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有事?”宇文戟淺笑著看著葉冰瀾輕聲問。 墨昀:“無事,小姐的事還在查。” “那你們先下去吧,有什麼都明天早上再回。”宇文戟看了看眾人。待眾人退出去,他安慰著葉冰瀾說:“外祖父無事,就是累了,睡了一覺,你看現在不就沒事了嗎?” 葉冰瀾的小腦袋貼在鎮南侯的胸口,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小手在鎮南侯的胸口上一下一下地劃拉著。半晌過後,宇文戟此生前所未有的震驚地拿手托起了小人。 剛開始宇文戟隻覺得孩子在胸口無意識的劃拉著,但慢慢地,他感覺到這小手不是亂畫而是有規則的筆畫,隨著他刻意的感受,他清晰地感受到這孩子在寫字,寫的是:“娘親的事會查清,祖父放心,鎮南侯府有我。” 宇文戟震驚疑惑地對著一本正經的葉冰瀾,這不是三歲稚童能寫出來的,因為這字是反的,是適合他的角度。這......這不是一個孩子行為,可就在他手上的小人,猝然笑了一下,這笑容一現,世間萬物皆休。 “你,你是誰?”宇文戟啞著嗓子問。 “一歲娘親就教我寫字了,隻是沒告訴別人,娘親說我學的快,但5歲以前不讓我寫字,可是娘親不在了,我好想告訴外祖父我會寫字”葉冰瀾寫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寫,每寫完幾個就看一下宇文戟的表情,想證實他看懂了。 “娘親說我不能言,這寫字的本事是老天爺心疼我”小人繼續寫著,“外祖父,你別怕,有瀾兒在,鎮安侯府不會有事” 這幾句話震的鎮南侯元神出竅,愣楞地看著這麼個丁點兒小人,心裡似翻江倒海一樣,若說早早學了寫字倒不是不能信服,朝中一些文臣確實有三歲能作詩的,例如孟闕那老狐貍,曾有傳言別人是學而知之,他是生而知之。可是這反字說什麼也讓人不可信,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孩子提到的鎮南侯府不會有事。如今這暗局就是他和他爹縱橫沙場近幾十年的人還沒參透,楞讓這稚子小童點了出來。 這孩子的身份和經歷早在入府那日早就查的清清楚楚,這孩子一直在宇文嫣的嗬護下成長,除了宇文嫣的侍女隻有奶嬤嬤接觸過。四個侍女向鎮南侯府發消息時兩位已被殺,剩餘兩個身受重傷,在城外將養,並未跟隨他進皇都。 難道就是因為這孩子過慧,才讓嫣兒寧死也要保她? “你可知你娘親因何事而死?”此話脫口而出,宇文戟自己也是一怔,問一個三歲孩子,她怎麼可能知道,但他又從心底的直覺感受到這孩子似乎知道點什麼。 “不知”葉冰瀾寫著,歪頭想了一下,小眉頭輕輕地蹙了一下。 “你爹可知你會寫字?會如此聰慧?”宇文戟輕言出聲。 小人坐在他手上,聽見他提起葉文成,滿眼嫌棄,撅著小嘴很是不滿地搖了搖頭。 “不喜歡他?”宇文戟接著問 小人認真地點了點頭,在宇文戟的胸口寫下了兩個字“壞人”。接著小人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垂著腦袋趴在宇文戟身上睡過去了。 熟睡的小人不知道自己帶給了宇文戟是怎樣巨大的震驚,也不知道給宇文戟心裡留下了怎樣波瀾壯闊的信念。這一夜宇文戟再無睡意,摟著這個小人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生怕驚擾到她的夢。 宇文戟有些擔心地看著熟睡的小人,慧極必傷,宇文嫣聰慧過人,二十六歲已逝,這孩子比嫣兒更甚,隻怕...... 宇文戟無意抬頭看見了床縵上掛的佛珠,目光深邃,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