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分紅(1 / 1)

次日中午宇文瀾才幽幽轉醒,一睜眼看著仍在身邊斜靠著的宇文戟,心裡瞬間踏實了。此刻的他合眼淺眠,小人不錯眼珠地笑著看著他,本就是淺眠聽她呼吸變化,宇文戟睜開眼就對上了笑容滿麵的小粉團子。“醒了?身上可疼?”急問著小粉團子。“曾外祖呢?”小人也忙著問他。   “秋月,去請老侯爺和歐府醫過來”宇文戟一邊起身,一邊安排著。   紫英紫名進來,分別伺候侯爺和小姐梳洗了,冬月把藥膳端了進來,宇文瀾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又這樣了,讓冬月很是鬱悶,發了狠誓要把醫藥和膳食學好,給小姐調個最強的身體出來。擺好,幾人就退出去了。   宇文闊是黑著臉來的,一品武侯讓自己人拿蒙汗藥給乾趴下了,這說出去誰信?夕雲和諸葛寒自打他醒了,就一直被追著揍,夕雲還好,功力深厚,諸葛寒是頂著烏眼青進來的,至於歐老二,要不是宇文瀾身子還需他照顧,他此刻也是被揍的下不了地了。小粉團子正被祖父喂著飯,看見了進來的四人,當場笑噴,一口銀耳羹差點兒沒給她嗆死,宇文戟給她順了好久才緩過來。   “曾祖父,您過來陪我”小粉團子沖著宇文闊喊著,等宇文闊坐下來,“離我近點,再近點嘛”就在宇文闊幾乎臉挨臉的一瞬,小粉團子一個“親親”落在他的老臉上。然後小人看著犯怔愣的老侯爺道:“是我的主意,不賴師父和寒祖父,毆祖父又一向聽我的,您別怪他們。”小人的手指折了,一直用夾板固定中掛在脖子上,她本想給曾祖一個投懷送抱,可是做不到,隻能叫老頭自己來湊了。   “她遷怒於我,也屬正常,我趕上了那麼一個渣爹,想不恨我都不行,對不?”小人勸著老侯爺,“曾外祖,不生氣了可好?”   “諸葛寒,擬折子,本侯病了,上不了朝,我兒子要侍疾,也上不了了。”宇文闊怒聲道,媽的,欺負了我孩子,還想讓我賣命去,賣你個大爺。   小人看宇文闊出氣了,笑道:“我曾祖父,真豪橫”。   宇文戟過來把剩下的藥膳,給她喂了,裡麵有歐府醫調的活血化瘀的藥,這孩子吃藥實在費勁,隻好這麼變通,但不能不吃。吃完給她漱了口,小團子笑著問夕雲大師:“師父,我進帳如何啊?我該還錢了吧。”   歐老二抖了一下,回頭看見了笑成狐貍的小團子。宇文瀾最快樂的一件事就是拿錢逗歐仲懷,她好喜歡這個貪財膽小又格外正直的小老頭。   “回春堂現在除了藥的收益,最大的是婦人用品,那四個花樓也陸續開始收益了,按你說的變了預存的經營方式,再有半年能回本。這半年差不多有二百萬兩了。”夕雲大師回道。   宇文父子均是一愣,這麼多?   “師父,先把毆祖父的錢連本帶利還了吧”小人認認真真地說。歐老二瞬間腰板挺直,人都顯得闊氣起來了。   小人笑道:“怎麼樣?我信譽好吧!”   “好好好,還有利息,你要是還要借,盡管拿走,隨便用,毆祖父不急著用錢。”歐老二簡直笑的合不攏嘴。   “好,這就是.......”小人突然蹙了下眉,愣了一下,不在意地淺笑地說“下回還找您”。   “師父,把曾祖父和寒祖父的紅利分了吧。”小人笑著對夕雲道。   夕雲道:“諸葛先生,是四十五萬兩。老侯爺,是十五萬兩。”   宇文闊當場愣了:“本侯還沒有諸葛寒多?”   “我找您了啊,曾祖父,可您卻差點兒讓我挨了祖父的揍?”小人笑著說,“我當時就想,您肯定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是不是心裡有那麼點兒小疼?寒祖父拿那麼多,您卻這麼點兒,是不是心裡特別不平衡?”   就在眾人笑得前仰後合,宇文闊無比懊惱之際,小人不經意地又蹙了一下眉。   她突然對著歐仲懷冷聲道:“我之前說的兩味藥給我放進玉膚水、玉華露裡,無論什麼法子,三天之內給我送進慈寧宮。”   “誒,好,我這就.......,啊?”歐老二慢半拍的腦子短路了。接著他看見原本還在插科打諢的宇文瀾臉色變了,歐仲懷一把抓過她的左手診脈,臉上也是一片緊張。   “師父,看住他倆!”小人顫著聲說完,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虛汗,整個身體蜷在一起顫抖著。   “瀾兒”宇文戟驚呼。   歐老二銀針在手,在她的各大穴脈上紮著針,低語道:“毒發了”。   這次和每次都不一樣,前幾次發毒,她隻是昏迷毫無意識,但這次她全程都是清醒的。五臟六腑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心臟抽搐地讓她瑟瑟發抖,腦子裡很多聲音仿佛前世今生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同一刻出現了,大量的數據和文字向她的腦子裡輸入,她感覺她的腦子要爆炸了。身體的疼痛,讓她完全失控,她疼的蜷縮在一起,甚至把右手骨折的夾板給壓折了。宇文戟大驚,趕忙把她的右手護在手裡,眾人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痛苦的她。   宇文闊徹底炸了,他要去宮裡殺人了,他剛起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見夕雲站在門口,如青雲寺前殿的金剛,怒目瞪著他。“父親”宇文戟幽幽地低聲叫了他,接著對著小人道:“瀾兒放心,祖父、曾祖父都不走,就在這,陪著你。”   聽了這話,他感覺到小人似乎有一點安寧,在夕雲的梵音裡,小人生生疼了兩個時辰,最後毫無生息地昏在床上了。當宇文戟將她放平的時候,小人渾身已經濕透了,絲般的長發能滴出水來。歐仲懷把了脈,拿出一丸藥給她喂了,將她骨折的右手重新用夾板包紮道:“穩住了,多給她喂點溫水,我得讓她安心,去辦事了。”   宇文戟點了點頭,就在宇文瀾的身邊,一邊扶著她的右手,一邊輕拍著她,淺淺地低語:“祖父在這陪你,哪都不去,隻陪你”。   當夜,毆老二該乾的乾完了。   之後的半個月內,慈寧宮頻傳太醫,太醫正簡直要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每日慈寧宮會診八次。太後先是渾身發癢,太醫診斷為花粉過敏,吃了藥好了,沒幾日開始咳嗽,吃了藥又好了,接著上吐下瀉,吃了藥又好了,宣德帝和皇後反反復復地侍疾,累的夠嗆,見太後大好,還和在慈寧宮小慶祝了一下身體康健,第二日晨起太後就發現稍微一動,就犯心疾,全靠太醫院拿藥穩著。   一個月後,太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整日躺在慈寧宮裡靠宮女伺候,但分有一點聲響,心裡就不痛快,就要生氣發泄。杜夢蝶知自己已無父母,懂事地在太後身邊侍疾,但她畢竟隨了明珠,太過活躍,經常搞出聲響嚇的太後犯病,之後各種被罰挨打,自此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