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過去了多久(1 / 1)

如果不是確認過金淩山還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蘇白可能會懷疑他來了T市。   吳愁的癥狀絕不是一般的心理醫生可以造成的,蘇白甚至覺得,邢青藍想做到這麼從容,也並不容易。按說這幾天,全球有名的心理專家大部分都在T市,如果有兇手,恐怕就在這些人當中。   此時蘇白和景辛站在頒獎晚宴的門口,和進場的嘉賓們一一握手寒暄。   深度催眠領域能和金淩山媲美的還有誰?蘇白邊看著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心理專家邊思考著,除去那幾個行動都費勁了的老頭子,有能力且出現在T市的,好像隻有她自己。   “景辛,這次幾位老人家怎麼一個也沒過來?”見大部分人都入場了,蘇白小聲問道。   “本來名單裡有,被邢總劃掉了。”景辛為難地說:“他說,怕那幾位......”。   蘇白自然知道邢青藍說不出好話,不過這次心理健康年會的嘉賓水平與往期相比,規模下降了不少。不僅沒有全球性的知名專家,幾個重點研究領域的負責人也沒有,大部分被邀請的都是30-45歲之間的各大心理診所負責人和主治醫生。   “這要是......”蘇白本想開句玩笑,這要是有個什麼事故,整個心理學界全軍覆沒,突然心頭一凜,“今天晚上有沒有不在流程表上或者事先沒有彩排過的環節?”   “在晚宴的最後有個有上一屆年度獲獎人給本屆獲獎人傳遞獎杯的環節,這是每年的常規項目。怎麼了?”景辛現在已經是身心俱疲。   “上屆是誰?”蘇白一向不關注這一塊。   “美心的那位Felix,他一直在抱怨,為什麼邢總不來。”景辛挑了挑眉毛,美心心理診所是專注做催眠和“心理修復”的,負責人Felix是個混血帥哥,是邢青藍在業內的主要對手。   “邢青藍讓我來就是為了領這個獎?”蘇白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但是直覺告訴她,會出事。   “前麵還有個頒獎。”景辛看到會場準備的差不多了,剛想提醒蘇白晚宴要開始了,就被一把拽到了樓道裡。   “我沒看到Felix,他在哪?”蘇白把拖地的禮服長裙往上拉到膝蓋那裡係了下,對著目瞪口呆的景辛問道。   “那還在房間吧,他住頂層,你左邊那間。”   “景辛,你現在去宣布晚宴開始,告訴裡麵所有支援的人,不要放音樂,不要放視頻,有可疑的人馬上帶走,我去找Felix,如果到了最後環節我還沒回來,不管Felix在不在現場,都取消。”蘇白脫了高跟鞋,扭身就跑。   “哎!那頒獎怎麼辦?”景辛顧不了旁邊有沒有人了,大聲喊道。   “你來!”蘇白這會已經繞過會議廳跑到了大廳,幾個零零散散還沒進去的嘉賓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蘇白氏”的蘇白誰不知道,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像這樣“衣衫不整”到處亂跑還是第一次見。   “蘇白”。程紫秋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攔住了她。   “來的正好,跟我走。”蘇白拉著程紫秋進了電梯,才看了看他略顯狼狽的裝扮,問道:“你是怎麼來的?”   “沒趕上邢總給蘇白氏安排的直升機,開車來的。”程紫秋看著蘇白的樣子想笑,又覺得最近她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電梯到了12層,走到Felix房間門口,蘇白又感覺到了吳醫生身上的那種寒氣。   程紫秋上前一步,擋在了蘇白前麵,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房門虛掩著的縫隙上。   “你先別進去。”程紫秋一腳踢開大門,就看到臥室門口露出來的一雙腳。外麵的客廳裡很整潔,行李都沒有打開,而確認了衛生間也沒有人以後,他進了臥室。   迎麵躺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沒有明顯外傷,看樣子是暈過去了,這裡同樣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隻有一部手機掉在地上,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好像有什麼在播放。   程紫秋摸了摸男人的頸動脈,應該還活著,然後打了個電話給T市警察署的人,經過那部手機的時候,他被吸引了,手機屏幕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畫麵,走近就聽到了很小的音樂聲。   在一座冰冷的房子裡,燈火通明,程紫秋滿麵春風地推開門,今天是妹妹十歲的生日,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媽媽很開心地告訴他,請了鄰居一家一起慶祝,小妹開心極了。   他因為學校的事情晚了半小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有小妹最喜歡的蛋糕,她不會生氣的。打開門,房子裡既沒有音樂聲,也沒有小妹的歡聲笑語,一點聲音也沒有。   客廳和廚房的走廊裡,鮮血把地麵染成了紅色,一股撲鼻的腥氣讓程紫秋惡心,他依次看到了媽媽、小妹、還有一個看起來和小妹一樣大的小女孩。   這時候有人遞給他一把刀,憤怒和瘋狂席卷了程紫秋的整個世界,他舉起刀,準備把世界砍碎。   這時,不知道哪裡傳來了溪水叮咚的聲音,還有鳥鳴聲,一股清泉澆到了程紫秋頭上,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蘇白,還有幾個警察,其中一個正在和“蘇白氏”的人交談著。   “知道自己是誰嗎?”蘇白拍著他的臉問道。   “嗯。發生什麼事了?”程紫秋按著頭,那裡好像被一群人踩過。   “你剛才聽到的音樂有催眠功效。”蘇白又檢查了一下,對他說:“我知道這很難,但是不管剛才你看到了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那個男人怎麼樣?”程紫秋隻是點點頭,轉移了話題。   “他被深度催眠過,今天的視頻隻是讓他發作,但是似乎出了什麼差錯。”蘇白已經叫了“蘇白氏”的人上來,把Felix抬走了。   程紫秋去衛生間洗了臉,抬頭看到鏡子時,剛才那些痛苦的畫麵似乎又來了,他趕緊用涼水狠狠地潑向自己。不能再被那些擊垮了!   “我暈過去了多久?”程紫秋又深深吸了幾口氣,才走出來,問到。   蘇白的眼神閃了一下,欲言又止,“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