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7、我,有讓你驕傲嗎?(1 / 1)

“哈哈哈...連實驗失敗的結局都這麼後現代!不愧是異世界啊!我得先走了!”   在短暫的沉悶後,鄭朔打趣地對安璃說道,不過看他後撤的腳步,這個打趣他好像是當真的?   “站住,我本來不好奇的,看了那個實驗錄像之後我覺得這個計劃還是蠻有趣的。”   安璃用空餘的手一把壓住了鄭朔的肩膀,將他定在原地,又扭頭看了看二人前方的那顆巨“樹”。   那層層疊疊的,由遺骸拚湊出來的枝乾,怎麼看都不像是實驗失敗之後產生的。   “哎喲喂!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再說你去找那幾管藥劑有什麼用啊,你看看那孩子,打完還沒幾分鐘就被水淹死了!”   “別急嘛,我又沒說我想要那些藥劑,不過你不好奇麼?說不定這些藥劑就能延長壽命呢?”   “可別了,打進去人沒暴斃就算成功了!還延長壽命,延長到下一輩子用嗎?”   看著滿臉推脫的鄭朔,安璃將大劍依放在桌子旁,用空出來的右手從下巴捏住鄭朔的兩頰。   “真是搞不明白,派你個這麼膽小的研究員來探索異世界是為了什麼。”   “什麼膽小!這是為了防止有跳脫的人過來瘋狂作死把自己玩死了!咳咳咳!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好多個錄像嘛!先看錄像,先看錄像。”   在嘟著嘴狡辯完之後,鄭朔連忙甩開了她的手,點開其他錄像,一樣的無聲;一樣的房;一樣的麵具,隻是這次不一樣的是,研究員變成了他們熟悉的那位——若爾。   “嗯?這麼快就到她了嗎?這不是才第二個錄像嗎?”   “我也不清楚,這些錄像的名字都被刪掉了,所以看不到具體時間,不過我按照生成時間排序後,這個錄像確實是在第二個。”   鄭朔撓了撓頭,又點開了下一個錄像,滑動時間條到研究員出場後,發現依舊是若爾。   “好吧,看來要麼是前麵的都被刪了,要麼就是中間的都被刪了。”   “明白了,可是這個若爾,不是最後一個研究員嗎?她不是說要對自己做實驗嗎?怎麼還是在給別人打針?”   “阿sir,你問我我去問誰啊?說不定她前麵還做了幾個實驗,日記之中的記錄被刪除了而已。”   聽了鄭朔的解釋,安璃輕輕點了點頭,不論是日記還是錄像,都經過了他人的刪除,目前他們也隻能通過推理來得到這麼些合理的推測。   於是鄭朔重新點開了第二個錄像,將時間拖到注射藥劑之後,這次注射的還是蔚藍色的水元素藥劑,不過還好,這次的實驗可能是藥物濃度太低了,連控水的能力都無法出現。   第三個,濃度過高,自我溺斃了。   第四個,研究員還是若爾,依舊是濃度過高。   第五個,不對勁,怎麼還是若爾?!   鄭朔關閉了第五個錄像,轉而從最後一個錄像開始觀看,是若爾,再往前一個,還是若爾,若爾、若爾、若爾,他數著,一共是三百六十五個,嗬,正好一年。   站在一旁的安璃也發覺了不對勁,這種試驗頻率,怎麼看也不像是最後一任研究員所能擁有的,而且她哪裡找來的那麼多受試者,自己可不記得有哪個村落報過什麼人口失蹤的大案。   “唉,我最討厭的情況來了,看來有人在日記裡沒說真話。”   在暫停播放錄像後,鄭朔嘆了口氣,重新開打日記本,壓下煩亂的思緒後開始分析起來,看來疑點就在宣布失敗的那位總管和若爾之間,難道是那位主管還藏了一些胚胎嗎?   “算了,別去想這些事了,看看最後一個錄像裡她有沒有成功,我可不希望她錄完歡迎視頻,休眠醒了就跑去給自己做實驗了。”   在打斷了鄭朔的思緒後,安璃說出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若爾”是死是活,甚至連她的實驗是在休眠前做的還是休眠後做的都不得而知。   錄像打開,這次的躺椅上沒有受試者,整個房間隻餘下若爾一人,她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在原地呆呆的站了幾秒鐘之後才發現已經開始錄製了。   於是她慌忙的開始講解起這次實驗的相關內容,從她嘴巴那動的不停的速度可以看出她很慌張,可能是因為這次的受試者是她自己?   她又比劃了一些東西,應該是和日記上記載的大差不差,隨後她躺上躺椅,拍了拍手,椅邊的地板上再度升起了一臺精密的儀器,從那尖銳的槍頭可以看出,她為了對自己做實驗,還專門製造了一臺藥劑注射機。   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後,將手腳放在固定裝置上,用聲控激活了它,將自己的手腳牢牢地禁錮在椅子上。   依舊是一樣的流程,當素感藥劑完全注入到若爾體內後,鄭朔開始默數起來,在經過了五分一十四秒後,藍光漸漸消沉下去,看來這種藥劑的吸收時間因人而異。   在某個時刻,錄像之中的畫麵突然開始抖動,不,不是畫麵在抖動,是錄製的鏡頭在輕微地抖動,仿佛實驗室的墻壁在被什麼東西撞擊而顫動,若爾向實驗室大門看去,在靜靜的注視了幾秒後,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惜,這個鏡頭沒能囊括到實驗室大門的那處墻壁,否則鄭朔就能看見那關鍵的線索,從迷霧之中窺得一點真相。   若爾解開了自己的束縛,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後,轉身對著大門,仿佛是在炫耀著什麼,凝水、控水,甚至還在空中憑空創造出冰棱,她笑著,仿佛一位孩童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玩具。   可凡事都有代價,在經過了幾分鐘,仿佛炫技一般的測試後,如先前一樣的畫麵出現了,那些水元素,那些水分子,因她身體之中不斷增加的親和力而聚集,不受控製的聚集,望著不斷從腳底攀附而上的水流,她明白了,她不是那50%。   墻壁的振動比剛才更加猛烈,可若爾依舊不聞不問,她可能是怕死吧,眼淚像決堤一般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可她又還是笑著,慘然的笑著,臉上那交織在一起的神情比哭還難看。   她低下頭,水流已經到了她的胸前,碧波搖曳,在她的下半身包裹出一層厚厚的水甲。   她吸了吸鼻子,狠狠的抹了抹眼睛後,又恢復之前那明媚的笑容,對著門外招了招手後,安然的躺回了椅子上。   她在騙人,她怕死,她通紅的雙眼出賣了她。   ——可她沒救了。   鏡頭搖晃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墻壁上脫落,墜落到地上而粉身碎骨。   墻壁劇烈震動著,在某個時刻,突然戛然而止。   少女安靜的躺著,清澈的流水從她身上緩緩流淌而下,實驗室內也恢復如初。   唯獨少了少女悠然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