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天公作美,讓人們提前看到秋的輝光。 當葉不再依戀著樹,當風不再被秋束縛,當花果不再留有青澀,蕭城人們意識到,金秋來了。 莊海終於知道為什麼這次比賽的獎勵力度會這麼大,原來是蕭城二中在金秋佳月的十月舉辦一場運動會—與以往不同,這次的運動會並不是蕭城二中一家獨樂,而是與蕭城一中一起舉辦。作為蕭城的兩大省重點高中,明麵上這是比拚體育精神,暗地裡這可就是比拚麵子了。 毫無意外的,莊海和周欣獲得了全校混雙冠軍。莊海厲害是一方麵,畢竟當時在電子產他可沒少練過,名門正派和歪門邪道的招他都會,主打的就是個雨露均沾。最主要的是,他有個比他還要猛的搭檔周欣,他哪裡能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周欣打球是跟漢子一樣,自己反倒成了累贅。也不奇怪,周欣的父親是體育局的,從小對周欣可能就有所培養。在輕鬆拿下幾輪比賽後莊海終於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新球拍。 隨著大賽之日越來越近,不管是蕭城二中還是蕭城一中的學生最近都很亢奮,連著四天的運動會啊,這與放四天假有什麼區別。亢奮的不僅僅是學生,老師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像是全校進入了戰備狀態。在這段還沒有變質的學生時代,青春即將綻放在競技和對抗之中,綻放出它最熱血的模樣。 大賽前三日,語文課。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語文老師在全校“打雞血”的狀態下依舊是“穩定發揮”,如此豪情滿懷的《夢遊天姥吟留別》硬是讀的如此乏味,在路上誰便找個識字的恐怕都比他讀的好。在語文老師的強力催眠下,莊海毫無抵抗力地閉上雙眼睡倒在了課桌上,但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次趙濟也睡著了。 不幸的是,葉合進回辦公室的時候,把他們兩逮個正著。 “莊海趙濟站起來!”一聲嗬斥傳來,畢海立馬心涼了一半:完,給葉老虎逮到了!變立馬起身,回頭再看趙濟,依舊是爬在那裡,這家夥好死不死,睡著了。 莊海一巴掌拍趙濟腦門上,趙濟一驚,憤怒地邊撓頭邊看著莊海,剛準備罵出口便看到葉合進站在窗邊,趕緊慌慌張張站了起來。 乘著窗戶還沒打開,趙濟抱怨到:“怎麼葉合進回來了,今天是誰放哨?” “你吧。” “屁吧,昨天不就是我嗎?” “那你星期一不是和我換班了嗎?今天應該是你值班了!” “該死,搞忘了…” 隨著窗戶打開,兩人的爭論戛然而止,等待葉合進的審判。 “趙濟給我站一節課,莊海來我辦公室。”說完葉合進又把窗關上回辦公室去了,留下內心慌亂的莊海和幸災樂禍的趙濟。 “嘿嘿,海哥祝你好運,到時候你頭七記得請我吃飯哈。”趙濟笑的眼淚都快掉了。 “滾滾滾,凈說些不吉利的。”嘴上雖這麼隨意,但莊海心裡還是十分慌亂:葉老虎叫我去是要重罰嗎?怎麼不發趙濟啊,明明是因為他消極怠工啊! 邁著沉重的腳步,趙濟心煩意亂的來到了葉合進辦公室,看著一臉慍色的葉合進莊海心想:要不主動承認錯誤吧,興許還能從輕處理呢。 葉合進放下手中的紅筆,剛準備說話莊海就像軍人般就挺直了身子骨說:“老師我錯了,我不該上課睡覺的,還請老師您大人有大量,能從輕處理。” 葉合進愣了一會,悠悠地說到:“有沒有可能我叫你來不是因為這件事?” “啊?”莊海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做作說那樣一番話,早知道就不說了。 葉合進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報名表,上麵赫然寫著“第十屆蕭城二中運動會報名表”,葉合進把手指指到“乒乓球混雙”一欄,說:“校領導今天通知我,這個項目別人可以不去,但你和周欣必須去。” “啊?不是自願嗎?”莊海大腦一下沒轉不過來,直到葉合進“嘖”了一聲才反應過來,改口說到:“積極參與,一定會給學校爭光!” 葉合進滿意的點了點頭,把報名表交給畢海後就揮手讓莊海走。