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臉孔有些紅，羞愧道：“您的衣著……” 　　“當人的目光隻能透過外觀來考量，無法看到內在，這就是‘淺薄’之詞的本意，也是讀書的真正作用之一。” 　　懷斯特實在忍不住了，露出了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就在這時，赫斐斯眼角掃到旁邊玻璃墻上有張臉，有人正貼在玻璃上朝著裡麵看，原本他也沒在意的，一瞧，這不是那個小丫頭嗎？ 　　就是用親親換他餃咂的小丫頭。 　　亞麻色頭發、瞳色、眉毛，膚色白皙的漂亮丫頭。 　　她正直勾勾看著自己。 　　赫斐斯招招手，小丫頭“嘻嘻一笑”，連忙跑了進來。 　　換做往常，經理要趕人了，可赫斐斯此刻做什麼都是對的。 　　赫斐斯讓小姑娘坐到旁邊，給她一些湯湯水水吃。 　　“那這幾個給我切碎了打包，骨頭剃掉……算了，我來吧。” 　　赫斐斯對著幾個吃了一些的肉菜，直接揮舞餐刀。 　　餐刀並不鋒利，它有鋸齒，適合緩慢切割，優雅吃飯。 　　但赫斐斯抬手一劃，便將大肉剖開，取出完整骨頭，再用餐刀將肉切成一片一片細膩易嚼食的薄片，肉也好，魚也好，雞也好，牛也好，羊也好…… 　　反正，他處理這些東西，三秒拆骨，十秒切片，快速流暢。 　　這樣的“刀功”把懷斯特和經理都看傻了眼。 　　看赫斐斯處理，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赫斐斯忽然一笑道：“我這刀功，來你們這當廚子，多少錢一月？” 　　經理正要開口，懷斯特道：“請不起。” 　　經理連忙點頭道：“對對對。” 　　把這些肉，挑出來一些好的，加上菜蔬醬料什麼的裝好，最後用油紙包起來。 　　這時小姑娘也吃好了，赫斐斯把油紙包遞給小姑娘道：“去吧。” 　　小姑娘謝也不說一聲，拿著猶豫了下，便噔噔蹬蹬跑走了。 　　“你和這個小姑娘很熟？看起來應該就是這條街的……後街。”懷斯特問道。 　　赫斐斯聳聳肩：“不熟，我就是看著丫頭可愛，細皮嫩肉的，想占便宜。男人嘛，好這口很正常，對不對？” 　　眼前這個說話老成得很自然，不似做作的年輕人，僅有十六歲。 　　是的，十六歲，也沒比人家姑娘大幾歲。 　　這麼說是沒錯，可懷斯特和經理是根本不信的。 　　少年的冷靜，銳利，還有那種給人的剛正感，就是完全不會做這種事的人。 　　更何況，這種會把這種事掛在嘴上？ 　　這一頓飯有著這麼多小插曲，也算吃得盡興。 　　或者說，懷斯特也是頭回吃得這麼開心。 　　鵝肝也好，還有這嘆為觀止的拆骨片肉技法，都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總督辦公室，並不是誰都能進的。 　　可這個“巡邏兵”少年可以自由進出，他覺得肯定還有更深一層的理由。 　　接觸多了，知道的理由便多了。 　　吃完飯後，經理親自把桌子收拾乾凈。 　　年輕時也是過著苦日子，從服務員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做這些輕車熟路。 　　他完全放下身段，就像個普通但敬業的侍者，盡心盡力地伺候著兩位。 　　飯後，他送來開胃甜點和水果。 　　那本書，也被人送到了。 　　赫斐斯拿過書籍後，立刻就進行觀看。 　　他近乎是一目十行地進行翻頁。 　　這對普通人來說，可能一目十行可能看了個大概。 　　但對他來說，確實已經粗讀過了。 　　位於凡人之軀巔峰的身體，讓他反應也是巔峰的。 　　