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死靈法師?”芬裡爾冷靜地問,隨後又無奈嘆了口氣,“抱歉,我聽說過你們胡亂傳達靈魂的意思,騙取死者家屬的說法,我對被騙不感興趣。” “不不不,小小的芬裡爾,我不是死靈法師,相反,我應該算是你們教廷定義的‘域外異教’。” “……那你什麼意思?你為什麼看中我了?”芬裡爾轉頭看了一眼桌邊那些同樣失去家人的年輕人,“他們也和我一樣。” “因為你是特別的……我能聞到,你身上有戰神瑪爾斯和龍獸血的味道,你在人與龍的戰爭之中一定會大放異彩……拉攏未來的英雄,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投資。”那佝僂的家夥從黑暗中現身,他那嘶啞聲線讓人不寒而栗。 “在那原初狩獵之神雅爾丁的神廟地下埋藏著一顆寶石,你可以讓那位老先生帶著你去那兒進行一次小小的冒險,把它帶給我,我就有辦法為你復活死去的家人。” “這算是合作?”芬裡爾望望老傭兵沃特,回頭看向這個神秘異教徒,“現在我身不由己,還請讓我去請教一下那位老先生吧?” “當然,請自便,我會一直在這兒等待你們的,小小的人兒。”他縮入黑暗之中,看著芬裡爾離開他的社交距離。 老沃特將幾枚帝國金幣遞給瑪姬,讓她替自己桌和瑪姬的酒買單,見芬裡爾回來了,他習慣性拍了拍小夥兒的肩膀:“聊得如何?是什麼重要的人?” 芬裡爾拿起尚未喝光的麥芽酒一飲而盡,打了一聲響嗝兒,隨後道:“不算很重要的人,給我開了個價,想讓我們去拿一件寶貝,聽起來還不錯?老先生要不要先聽我說說?” “但說無妨。” “我們得去一趟‘原初狩獵之神雅爾丁的神廟’挖掘出藏在地下的寶藏,老先生可曾聽說過這個地方?” “有所耳聞,在山特領。”沃特將一大袋裝滿帝國金幣的錢袋打開,分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好了,現在有差事了,我已經聽夠了你們悲慘故事,拿好這些錢,省著點用足夠你們安度餘生了。”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加上拚接的戰甲,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北方人。他捋了捋八字胡:“我們的皇族小姐看起來還沒辦完事;倆書呆子還在教廷學校,現在隻有我和瑪姬比較閑,你就耐著性子再等等。” 耐心的等待是好習慣,正好芬裡爾有這習慣;閑來無事,他有樣學樣提起酒杯晃晃悠悠,沃特見狀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在我這兒你第一步先學喝酒!” 沃特帶著芬裡爾和瑪姬去了更清靜的一處落座並讓那吟遊詩人閉上嘴;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沃特的胃好像怎麼也裝不滿,瑪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像就剛剛那段距離耗費了她不少力氣;芬裡爾則還是學著沃特的模樣豪氣飲酒。 吃吃喝喝到下午,酒館裡的食客陸續離開,酒館老板博斯掏出幾張棋牌桌就著桌子鋪開:“給三位開副牌?” “這小子年紀太小,免了。”沃特指了指芬裡爾,謝絕了賭博的意圖。可剛說完,芬裡爾就跑去坐到了吟遊詩人和吞火藝人那一桌:“二位玩啥呢?” 過了許久,快到晚飯時刻,又有兩個女生推開了酒館的店門,她們呈教廷學院的學者打扮:一身褐色長袍帶兜帽,裡麵是白襯衫以及白色緊身褲和黑色皮質長靴,手持旅者長棍和書籍,兩個女生都是金色長發,不過一個係著單馬尾,另一個梳著直長發,她們也同樣都有著綠寶石般璀璨的眼睛,這是元素係施法者的標誌。 “老東西!” “老先生!” 兩個女生異口同聲,但稱謂相差太大;“老娘來了!”“前來拜訪,多有打擾!” “好了,我們的書呆子們到了。”沃特嘆了口氣起身,他竟然笑容可掬地上前迎接,“哎呀,二位大小姐,今天有點不準時呢。” 直長發的女生畢恭畢敬地行禮到:“老先生,這是家父贈予老友的一枚象征友誼的寶石,還望您能收下。” “別給臉不要臉!” 沃特沒有理會一旁高馬尾女生的傲慢,他單手接過一枚小小的綠寶石:“叫你的使魔傳個話,說‘你女兒在我這兒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姊妹倆的照顧,真的非常感謝。” “夕真乖,要是你姐姐曉也這麼通人性就好了。”沃特笑著溫柔地摸了摸直發女孩兒的腦袋。 “臭老頭兒你說誰不通人性!”高馬尾女生跳起來就是一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踹到沃特膝蓋上,沃特頭上青筋暴起,也不惱,隻是一把拎起胡鬧的女生,轉過身去向芬裡爾說:“我手上這個,富瑞斯特?曉,是姐姐,而這一位是妹妹,同樣姓富瑞斯特,叫夕,她們姊妹倆都是我的老友富瑞斯特?林特的女兒,雙胞胎。” “這個林特可是大有來頭,”瑪姬在一旁補充到,“據說他是曾經狩獵之神雅爾丁‘神選者’的後裔,因此他們家和北方深居森林的精靈們有往來。” “這世界上真的有精靈?”芬裡爾突然問到,他從來隻在故事書上聽說過精靈……當然還有矮人,不過剛才在見到矮人們時,他又突然覺得沒什麼稀奇了,至少應該遵循“不碰長胡子”的原則;可精靈實在太過尊貴且充滿智慧,芬裡爾對他們充滿想象。 “啊哈——鄉巴佬沒聽說過吧?精靈們呢~也分很多種……”曉開始了她滔滔不絕地課堂演講,而沃特則向夕介紹了芬裡爾。 “……至於像老東西剛剛提到的森林精靈呢屬於深居簡出,不拋頭露麵,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的那種,另外,自從帝國征服了他們,把他們的神像推倒後,他們就改信大地之母蓋亞了。”曉的科普結束了。 “所以老先生找我們來有什麼事麼?”夕將長棍雙手橫握,“應該不隻是為了介紹一個新朋友吧?” “當然不是,一是有一個可觀的委托,二是讓皇家小姐有個落腳地兒。”沃特收起笑容,又習慣性地扯了扯他的八字胡,“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