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隊,蘇醫生不會真被送走吧?”警察署大樓二層的一個窗戶前,站著程紫秋和小潘警官。 程紫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答非所問:“以後任何資料再同步給蘇白氏前先跟我確認。” 小潘警官撓撓頭,有點不情願地問道:“你懷疑魏曉晴的案子和邢青藍有關嗎?” 程紫秋難得笑了,“你怎麼不懷疑蘇白?” “魏曉晴是從天臺墜亡的,勘察的時候兩道鎖都沒有被撬的痕跡,現場等於密室,蘇醫生又親眼目睹了墜亡,她應該都沒有作案時間。”小潘警官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邢青藍隻晚到了半分鐘,電梯的監控顯示那段時間沒人乘坐,走樓梯怎麼可能半分鐘就下了10層?而且還有兩道鎖,鑰匙不是在行政部那裡,沒有人借用過?” “蘇白氏的辦公樓,邢青藍和蘇白還要去行政部拿鑰匙?”程紫秋的目光沉了下去。 “有鑰匙也不可能啊!別說十層,就是二層也做不到,現場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小潘警官對蘇白的印象很好,她工作起來和程紫秋一樣拚命,隻可惜眼神裡一直有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你不會真以為蘇白氏的大老板和首席心理醫生是靠關係上去的吧?”程紫秋當然不相信巧合,徐婷婷和魏曉晴兩個案件都有太多的巧合了。 “程隊,你是說......催眠?”小潘警官雖然在特殊罪案工作組有兩年多了,從來沒有看到過蘇白出門診或者參與哪個病人的治療,雖然她在案件的討論中展示了心理醫生專業的知識,但是對於她擅長什麼領域,或者到底是個什麼級別,確實沒有概念。對於邢青藍的了解就更是鳳毛麟角,實際上所有知道他的人,除了他的風流瀟灑和緋聞八卦,從來沒有人提及過他為什麼開心理診所?是否具有心理醫生的資質? “我隻是覺得,這兩個人都不會比金淩山差,當然,金淩山也有嫌疑。”程紫秋向蘇白離開的方向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說道:“也許邢青藍來B市就是為了讓蘇白離開。” 小潘警官並沒有聽到後麵這一句,他有點興奮的八卦到:“沒想到邢青藍比傳說中的還帥,你不是和他通過好幾次電話了嘛?剛才是假裝不熟嗎?” “哈?”程紫秋的臉抽了一下,“你不是昨天還和法醫室那個小姑娘說我對蘇醫生不一般?” “蘇醫生是很不錯,可是邢青藍也太帥了些,尤其是他發火的時候!”小潘警官的眼睛已經冒出了星星。 “我記得蘇白氏的很多人都懷疑邢青藍和蘇白的關係並不止是養父女那麼簡單。”程紫秋挑了挑眉毛,其實他在剛認識蘇白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也一直認為她隻是“蘇白氏”的“花瓶”。 “邢青藍看起來對蘇白很兇啊,而且他從進了警察署,對蘇白胳膊上的傷完全沒有流露出一點關注,這別說是養女,正常同事也不至於吧?”小潘警官一回到警察署就想幫蘇白處理傷口的,不過被程紫秋阻止了。 “一個風流倜儻有社會地位的男人,對自己的養女那麼冷漠,是不是比關懷備至還奇怪?”程紫秋的眼神轉向了還站在警察署門口的邢青藍,“蘇白氏的秘密還真不少。” 兩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路邊的邢青藍,他順手給自己綁了個馬尾,又脫掉了西服上衣搭在肩膀上,整個人立刻從商場精英搖身變成了浪蕩公子。 一輛超大的吉普車開過來,直接橫在警察署門口,駕駛室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又健壯的男人,和邢青藍的好看不一樣,他眉眼間有更多的英氣,兩個人上了車絕塵而去。 “程隊!那個?”小潘警官想拍程紫秋的胳膊,又快速的收回了,“他……?” 程紫秋盯著車的背影,若有所思。 蘇白這會兒已經順著樓梯往自己住的二樓爬去,總共5層的樓房,2個單元,亮著燈的窗戶一個也沒有。別說樓道裡沒有監控和保安,就是在外邊走動的流浪貓狗都沒有。當初選擇這裡的時候,蘇白的前三個考慮因素分別是:周圍沒人、同樓裡沒人、同小區最好也沒人。 爬上二樓,在201門口堆著一個大大的紙箱,透過包裝的縫隙隱約可見一大塊紅色,蘇白瞬間整個人都清明了不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天是個什麼鬼日子? 查看了一下外包裝和物流記錄,什麼信息都沒有,蘇白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把紙箱拖進屋裡,打開後裡麵是一個純紅色的包裝盒,寫著:“AI高級伴侶型模擬人阿瑟。” “什麼鬼?”蘇白把包裝盒丟在一邊,猜測除了邢青藍沒有人會做這種事情,也沒有理會。 蘇白的家是兩室一居格局,客廳連接了一個很大的陽臺,那裡擺了一個定製的秋千,每天晚上她都會在這裡看星星、看月亮、看天空。家裡麵積很大,卻沒多少家具,一切都是極簡的風格。 客廳裡幾乎是空的,臥室和書房都鋪著長毛的地毯,那種踩上去暖暖的感覺,蘇白很喜歡。 她去盥洗室洗了澡,又在陽臺上對著月亮準備擦藥,在向著天空45度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情緒在身體裡奔騰。 蘇白總覺得自己隻有27年的生活經歷好像不知道活了幾輩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做那些噩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這些也是邢青藍裝作風輕雲淡卻又拚命守護的秘密。 最近幾天,蘇白又開始做噩夢,入夢便是血紅的天空,怎麼走也走不出去,仿佛是一段丟失了的記憶。其實對於十歲以前,蘇白沒有任何記憶,隻是在某次無意中發現邢青藍保留著2336年在B市青山福利院收養她的文件,那時候她的名字叫秦弦。 對於邢青藍,蘇白知道,在警察署裡他是故意的,這麼多年,他總是用一種疏離別扭又強迫癥的方式保護著她。
他們的關係(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