反應迅猛快速，相對的，就是別人速度慢。 　　不過半個小時，赫斐斯就把這本書看完了，還給了懷斯特。 　　“發現什麼了嗎？”懷斯特問道。 　　赫斐斯點頭：“確實有些東西，雖然不多，好在比較重要。” 　　“那休息一下出發。” 　　“不用，現在就出發吧。” 　　事情出了之後，普溫特家族已經把整個溫徹斯特鎮給封了。 　　這已經盡了他們全部力量，所以沒有更多力量用於搜尋。 　　兩人出了門，騎上馬，直接前往事發的倉庫園。 　　但兩人並沒有進去，而是在臨時區的隔墻外。 　　這裡草坪上有好幾個腳印，草坪外則是一條大路。 　　赫斐斯站在路口，看向四周，從身上拿出了一樣東西——地圖。 　　溫徹斯特作為城不大，東西最長三十公裡，南北最長十五公裡，前麵和左右都是海，後麵是連綿的群山，所以作為鎮子又大得離譜。 　　想要出鎮子三條路，海路，鐵軌，以及盤山老路。 　　在沒有鐵軌之前，盤山老路是唯一進出的陸路。 　　這條路狹窄忐忑，大雨天容易泥石流不說，山裡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容易跑出來，甚至在亂世，一路過去都是強盜劫匪。 　　後來有了鐵軌，這條路並沒有荒廢。 　　利用鐵軌帶來的營造能力，這條路被極大程度加寬加固，比以前更好走。 　　鐵軌建造價格高昂，通常直來直往，有定點方向。 　　盤山老路去的方向，與鐵軌目的地截然不同的其餘城鎮。 　　這條路出入有治安署，一般沒有銅紋藍卡不予放行。 　　當然，溫徹斯特鎮後麵一大片都靠著山，能夠進來的小路多了去。 　　站在倉庫園墻頭上方，最遠能夠看到的地方有限，因為這裡靠海，地勢低平，朝北麵山走去，地勢呈階梯型增高。 　　不遠處的房子即便不高，因為地基高的緣故，都會形成遮擋。 　　在這樣的狀態下，頂多就隻能看到前方許多商業街和獨棟別墅區。 　　赫斐斯和懷斯特接著騎馬來到了別墅區。 　　這塊地方綠化做得很好。找書苑www．zhaoshuｙuａｎ.coｍ 　　不過是私人區，進去不太方便，赫斐斯直接出示了治安總署的手令後，也就被任由放了進去——兩人隻在各處綠化地進行探索，並沒有進屋。 　　不久後，懷斯特有了發現。 　　“一枚手印。”他把赫斐斯叫過來，指著樹乾道。 　　他有些興奮，這說明兩人查找方向是對的，事情有了進一步推進。 　　赫斐斯沒有告訴他，自己早就看到這枚手印了，而且他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看不見的，隻有用鼻子聞才行。 　　在找到這麼一絲線索之後，赫斐斯在這塊地方找到了一棵樹。 　　這棵樹是個製高點，上麵也有些痕跡。 　　這些痕跡肉眼難以發現，他也是循著氣味找到的。 　　他後退幾步，一個沖刺，跳到了樹冠上，四下觀望，拿起地圖看。 　　一陣巡視後，找到了下一處地方。 　　他找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是具備綠化，且有一定觀望可取點。 　　下一處地方，也依舊找到了些許痕跡。 　　不過這些痕跡已經非常淡，全靠殘留氣味來辨認。 　　但，事情也到此為止了。 　　下午一點四十，赫斐斯要去翠波鳥大學上課。 　　懷斯特送他去學校後，帶著兩匹馬一同離開，回到了普溫特家族的“黑礁別墅”，也就是位於溫徹斯特鎮東北角這裡的山地上，有著一塊不大的沙灘，渡口，旁邊靠著山修建著一座寬大的花園別墅，帶著廣袤綠坡，往外走是好幾畝麥田和果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