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病房和男病房(1 / 1)

“你的意思是病毒?”蘇白沒聽說精神病會傳染,三個人怎麼可能有一模一樣的癥狀?   “至少我們現在的病毒庫沒有比對出結果。”景辛本想借這次機會請蘇白幫忙和邢青藍周旋下,等他找到原因再說,沒想到吳醫生會在現場發作。   “腦部的掃描結果呢?”蘇白在心裡是不相信有這種病毒的,能夠在短時間造成大腦的功能性病變。   “正常。”景辛揉著太陽穴,“所有的身體檢查指標都正常。”   “你並沒有跟邢青藍說實情?”蘇白終於知道了景辛熱情接待她的目的。   “我......”。景辛把心一橫,說到:“我能做上T市首席的位置不容易,邢總的風格你也知道,除了對你,其他人在他麵前是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景辛,你想過後果嗎?”蘇白能理解其他人對邢青藍的畏懼,但是如果因為個人原因而判斷失誤,很可能會導致更多的人發病。   “蘇白,再給我幾天時間。”景辛的臉色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你想沒想過,如果這個年會上的心理醫生中,也有人發作,怎麼辦?”蘇白站了起來,聲音更大了些:“到時候需要承擔責任的是蘇白氏,而不是景辛。”   蘇白控製了下情緒,徑直走出了餐廳,在酒店後麵的花園裡,給邢青藍打了電話,沒想到對方聽完後壓根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慢悠悠地說:“下午的論壇取消,我看那些人也不怎麼想參加,晚上的頒獎晚宴把所有蘇白氏的人都換了,你剛去,最安全,我這就從B市和D市調些人手過去,3小時後趕到,剩下的,你看著辦。”   “你不來嗎?”蘇白被邢青藍的淡定折服了。   “我有事。”邢青藍的聲音頓了一下,“你查查中邪的女患者身邊有沒有同行,就這樣。”   “不是。”蘇白看著被掛掉的手機,自言自語到:“同行?難道是......”   蘇白迅速思考了幾分鐘之後,給玲玲打了電話,讓她查詢“蘇白氏”內部所有的病例,是否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又給程紫秋打電話,請他介紹個T市的警察幫忙查下中邪女病人的社會關係。   再回過頭來,就看見景辛站在了一邊,“景辛,你在酒店有熟人吧?讓他們出幾個服務員去通知所有人,下午的論壇環節因故取消,作為補償,安排個青龍灘附近的項目,費用蘇白氏承擔,總之,在支援的人沒到之前不要回來就行了,而且,要讓他們都聚在一起,不要有人單獨行動。”   “我這就去安排。”景辛疾走了兩步又停住了,“那我們呢?”   “去找那個女患者。”蘇白說完,先回房間換了衣服和鞋,又上網檢索了T市“蘇白氏”、中邪等關鍵詞,發現全部是原視頻已刪除。   看來,邢青藍已經處理過了,想必事情的大概他也應該知道了。“我怎麼忘了,蘇白氏裡怎麼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事。”   蘇白拍了下腦袋,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但是邢青藍為什麼一點兒也不擔心?如果真的是同行,他的目的本來就是“蘇白氏”?邢青藍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半小時後,景辛和蘇白趕到了T市的“蘇白氏”心理診所,“中邪女”吳愁就在這裡住院。   在一個單人間裡,蘇白看到了這個漂亮的女人,她那張像洋娃娃一樣的臉上寫滿了驚恐,整個人縮在病床上,直勾勾地看著門口出現的兩個人。   “吳愁,我是蘇白,能和你說幾句話嗎?”蘇白走到床邊蹲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但是,吳愁的眼睛並沒有轉動,她還是如剛才一樣,一動也沒有動,仿佛蘇白隻是空氣。   蘇白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在吳愁眼前的幾個方向都晃了晃,仍然沒有反應。不對,如果妄想癥到了這個階段,通過大腦掃描很容易判斷。可是路上她和景辛確認過了,吳愁的身體檢查都是正常的。   “吳愁,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你老公......”蘇白一點點的試探,問到“老公”這兩個字的時候,吳愁的眼睛轉了過來,那個眼神是蘇白很少在精神病患眼中看到過的,幸福和滿足的眼神。   如果一個人真的擁有這樣的狀態,她不會得病。   “老公。”吳愁拉著蘇白的胳膊,“我老公來看我了?”   “你還記得你老公叫什麼名字嗎?”蘇白握著吳愁的手問道。   “叫三寶。”吳愁似乎很急切地問到:“我老公在哪?”   “我去看看哈。”蘇白拍了拍吳愁的肩膀,走出了病房。   “她老公來看過她嗎?”蘇白在樓道裡問景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老公是AI模擬人,叫三寶。”景辛從旁邊的護士站裡拿出一個袋子,裡麵是早就沒電的AI眼鏡和耳機。   “吳愁有說過覺得是誰害她嗎?”蘇白看著這個應該用了很久的AI眼鏡,看得出來保護的很好,哪怕細微的劃痕也沒有一個。   “她一直在說自己怎麼被跟蹤,有個人她一睡著就會看著她,還會經常在她耳邊說話。”景辛對這個病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始終沒有進展。   “知道吳愁家住在哪裡嗎?”蘇白問到:“怎麼能去她家裡看看?”   “這......”。景辛皺起了眉頭,“我也問過當警察的朋友,現在這種情況沒法立案,就不能擅自調查。”   “那三個醫生呢?”蘇白對T市的警民關係非常擔憂,這裡連“特殊罪案工作組”都沒有。   “前兩個在男病房,吳醫生應該還在檢查。”景辛帶著蘇白走到了樓道另一頭的雙人房。   蘇白推開房門,感覺又到了女病房。兩個病床上的男人,一個在照鏡子,一個在梳頭發,看到她進來,似乎還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   “左邊床的是第一次接診的王醫生,右邊是他的助理李醫生。”景辛指了指兩個男人,“吳愁第一次在就診時發作後,主治醫生就換成了吳醫生。”   蘇白看了看兩個人的檢查報告和病例,感覺有什麼東西突然冒了出來,“這不是妄想癥。”   “那?”景辛當然也知道妄想癥絕對不會傳染。   “是深度催眠。”蘇白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