莊海邊走邊想:這就放我走了? 在莊海快出辦公室的時候,葉合進果然想起了莊海上課睡覺的事:“哦對了,你要是不拿個冠軍回來,你上課睡覺這是我還要好好和你算一下!” 回到班上趙濟便屁顛屁顛跑過來:“海哥,你居然沒事!” “滾!”莊海沒好氣的說,剛才趙濟盼著自己頭七的事他還記著呢。 “誒呦,火氣別那麼大麼…葉老虎是準備絞刑還是車裂呀。” 莊海沒睬他,對於趙濟的欠揍他已經習慣了,支走了趙濟後他來到周欣這把報名表掏出來說:“周欣,葉老師讓我們報一下這次混雙。” “嗯。好啊。”莊海難得主動來找她,讓她心底好生高興。 “還有,上次那副球拍你是要橫排還是豎排?” “我不用,都給你,反正我兩是搭檔,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畢海感覺周欣這是在撩自己但他沒有證據,隻好紅個臉回去。看著畢海低著頭的背影周欣搖了搖頭心想:嘖,還是那麼不禁逗,這家夥可真沒意思。 金秋的中午是淒涼的,滿地金黃是夏來過的痕跡,風帶著葉落的哭泣回蕩在天地之間,但剛下課的學生們並沒有留意這些,他們隻留意到了校園內的桂花樹香。 望著采摘桂花的男女同學,莊海想起來小時與蘇玲傻傻的拿桂花製作桂花茶一事,先是莊海抿一小口,明明不好喝,莊海喝完偏說好喝,蘇玲傻傻的也信,一口悶下去差點沒給她嗆死。不過說來也怪,最近蘇玲好像在躲著自己,明明看到了偏要裝作不認識,真不知道這丫頭又在賣什麼藥。 看莊海看的如此入迷,趙濟在莊海身後拍了他一下,小聲說:“海哥,我看你那女駙馬最近好像老躲著你,你兩不會分了吧?” 莊海白了趙濟一眼:“我看你就是欠抽,正好好久沒練擒拿了,要不拿你試試刀?” “誒誒誒,算了算了。”趙濟到底還是怕疼,之前被莊海過招的回憶在趙濟腦裡閃過依舊能讓趙濟打寒戰。 趙濟向他處看去,正看到蘇玲一個人紅著眼眶朝校外走去,與一旁嘻嘻哈哈的人群倒是格格不入。 “海哥,你那女駙馬好像哭了誒。” “嗯?”莊海目光從桂花樹上移走,“在哪?” “諾。”趙濟用手一指,“哭的還蠻傷心的誒,不過為什麼我感覺她哭的樣子好好看啊。” “這丫頭,害。”本著對朋友的關心,莊海連聲招呼都不打便朝著蘇玲追去,趙濟看到後不禁嘖了兩聲:“還說不是普通朋友,那麼關心她,莊海啊莊海,最懂你的還是我哦。” 莊海一邊追一邊喊,但蘇玲聽到後跑的更快了,莊海沒辦法隻好到校外後狂奔到蘇玲前麵把她攔住,和趙濟說的一樣,雙眼通紅,必定是剛哭過。 看到莊海蘇玲哪有先前的熱情,冷冰冰地說:“你要乾什麼?” “你最近咋老躲著我啊,還有你這幅模樣感覺你不太對勁...” “我對不對勁關你什麼事?”蘇玲像是變了個人,不認識莊海了。 “作為朋友我關心一下嘛...” 聽莊海這麼一說蘇玲的眼眶裡立馬就有眼淚在打轉:“朋友?就是有你這個朋友我現在天天被別人罵,今天早上剛被罵好不容易才跑出來...”蘇玲終於繃不住哭出聲來,蹲到了地上,這下搞得莊海束手無措,這是長大後莊海第一次看到蘇玲哭。 “誒呦,有事你要說出來,放心裡是會憋壞的!”蘇玲畢竟是女孩子,莊海這糙爺們哪會哄。 蘇玲不睬他,依舊蹲在那哭。 “現在天氣涼了你這樣會感冒的。”莊海說著便把衣服批在蘇玲身上,誰料蘇玲直接將衣服扔掉。 “你得和我說怎麼了啊,你這副樣子...”莊海也是無可奈何,移到蘇玲的上風口方向幫她擋風去了。在蕭瑟的秋風中莊海默默的護在蘇玲身旁,倒像是剛吵完架的小情侶。看著蘇玲哭的梨花帶雨的莊海不禁有點心疼:什麼事能讓孩子哭成這樣。 過好一會,蘇玲終於開口了:“我被班主任逮到了,因為你。” “啊?” “那天我們兩在那塊被看到了,隨身聽的事也就算了,他偏說我和你關係不正當,現在班上有幾個男生天天造我謠,扔我東西,看我長得弱小天天欺負我,連我的考試卷都不放過,還用那種詞罵我,每天追到校外罵我...”蘇玲越說聲音越是顫抖,已經分不清是在說還是在哭了。莊海蹲了下來,靜靜地聽著蘇玲傾訴。 時間回到那天下午。 自習課上,乘著周圍同學沒人注意自己,蘇玲終於敢掏出來她新買的隨身聽,小心的像是在拿什麼金銀珠寶。也不奇怪,在這個隨身聽還沒有開始流行的年代,這玩意的價錢是真的貴,買了隨身聽的人中就有三個借讀生,蕭城二中的借讀生是什麼概念,說好聽點叫借讀生,說難聽點那就是二中的小金庫,校長見到他們都得笑著走。 在蘇玲聽的正入迷呢,曾飛突然闖了進來大聲喊到:“所有人不準動!” 