤的大部分都是契師嗎?”他自言自語道,隨後眼睛一亮,作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空巖,你還記得你之前說的那位老婆婆嗎?她既然是退休的契師,並且在這裡生活了有一段時間,那她或許知道些什麼。我們不妨去問問她,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的發現。” 空巖一聽,頓時從床上彈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他興奮地拍了拍手,“那位老婆婆肯定對協會的事情有所了解,我們去問問她,說不定能解開這個謎團。”說著,他轉身就向門外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已經看到了真相的曙光。 ----------------- 咚咚咚~ 節奏明快的敲門聲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緊張。空巖站在那扇陳舊的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叩了叩。木門歷經風霜,緩緩打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和過往的故事。 門後,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婆婆拄著拐杖出現在視野中。她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宛如一本被時間翻閱過無數次的書。然而,她的雙眼依舊閃爍著和藹的光芒,透露出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氣質。 “這不是小棢悾嗎?”老婆婆的聲音略顯沙啞,像是被風吹過的樹葉,但其中卻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親切感。她微微抬起頭,用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棢悾。 棢悾站在門邊,看著眼前的老人,一時間竟有些愣神。在他的記憶中,這位老婆婆是曾經給予他無數關懷和指導的校長——雪夕。棢悾下意識地整了整衣領,一改往日俏皮的風格,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啊?原來是雪夕校長啊,失敬失敬。” 說著,他的眼神還時不時地飄向左下角,仿佛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老婆婆看著棢悾的反應,不禁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像是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明亮,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和安心。“哪裡哪裡,老婆子我啊,都離開學校10多年了。想不到你都當了老師啊!真是時光荏苒啊。”說著,她轉身朝著屋內走去,拐杖拄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堅定而有力,仿佛在訴說著她曾經的輝煌與堅持。 進到屋內,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棢悾小心翼翼地盤腿坐下,盡量不去觸碰那些看似脆弱的老物件。他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雪夕校長的身上。她正端坐在一張古老的木椅上,神態安詳而從容。 跟在後麵的空巖和禦黑也進了屋,他們小聲交談著,仿佛在討論著棢悾老師。 “我說啊,沒想到無法無邊的棢悾老師,竟然也會有這麼謹慎的一天。”禦黑湊在空巖耳邊低聲說道,他的眼神時不時地飄向棢悾,仿佛在確認老師是否真的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現在怎麼這麼小心翼翼了?” 空巖捂著嘴盡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忍不住想要附和幾句:“是啊是啊,確實挺意外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次來可是有求於人家老婆婆的,當然要恭敬一點啦。” 兩人的對話雖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但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還是顯得有些突兀。棢悾微微側過頭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偶吼吼,他們現在不也和你之前一樣嘛”老婆婆抿了口茶,微微笑著。 一時間,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偶爾傳來的微風聲和窗外鳥兒的鳴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棢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校長說笑了,學生這次來是想向您請教一些問題。” 老婆婆看了看空巖,又看了看空巖,緩緩開口道“小夥子們先出去一下,我和小棢悾單獨聊一些事。”說完還不忘給棢悾撇了個眼色。 禦黑和空巖互相看了看對方,眼神中閃過一絲默契。他們識趣地轉身走向了庭院中,步履輕盈,仿佛怕打擾到什麼似的。禦黑在關上門窗的那一刻,還不忘回頭朝屋內瞥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庭院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清涼的氣息,讓人心情愉悅。然而,屋內的氣氛卻與庭院中的寧靜截然不同。 “是你給他們種上了念線,還是那幫老家夥?”老婆婆端著茶杯,沒好氣地問著棢悾。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威嚴和不容置疑的氣場,仿佛要將棢悾的內心看穿一般。 棢悾歪了歪頭,眼中滿是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他頭頂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仿佛對老婆婆的問題感到十分困惑。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著棢悾這副模樣,老婆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一拐杖直接敲在了棢悾的頭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讓你讀書你偏要喂豬,讓你練習你偏要爬樹。”老婆婆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就你還當老師,白瞎了那兩個好苗子了!”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棢悾老師竟然會怕這個老太婆啊,真意外啊。”門外空巖一邊偷聽著動靜一邊偷笑著說道。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仿佛在為棢悾的遭遇而感到高興。 “贊同。”禦黑點頭附和道。 