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難得請了年假,這幾天徐婷婷和魏曉晴的案件都結案了,程紫秋和小潘警官忙著寫報告,特殊罪案工作組也無大事發生。 和B市相鄰的T市有個全球心理健康年會,“蘇白氏”作為主辦方之一,由T市“蘇白氏”的首席景辛醫生對接所有流程,蘇白準備借著這個機會去打打醬油,然後在T市著名的青龍灘度假一周。 她並不想參加全員心理醫生的活動,所以在第二天下午姍姍來遲,隻需要出席最後半天的圓桌論壇和頒獎晚宴就可以了,本來頒獎晚宴是邢青藍主持的,誰知道他臨時有事換成了蘇白。 T市的人口分散度很高,幾乎沒有真正的中心區域,相對繁華的街道隻有一兩條,都分布在青龍灘周邊,而全市唯一的一家酒店也坐落在那裡,年會自然也開在那裡。 蘇白剛辦完了入住手續,人走進房間洗了把臉,門鈴就響了。 “蘇白,好久不見了。”景辛是個斯文儒雅的男人,從來都是一身三件套西裝,金邊眼鏡擦得閃閃發光。 “景辛,你能不能當我不存在。”蘇白在S市上學的時候,景辛是她的師兄,後來又都在“蘇白氏”工作,在景辛不知道多少次努力下,終於成為為數不多能和蘇白“說得上話”的人。 “邢總特別交代要好好照顧你。”景辛的舉手投足似乎都是精心設計過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完美體現他的精致。“還有一點時間,去樓下餐廳吃點東西吧。” “沒有別人吧?”蘇白知道景辛為了完成邢青藍的任務,可能會保持這個姿勢一直站在她門口。 “其他人都去旁邊的BBQ聚餐了,下午3點才開始,他們不會提前回來的。”景辛做事,怎麼可能有瑕疵。 蘇白跟著他下了樓,餐廳這會兒確實沒有幾桌,兩個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商量著待會圓桌論壇的議題。 “景辛,T市的蘇白氏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病例?”蘇白自從到了特殊罪案工作組以後,很少直接接觸病患,但是對於有代表性的精神異常病例還是很關注的。 “邢總跟你說的吧?”景辛把切得工工整整的牛排換給了蘇白,邊繼續切邊說:“所裡現在還有人說不是精神異常,是中邪。” “邢青藍哪有功夫詳細說啊。”蘇白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繼續問:“你說說唄。” “半個月前所裡來了個患者,女性,30歲,初步診斷為妄想癥,總是懷疑有人要殺她。上個星期,患者在就診的時候發病了,絕對不是普通的妄想癥,接診的醫生都嚇傻了,有其他病人在旁邊錄了視頻發到網上,總部的公關部問了我好幾天。”景辛說完看著蘇白,試探性的問:“邢總沒有說什麼吧?” “沒有。”蘇白已經開始思考了,妄想癥的病患確實個體差異很大,但能讓景辛都發愁的,肯定不一般,這兩天找機會一定要去看看門診記錄和病例。 “景總。”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桌邊出現了一個35、6歲的男人,正用顫抖的手指推著眼鏡。 “吳醫生,有事?”景辛顯然對於突如其來的打擾沒有準備。 “那個......”吳醫生看了看蘇白,猶豫著怎麼開口。 “這是蘇白醫生,有什麼事你直接說。”景辛本來就準備借這次機會好好在蘇白麵前表現,自然不想被破壞。 “啊?”吳醫生好像被蘇白的大名嚇到了,站在那裡目瞪口呆,腿也微微地抖了起來。 蘇白對T市“蘇白氏”的印象一下跌落穀底,這不像心理醫生,更像個病人吧? 景辛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這個平時各方麵都很靠譜的吳醫生不會也出問題了吧?還沒等他接著問,就見吳醫生的全身更加嚴重地顫抖起來,他的牙齒咯咯作響,腿也站不住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快!”蘇白拿起桌上的筷子,先橫在了吳醫生的嘴裡,以防他咬到舌頭。 “這......”。景辛畢竟也是T市的首席心理醫生,這會兒也過來按住了吳醫生,又檢查了他的情況,“蘇白,我叫兩個服務員過來幫忙按著他,然後去房間拿鎮靜劑,你小心啊。” “快去!”蘇白本來就是準備來度假的,自然沒有帶什麼應急的藥物,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現在吳醫生的情況一看就是急性發作,沒有鎮靜劑是很難控製的。 吳醫生這時候好像抖得輕了一些,眼神也從直勾勾的開始左右轉動了,蘇白使勁壓著他的肩膀,整個人坐在他的腰上,很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氣,順著後背一路到了脖子,此時就像有個人正蹲在身後對著她吹氣。 不自覺的,蘇白手上的勁頭就鬆了一些,而吳醫生突然笑了,他的臉好像在這一秒內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是個女人!雖然眉眼沒有變化,表情和神態完全不同了。 “知道這是哪裡嗎?”蘇白拍了拍吳醫生的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都沒有反應。 這時兩個男服務員跑進了餐廳,蘇白指揮著他們把吳醫生按在了椅子上,把筷子從他嘴裡拿了出來。吳醫生急性發作的癥狀緩解了,人卻詭異了起來。他低著頭,身子輕輕地搖擺著,像個害羞的女人,就連兩頰也微紅著。 蘇白看著吳醫生,這不是妄想癥,也不是分離性認知障礙,這個癥狀很奇怪。 這時景辛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手裡拎著一個冷藏包。他跑到近前蹲了下來,給吳醫生打了一針,然後讓服務員把他抬了出去。 蘇白坐回了餐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景辛為什麼隨身帶著冷藏包?全員心理醫生的聚會,誰會想到能出現這樣的事情?等等,難道......? 景辛垂頭喪氣地走回來,看著蘇白滿臉的疑惑,嘆了口氣說:“其實自從那個中邪的病人之後,已經有三個醫生發病了,癥狀都一模一樣。”
全球心理健康年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