看小說的,聽音樂的,寫小紙條的等一些“作案人員”都傻了,有聰明的已經猜到曾飛要乾嘛了,但他們不敢動,因為誰要是先動誰就將是曾飛殺雞儆猴的對象,可惜,蘇玲好像沒考慮到這一點,正慌慌張張的把耳機從隨身聽裡拔了出來。 “蘇玲!把隨身聽交出來!”曾飛說著便快步來到蘇玲麵前,蘇玲當然不肯,撒謊道:“沒有啊,什麼隨身聽...”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曾飛一把翻開桌麵上的漢語詞典,一個方方正正的隨身聽正嵌在書裡,蘇玲臉一下就白了,她不明白曾飛是怎麼知道隨身聽在書裡的。 “李瑤,把你的詞典打開!”曾飛轉身又快步來到李瑤桌前,李瑤也不敢反抗,隻得乖乖把書攤看,也是一個洞裡嵌個隨身聽,連款式和蘇玲的都一樣。 曾飛知道還有三個,但那三個都是借讀生,況且平時和黑社會還有些糾葛,曾飛也不敢動他們,於是就拉著蘇玲和李瑤兩人上講臺處刑。李瑤和蘇玲隔得遠遠的,正以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蘇玲。可能是因為之前就和蘇玲有矛盾,再加上蘇玲長得很嬌小使得李瑤十分看不起她。 “我又沒有說過隨身聽是違禁品!”曾飛問向全班,卻無一人回答,倒是有幾個不怕死的男學生正像看樂子般看他。曾飛像是個勝利者般揮舞手上的兩個隨身聽,對著李瑤和蘇玲說:“這玩意,等學期結束再來找我要,李瑤你先下去。” 李瑤聽到命令也隻好灰溜溜地回去,蘇玲不禁有些害怕:為什麼我還不能回去? “蘇玲!”曾飛的聲音充滿怒氣,“今天中午放學後你乾嘛去了?” 全班頓時鴉雀無聲,隻有蘇玲狡辯的聲音:“回,,回家吃飯啊...” “哼,還撒謊是吧,我親眼看到了你和一個男孩不明不白的,居然還吃一根年糕,真是不害躁!” 底下頓時一片“咦”的聲音,蘇玲臉更蒼白了,連忙解釋:“那個和我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倆是正常朋友...” “正常朋友~”底下不知誰陰陽怪氣的喊了一聲,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蘇玲現在的處境已經很難受了,曾飛還在一旁雪上加霜道:“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原來字典還能用來藏東西,更不會知道你和男同學如此越矩,你可真是膽大啊!我今晚有必要去你家家訪去...” 李瑤一聽到曾飛這麼說,看蘇玲的眼神頓時變了,本來與蘇玲先前就有些矛盾,現在她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她時,蘇玲在她眼裡便已是生死仇敵了,她現在隻想把她的憤怒宣泄出來。 經過長達半節課的公開處刑,蘇玲回到座位上屁股還沒坐熱放學鈴便響了起來。被罵的迷迷糊糊的蘇玲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反應過來放學了,剛準備離開就被李瑤摁了回去。 “你乾嘛?”對於李瑤的行為蘇玲有點生氣。 “給我道歉!”李瑤好不客氣的說。 “為什麼?”蘇玲覺得李瑤有點無理取鬧。 “要不是你我今天是不會被抓的!” “那你不能賴我啊...” “我就問你道不道歉!”李瑤強硬的說。 “不道歉!”蘇玲態度也強硬起來。 “好,那你等著。”說完李瑤把蘇玲桌上的書一甩便走了。 “喂,你!”蘇玲還準備喊住李瑤,但李瑤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走了。 “從那之後,就有三個男的天天罵我,肯定是李瑤乾的。”蘇玲說完再也控不住情緒,嚎啕大哭起來。 莊海聽後半天沒說話,隻是默默地聽著蘇玲哭泣。哭聲像是一把利刃,刺進了莊海的心裡。 許久,莊海開口道:“誰罵你的。” “嗯?”蘇玲哽咽地說。 “我問你是誰,報個名字。” “你要乾嘛?” “說就行了。”莊海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可怕。 “不知道,那三個人不是我們班的。” “那行,你不說他們每天都追你到校外嗎?你若是信我,今晚晚點從北門走。”