屋內的責備聲和屋外的嘲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說著,老婆婆放下茶杯,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說道:“你作為一個老師,竟然連念線都看不出,欸!” 老婆婆又抿了口茶,平息了一下情緒,緩慢地說道:“那個黑發的小孩,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還沒有念力凝結而成線條。剛剛我仔細瞟了一眼,他們的身上都多了一條黑線。你糊塗啊!這麼好的苗子怎麼能讓那群老家夥給種上了念線,為他們所用啊!” “罷了罷了,你這小子,現在為師實在沒心情搭理你。”老婆婆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她揮了揮手,似乎想要把什麼煩惱都掃去。她的手指輕輕在棢悾的頭頂一敲,雖不疼痛,卻讓棢悾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推開。 棢悾被這股力量推著,踉蹌著向門外退去。他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雪夕校長的脾氣,此時不宜多言,隻能默默承受。 退出了門,棢悾隻覺得眼前一暗,隨即聽到了一陣偷笑。他抬頭一看,隻見兩個小鬼頭正躲在門邊,掩嘴偷笑。看到棢悾的目光,兩小隻頓時收斂了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棢悾微微一笑,也沒有計較,輕輕地拉上了門。然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條詭異的黑線。 這條黑線細細的,從兩小隻的身上冒出,一直延伸到門外。棢悾心中一動,頓時感到有些不對勁。他皺了皺眉,仔細地觀察著這條黑線。 黑線在空氣中微微顫動,仿佛有著生命一般。棢悾緊盯著它,心中湧上一股強烈的好奇心。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這條黑線,探究它的底細。然而,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黑線,就感到一陣空虛,黑線仿佛隻是一個幻影,從他的指尖穿過,不留下一絲痕跡。 禦黑和空巖被棢悾的舉動嚇了一跳,連連向後退去,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過了一會兒,禦黑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老師,你這是怎麼了?不會被敲壞了腦子吧?”他說著,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擔憂。 棢悾回過神來,看到兩小隻的表情,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撓了撓頭,解釋道:“別擔心,我隻是在想事情。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空巖立刻回答:“沒有。”他看起來毫不遲疑,非常確定。 然而禦黑卻沉默了。他低著頭,雙眼緊緊盯著地麵,仿佛在尋找什麼答案。他的眉頭緊鎖,神色間充滿了猶豫和掙紮。他的一隻手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然後又慢慢鬆開,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棢悾注意到禦黑的異常,他耐心地等待著,沒有催促。他知道,禦黑一定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很可能與那條神秘的黑線有關。 過了好一會兒,禦黑才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個…我昨天在山裡麵遇到了一隻念靈,然後把它滅除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瞟向那條黑線,仿佛生怕它會突然活過來一樣。 聽到禦黑的話,棢悾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他緊緊地盯著禦黑,追問道:“你確定是念靈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禦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顯得有些迷茫:“我...”說著,他又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 “欸!算了算了,現在還是趕緊找出黑線的源頭吧。”棢悾拉著兩小隻,向著門外走去。 夕陽的餘暉如一幅溫柔的畫卷,緩緩鋪展在天際。金色的光芒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藍紫,宛如天空穿上了夜的華服。遠處的山巒在這柔和的光影中若隱若現,仿佛是大地的守護者,在夜色降臨之前做著最後的守望。樹梢上,歸巢的鳥兒發出悠揚的鳴唱,似乎在告別這短暫的白晝。微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 棢悾一行人跟隨著黑線一路延伸,最終來到了一個小盒子前。盒子的外部印有水盤山雲服務的字樣,顯然是與黑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在看到過這個公司,貌似在山腳下的不遠處。”沉寂了許久的禦黑開口道。他的聲音雖然有些低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敢的氣息。 棢悾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了看地圖,然後拎起了禦黑和空巖,瞬間來到了門口。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麻溜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執照。 “你好,我是契師協會的,我想要排查一下協會的通訊專區。”棢悾直接推門走入。 前臺小姐看著棢悾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禮貌地回應道:“抱歉,請問貴客是不是看錯了?我司沒有和協會簽訂過合作協議。” 棢悾的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是協會嗎?那會是誰?]他在心中默念著,思緒如飛。他迅速調整狀態,開口詢問道:“那請問一下貴司,有沒有托管使用業力通訊的服務器?” 前臺小姐微微一愣,隨後在電腦上快速查詢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說道:“使用業力通訊的服務器一共有七臺,都是同一位客戶散托在此的。這是聯係電話。”說著,她遞出了一張紙條給棢悾。 棢悾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麵的電話號碼,長舒了一口氣。隨後,他又恢復了往日俏皮的風格,笑嘻嘻地對著禦黑和空巖說:“看起來沒什麼事了呢。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旅館吧。”說著,他隨手將紙條揉成一團,丟入了垃圾桶中。 棢悾帶著禦黑和空巖慢悠悠地走回了旅館。他們的步伐輕鬆而愉悅,仿佛已經忘記了剛才的緊張氛圍。夕陽的餘暉灑在空巖的身上,為其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而禦黑則處於陰影中,刻意的避開了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