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蘇蘇她喝了我專門準備的茶,一個時辰之內都醒不過來。” “真不愧是無雙姑娘,這麼極品的貨色你都能給本公找來,你的事情本公一定會在太後麵前美言幾句的。” “那無雙就先謝過國公爺了,無雙先告退,國公爺您慢慢享受。” “好好好,對了,上次的銀針你還有嗎?上回那個掙紮的太厲害,有兩根弄斷了。” “有,那您還記得無雙跟您說的那幾個穴位嗎?刺上去,格外的疼,對了,為了您玩的更盡興,為什麼不試試把人綁起來呢?” 對話聲音鉆入躺在床上的洛白蘇耳中,她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腳。 臨死前的一幕幕走馬燈般的閃過眼前。 她本是太醫院院判洛成安的幺女,在她十二歲那年洛家被養女宋無雙拿著假證據舉報獲罪,全家流放,獨獨她被送進了教坊司。 後來在參加攝政王凱旋的慶功宴的時候,被人迷暈送到了護國公的床上。 護國公年過六旬,早就沒有了能力,但是心思扭曲,最喜歡淩虐施暴。 上一世她就是被護國公銀針刺穴,傷到了經脈,才會在逃跑的時候跌入猛犬營。 又因為被護國公鞭打到體無完膚,渾身鮮血,才會刺激到那些猛犬瘋狂的撕咬自己。 後來在茍延殘喘了幾年之後又被宋無雙推下了福王府後院的黑熊籠,死在了黑熊口中。 洛白蘇掙紮著睜開眼睛,恰好看到宋無雙走出營帳的背影。 洛白蘇迷茫的眼底漸漸清醒了過來,她重生了。 回到了自己被護國公淩虐的這一天。 洛白蘇眼底盛滿恨意,上一世宋無雙踩著他們洛家上下七口人的性命,靠著洛家祖傳的醫術手劄,成為了京城中名噪一時的女神醫。 可沒想到,就連這件事情也是宋無雙的手筆。 帳篷內,護國公已經轉身去拿藏在箱子裡麵的皮鞭。 洛白蘇掙紮著想要起來,但是頭暈目眩,身上虛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可是護國公已經把皮鞭盤在自己的腰間,轉身去拿銀針了。 洛白蘇咬著牙,抽出發簪,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大腿上。 疼痛給她帶來了一絲冷靜,洛白蘇勉強起身,踉蹌的朝外走去。 可是她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護國公。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扯住洛白蘇的頭發,迫使洛白蘇轉身麵對著自己。 還沒等洛白蘇站穩,他直接把洛白蘇扔到了床上:“賎人,你敢跑?本公現在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護國公幾步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床上,伸長胳膊扯著繩子開始捆綁起了洛白蘇的雙手。 聞著護國公身上的氣味,洛白蘇幾欲作嘔,頭暈的更厲害了。 但是上天既然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那她必定不能讓自己重新走上老路。 這一次,她不會再如此落魄狼狽的死在福王府後院。 她要奪回屬於自己屬於洛家的一切。 更要救回爹娘和哥哥們。 洛白蘇用力咬著舌尖,舌尖的鈍痛和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洛白蘇曲起腿狠狠的踹在了護國公的小腹上,趁著護國公被踹的向後踉蹌的時候,她直接從床上滾了起來。 抓起床邊的燭臺,憑著本能一下一下的砸在了護國公的頭上。 洛白蘇紅著眼,滿腦子裝的都是上一世悲慘的過往。 洛家世代行醫,懸壺濟世,卻被冤枉通敵叛國;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茍活在福王府後院最終慘死;爹娘和哥哥死在旱災中,又被災民拆吃入腹。 護國公,宋無雙,宋家四兄弟,宋丞相,全都該死。 直到護國公閉著眼睛倒在了血泊中,洛白蘇才終於恢復了些許神誌。 她扔掉燭臺,轉身沖出營帳,朝著北邊的嶸山上跑去。 隻是她沒看到,燭臺上掉下來的蠟燭,滾落到了角落裡,火苗一點點的點燃了營帳,片刻之後,整個營帳都被大火吞噬其中。 ...... 蒼茫的嶸山上,洛白蘇埋著頭朝山頂跑去。 突然,她腳下不慎踩中了獵人布置的捕獸夾。 “啊!!!!”洛白蘇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順著山坡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又痛又冷,讓洛白蘇渾身僵硬無力,掙脫不了捕獸夾,也無法再站起來繼續逃跑。 就在絕望的時候,洛白蘇聽到不遠處傳來靴子踩進雪地的聲音。 無暇思量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洛白蘇大聲喊到:“救命,有人嗎?小女途徑此地,意外迷路,求您救命。” 腳步聲有一瞬間的停頓,然後朝著洛白蘇的方向走了過來。 天色漸黑,再加上風雪的阻擋,洛白蘇隻看到來人是個身材高大體型健碩的男子。 直到那人來到眼前,看到那人臉上的金色麵具,洛白蘇瞳孔猛的一縮,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攝政王?” 傅紹樘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少女,意味深長的問:“你認識本王?” 洛白蘇張了張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腦中亂哄哄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會認識他。 ...... “嗯?答不出來?”傅紹樘的聲音喚回了洛白蘇的注意力。 洛白蘇穩了穩心神,一字一句的說:“奴婢是教坊司的人,今日被常宇公公帶來軍營,不想卻走錯路,迷失在了嶸山上。” “至於奴婢認得出王爺您,是常宇公公專程交代了今日王爺您也在這兒,為了避免沖撞了您,所以提前告訴了奴婢們,王爺您戴著金蛇麵具。” “所以奴婢見到您氣宇軒揚,又戴著金蛇麵具,這才認出您來的。” 是真話,但又不是全部的真話。 隱瞞了她身為罪臣之女的身世,隻說了自己出自教坊司的事實。 常宇公公是說過今日攝政王也在現場,但是並沒有說過他戴著麵具,隻說王爺毀了容讓大家看到之後不要大驚小怪,免得激怒了攝政王。 就在洛白蘇覺得自己回答的無懈可擊的時候,傅紹樘卻突然彎下腰:“看仔細了,本王這麵具到底是什麼?” 離得近了,洛白蘇雙眼驀的瞪大,這不是金蛇......而是金鹿。 剛才風雪迷了眼,她並沒有看清楚麵具的細節,隻是看到金色就當成了金蛇。 洛白蘇呼吸驟然急促。 攝政王眼底揉不得沙子,最恨人欺騙背叛。 還沒等洛白蘇想清楚該怎麼圓回來的時候。 傅紹樘已經直起身子冷聲說:“不說實話,那你就留下來喂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