莊海說完拍了拍蘇玲的肩,力道很輕,像是在安慰。片刻後就莊海起身走了,蘇玲依舊蹲在那,但眼睛卻看向了莊海,看著他走兩步便回頭看自己一下,笑了。 下午體育課,莊海突然把平常幾個玩的好的同學喊到一塊,包括趙濟和周欣,不禁讓他們好生疑惑。莊海人緣還算不錯,居然能在班上喊來五個願意浪費體育課時間來找他。 “海哥,這人都到期了,你說啥事唄。”趙濟說到,他很罕見的沒有搞出欠抽行為。 看著眼前的三男兩女,莊海淡淡的問:“會打架嗎?”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周欣勸阻到:“莊海,你不會是遇到黑社會了來找我們報團取暖吧?行不得啊行不得啊...” “和黑社會沒關係,不想參與的可以離開了。” “我,我不會打架,所以我,我不參與了。”一個瘦瘦弱弱的男孩說到,隨後便走了。 “我一個女孩子家的也算了吧”一個女孩也走了,好像是之前周欣小團體裡的參謀。 “還有人嗎?”莊海問。 無人應答。 “那麼,周欣,趙濟,楊建國,我來說一下我的計劃...” 半刻鐘後。 “也就是說,今晚我們去北門打這群混蛋嘍?”趙濟說到。 “嗯。” “你不怕被人看到嗎?”周欣不放心的問。 “放心,北門那邊沒什麼人。” “莊海,你想把他們打成什麼什麼程度呢?要不直接打昏扔醫院門口吧。”說話的是楊建國,盡管他父親是警察,但也管不住楊建國每天說話行為跟黑社會似的。 “不,給個教訓就行了。打多狠到時候有人會決定。” “武器,主要是武器問題,拿什麼武器呢?”周欣問。 “我爸警局有警棍,要不...” “不行,警棍太疼了,容易致殘。”莊海反駁到。 “打個人還這麼心軟,你...害。”楊建國也不再多說。 “趙濟,你不是人脈廣嗎,能搞到棒球棍嗎?” “肯定能,我認識高三的混混們,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棒球棍。”作為交際花,趙濟幾乎沒讓莊海失望過。 “那說好了,今晚放學北門集合。” 北門是人流量最少的一個門,最主要的是這沒保安,門也是想開就開,似乎學校忘了這還有個門。門外是一條新修的馬路,方圓百米之內沒有一處住戶,說是無人問津可能不合適,不過是個動手的好地方。 蘇玲終究還是選擇相信莊海,從北門走。跟在她後麵的有三個男生,正在後邊調戲周欣。 “我說婊子,你那老相好呢,不會不要你了吧?” “他怕不是把你賣了做娼妓哦。”後麵爆發一陣狂笑,像是豬拱食般,令人惡心。 “喂,叫你沒聽見嗎?”一個男生粗魯的推了周欣一下,讓弱不禁風的周欣險些摔倒。周欣沒有睬他們繼續往前走,終於來到了北門邊上。 “越看她越不順眼,把她打一頓吧,說不定還能加錢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她爸好像是縣高官...” “皮,要是是書記家女兒能不管她嗎?” “那行,動手?” “動手。” 商議之後三個男生步步緊逼,蘇玲朝著北門撒腿就跑,後麵幾個男生窮追不舍。蘇玲邊跑邊在心裡罵莊海:你倒是快出來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要是不在我豈不倒了血黴? 四個人沖破了北門,眼看就要追上蘇玲,五個戴著頭套人突然像是幽靈般冒了出來,五個人都扛著棒球棍,就像是混黑社會的一般,這正是莊海一行人。莊海五人攔在三個男生麵前嚇得三個男生頓時慌了神,真以為莊海他們是黑社會,三個人靠在一塊,由於剛才追蘇玲導致他們沒了體力,成了待宰羔羊。 “大哥,我不知道這人和您關係好,是,是十班那個李瑤讓我們乾的,大哥們你們大人有大量...”還不等說完,莊海把扛在肩上的棒球棍一放,夾著嗓子喊到: “動手!” “大哥,錯了,別打臉啊...” “誒,別打了,別打了...” “不是很喜歡欺負人嘛,我讓你感受一下被欺負的感受...” 在這個金秋的傍晚,莊海打了他高中時期最狠一架,他從來沒有像這次下手這麼毒過,盡管小時也嘗嘗替蘇玲出頭,但這次好像並不僅僅是出頭這麼簡單,更像帶著一種守護,莊海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不願看她在自己麵前落淚,不願看她懷著委屈在傷悲,不願看她有半點情緒零碎,就仿佛,她不再簡單的是那個蘇玲了。